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打不下去了,因爲淩風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誰?”何夢竹的父親一臉敵意的看着淩風。
這個人,真是不可救藥!
淩風看一眼他的想法,發現他的腦子裏除了賭,還是賭,根本就沒有别的東西。
“我?”淩風笑道:“我是夢竹的男人!”
“你——”何夢竹的父親一聽淩風竟然這麽說,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麽樣的面目來面對淩風了。他本來就愧對夢竹,現在有一個自稱是夢竹男人的人站在他前面,而他這個當父親的竟然不認識,讓他情何以堪?而且淩風無論是氣質,還是穿着打扮,都讓他自慚形穢,他又哪裏來的底氣對淩風說出不敬的話來?
淩風這麽一說,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淩風和何夢竹兩人的身上。何夢竹的情況這些人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人長的漂亮清純,而且到現在都沒有交過男朋友,不少人暗中還觊觎她的美色,現在淩風站出來說是她的男人,自然會吸引别人的目光。
何夢竹粉面微紅,低下頭去。她也沒想到淩風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過心裏卻是暖暖的,畢竟,在關鍵時刻,終于有一個男人肯爲她出頭了。女人,不都在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麽?
淩風絲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把推開心虛的說不出話來的夢竹的父親,笑道:“不就是賭嗎?這一局我接了,說吧,怎麽賭的?”
“擲骰子,猜大小!”剛才那光頭男人說道:“剛才何占魁買的是大!”
哼,擲骰子麽?明顯是騙傻瓜的!骰子都是作過手腳的,可以随時改變點數,無論猜大還是猜小,都輸定了。
光頭男的心思,淩風早就看透了,這樣的賭局,淩風自然是不會接的。
淩風搖了搖頭,一臉輕蔑的說道:“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老土的賭法?一點兒都不刺激,不玩!”
光頭男道:“不玩也行,那何占魁押下的這個镯子可就歸我了!”
淩風笑道:“你誤會了,我隻不過是說不賭擲骰子,又沒說不賭别的。”
光頭男道:“那我不管,這一局既然已經下注了,就必須玩到底,不然,按規矩,下的注就歸莊家所有。”
他這麽一說,何夢竹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淩風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着急,對光頭男道:“歸你也行,不過三爺賭場的規矩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隻要客人選擇繼續賭下去,莊家就必須奉陪,而且客人有權讓莊家押上自己輸掉的東西,是不是這樣?”這些信息,自然也是淩風從别人的腦袋裏讀到的了。
光頭男道:“是有這個規矩。”
淩風道:“好,那我選擇繼續賭!不過,爲了公平起見,我要換一種賭法!客人是有這個權利的,對吧?”
光頭男道:“對!你說怎麽賭就怎麽賭!三爺的場子沒有不敢接的賭局!”
淩風暗笑,你敢說這話,我還不讓你輸的連你媽都認不出來啊!
淩風道:“那好,我們玩猜牌!”然後便把他那個“新奇”的玩法說了出來。
沒有哪個賭徒不喜歡新式玩法的,淩風說的這種玩法,這個場子裏還真沒人玩過。光頭男考慮了一下,雖然感覺沒什麽把握,但淩風似乎也占不到什麽便宜,便同意了。
“我們開始,我就押那個镯子,你押什麽?”光頭男道。
淩風指了指夢竹的父親何占魁,“我現在是夢竹的男人,他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嶽父了,我就押我嶽父的手指!如果我輸了,你們就剁他一根手指,如果我赢了,自然是要回那個镯子!”
淩風這麽一說,何占魁立即就跳了起來,“誰是你嶽父了?你憑什麽押我的手指?你怎麽不押你自己的?”
淩風道:“我是你女兒的男人,你自然是我的嶽父!你問我爲什麽不押自己手指,當初你和别人賭的時候,還把夢竹整個人都押上了呢,你怎麽不把自己押上?這事兒你怎麽不說了?嶽父大人?”
何占魁說不出話來了。
光頭男卻搖了搖頭,“何占魁的手指頭我要來幹什麽?這個賭注不行!”
淩風笑道:“手指斷了,可以再接上,無論你們赢了他幾根手指,我到最後都會以每根兩萬塊的價格再贖回來,他怎麽說都是我嶽父,我不會太絕情的,怎麽樣?”
光頭男看了看淩風的打扮,倒也不像一個沒錢的人,考慮到這裏全是自己的人,倒也不怕這小子不怕這小子耍滑頭,點頭道:“好,開始!”
這下,何占魁可真的急了,“光頭哥,你可不能答應他呀!”
對于何占魁的人品,光頭男也是極爲厭惡,惡狠狠的說道:“你滾一邊兒去!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賭,我爲什麽就不能賭你的手指頭?再啰嗦現在就剁了你!”
何占魁吓的立即站到了一邊,一個字也不敢說了,眼睛卻須臾不離賭桌。
一個中年男人取了一把撲克牌,洗了兩下之下,讓淩風和光頭男兩人各抽了一張,淩風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面之後,便示意讓光頭男先猜。
光頭男猶豫了一下,稍一思索,便猜淩風手中的牌是方塊九。
這個人的賭術比劉偉雄可高明多了!他這麽一猜,淩風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
他的想法沒能瞞過淩風,他竟然利用這是一把新牌的特點,強行記下了每張牌的順序!然後根據對方牌所在的位置進行判斷,雖然沒有猜中,卻也相差不遠。
淩風把牌翻過來,是一張紅心十!和方塊九隻差了三張牌!
一屋子的賭徒都爆出了一陣驚呼,有幾個甚至還鼓起掌來。
光頭男臉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雖然沒猜中,可是赢的可能性已經相當大了。
“該你了,小子!如果你輸了,爛賭何的一根手指可就沒了!”
何占魁不敢說話,一臉期盼的看着淩風,雖然心裏已經快把淩風罵死了,卻還是祈禱他能猜的更準一些。
淩風笑了笑,“既然你猜方塊九,那我就猜一個黑桃六好了!”
光頭男的臉立即凝固了,很仔細的看了淩風一眼,輕輕的把自己的牌翻了過來,果然是一張黑桃六。
人群中傳出一陣驚歎!就連何夢竹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淩風,何占魁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至少他的手指頭暫時保住了。
光頭男道:“想不到竟然是個高手!好,那個镯子歸你了!”
何夢竹高興的跳了起來,連忙把手镯收了起來,若不是人多,估計她會抱住淩風親上一口。現在在她的心裏,淩風簡直成了她最親的人了。
淩風微微一笑,“要不要繼續賭下去?”
光頭男想也不想便道:“賭,怎麽不賭?不過,現在镯子已經讓你赢回去了,你打算押什麽?還是爛賭何的手指頭?”
淩風笑道:“剛才押他手指不過是爲了教訓他亂拿夢竹的東西,現在既然赢回來了,再押他手指就沒必要了。咱們既然要玩,幹脆就玩個刺激的!還是猜牌,但是賭注每次都翻倍,第一把賭一萬,第二把兩萬,第三把四萬……依次類推,直到有一方認輸爲止,如何?”
淩風的這個辦法提出來,不但一群賭徒,就連那光頭男也抽了一口涼氣。從這小子猜的準确度上看,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人,要是他每把都這麽厲害,那……
一念至此,光頭男朝身邊的一個馬仔遞了個眼色,那馬仔會意,轉身離開了。
“怎麽樣?賭還是不賭,給個痛快話!”淩風點了支煙,抽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
光頭男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信邪。他對自己的賭術還是有信心的,再說,在自己的場子裏,如果主動認輸了,以後就不用混了。
“好,我賭!”光頭男下定了決心。
淩風笑了,就怕你不賭,玩這個,誰怕誰啊?
第一把,賭注是一萬,淩風赢了,光頭男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第二把,賭注是兩萬,淩風赢了,光頭男開始出冷汗。
……
第四把,賭注是八萬,淩風又赢了,光頭男快要坐不住了。
……
第七把,賭注是六十四萬!又是淩風赢了……
……
第十把,賭注已經到了五百一十二萬!!
光頭男大汗淋漓,正考慮要不要下令拿刀子砍人,突然一個聲音說道:“不用賭了,我們認輸!”
如果你看到這個人的臉,那麽你一定會有一個印象——這人是個麻子!
一個麻子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那他隻能是--王三麻子!這個賭場的主人。
其實淩風早就知道王三麻子已經來了,那個馬仔出去就是爲了找他。
王三麻子來了之後,就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光頭男和淩風賭。
他不出聲,淩風也不出聲,心想看誰耗的過誰。
一直賭到第十把,光頭男一直輸到第十把,王三麻子終于無法再坐視不理了,終于出聲制止——他媽的,都押到五百多萬了,再這麽賠下去,老子還不得破産啊!
王三麻子道:“我聽說前幾天有一個賭術高手在凱旋也是用這種辦法赢了賭王胡,想來就是這位朋友了吧?”
王三麻子這麽一說,人群中立即掀起了一陣驚呼。光頭男在這個場子裏怎麽說也是個高手了,而這個年輕人卻連賭王都能赢,難怪會光頭會輸的睜不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