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悄然無聲,未曾想狼墨話未落塔爾這邊就出了岔子。
“何事?”狼墨道。
“前面有人攔截,看情形像是水匪……”塔爾解釋道。随着運船的興起,水匪應運而生。水匪多爲被各氏族部落驅離的叛族者,他們罔顧倫理道德,隻爲權欲利益。正因他們被各氏族部落所不喜,所以性格都偏于扭曲,喜歡虐殺。可惜,他們懂得趨利避害時常隻敢劫殺一些弱小的運船,從來都不敢硬扛像摩洛哥旗下的水港船廠的運船。
今日,卻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光明正大襲擊追風号了!
“哪方的人知道嗎?”狼墨聽來着是水匪,迅速鎮定了下來。綿河河道兩岸有無數兇險之處,這些地方蟄伏着不少水匪,以險峻之處作爲栖息之所。就算外人有心剿匪,都往往隻能敗興而歸。畢竟,這些險峻之處無一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常人,極難将其攻下收複。
“看船帆,像是隐藏在雲峽谷的白胡子水匪。”塔爾道:“隻是,雲峽谷的白胡子水匪向來行事端正,曾跟摩洛哥簽署過條約,不得妄動摩洛哥旗下水港碼頭的船隻。”
“難道,這白胡子打算撕毀條約?”塞西好奇道。
搓動着雙手,好似恨不得立馬就上場厮殺一番。這些天在追風号上束手束腳,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不,一聽到可能會動手,當即變的蠢蠢欲動了起來。白胡子水匪,在渝北聲名還算不錯,隻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跟摩洛哥作對,這事倒是出乎衆人預料之外。
“白胡子沒那個膽,多半有人借白胡子名号行事。”狼墨揮揮手,冷聲道。
當初,這互不犯險的條約是他跟白胡子親自簽訂的。
如今,白胡子水匪敢在綿河作亂。恐怕白胡子内部可能出了岔子,不然,那些人畏懼白胡子的名聲哪敢給白胡子抹黑,又不是嫌棄活得不耐煩了?
“此話怎講?”塞西道。
“當初,綿河條約是我跟白胡子親自簽訂的。白胡子爲人脾性我多少有些了解,現在白胡子水匪作亂綿河……多半,白胡子内部出現了混亂。塔爾不比留手,既然那些人不怕死招惹我們,給我狠狠地打……”狼墨神情暴戾,江晴身上事情尚未解決,他心底積聚着不少火氣。現在,這些人主動送上門來讓他出氣,他哪會客氣?
“族長,我可不可以動手?”塞西躍躍欲試道。
狼墨點點頭,瞥向摩卡等人,說道:“速戰速決,江晴的事情刻不容緩,我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回桃源……”點到爲止,狼墨沒有繼續多說其他,相信摩卡他們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畢竟,一起生活數十年的默契可不是說着玩的。
“諾!”
話落,屋子裏衆人俱都面帶喜色。
“父親,我們可不可以去試試?”江瑤握緊拳頭,在半空中揮舞幾下,滿是渴望看着狼墨。
打架什麽的。
江瑤自小就很喜歡,這方面她比狼凃主動許多。狼凃不怎麽喜歡使用暴力,這也許跟他那點潔癖有關,當然這并不是說狼凃是個善良人不喜歡見血。他隻是不喜歡像江瑤那般弄的鮮血淋漓,他更崇尚漂亮的殺戮。
“摩卡,帶他們去試試身手。”狼墨道。水中有魚人水手時刻待命,就算他們落入水中也不會緻命,最多就是麻煩些罷了!再說了,他們二人自幼跟安傑拉生活在一起,水性極好。就算與魚人相比也不差多少,隻是到底不是魚人,水性再好還是會受些限制。
“是!”摩卡眼一凜,深處綻放冷然的笑容。
終于,族長決定要開始讓狼凃和江瑤見血了嗎?以前雖然會帶着狼凃倆外出試煉,但與人搏殺這還是第一次。想來,這次渝北之行讓狼凃和江瑤成長了不少。族長決定提前放手了!畢竟,現在離狼凃倆八歲隻剩下數月時間,一旦越過八歲這道年齡檻,部落就會讓人帶他們進入死亡之森曆練,一直到他們真正蛻變才能返回桃源。當初,空就曾在死亡之森曆練了五年半,不知道狼凃他們會在死亡之森待幾年?
“狼墨,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江晴責備道。目送摩卡帶着狼凃和江瑤遠去,她眼底閃過些許不贊同,不到八歲的年紀,在地球不過是個隻懂撒嬌的孩童。然而,在獸神大陸這邊,八歲意味着他們能承擔很多責任,一些實力弱小的部落,八歲意味着他們需要跟随部落勇士外出打獵養家糊口的年紀。
“離他們去死亡之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這次,就當提前給他們暖場。”狼墨淡漠道。
逐風部落,以後會越來越強大。如此,意味着狼凃和江瑤肩上的責任會越來越重,他們必須盡快成長起來,一旦晴城對外開放,那時候逐風部落和摩洛哥就會成爲整個大陸的風浪口。他們作爲狼墨的子嗣,有些責任和義務他們責無旁貸。
“你,是不是在算計着什麽?”江晴微擡頭,緊盯着狼墨深谙的眼。有時候,她總覺得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說不上煩懑,隻是感覺不怎麽舒服罷了!
“沒什麽,我不會害了他們。”狼墨溫聲道:“要不要睡一下,睡醒後這邊的事情就該處理完了!追風号全速前進的話,我們今晚半夜就能抵達桃源港口。”
江晴還想問些什麽,卻忍不住打起了呵欠。半覺醒狀态還不穩定,身體時強時弱。江晴精力也跟着起伏不定,剛才迪迪森檢查時浪費了不少時間。說起睡,她瞬間就有了倦意。
“算了,我懶得管了……”江晴擺擺手,嘴裏嘟囔着什麽徑直睡了過去。
“迪迪森,江晴身體狀況到底如何?”狼墨陰沉着臉,對于外邊白胡子水匪的襲擊并不怎麽着急,他唯一擔心的隻有江晴的身體。江晴剛才解釋很簡單,但狼墨總覺得事情沒有這般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