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低垂着頭,沉思着,四個時辰時間不短,他們大人到不覺得有什麽。關鍵是,這幾個小的到時候免不了要背着,“馬車、馬匹該怎麽處理?四個時辰狼凃江瑤耐得住,就怕趙玉明倆不行。”
“沒事,到時候我們抱着他倆走。”趙高咬咬牙,說道。
這時候,決計說不出讓江晴他們幫忙這種話。倒是馬車馬匹這事兒确實難辦,于村現下情況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問題說嚴重又夠不上,是個棘手的問題。
“鷹雲給晴城那邊去信交代了,到時淺狼奎那邊自然懂得派人過來将馬車馬匹帶走。”狼墨沉靜分析者,不到一天的時間,鷹雲前後不下三次往晴城那邊送信,想來,淺狼奎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聞言,所有人頓覺松口氣。
江晴擡頭,拍了下腦袋,歎氣道:“瞧我!顯而易見的事都被我忽略掉了!”
這種事,江晴竟手忙腳亂。
此刻,狼墨擡手牽着她的手,溫聲道:“别擔心,一切有我!”
聽罷,江晴那顆焦躁不安的心,不由得冷靜了下來。急紅的雙眼一點點平靜,深呼吸,将頭倚靠在狼墨的肩頭,這一路上發生太多事情,江晴有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擔心,忐忑,各種繁雜思緒湧入心頭,讓她前所未有緊張了起來。
一緊張,連四肢百骸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我怕!”江晴輕輕吐出兩個字,上陽城的事,名水城的事,各種事交雜在一切讓她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心頭缭繞的烏雲就像是沉甸甸的重壓,一時間全都壓在肩頭。
“有我。”狼墨铿锵有力道。手輕摟着江晴的腰肢,示意趙高帶着其他人先進密道,他和江晴斷後。于村事出詭谲,這處宅院的隐秘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難保有心人窺探。
遂,趙高指路,摩卡蘭斯負責開路。
幾個孩子走在最中間,時刻警惕。
“你忘了,以我現在的實力獸神大陸幾乎難有敵手。”狼墨輕聲道,擡手輕輕爲江晴撩起碎發,酷臉閃爍着油然的自信和堅定。
江晴深呼吸,壓下焦躁的情緒,“是我魔障了!”
狼墨這一說開,她才恍然想起這回事。不說狼墨實力如何,就算是她都無懼鮮于莽,此前那番擔心還真顯得有些多餘。想明白後,江晴臉上再次恢複了笑容,将馬車馬匹安頓好,沒入拿出小宅院。一道五尺寬的入口處,豁然從小宅院後面的牆壁上露了出來。
“族長,有血味——”倏爾,走在隊伍最前端的摩卡擡手,示意衆人站住不要前行。
“摩卡,出什麽事呢?”狼墨手擱在腰間,探尋道。
蘭斯道:“摩卡嗅到了血腥味……”
蘭斯開口的時候,摩卡矯健的身姿已經朝前潛行。這處密道不算寬敞,如果動手的話很難占到便宜,是而摩卡這種選擇無疑是最恰當的。
這邊,羅珊蛇姬悄然将幾個小的護在身後,時刻盯視着前面的一舉一動。
斷後的狼墨江晴沒有任何舉動,如果前面有埋伏的話,身後就更值得注意。這時候,按兵不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頓時,所有人屏氣斂神,整個昏暗的密道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少許。
一陣腳步聲傳來,卻見摩卡提着一人從前面走來,道:“族長,這密道裏有一個人,傷勢不輕……多數是刀劍的傷口,怕是跟于村的變故有關。”說罷,将人提溜放下。
熄滅的火把再次被點燃,趙高眯着眼打量着被摩卡放在地上的人,眼猛然瞪圓,驚道:“趙立?趙立你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于村發生了什麽事,那些人全都去哪兒了?”
“熟人?”狼墨道。
趙高忙點頭,解釋道:“這人叫趙立,是家主心腹。特地安插在于村,用來盯梢漠河這邊動靜的探子。于村這邊的事,都由他負責。”
“迪迪森,去看看人是死是活?”狼墨朝迪迪森使個眼色,讓他動手去檢查下趙立的傷勢。
迪迪森上前,檢查一遍,啧啧稱奇道:“這人命夠硬。全身二十三刀,卻沒一刀命中要害,失血過多卻始終吊着一口氣沒死,有些高燒,修養半月就能活蹦亂跳。”
聽罷,就連江晴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身中二十三刀卻沒死,這人命該多硬才做得到?
“他什麽時候能醒?”趙高急切道。迫切想知道于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有趙庭是不是真的活着回到了上陽城,這些事趙立肯定知道。
迪迪森翻着白眼,沒好氣道:“三天内能醒過來就是命大!”
氣血兩虧,雖然沒死卻離死也沒多遠。短時間内不可能醒過來,更遑論想從他嘴巴裏撬出些什麽東西,就更是天方夜譚。
“算了,啓程出發!”狼墨擺擺手,收斂情緒讓鷹雲帶上趙立。
摩卡蘭斯在前面開路,隼實力比鷹雲要強些,讓鷹雲帶趙立自然就在情理之中。随着這一樁樁古怪的事情接連不斷發生,狼墨迫切想趕往到上陽城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少頃,江晴明顯感覺到趙玉明兄妹呼吸加重,顯然是到了極限,便開口道:“草、羅珊你們帶上趙玉明兄妹,狼凃江瑤你們情況如何?”
敖青那混小子,一開始就賴在迪迪森身上。就算迪迪森給找你檢查傷勢他都沒下來過,迪迪森實力雖然比不上摩卡他們,卻也不算太差,帶上一個孩子趕路自然沒多大問題。
“我們沒事——”趙玉明氣喘籲籲道。
這邊,趙高雖然想開口接過趙玉明,奈何他自身都有些喘不過來,趙家其他侍衛狀況比他還差些。無奈何,隻得閉嘴不言。推辭,或是道謝,都顯得矯情。遂,趙高索性什麽都沒說。
“聽話,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趕去上陽城。”江晴強勢道。眼下,時間緊迫,她懶得多說什麽。直接讓羅珊草把人抱起,全力朝上陽城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