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沉凝着臉,肉嘟嘟的臉轉瞬即逝驚駭,厲聲道:“你們怎麽跑那裏去了?”
“哪裏?”江晴微怔,一時短路沒能回過神來明白敖青說的是什麽。
不過,狼墨卻很快就想明白,沉聲道:“不小心誤闖進去的。”
“那地方連我都不敢進去,你們命真大!進去了,竟安然活着出來了?要知道,那裏面死的人差不多比獸神大陸總人數都多,我猜,你們應該沒進去就在門口繞了圈,被那些傀儡獸打傷了。”敖青壞笑着,那地方是葬神山少有的禁忌之地,是真正的絕地。就算在滄瀾大陸,就算是武宗進去都有來無回,更遑論眼前這兩個壓根沒修行過的人。
不得不說****命,這運氣逆天了!
“怎麽說?”江晴呼吸緊促,吞咽着口水緊盯着敖青。
“葬神山,葬神山……你覺得這裏能被命名爲葬神山憑什麽?”敖青譏诮道:“傳聞,在上古時期滄瀾大陸便存在了,沒人知道它究竟存在多久。隻是随着時間的流逝,神明逐漸退離了舞台,而這裏曾經有神明隕落過……當然,這些秘辛知曉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傳承記憶的話,我也不會知道這麽清楚。所以你們别看這地方沒什麽,真正兇殘的你們壓根就沒見識過……這裏,不過是葬神山最外圍地帶,更危險的地方你們别說去,連涉足的資格都沒有。你們誤闖進去的那個地方是上古時期傀儡宗的山門,那裏曾埋葬了無數的武者!”
解說時,敖青那稚嫩青澀的臉滿是無奈。
機遇,就在眼前。偏偏他卻沒有那個本事直面機遇,沒什麽比這個更揪心的,在這裏消耗了數萬年時間,他卻連這個宮殿都走不出去,真是叫人心塞。
“咕噜!”江晴與狼墨相視一眼,自然而然看清彼此眼底的憂慮和惶然。
“那,你知道怎麽驅除這傀儡獸的毒嗎?”江晴謹慎道。面上不覺帶上少許緊張的表情,狼墨中毒後,整個人都散發出悒郁神色。讓一個擁有能力的人,隻能坐壁觀望沒什麽比這個更折磨人。江晴一直都知道狼墨是驕傲的,這一來,簡直比殺了狼墨還要讓他痛苦。
敖青搖搖頭,看向狼墨的眼神多了些複雜,惋惜道:“那些傀儡獸應該是上古時期傀儡宗的作品,傀儡獸的毒傳承至上古,我還是幼崽,這種毒就算知道也沒有解藥,更遑論我連煉丹師都不是又如何能爲他解毒?”
“什麽?”霎時間,江晴面不覺蒼白了起來。
俨然沒想到會從敖青嘴裏聽到這樣的答案,在她看來,在天空之城這裏沒有敖青解決不了的事情。猛不然,聽得敖青說他們此刻不過身處在葬神山最外圍,連危險的邊緣都沒摸着。而他對狼墨的一樣素手無策,這些話,當即将江晴狼墨等人一顆浮沉不定的心打入谷底。
“爸爸,媽媽别着急,黑背告訴過安傑拉烈焰崖中紅色花朵能解除爸爸體内的毒。”狼狩冷靜道,說話的時候擡頭狠狠瞪了敖青一樣。很顯然他責備敖青不該吓唬江晴狼墨二人,這些天在敖青的幫助下,他一點點喚醒了體内的傳承記憶,因爲敖青的緣故他有資格接受龍族的傳承,是以,他多少知道了些關于天空之城同時也就是葬神山的一些事情。
倏然。
聽得狼狩這句話,江晴狼墨回過神來,認真道:“對,不能自亂陣腳。”
“黑背,紅色花朵?”敖青歪着頭,疑惑道。
“黑背是黑水沼澤中那頭黑水鳄,它曾去過你說的那個傀儡宗的山門,也被傀儡獸傷到了。後來,它闖入烈焰崖裏面跟烈焰鳥王搶了一朵紅色的花吃掉就沒事了。”江晴認真解釋着,不多會,在敖青指路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穿過一扇古怪的門,就來到了偏殿。
此刻,偏殿被收拾了些。
不像是他們離開前那般荒亂,江晴幾人一出現迅猛引起了偏殿中負責警戒人的注意,“雷丁快看,好像是江晴狼墨他們回來了——”經曆過生死存亡,原先的硝煙味不覺間消散了,衆人間的關系變得很不錯。
這邊,敖青埋頭苦思江晴嘴裏說的紅色花到底是什麽?猛不然,看到一大群人跑了過來,唰地就藏到江晴身後,怯怯道:“江晴,你不能洩露我的身份?”當初,他做足了僞裝才剛出現在偏殿,要是被獸神大陸的人發現他的真實面目就麻煩大了!
江晴怔愣,慎重點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多嘴。不過,你認真想想這烈焰山有沒有什麽紅色花朵?”
“嗯!我在想——”敖青道。
狼狩癟着嘴,不滿江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敖青身上。
小臉上浮現着冰冷的算計,暗搓搓思考着該如何坑敖青這二傻?狼墨見之,眉頭一揚瞥了眼自家準備做壞事的臭小子。嘴角嗫嚅動了兩下,最終什麽都沒說。狼狩早慧,知曉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就算做,也不會做得太離譜,這一想狼墨便心安理得準備看戲,全然沒有開口勸解或是打消狼狩做壞事的念頭。
“族長江晴你們都沒事吧?”雷丁開心道,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狼狩,微笑着,“狼狩,來讓我抱抱看你有沒有變瘦了!”
最初,狼墨帶着江晴狼狩跟那神秘人離開的時候。雷丁狼泊急得不行,尤其是最初那三五天,基本上寝食難安甚至他們忍不住将偏殿從裏到外翻了好幾遍。後來,時間一點點消逝,他們反而冷靜了下來,除了外出狩獵準備食物以外,他們基本上都待在偏殿安靜養傷。
不知道是不是維多利亞殺傷力太大,偏殿中活下來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提出要離開的打算。所有人安靜的養傷等待着,不時閑聊兩句各自勢力所在地方的趣事和人文地理。這一來,不少人還真的看對眼,發展出了不錯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