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點點頭,道:“維多利亞以己身爲容器,強行将黃金比蒙圖騰融入自己的身體裏。爲壓制圖騰之力反噬,她需要定時吞噬他人血肉,就算如此最後她還是被圖騰之力侵蝕感染,化身成可怕的怪物。這些人是被裘山川感染的,而裘山川是被維多利亞抓傷的人感染的,可以說已經稀釋了數倍……”
咕噜!
聽過這番解釋,羅珊後知後覺害怕了起來。
前方,此刻已經是群魔亂舞。
這些怪物實力雖然增強了,卻還沒有到逆天的程度。狼墨這些人對付起來還不算手忙腳亂,經過數次感染後,這些怪物的實力自然是一代比一代弱。當然,對付一般人來說就算是稀釋後的怪物,都十分強大。這種所謂的變弱是相對曾經跟維多利亞交過手的江晴和狼墨而言,其他人很難察覺得到。
江晴眼觀四方,耳聽八面,絲毫不敢松懈。她很清楚,鮮于莽定然躲藏在某處觀察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當初她研究過這邊的地圖,可到底沒在這些街道真正走過。無法辨别出這些街道真正的死角,在哪些地方?
“墨,速戰速決!”江晴道。
這些怪物雖然棘手,解決鮮于莽更重要。與其被這些怪物糾纏不休,還不如直接找出鮮于莽,解決掉鮮于莽這些怪物處理起來會變得更簡單。
江晴這一說,狼墨迅速領悟過來。當即下手開始有了分寸,不再攻擊附近的怪物,而選擇直接朝街道對面的宅院殺去。
“吼吼——”
“這些怪物,真夠臭的!”費雷發出咆哮,雙拳落地,直接将近身的怪物砸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這狂暴一面,看得旁邊摩卡蘭斯幾人紛紛翻着白眼。速度奇快避開噴濺的血肉碎末,在場,除了費雷估計也就摩卡敢這樣暴力,畢竟這種戰鬥方式沒有足夠的力量是很難行得通的,至少蘭斯做起來就不輕松。蘭斯偏向于速度,最看不慣費雷這種充滿暴力的打鬥方式。
瘋子!
低咒一聲,蘭斯靈敏的聲音迅速竄到狼墨身側,避開費雷。
幾個照面,數百怪物就被暴力碾壓死傷三分之一。狼墨沒有停留,強勢朝宅院那邊直奔而去。
宅院前,大門敞開。
除了哀嚎的怪物叫聲,并沒看到可疑人迹。
倏爾,江晴擡頭望着大門屋檐時,幾根拔高的石柱映入眼簾,待看清那被綁縛在石柱上人影的時候。江晴眼瞳猛然緊縮,抽劍利落将近身的怪物擊殺,陰冷道:“該死的。”
羅珊疑惑不解,江晴爲何突然暴怒。
恍然,擡頭順着江晴此前看過的方向望了過去,驚呼道:“族長,烏木他們在裏面……”
羅珊聲音不低,自然引起狼墨等人的注意。
急轉,站穩。擡頭朝屋檐上空看去,卻見烏木幾人血肉模糊被綁在石柱頂端,附近盤旋着不少腐屍雕。哀戚的鳥鳴,聽得人心惶惶。從那些腐屍雕嘴角的血迹不難看出,烏木幾人血肉模糊少不了它們的功勞。這種酷刑,隻怕是千刀萬剮都不比這樣輕松。
“這個瘋子!”江晴撇撇嘴,強忍着心裏翻湧的怒意。
羅珊舉着弓弩,不時瞄準偷襲。成效還算不錯,隻是江晴叮囑讓她不要靠近攻擊,以免受傷。
“咚咚!”
忽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擊鼓聲響徹耳際。
鼓聲一起,原本懶散攻擊的怪物瞬間變得狂暴了起來。一個個就像拼命三郎似的,不畏生死朝狼墨他們沖擊。嗆鼻的腐爛氣息夾帶着鐵鏽血腥味,襯托着那一聲聲難以言喻饑渴的嘶吼咆哮聲,整個空間一瞬間黑沉了下來。
“羅珊,你後退些,這鼓聲有古怪!”江晴道。
擡頭,掃過狼墨那邊。台階近在咫尺,但變得狂暴的怪物不知疲倦咆哮攻擊着,讓狼墨他們行動變得困難了起來。忽然,江晴目光掃過羅珊脖頸上懸挂的木哨上,這木哨是隼送給羅珊的定情信物,不是什麽精緻的東西,羅珊卻很喜歡一直都随身攜帶着。
“羅珊,把你脖子上的木哨給我。”江晴催促道。
随着怪物變得狂暴起來,狼墨那邊不可避免出現了危機,除了狼墨和費雷,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輕傷。江晴臉微冷,明白在這樣下去,狼墨他們體力會大幅度被削弱,到時候很難應付鮮于莽接下來的暗招。
“哦!”羅珊迷糊着,将木哨取下來遞給了江晴。
江晴拿起木哨放到嘴邊,直接吹響。當初在冰之一族的時候,她閑暇無聊之際跟着雅歌學了幾段吹口哨的技巧。這會兒,她含住木哨時高時低吹奏了起來。
清揚木哨聲一起,那密集如雷的鼓聲節奏被打斷。
狂暴的怪物一瞬間像是無頭蒼蠅,攻擊失去了節奏。那邊,狼墨自然回過神來,抓住時機毫不遲疑将怪物斬殺一盡。
見局面穩定了下來,江晴松開口哨,問道:“沒事吧?”
“好險!”蘭斯解除獸化,迅速将迪迪森調制好的止血粉灑了上去。見傷口并沒有傳開異樣灼熱,才算是松了口氣。
“鮮于莽真懂得玩陰招。”費雷站着,深呼吸幾下。徹底收起對鮮于莽的輕視,同時也對比蒙族的底蘊生起了好奇心。捉摸不透鮮于莽一個被比蒙族邊緣化的人,到底倚靠怎樣的本事獲得這麽多的秘辛。尋常人,絕對想不到利用鼓聲來刺激怪物。鮮于莽是從何得知的?費雷幾乎沒有多想,就将目标鎖定爲比蒙族。獸神大陸,論底蘊誰都比不上掌控這片大陸近萬年的比蒙族。
“費雷,同樣是比蒙族你怎麽這麽弱智?”江晴調侃道。
此刻,狼墨他們反倒不急着踏入宅院了。
鮮于莽這一步步試探,反複交鋒,足以讓狼墨他們将警惕提到最高。
此時此刻,在安靜恢複體力的同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思考第三波迎接他們的将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