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森手貼着嘴唇,幾聲别樣類似口哨般的聲響傳開。
此刻,狼墨一行人站在一處石壁前。這處位置特别,站在這裏能與水港碼頭的城牆箭樓遙遙相望。耳畔響起蟲鳴鳥叫之聲,伴随着迪迪森特殊的口哨,竟有種說不出味兒的協調。
“轟隆——”
忽而,一聲沉悶巨響從眼前石壁傳來。
吓得摩卡等人紛紛拔出武器,将狼墨與江晴圍在中央,挨狼墨最近的狼凃瞬間抽出骨刀橫在胸前,江瑤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貼在嘴唇上,左手緊摟住吼,好似隻要察覺到敵人,瞬間就會咬破自己的手指與吼合體攻擊。她實力還不行,每次操控吼的時候必須用自己的血才能完成合體攻擊。當然,這也跟吼王獸的身份有關,哪怕吼沒有成年,王獸身份讓它的實力遠遠超出一般的猛獸。
能夠操控吼這種級别的猛獸,這本身就意味着江瑤非同尋常。
哪怕,她無法獸化。
都不能抹除她強悍的天賦,本來在清的想法中,江瑤隻需要擁有自保能力就夠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狼凃狼睿去做就好。可惜,江瑤不願意。再則,曝露出控獸能力後,不能獸化的短闆都被彌補了,清更無法阻止江瑤對實力的追求。
江晴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獸神大陸危險重重,她希望狼凃和江瑤活得好好的,實力越強就表示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就更大。狼凃倆自幼表現出絕佳的天賦,與其放任自流浪費了,還不如多讓他們吃了苦頭變得更強大些。
“無礙,這是進入水港碼頭的一條密道,裏面有暗衛駐守。”狼墨開口道。
他解釋的功夫,迪迪森從懷裏掏出一面令牌,對着黑漆漆的石壁入口,道:“我需要使用通道,點燃燈火。”凹凸不平,爬滿瀝青的石壁。驟然裂開一道兩米左右的洞口,裏面漆黑一片,隐隐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伴随着潮濕腐朽的氣息。
初聞,有些嗆鼻。
很顯然,這石壁定然極少開啓,不然不會有這般重的潮濕腐朽氣味。
“确認魔主令,通行。”
一道嘶啞如生鏽機器般刺耳的聲音,驟然從黑漆漆的洞裏傳出。狼凃幾個小的,不覺臉色一白,誠然,這聲音不僅刺耳還十分生硬。就像是久未開口說話的人,不期然開口,那種生硬聽着讓人有種被刀削過感覺。
狼墨他們還好,畢竟見過的血比尋常人吃過的鹽都多。這種程度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上的威脅,狼凃幾個小的雖早熟,可畢竟閱曆有限,瞅着黑咕隆咚的石壁密道耳畔猝然炸開刺耳生硬的聲音,一時吓到也不足爲奇。
随着那道聲音落幕,很快漆黑不見一絲亮光的洞口,一道道火把悄然被點亮。
須臾,一條長長不見盡頭的通道出現在衆人的眼前。通道有些肖似蛛網,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條岔道。每條岔道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當然這些狼墨和迪迪森并沒有開口解釋。畢竟,他們暫且用不到其他通道。
“走吧!從這裏我們可以直接抵達水港碼頭最大的停泊碼頭。”迪迪森道。
率先走了進去,緊接着衆人接連走進了通道。
待衆人全部進去後,身後石壁悄然合上,跟此前沒有任何不同。
摩卡他們擡頭,打量着通道。許是建造的時間不長,這裏面很是潮濕,角落處堆積着不少雜物。腐朽黴味應該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建造工匠手藝一般,與桃源建造的地下石室有着天壤之别。
當然,這也跟雪兔族獨特的建造技巧有關。
不能乞求所有人都有能工巧匠的實力,通道對簡陋些,但勝在實用性絕佳。
“那人在哪?”塞西問道。
左右打量,并未找到剛才出聲那人的蹤影。不僅塞西好奇,就連摩卡蘭斯他們都升起了好奇心,更别說狼凃他們幾個小的。本來,他們還擔心進來後會見到擁有三頭六臂的恐怖人物,卻不想進來後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發現。這讓他們欣慰之下,不免有些失望的感覺。
“既是暗衛,自然不會讓你們輕易看得到他們的蹤影。否則,又怎能擔當魔主身邊的暗衛?”迪迪森一本正經道。其實,他也十分好奇暗衛到底躲藏在什麽地方,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狼墨。很顯然,他剛才說過的話,就是昔日狼墨回答他的話。
删減了幾個字,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不過,在那天見識過塞西和狼凃江瑤交手後,他隐隐察覺到了。
暗衛躲藏的身法,興許跟狼凃和江瑤使用的步伐有關。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着迪迪森的回答,摩卡和蘭斯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将目光投向狼墨,這麽厚臉皮的話應該出自自家族長的嘴才對。
很快,兩人半眯着眼睛。
須臾,他們就察覺到了那些隐藏在暗處的人影。
見狀,迪迪森撇嘴自然知曉摩卡和蘭斯自然發現了什麽。不過,因此他對逐風部落的期望不知不覺中又升高了不少。逐風部落給他的感覺神秘萬分,狼墨曾帶他去過桃源,可惜他最多隻能在外面的天狼村逗留,狼墨從未邀請他進入桃源裏面。
隻是,作爲醫師他靈敏的嗅覺。很容易能分辨出桃源裏面那股蓬勃的生機,強大,無與倫比的強大。他曾見識過鮮于家利于渝北親王府邸的比蒙圖騰,然,他隐然發現桃源逐風部落中那股蓬勃的生機比親王府邸中的比蒙圖騰還要強盛兩分。這意味着什麽,迪迪森興奮的全身發抖,他不是三歲稚童,這其中的差距讓他激動萬分。
比蒙圖騰,比蒙帝國的旗幟。
帝國中,任何世家勢力的守護圖騰力量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然,在青南這貧瘠荒涼的土地上,卻孕育着一個絲毫不弱于那個強大存在的圖騰,甚至還略勝一籌……
震驚,雀躍。
紛雜的思緒,如泉湧一般襲擊着迪迪森的靈魂。
因而,他愈發堅定跟在狼墨身份的念頭。對四海商行和鮮于家威逼利誘全然不理,他相信終有一天狼墨,以及他背後的逐風部落會一飛沖天。七年過去,狼墨的舉動已然證實了他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