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墨點點頭,弈軒已經帶人開始将洗河攔斷,争取将洗河中的河水與護城河隔開。這并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洗河是活水河,不是死水。截斷,一時半會還行。超過半天就會失控。
無奈何,弈軒帶着不少上陽城民衆準備重新在護城河外挖掘一個坑,盡量将攔截的河水彙入這個坑裏面。避免洗河流入護城河,彙入百裏之外的綿河之中。
費雷聳聳肩,至少他并不覺得鮮于莽能将夢幻花玩出什麽新鮮的花樣?論了解,整個獸神大陸沒人比他更了解夢幻花的藥效和特性,連他都做不到讓夢幻花在短時間内爆發出強勁的藥效,他不相信鮮于莽一個門外漢能做得到?
“江晴,這裏離那處宅院還有多遠?”羅珊問道。
擡手,搓了下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不知怎麽回事,踏入這邊地界後,總感覺後頸涼涼的,周圍就像是被無數雙滲人的眼睛盯視着,感覺很詭異陰森。
“兩條半街道。”江晴道:“這邊人都去哪了?按說這附近雖然居住的不是普通民衆,也該有不少人生活才對,怎麽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難道這裏面生活的人都被鮮于莽清場了?”
“江晴,小心些!空氣改變方向了,這腐爛的氣味雖然很淡,掩飾得很好卻依舊沒能與空氣真正融爲一體。我想,你想要尋找的那些人怕是都變成怪物了……”狼墨淡淡道。冷峻面龐夾帶着絲絲淩冽寒意,看得出,這幾條街道居住的人應該是一開始就被鮮于莽禁锢圈養了起來。想着,狼墨腦海中按捺不住想起江晴曾經跟他描述說養蠱。
那種将所有蠱蟲放在一起,通過血腥殘暴的厮殺,然後決勝出最強大的蠱王。
狼墨走神之際,很快地,風中那股腐爛嗆鼻的惡臭愈漸濃郁。幾近到了讓人難以忽略掉的地步,擁有這樣濃郁的惡臭,這附近至少栖息着數百怪物。三條街,至少生活着上千餘人,這一細數,狼墨心底升騰了不好的危機。
“墨,你想到了什麽?”江晴低聲道。
她感覺得出,狼墨情緒有了起伏波動。這種時候出現這種波動,并不是一件值得稱贊的好事。
“養蠱。”狼墨冷冷吐出兩個字,道:“從我們進入這裏開始,三條街至少生活着上千人。可剛才感知的時候我發現這附近最多蟄伏着書百餘人……”
“好狠!”江晴眼微斂,疑惑道:“這法子确實能讓怪物快速進化變強,隻是這辦法不知道是鮮于莽的注意還是裘山川的意思?”
“這,有什麽差别?”羅珊撅着嘴,不明道。
“有,很大的差别。”江晴道:“是鮮于莽的主意事情還能掌控,如果是裘山川的話就危險了!”
狼墨臉微沉,開口道:“獸化交戰,羅珊後退遠攻,當心點。”這刻,狼墨有些後悔将蛇姬安排到亂魂街那邊,羅珊無法獸化,一旦受傷問題就麻煩了。
羅珊怔愣,旋即明白狼墨的擔憂。主動後退,站得遠遠地,江晴沒急着獸化與羅珊站在一旁。
以狼墨爲首,其他一行人迅速獸化緊盯着前方逐漸走近的黑影。
江晴掃了眼逐漸走近的怪物身影,更多目光則落到了費雷身上。遠看着,費雷獸型與摩卡有些相似,不過費雷獸型更霸道強壯,強壯的四肢給人一種彪悍的霸氣。比當初鮮于曉還要來得震撼,此前她一直困惑嬉笑如費雷究竟是如何掌控四海商好的。這會兒,凝望着費雷彪悍的獸型,所有懷疑煙消雲散。
獸神大陸,說到底強者爲尊。
不管你性情如何?品格怎樣?你拳頭大,你就是老大。
“這就是比蒙族?!”羅珊驚歎道。
考慮到攻擊目标是人形,所有人不自覺幻化出拟态的模樣。但費雷獸化那一刻彪悍的獸型,叫人心驚肉跳。除狼墨見怪不怪以外,摩卡蘭斯等人紛紛對費雷忌諱頗深。幾年前,他們曾與費雷交過手,敗得很慘。當初,如果他們夠強,狼墨也許就會離開桃源七年多……
時隔九年,再次與費雷相遇。
摩卡蘭斯這幾個與費雷交過手的人,看向費雷的眼神火辣的灼人。如果不是還記着此刻攙和不對,摩卡蘭斯怕是會按耐不住朝費雷動手,這股讓他們羞愧自責的氣息,讓他們死死地惦記了數年。
“小心點!”察覺到摩卡蘭斯幾人有些走神,狼墨隻得開口敲打兩句。
末了。不忘警告瞪了費雷一眼,讓他收斂點。這時候挑釁摩卡蘭斯對他沒好處,更何況,就算是他都不介意狠狠地教訓費雷一頓。費雷迅速領悟狼墨眼神中警告的涵義,聳聳肩,變得安分了不少。
“吼吼!”
不多會,藏匿在街道暗處中的怪物,紛紛走入人前。
很快,狼墨就回過神來。
眼前這些怪物,與他們之前交手的出現了很大的差距。
身手變快了,力量變強了。端看他們那猙獰醜陋的面容,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行走時,速度不再是蹒跚學步。雖然還不到健步如飛的地步,卻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尤其是那長長的泛着冷幽光芒的指甲。咧開的血盆大嘴,就像是綻放的花朵。
顯然,這些進化過的怪物已經初步朝着維多利亞那版怪物靠近。
“好惡心。”羅珊嫌棄道。
江晴道:“果然是進化了!看來,鮮于莽比我們預想中更了解圖騰之力感染後帶來的後遺症,甚至他已經着手開始推動這種變化。真是個可怕的敵人!”如何不是因鮮于曉的死對他刺激太大,鮮于莽也許更喜歡藏匿在背後下手。一想到,有這麽個敵人躲藏在暗處虎視眈眈,江晴就感覺全身發毛不對勁了。
“江晴,你接受能力真強大!”羅珊誇贊道。瞅着江晴無動于衷分析情況,羅珊捂住嘴盡量不吐出來。
江晴微搖頭,淡淡道:“這些怪物還在能接受範圍内,葬神山的時候,維多利亞變得比這個可怕得多……”說時,江晴眼瞳深處掠過後怕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