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深吸了口氣,邀請趙庭進了桃園閣。
臨走前,末了,轉身望四周打量了幾眼,下意識覺得像是遺忘了什麽。特意往某個地方多看了兩遍,可惜,空無一人。
在江晴頻頻觀望的街道,一人半跪在地,“魔主,已經找到了那兩人的下落了,現在該怎麽做?”
“在哪?”魔急道。
一旁,蒂森同樣一臉期盼之色。
尋到狼凃和江瑤的下落,意味着很快就能找到搞清楚抓魚的行迹。同時,忘情散之毒也能解。這事,已經拖了七年,不管是魔還是蒂森都等得不耐煩了。
“上陽城,郊外。”
“咦!怎麽會在郊外?”蒂森蹙眉道。
話落,擡頭望向魔,征詢他的意見。搞不懂爲何那兩個小家夥不進城,偏偏選擇待在偏僻的郊外。就算是渝北,郊外也并非真的安全無虞,荒外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危機和麻煩。
“他們是不是遇上了麻煩?”魔森冷道。以那兩人不吃虧的性子,怎麽可能舍棄城鎮舒适的生活,而選擇待在荒蕪孤寂的郊外。江晴養育兩人雖說沒有過分嬌寵,但生活起居卻從來沒有虧欠過兩人。
加之,狼凃那怪異的潔癖。
沒理由,他們會選擇逗留在郊外。
想都沒想,魔直接問出這句話。
“似乎,被趙姓氏族的人纏上了!”來人道。
“這趙姓氏族的人還真有點陰魂不散的感覺。”蒂森不負責任道,暗搓搓猜想着,趙姓氏族說不定跟逐風部落真的犯沖,不然,怎麽三番兩次都能跟江晴他們這邊的人杠上?
“走,去郊外。”魔擡手,貼在胸口的位置。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察覺到一絲危機,他沒事,江晴在桃園閣狼泊他們不會讓她出事。至于遠在桃源中的清和狼烈出事的幾率不大,那,唯一剩下的就隻有離家出走的兩隻……
“是。”那人一閃,帶着魔兩人快速自原地消失。
穿過渝北城門,一行人朝郊外疾馳而去。
“人在哪?”魔嗅着風中傳開的血腥味,神情冷冽帶冰。很顯然,此刻他心情很糟糕,熟悉的血腥味,表示着狼凃或是江瑤中有人受傷了,且傷勢不輕。
這個發現,如何讓他冷靜!
“傳回消息時,他們就在此處廟宇之中……”
“東南方位。”蒂森在地上觀察了幾眼,快速道。
“追過去。”魔陰寒道,他要瞧瞧誰敢動他兒女,他活剝了這些膽大妄爲的人。
在某處山林邊緣。
“把王****出來,我就饒你們一命。”趙朵得意道。不過外出打獵,卻不想竟能遇到罕見的王獸,想到将王獸交給家主後所能獲得的榮譽,趙朵就禁不住興奮的發抖。
趙朵和趙庭同樣是趙姓氏族旁支,可惜,趙朵沒有趙庭的天賦,不過趙朵憑着不俗的樣貌在趙姓氏族混的也算不錯。加上,她刻意追捧結交趙奇,是以,在趙姓氏族地位不差。不然,僅憑趙朵區區一個旁支怎麽可能享受嫡系才有的待遇。
“滾!”狼凃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将江瑤和吼護在身後。
身上數道傷痕,被鮮血浸染了大半個身子。雖說心智早熟懂事,卻到底曆練不深,閱曆不足。中了趙朵的圈套,要不是兩人一獸實力不俗,此刻,怕是早就死無全屍了!
“滾?”趙朵一愣,随後高聲尖叫道:“滾,你竟敢讓我滾,你知道我是誰嗎?在渝北誰敢讓我趙姓氏族的人滾?不知好歹的賤人,動手,給我弄死這兩個賤人!”
趙朵自譽美貌動人,何時被人這般無視過。
狼凃兩人雖做了掩飾,但輪廓再如何修飾都無損那份氣質。
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矜貴,是趙朵再怎麽僞裝都無法模拟得了!
嫉妒,瘋狂的嫉妒。
加之,吼身份的洩露,徹底引爆了趙朵心底那隐藏的貪婪和欲望。
“狼凃,你快走,我傷得太重帶着我隻會拖累你。”江瑤冷靜道。心底蔓延着滿滿地懊悔,如果不是她點頭讓趙朵同行,他們就不會陷入這種困局,說到底還是她大意牽連到了狼凃和吼。
狼凃臉一冷,擡手将江瑤的頭壓下,将人護在身後,道:“閉嘴!”
“我……”江瑤一僵,低垂的頭眼眶不由得泛紅。
都怪她,心智雖然成熟,可心性畢竟還隻是個孩子。
“有我在,沒事的。”狼凃柔聲道,難得,一次開口說了六個字。肖似狼墨的那張臉溫和了少許,帶着溫情。隻是,擡頭瞥向趙朵等人時,清澄黑眸不由得染上血色。
“吼吼……”狼凃嘶吼一聲,瞬間獸化,“吼,照顧好江瑤。”
江瑤中毒太深,臉色開始泛青,别說動手連起身逃跑的氣力都沒有。狼凃中毒輕一些,加上體質比江瑤好些,是以,現在還有反擊的餘地。
“咦!這是什麽獸型?”趙朵好奇道。這次外出打獵,她帶了三十餘人,眼下根本就輪不到她動手。手上握着長鞭,漫不經心揮動着,享受着貓戲老鼠的樂趣,并不急于對匍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江瑤動手。
“沒見過,似乎是狼型。”身旁,侍從答道。
“狼?沒聽說過。”趙朵思考了下,果決搖頭。在腦海中确定了一遍渝北沒有關于狼型的氏族或部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她仿佛已經能看到未來那條康莊大道了。
想到将吼獻給家主後,緊随而來的榮譽和财富,趙朵就激動的全身發抖。當然,和趙朵同樣激動的還有她身前的侍從。
同樣貪婪的嘴臉,一樣叫人惡心。
“不必留手。”趙朵猖狂道,眼瞳深處漾開濃濃地振奮之色。想着即将唾手可得的名利與地位,雙眼禁不住充血泛紅。那姣好的臉容,更是扭曲的瘆人。
“狼凃,走啊!我讓你走聽到沒有……”江瑤喊的撕心裂肺,泛青的臉沒了半絲血色,嘴唇被咬破染上鮮紅刺眼的血,映襯着那雙黑中泛綠的眼,怎麽看都分外駭人。
此刻,天際飄起淅瀝的雨珠,雨絲夾雜着鮮血。
一如江瑤此刻酸澀悔恨的心情,染上綠芒的眼充滿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