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處,禁不住罵了句,傻瓜,呆子……
這樣的他,昔日怎能那般霸道說出,要她給他生狼崽子?望着這張臉,不覺癡了!當初,如果她沒有将他拉入塵世間,他又怎會經曆這種艱辛?
情之一字,最是累人。
愛着他,是以,哪怕再多苦難都想與他同舟共濟。因而,在知曉他蹤迹全無的時候才會那樣焦躁,以緻生了怨恨。愛多深,恨就有多狠,她似乎真的栽了!載在這個男人身上,爲他哭,爲他笑,更爲他而活。
聽着耳畔那不斷傳來的呢喃聲,心底的痛楚逐漸減輕,七年沉澱,分離卻讓兩人心走的更近。
“你還好嗎?”狼墨顫巍着,千言萬語,最終化爲這最簡單的四個字:你還好嗎?明明一直近在身邊守護者,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親口問問在沒有我的世界裏,你過得好不好?
聞言,江晴那不停息的淚水,瞬間溢出眼眶,張嘴在狼墨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哭泣道:“沒有你,我如何好得了?狼墨,你的心真的堅如磐石,七年,你怎麽舍得七年不回來?是不是笃定我不會走?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抛開我……”
淚水,情不自禁溢眶而出,順着眼角,滴落在狼墨胸膛上,濺開淡淡的水花。心裏,那缺口的空虛逐漸被填滿。好似,隻要依靠着這個人,那灰暗的世界就會變得明亮充滿生機。
“對不起!”狼墨眼眶微紅,輕擁着江晴,嘴裏低低不斷重複這對不起這三個字。好像,想将這空缺的七年全都補回來,這樣就能遏制住江晴那如雨水般的淚珠。
相擁着。
這一刻,他們遺忘了所有。
那一息間,他們世界隻剩下自己。
不管外界如何喧嚣熱鬧,他們的世界隻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因激動而變得劇烈的心跳聲息。
狼墨抱着江晴一番洗漱安然睡了過去。瞬時,時間已然被兩人徹底遺忘了,在瘋狂後,難掩疲倦狼墨緊緊地擁着江晴沉沉睡了過去。眉間那總是擰在一起的褶皺,此刻消逝無蹤無迹。
狼墨醒來時,未見江晴人影。整個房間靜得出奇,微暗,狼墨卻十分清楚這個房間出了他沒有第二個活人,江晴去哪了?爲什麽沒見到她的人?這是怎麽回事?
狼墨掀開被褥,随意往身上套了件衣服,開門道:“江晴,江晴……江晴你在哪?”
距離他踏進這房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時間,足以讓渝北所有人知曉摩洛哥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過這些狼墨都不感興趣,他隻想找到江晴,醒來沒見到江晴的人這感覺讓他抓狂,好不容易重逢讓他卸下所有的防備,是以,江晴何時起身離開他半點不知情。
“走了!”迪迪森道。迪迪森語氣平靜,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他剛好準備過來跟狼墨彙報渝北這三天發生的事,見狼墨陰沉着臉訓斥侍衛,是以,就出聲解釋了起來。相信,如果狼墨在繼續訓斥下去,估計天都黑了!
“走了,什麽叫做走了?”狼墨冰冷的臉,瞬間變的更冷了!幾近結冰,讓人不敢直視。
迪迪森道:“一個時辰前離開的,她說跟你打過招呼?”迪迪森本來一臉正經,然,看着狼墨愈漸冷漠森寒的臉聲音越來越小,一種不好的預感倏然從心底升起,難道江晴離開這事他根本不知情?
這一想,迪迪森恨不得轉身就走,懊悔自己早不來晚不來爲何偏偏這時候露臉,這妥妥的是自尋死路啊!
“誰允許他們離開的?”狼墨陰測測道,比刀子還鋒利的目光,讓迪迪森欲哭無淚,結巴道:“這,那……他們自己走掉的,跟我沒關系。”
話雖如此,他卻真的想死。
江晴,你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真是坑死他了!
本以爲狼墨兩人相認了,一切都完美解決落幕了。所以當加裏羅和喬亞将事情推給他的時候,迪迪森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想着,反正他打算去上陽城那邊,就當過來順路給狼墨打聲招呼。狼墨這人有點龜毛,做事不報備的話,事後下場會很慘。這麽多年,迪迪森自然學精了,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轉換都十分娴熟自然。千算萬算,沒算到今天竟然會陰溝裏翻船,掉坑了!
“去哪了?”狼墨道。
迪迪森道:“應該是回上陽城了,紫公爵昨日抵達渝北進入上陽城,無數人想求見紫公爵一面希望能獲得他的親昵。而且,還傳出紫公爵曾出自青南,江晴擔心有人會去桃園閣鬧事,遂,匆忙離開了摩洛哥。”
無奈何,迪迪森木着臉将心底推測,連接這三天以來發生的事情一一詳細叙述給狼墨聽。順帶,在狼墨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讓他不要把名字記上黑名單什麽的。跟在狼墨身邊幾年,狼墨那黑名單什麽的他多少知情,加裏羅等人時常探尋黑名單什麽的。偶爾心情不錯的迪迪森會很好心的提點幾句,當然這一切都需要些小小的,抑或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該死!”狼墨低咒一聲,他怎會不了解江晴的脾性。
雖然心中原諒了自己,但是少不得會折騰他一番。更何況,狼泊雷丁以及逐風部落那邊都還沒有解釋,這麽多的瑣碎事真夠煩心的。最主要的是他這算不算是被抛棄了?
不是說,這種事,通常跑得最快的是男人嗎?
爲什麽江晴跑的那麽快?
還是說,七年,他變老了!
明明沒有變老好不好?還是帥帥的,酷酷的。難道有人在江晴耳邊吹枕頭風?狼凃江瑤還是雷丁他們?一瞬間,雷丁快速把黑名單上面的快速掃了一遍,最終沒能得出什麽合理的答案,有些不開心的趕腳。
各種紛雜的念頭,層出不窮在狼墨腦海中湧現。
狼墨那張冷峻酷酷臉,瞬息間變得時青時白,吓得迪迪森不敢再開口,苦逼着一張臉尴尬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