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擡手,輕揉着眉間。這幾年,他私下有關注過兩人,知曉他們古靈精怪,手段詭秘。是以,讓加裏羅動手時特地叮囑再三,熟料還是出了纰漏。
那兩個小混蛋,怕是不将渝北攪亂就不會安心。
這幸災樂禍的性子,到底随了誰?
想着,魔隻覺頭疼。渝北事已經夠多了,現在又要多出兩個不确定因素,真是嫌棄麻煩不夠多啊!忘情散之毒必須盡快解決掉,不然若是事情超出預料之外屆時就麻煩大了!
“什麽?”江晴大驚,急道:“你确定他們昨天就抵達渝北了?”
“嗯!我得到消息他們兩人昨天抵達渝北漠河地界,現在說不定已經趕到了上陽城。”魔點頭道。畢竟以兩人能耐,能在短短十餘日從青南抵達渝北,那花費一天時間從漠河趕到上陽城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這世間,總有一些人能跳出常理之外。
“那,他們現在在哪?”江晴緊張道。
魔搖頭,無奈道:“洩露了風聲,他們兩人再次消失了!就算是我這邊短時間裏也無法找出他們的下落。隻能猜測大概的蹤迹,具體行迹卻是無從得知。”略帶惋惜,向江晴解釋着。
江晴蹙眉,不安道:“這兩人太大膽了!”
“能躲過我這邊的追蹤,很優秀!”魔贊許道。
面具下的臉,漾開餍足的自得。狼凃和江瑤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優秀,這讓他十分欣慰,雖然有些可惜沒能陪伴在他們身邊,守護他們成長。但是,那份身爲人父的驕傲,卻讓他很開心。
“你是生病還是中毒?”江晴問道。
魔微震,避開江晴灼熱的視線,一時間,對于江晴的問話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們在聊狼凃和江瑤的事情,爲什麽突然話題又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而且,問出這種話,江晴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這事與你無關!桃園閣就在前面,我就不送你進去了,晚安!”魔急切道。不待江晴回答,轉身疾馳而去,唯恐慢一步會被什麽東西逮到一般。
江晴安靜站立着,迎着夜風。
披散的黑發,在星空下翩跹起舞。像是靈動的精靈,曼妙,纖細。
“呵呵……”江晴輕笑着,目送魔狼狽逃竄的身影,俏唇微抿,勾起淺淡的粉色弧線。在街道兩旁的燈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澤,“魔,狼墨……”
又一次,江晴說出了這三個字。
隻是,這次她話裏帶着七分肯定。
“江晴,你去哪了?”雷丁焦急道。
殊不知,他們去了趟四海商行的拍賣行回來後,卻發現江晴根本就沒在桃園閣。摩卡蘭斯也不知情,至于塔爾和無力一臉慘白,俨然吓得不輕。
“見了個人,一個有意思的人。”江晴答道。恬靜的臉一點點綻放溫柔的笑顔,看得雷丁一頭霧水,莫名轉身望着狼泊,卻見狼泊聳肩,同樣一副茫然的表情。
雷丁皺眉,好奇道:“見了個人?你見了誰?”
腦海裏,卻飛快的運轉了起來。琢磨着江晴去見了誰,難道在渝北還有江晴認識而他們卻不知情的人?這念頭一起,快速被雷丁自己否決了。
“呵呵!一個有趣的男人。”江晴神秘道。像是逗趣雷丁等人,說罷,江晴擡腳跨進了桃園閣,無視雷丁他們那幅天塌下來的震驚表情。心情不錯的江晴,嘴裏不忘哼着走調的歌曲,施施然上樓。
雷丁石化,轉動僵硬的脖子,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聽茬了?”
“沒有,江晴确實說了她去見了個有趣的男人。”狼泊肯定道,神情嚴肅而認真,眼瞳緊縮着,很顯然他心底并不像他臉上表現的這般平靜鎮定。
“聽錯了吧?”蘭斯猶疑道:“誰能比得上族長俊美睿智?”
“族長失蹤了七年!”摩卡神補刀,冷冷道。
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不自在了。糾結着臉,那表情怎麽看都覺得猙獰扭曲,像是吃了蒼蠅般難受。
“咳咳——”雷丁輕咳兩聲,認真道:“這事,你們怎麽看?”
“把奸夫找出來滅掉。”蘭斯陰恨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兩,竟敢向江晴伸出狼爪,嫌命太長活的不耐煩了?誰不知道江晴是族長的伴侶?敢撬族長的牆角該殺!
摩卡擡手,朝着蘭斯後腦勺‘啪’地就是一下,冷唳道:“說人話。”
“也不知道江晴到底去見了誰?”雷丁摸着下颚,江晴進門時手上拿着不少東西,那些東西會不會那人賄賂江晴的?哎呀!真頭疼,江晴從未來過渝北,她到底出去見了誰?左思右想,無果。
雷丁擡頭,望向狼泊,“你覺得會是誰?”
“據悉,天獅氏族弈軒,天河氏族天鳴以及巨象部落骨面,他們人都在渝北,且都在上陽城……“狼泊沉聲道。這幾人,七年間或多或少都曾跟江晴有過接觸,且表面上關系都不算太差。
聞言,衆人呼吸一窒。
丫的,竟然把這幾個混球給忘記了。一月前,桃源陸續得到消息,青南這邊的人陸續北上去往渝北,雖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何目的,但這麽多人同時離開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當時,雖好奇派人盯着。卻因沒得到可靠的情報,他們也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如今聽狼泊一說,瞬間回過神來。認真思考起來,猜測江晴最可能去見了誰。
“别忘了,在船上時還有一個人……”摩卡開口道。
“魔?”雷丁蹙眉,隻覺全身都開始疼了!好想開口大叫一聲:狼墨,江晴喊你回家吃飯!再不回來,她就被人拐走了!
狼泊沉吟着,如果是魔的話倒沒什麽大不了的。可要不是魔,事情就大條了,隻是他這邊不知道該如何聯系魔,隻能在心底幹着急。
“與其瞎想,要不咱們直接開口問江晴?”蘭斯抓着頭發,不耐道。
雷丁白了蘭斯一眼,無語道:“你覺得她會說?”
“……”蘭斯一僵,擡頭默默地注視着樓上,江晴歇息的房間,緘口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