帝釋音不想再和他辯駁這個無聊的話題,眸子落在雲空身上:“雲空,那隻藍鳳凰呢?還沒死罷?”
他聲音淡如流水,卻也有一抹寒氣,一抹徹骨的寒氣。
雲空點了點頭,回答的很簡短:“是,她還活着。”
帝釋音點頭:“很好!走,帶我去見見她。”
………………
鳳凰族的牢獄設的十分人性化,寬敞明亮。
顔池就躺在一張青玉床上,她臉色煞白,已經瘦的皮包骨,顴骨深陷,額角滿是冷汗,早已沒有了曾經的高貴溫婉。
身子蜷縮成一團,正在那裏呻吟翻滾,似乎極爲痛楚。
聽到了牢門處的輕響,她勉強擡起頭,看了一看。身子微微一抖,滾下床來,顫聲叫道:“釋……帝君……救……救命……”
膝行幾步,手顫顫伸出,就想扯帝釋音的衣擺。
帝釋音衣袖一拂,白光淡淡一閃,顔池啊地一聲慘叫,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滾了幾個滾兒,一時直不起身子。
“她還用着這個身體?”帝釋音輕飄飄開口,卻是和身後的雲空說話。
“是,這具身體是鳳皇的,鳳皇尚未醒來,我怕這具身體會出别的意外,所以用術法将藍鳳凰的魂魄依舊鎖在這具身體之内,這樣才不會有失。”
萬一鳳皇還需這具身體,他也能交代過去。
帝釋音眸光淡淡在顔池身上一掃:“這具身體已經髒了,青羽不會再要,就送與她罷!”
“不,我,我不要了!帝君,我甯願不要這具身子,求求你……求求你解開我的束縛,讓我離開這具身子……”顔池臉色煞白,再次撲了過來。
這次,她不敢撲到帝釋音身上,隻匍匐在他的腳邊:“帝君,求求您……求求您……給我……給我一個痛快……”
她要疼死了!
這具身體的心髒自從被晴月刀挖走之後,胸口上那個大洞便一直沒有真正痊愈過,天天向外沁惡臭的黃水。
疼得鑽心蝕骨,無法安眠,也無法昏迷,讓她時時刻刻都處于想要抓狂的狀态之中。
她已經整整疼了幾十天了!這樣的日子簡直如同煉獄,讓她生不如死……
現在的她隻求一個解脫,一個痛快,偏偏她的魂根被鎖,根本連自殺的力量都沒有,隻能苦捱歲月。
帝釋音一瞧她臉色,便知道她此刻受的是什麽罪,眉峰微微一挑,冷冷開口:“顔池,這既然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好好享受罷!”
他轉身便向外行走:“雲空,讓她一直活着,好好地活着。”
“是。可是——她胸口的傷……她這樣一直疼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也給她上了好多靈藥,卻一直不見痊愈,不知道帝君有沒有良法給她療傷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