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微搖頭,婉拒道:“不用,有雷丁四人足矣!”
再說了,塔爾十餘人尚在渝北,算算其實人數并不算少。渝北鬧出這麽大的亂子,這段時間定然會混亂一片,人多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再則,塔爾他們在渝北,不會有事的。”江晴望着清,神情堅決認真。望了眼,一旁狼凃和江瑤兩人,淺聲道:“在家,聽爺爺奶奶的話,别惹事。安傑拉那邊讓空幫忙照料着,别在沙湖玩野了!”
兩年前,安傑拉吵着在沙湖安了家。
現在,多數時間她都待在沙湖,甚少回石窟中的水池。
狼凃擡眼,看了江晴一眼,未出聲。
江瑤最直接,扭過頭佯裝沒聽到江晴說什麽,使性子。
見之,江晴面露遲疑,終究沒有開口再說什麽,揮揮手和雷丁四人朝綿河入口直奔而去。卻不知,在她轉身刹那,狼凃和江瑤相視一眼,眼底掠過絲絲精光,像是在算計着什麽,勾起的唇角滿是趣味之色。
使得站在身旁的空和狼睿止不住打了個抖,忙轉身,不忍直視。
一看這兩人神态,便知他們定然在謀算着什麽。
不想被拉下水,最好裝作不知情。否則,絕對會被拉着填坑,這七年間,兩人不知道被他們坑了多少次。偏偏還無法反抗,空卻是習慣了,唯狼睿時不時尖叫哀嚎幾聲,桃源上空時常回蕩着他富有節奏的哀鳴之音。
“别惹事!”清擡手,在兩人頭上輕敲了下。看這表情,她焉能不知他們想什麽?這幾年,部落有誰沒被他們折騰過,連帶部落中其他孩子都格外活潑,桃源經常雞飛狗跳,難得安甯。
抑或,正是他們的胡鬧。
才讓沉悶的桃源增添了幾分生機,不至于太過壓抑。
“他出現了?”狼凃冷冷道。問時,擡頭定定看着清。
迎上狼凃清澄的眼,清乍然還以爲被狼墨盯上了,嘴角一抽,沒好氣道:“别瞎說,你今日的功課做完了?沒記錯的話,今天輪到凜教導你狩獵技巧,時間快到了你該過去了……”
清沒正面回答,狼凃和江瑤太精,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套走話。
一點都沒小時候可愛,說來,比起這兩個鬼精靈,她覺得自家小兒子呆萌可愛多了!果然,有比較才有愛。
江瑤撅着嘴,想開口。
“時間不早了!”狼烈淡漠道。
說來,對狼烈的話兩人多少還是不敢違抗的。
見兩人安分離開,清無語翻着白眼,朝狼烈問道:“狼烈,我瞧着是不是很好說話?”她說那麽多狼凃兩人壓根沒理會,狼烈一開口,兩人乖覺就走了。這模樣要不要太給力?
“不,你慈善。”狼烈微愣,繼而快速答話。
聽罷,清懶得翻白眼,徑直轉身回家。
這二愣子何時變得這般嘴甜了?清轉身時,嘴角不由得勾起清淺的笑容。
有什麽比部落一天天變強,親人安好來得更歡喜。
也許,她該期待第三個孫孫的到來了!
不過,要是也能使雙胎的話更好。桃源啊!還是有些空曠,她就喜歡熱鬧,越熱鬧越好!
渝北下來的運船,在綿河入口停留半天,午夜抵達,翌日清晨會朝渝北使返。是以,江晴他們抵達綿河入口時,停泊處熙熙攘攘或站或靠着不少人。坐船,費用不低,遂運船雖快敢登門的人确不會太多。
陸地雖遠,勝在實用。
組織些人馬,上繳一些關卡腳路費也能抵達。
七年,渝北對青南經濟沖擊很大,幾乎颠覆了整個青南格局。
好壞參半,不過這交通卻真正便利諸多。
幾聲吆喝響起,江晴等人陸續上船。爲出門便利,江晴幾人皆做了少許改裝,不仔細看倒是與原本長相唯有五分肖似。上船急,人群一亂,将原本站在江晴審判的摩卡和蘭斯兩人擠開,江晴猛不然被人大力一撞,如非被身旁人拉扯一下,幾近墜落河中。
在船上,雷丁和狼泊兩人一驚,差點動手。
好在,見江晴被人及時拉了回去。
“江晴,你沒事吧?”摩卡迅速回過神,和蘭斯擠了過來。
将那沖撞江晴的莽漢高舉着,直接丢入綿河。敢登船,來曆皆不平凡,畢竟此去渝北所需費用并不在少數。尋常人負擔不起,摩卡這一動手,霎時間驚起不少人側目觀看。
船家袖手旁觀,隻要不危及到運船及自身,他們不會插手上船衆人之間的事。敢用運船将渝北和青南連接,背後能耐自然不小。面對些許小事都插手,豈非等同自降身份!
“無礙!”江晴冷着臉,她不喜主動惹事,卻不表示她怕事。沒想到,在自家門口差點被人暗算了,這口惡氣讓江晴很是憋屈,剛才那莽漢分明是有意所爲,如非她被人施救,此刻怕是已然跌落綿河。
擡頭,看向剛才拉扯自己的男子,莞爾一笑,答謝道:“剛才,勞煩勇士搭手!我叫江晴,不知勇士如何稱呼?”微擡手,示意摩卡蘭斯不要插手。眼前男子挺拔偉岸,一雙眼眸深邃幽暗不見底,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隻是,男子面容蒼白隐然泛着青灰色,唇瓣淺白,一看便知抱恙在身。
“……你叫我魔便可!區區小事,不足挂齒。”遲疑下,男子開了口,指着身旁的侍從,說道:“他叫蒂森,是我跟前醫師。”低醇的嗓音,透着靡靡嘶啞,滿是磁性惑人。聽着,叫人不由得沉醉迷戀!
“魔?這名字很特别!”江晴挑眉,快速打量了他一眼,心襯:魔?墨?不知爲何,心猛地抽痛,笑顔瞬時收斂,問道:“這是摩卡和蘭斯,船上還有兩名我的侍從,狼泊和雷丁。”
話落,眼神悄然掠過深思。
很顯然,她對這人生起了興趣。
穿着打扮,擡手舉止。
皆不俗,這種人來青南做什麽?有何目的?端看臉容,他病得不輕,既病得不輕爲何到處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