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洩氣,索性趴在地上懶得起身。
這嘭嘭聲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江晴嘟囔着嘴既覺得尴尬,又覺得丢臉。畢竟,這屋子裏除了狼墨,亞瑟慵懶坐在旁邊。身下,是幻化成藤椅的紫藤。紫藤半點不安分,揮舞着一根藤條總想着往江晴那邊湊。
狼墨鐵青着臉,直接将利劍出鞘,泛着冷幽光澤的刀身在屋子裏珠光映射下顯得格外滲人。紫藤在半空做出惱火的姿勢,卻不敢強攻。它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實力很強,動手的話說不定會吃虧。紫藤雖進化到了王級,卻沒能真正跟人交過手,它算是被亞瑟強行催熟成長起來的。論心智,跟四五歲的孩童相差不大。
每次,都被狼墨狠狠地甩了出去。
可惜,紫藤壓根就沒記性。下次,隻要看到江晴絕對又會第一時間不要臉的粘過去。
對此結果,就算亞瑟都深感無奈,在江晴這件事情上紫藤顯得格外有精力。完全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誰擋都沒有,它完全發揮了厚臉皮這三個字的精髓。
“摔傷了嗎?”狼墨緊張道。
這次,江晴跌倒後遲遲沒有起身。他倏然吓了一大跳,合上劍鞘,就上前準備攙扶起江晴想要張嘴呼喚迪迪森。不過,很快就被江晴擡手堵住了嘴巴,氣餒道:“我沒事,隻是想不要雙腿化尾後走路這麽麻煩。以前瞅着安傑拉走路,好像挺簡單的,怎麽到我這裏就變得這麽困難?”
說時,江晴感覺除了氣餒,還有特别丢臉的趕腳。連安傑拉都知道該怎麽走路,她這麽大個人了,卻連走路都學不會,太丢臉了有木有啊!
“别急,慢慢來。”狼墨輕聲道:“摩卡差不多準備好了晚飯,先去吃東西,聯系走路的事不急于這一時半會……”說着,伸手就準備将江晴抱進懷裏。
“呃……”江晴猛不然被抱起,驚呼了一聲。
而那邊,原先悠閑瞅着江晴聯系摔跤的亞瑟,忽聞摩卡那邊準備好了飯菜。頓時動作奇快起身沖了出去,連身下的紫藤都被他毫不猶豫舍棄了!足見,數百年饑渴的男人是多麽可怖!妥妥的,爲了吃能抛棄所有的節奏。
“亞瑟這又是怎麽了?”江晴忙将雙手攀住狼墨的脖頸,穩住身子。蛇尾,讓她沒法輕易平衡身體,不過當狼墨溫熱的手掌貼着冰涼的蛇鱗時,江晴覺得很舒适。瞬間,就貪戀上了人體的溫熱,想着獸化後賴在狼墨身上也不錯。
當然,狼墨要是能拟化,讓她抱在手上就更好了!
狼墨獸身通體墨黑,然,在忘情散之毒後繼承了墨狼族的傳承記憶。獸身似乎又發生了些許變化,在眉心處多了一簇象征着狼王的白色絨毛。拟化後,乖巧伶俐很是可愛。其實,狼凃眉心處也有這麽一簇白色絨毛,不過狼凃太小,那一小撮白色絨毛就指甲蓋大小。不隻是叛逆還是别的原因,狼凃那小子甚少在狩獵以外的時間獸化。
江晴時常惋惜,好在,狼墨偶爾爲了逗她開心會拟化。
想着,江晴一雙眼眸閃閃發亮。琢磨着,飯後是不是撒撒嬌讓狼墨拟化讓她抱抱。狼墨獸化後體型威武猙獰,通體如墨的毛發緊貼四肢,然,拟化時渾身毛發蓬松很是可愛。毛茸茸的手感要不要太好?
“又在胡思亂想什麽?”狼墨道。
江晴每次眼睛咕噜溜轉的時候,絕對就是在打什麽壞主意,跟她相處這麽久他豈能猜不到?不過,此時此刻看着江晴鮮活明媚的表情,他真的很開心很慶幸。在江晴手上這一月間,他隻要一閉眼就會憶起渝北上陽城親王府邸中看到的那一幕。江晴渾身染血癱軟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無法想象江晴離開後的世界如何?很慶幸當初做的決定,及時趕到救下江晴。
回憶着,摟抱着江晴的臂膀不由得一緊。臉上神情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深情,很深沉,很粘稠,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沒什麽?”江晴快速回絕,感慨狼墨反應太快,不過才剛念叨着想讓他拟化,他轉眼就察覺到了她的心思。這感覺很不爽,就像是什麽都瞞不過一樣。
“真的沒什麽?”狼墨低着頭,瞥見江晴撅起的嘴唇。
俯身,湊近。
動作利落在上面親了一口,誇贊道:“香香的,老實交代你背着我偷吃了什麽好東西?”
說着,側頭在江晴嘴上碰了下。冷峻清傲的俊臉,做出回味的表情,惹得江晴一瞬間沒能回過神來。
良久,江晴才猛然清醒過來,翻着白眼無語道:“混蛋!唔……我什麽時候偷吃了?”
這男人,有時候幼稚的讓人捉狂,就算想罵都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老小孩,老小孩,可狼墨貌似連更年期都沒到,怎麽就提前耍起無奈來了,真叫人哭笑不得。
“我說你背着我偷吃就是偷吃了!”狼墨理直氣壯道。
一臉我最大,你能拿我怎麽辦的表情。看得江晴那叫一個糾結,莫不是深海大陸水土不服,是而才讓狼墨變成這般古裏古怪的樣子,想着江晴擡手就往狼墨臉上招呼,狠狠地往兩邊拉扯,邊動手邊問道:“說,你是誰假扮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族長,吃……”蘭斯猝然闖了進來,就見江晴手大力撕扯着自家族長的臉。
當即,嘴角狠狠地抽搐了起來。
嗷嗷……
他又犯傻了,那麽多次教訓怎麽還沒有學乖?族長和江晴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能夠進去,不管看到什麽都是死路一條。
現在,他該考慮到底怎麽死……
“蘭斯,有事嗎?”江晴松開口,一臉鎮定從容。
然,蘭斯卻連頭都不敢擡。狼墨那冰冷入骨的寒意從天而降,直接将蘭斯整個人都籠罩凍住了!别說逃,連開口蘭斯都感覺在發抖,這世界真危險!他想回去有木有?
“沒,沒事。哈哈……什麽事都沒有,我就過來竄竄門子……”說着,那臉苦逼的比黃連還要苦,偏偏什麽都沒辦法解釋。誰都知道,在族長面前所有解釋都是借口,一切借口都是被抽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