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們不知道浸泡過多少次藥浴,喝過多少湯藥。每次看到跟藥沾邊的東西,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江晴認真點點頭,道:“刺陵花藥性極端霸道,我不想你們出事,藥浴能緩解中和刺陵花的藥性。”
景卿站在迪迪森肩頭,敖青搖晃着雙腿坐在旁邊的木椅上,面前擺放着不少小吃甜點。相較于狼凃幾人此刻的處境,無疑敖青這邊十分享受。那張白嫩的小臉,在短短不到兩月的時間裏就圓了一圈,可見這段時間他過得确實潇灑。
“切!”江瑤撇撇嘴,明白無法避免,心不甘情不願讓狼墨抱着沒入藥鼎之中。
在旁邊不遠處的桌上,擺放着幾個沉木盒子。裏面,豁然是景卿最寶貝的刺陵花。
這會兒,晴嶺上聚集了不少人。
姬女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臉色略微流露出擔憂神色注視着同樣浸泡在藥鼎之中的薩利。迪迪森配合敖青教的方法治愈了薩利身體的弊端,從此以後薩利不會再出現莫名停滞到生長現象。江晴在了解天河氏族的情況後,對姬女防備降低不少,是以這次服用刺陵花江晴沒有支開她。
帕斯緊挨着江晴他們身後,與狼睿等人趕回晴嶺。迪迪森替他認真檢查過一遍身體,确認沒有什麽缺陷後。讓他和狼凃等人一樣浸泡在藥鼎中,濃郁的藥味彌漫充盈在整個藥房之中,甚至連帶潔淨清新的晴嶺都若有似無飄溢着一股淡淡的藥味。
嘶嘶!江瑤等人一進藥鼎,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迪迪森,爲什麽這麽涼?”狼凃蹙眉,難得說出一長竄話。
身旁,其他藥鼎中等人不約而同盯着站在藥房中間的迪迪森。
江瑤趴在藥鼎邊緣的木闆上,質問道:“說,你在裏面加了什麽?腥不說,還往裏面放冰水,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入冬了嗎?媽媽說了,女孩子不能随便碰冰冰的東西……”
迪迪森滿頭黑線聽着江瑤喋喋不休的指責,這邊江晴突聞藥鼎中藥浴極冷,皺起眉頭上前将手探進江瑤浸泡的藥鼎之中,手指頓時被一股刺骨的涼意所侵襲,眼一凜,責問道:“迪迪森,這是怎麽回事?”
就算晴城氣溫比渝北那邊略高,可這種天氣讓六個孩子浸泡在冰水中不着涼也會生病。
旁邊其他家長紛紛側頭,眼中缭繞着殺機注視着迪迪森。那意思,就像在說不給答案就弄死你。
迪迪森無語翻着白眼,解釋道:“刺陵花藥性霸道無比,當初魔主服用刺陵花的時候都差點昏厥死過去。你覺得就這幾個小屁孩能抵抗得了刺陵花的藥性?就算他們服用的刺陵花等級比不了魔主服用的,但藥性是不會改變的。藥鼎之中,我刻意多放了幾株從極北之地帶回來的冰靈草,就想着盡可能中和刺陵花的藥性。”
冰靈草數量不多,要不是擔心幾個小的出事,他作死都舍不得拿出冰靈草。
因爲敖青發現冰靈草的存在後,直接告訴迪迪森這冰靈草跟清靈果一樣蘊含着元氣。迪迪森再三追問元氣是什麽,奈何敖青就是不願解釋,迪迪森不傻。雖然不清楚元氣到底是什麽玩意,可是能讓敖青開口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可惜,當初在極北之地收集的時候,冰靈草太寒,他沒有采摘多少。可以說用一顆少一顆,邊說迪迪森邊肉疼。
這廂,衆人瞥見迪迪森肉疼不已的表情。
急忙停止聲讨的意思,能夠讓迪迪森流露出這種心疼吝啬的表情。想必,這所謂的冰靈草價值不凡。
“哦!沒事就好!”江晴淡淡道。直接無視掉迪迪森那心疼懊悔的臉,她早就習慣迪迪森這抽瘋的舉動,但凡關乎到藥草什麽的,迪迪森分分鍾哥斯拉。
“盯緊時間,一刻鍾後讓孩子們吞服刺陵花。”迪迪森嚴肅道。
一刻鍾是孩子們能夠承受冰靈草藥性的最大時間度,不能多也不能少。多則傷身,少則無法最大程度開發孩子們的身體承受能力。這個時間必須拿捏得十分精準。随着迪迪森話落,江晴等人分别站在藥鼎旁,每人手上都握着一個沉木盒子,裏面放着景卿處理好的刺陵花。
江晴狼墨站在江瑤身旁,清狼烈則站在狼凃身旁。餘下姬女等人兩兩一組站在一個藥鼎旁邊,看着藥鼎中開始打哆嗦的孩子,所有人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狼睿小心抱着狼狩坐在最邊緣的椅子上,安靜地和敖青吃着零嘴沒有打擾藥房中緊繃的氣氛。原本,江晴打算讓狼狩一起服用刺陵花,畢竟聽敖青的意思說刺陵花越早服用對今後發展越好。可聽景卿的一絲絲,狼狩太小,至少等六歲時才是最合适的時機。
遂,狼狩這次并沒有加入到浸泡藥浴當中去。
“爸媽,好冷哦!”江瑤顫抖着,雙手被江晴放入藥鼎中,整個人就露出一個小腦袋。這會兒,嘴唇微微有些發白,顯然是冷得難受。瞧着,江晴心裏并不好受,隻是她明白迪迪森不會無的放矢。
“乖!再待幾分鍾就好。”江晴溫柔道。伸手在江瑤頭頂上輕揉着,同時不忘擡頭看了看旁邊藥鼎中的狼凃,臉色雖變得蒼白,狼凃卻沒有多餘的表情,這讓江晴欣喜之餘,又免不了升起心疼愧疚。
見藥鼎中,孩子們臉色越來越難看。
江晴等人的臉愈漸凝重了起來,催促道:“迪迪森!”
“再等三分鍾。”迪迪森道。話落,拿過身旁的簸箕,從裏面揀出幾株不知名的藥草丢入藥鼎中,待他将藥草按照孩子們實力等級抛進藥鼎後,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急聲道:“快,将刺陵花喂入他們嘴裏……”
迪迪森話落,江晴等人動作奇快打開沉木盒子,拿起裏面的刺陵花就塞入孩子們嘴裏。
此刻,孩子們凍僵的身體連張嘴都做不到。還好,是兩人一組基本上不需要多問,一個捏着孩子的下巴,一人将刺陵花塞入孩子們的嘴裏。動作默契利落,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