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離宴會開始越來越近。
依然未見江晴一行人蹤迹,魔端坐高位的臉愈發陰沉。
内城,廣場處已經找到了青南那幾人熟悉的臉孔,唯獨他最想見到的那人遲遲未見蹤迹。而同時,迪迪森那邊始終沒有傳來好消息,這讓魔心緒漸沉。偏偏不管是江晴或是桃園閣都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魔一顆心忽上忽下,攥緊,連帶摩洛哥上空都飄蕩着陣陣寒氣。
“這寒意,真是熟悉的氣息!”骨面噙着笑,嘴角微翹勾起淺淡的笑顔。
一旁,不遠處天鳴和弈軒微愣。
倒是鳳鸾和姬女不約而同皺起眉頭,弈成抱着酒壇,從頭到尾沒擡過頭。這幾年,他安靜不少,唯有青離時不時蹦達着,宣告存在感。
七年,衆人像是約定了一般。
休養生息,誰都沒有逾越跨國界。是以,青南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死水,就算投擲石子都沒能激起半點漣漪。然,彼此卻心底了然,這種詭異的平靜遲早有一天會被打破,隻是因何打破誰都不知道。
畢竟,這七年所有人都鼓足勁往上爬。
弱肉強食,落後就得挨打。
“狼墨,難道他在摩洛哥?”天鳴皺眉道。那顯眼的絡腮胡在三年前突然沒了,沒人知道原因。不過,從那之後天河氏族和天獅氏族親密不少,表面上雖然依舊火光四射,水火難容。但最多就是耍耍嘴皮子動嘴罷了!像數十年前真刀真槍上陣卻一瞬間消失了。
“骨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弈軒沉聲道。狼墨離奇失蹤,最初兩三年雖然沒有察覺到,然而七年過去他們或多或少了解到當年斷天涯上發生的事。知曉狼墨神秘消逝,青南不少人打過逐風部落的注意,然無一例外全都以失敗而告終。
要知道,逐風部落除了狼墨以外。
還有以狼泊狼烈爲首的墨狼族人,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不說逐風部落其他人實力如何,單就這兩人實力絕不遜色狼墨多少。有他們生活在桃源,外人根本無法撼動逐風部落半分。
“費雷曾說過狼墨在渝北失蹤了……”骨面漫不經心道,一雙眼,微挑着。像是在搜尋着什麽人或是物一半,可惜周遭幾乎都是陌生人,除了身旁這幾人面前算得上是半個朋友,期望找到的那個人卻始終沒能看到半個身影。
“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人在摩洛哥?說起來,摩洛哥似乎是六年半前從渝北崛起的吧!事情會不會這般湊巧?”天鳴一僵,木着一張臉瞪着骨面。要不要這麽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可是會吓死人的啊?尤其還是這麽勁爆的消息,一顆心都不夠用了有木有?
“世上從沒有那麽湊巧的事,希望假設不成立,否則青南僵局轉眼就會被打破。”弈軒揉着眉心,那張臉怎麽看都像是半月沒有入睡的人,不僅很臭還很難看。說完,不忘擡頭看了弈成和鳳鸾一眼,弈成這幾年蔫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深入簡出不知道搞什麽,而鳳鸾三年前和天鳴走到了一起。
礙于兩氏族間的仇怨,結親的事秘密進行從始至終都沒有公開過。
“等了七年,真不甘心啊!”骨面懶散道。隻是,那疲懶的語氣怎麽看都不像是不甘心。
“他七年未回桃源,說不定當年所中之毒根本就無解。不然,這些年那麽多人騷擾江晴怎麽就沒見他露面?”天鳴别有居心道。這幾年,天鳴和弈軒沒少私下搞小動作,這些事雖然隐藏在暗處,但并不表示他不知情。
末了,不忘擡頭掃過骨面和弈軒兩人的臉。
最終在弈成身上頓了下,說實話,這七年弈成完全像是變了個人。沉着,冷靜,這兩個詞本不該出現在弈成身上。
“他,無法用常理揣測。”姬女淡淡道。
聞言,衆人莫名一滞。
狼墨雖不在青南,但青南卻一直流傳着他的名。
“姬女,這話什麽意思?”天鳴蹙眉道,側身,睨着姬女的眼神充滿裏驚疑。
姬女緘默,良久沒有出聲。隻是靜靜旳矗立着,凝望着摩洛哥高聳的四周城牆不知道在想什麽。
沉默越長,衆人心底那份壓抑就越深。
他們跟随各自背後的勢力踏足,走入摩洛哥。
不說摩洛哥如何,渝北奢華的生活帶給他們巨大的沖擊。七年,他們拼命追趕卻始終隔着一長段距離。這距離就像是一道鴻溝,将青南和渝北隔開爲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她會來嗎?”鳳鸾怃然道。輕柔低沉的聲音打破這一方靜谧,這次前來渝北是爲了青南以後的發展。夢幻花培植已經進入了瓶頸,而且費雷他們也有意放開一部分利益,讓利給青南。
他們在踟蹰這部分利益該不該吞下嘴?
同時,他們不想受制渝北的經濟鉗制,隻是在真正見識過渝北奢華富足的生活後,後者似乎還需要無限往後推延。這一想,他們十分豔羨逐風部落。先不說逐風部落高速發展的經濟,單就不受限制這點就足以讓青南大小勢力羨慕不已。
“一定會來,隻是不知道何時到?亦或許會跟鮮于曉一同過來。”骨面淡淡道。
鮮于曉對江晴獻殷勤這事在青南和渝北都不算是秘密。
摩洛哥宴會,隻對渝北各勢力公開。
江晴想進門,必須假借渝北這邊的勢力。恰恰,這些人當中鮮于家與江晴關系最親近。逐風部落能安然渡過七年,與鮮于曉多少有些關系。
“不會,以江晴的驕傲。她不會跟随鮮于曉踏入這摩洛哥……”姬女搖搖頭,說道。
“爲何這樣說?”鳳鸾疑惑道。
不僅鳳鸾好奇,連帶天鳴他們都好奇姬女這話的意思。
“她呀!是特别的。”姬女淡淡道,給出一個古怪的答案。
聞言,衆人面面相觑,一頭霧水。
就在他們輕聲交談的時候,鮮于曉帶領着鮮于家一行人緩步走了進來。随着鮮于曉的進入,内城瞬時鴉雀無聲,無人敢開口,安靜的望着鮮于曉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