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擡手,敲響鲨魚子所在的院落大門。
鲨魚子一驚,忙瞥向身旁魚人,道:“去看看,誰來了?”
來到青離這後殿偏院住了好幾日,卻遲遲未能與青離見上一面,這讓性情本就暴躁的鲨魚子愈發焦躁不安。如果能拿下管江口,這對魚人今後入侵青南十分便利,魚人族對管江口虎視眈眈。
這事,他們籌謀了近十年。
就爲了能悄無聲息拿下管江口,誰料在最後緊要時刻竟然殺出逐風部落這頭攔路虎?這些天,在主城鲨魚子悄悄打聽了不少消息。得知,逐風部落不過是一年前才在青南冒頭的一個部族時,心裏憂慮減少幾分,同時心底殺戮卻升了不少,琢磨着何時尋那逐風部落出出氣。
“是。”一旁,一名矮小肥碩的魚人,利落起身走去開門。
看清,來人是桑迪。
那魚人眼底一晃而逝貪婪,魚人性情暴虐嗜血,十分喜歡玩弄女人。
每次,氏族換取海鹽的時候。
他們都會恬不知恥要求數名女性奴隸供他們取樂,上岸,與青南各氏族部落交換海鹽是所有魚人蠢蠢欲動的節目。要知,魚人族中女性魚人實力往往比男性魚人要強,雖然女性魚人地位比男性魚人低,實力卻截然不同。所以,在魚人族很難有男性魚人強逼女性魚人,一上岸,情況卻大不相同。
這如何不讓他們躍躍欲試?
桑迪噙着淺笑,由始至終都似未曾注意到那魚人過火的舉動。
“桑迪,可是青離小姐傳來好消息了?”鲨魚子探尋道。
擡眼,剜了眼一旁吞咽口水的魚人。桑迪是青離跟前的侍女,可不是那些能随便任由他們玩弄的女人。鲨魚子雖貪婪,卻多少明白行事的底線,這也是爲何他能死死地把握住每年換取海鹽這事的緣故之一。
桑迪點頭,道:“主人請過過去,有要事相商。”
話落,桑迪做出邀請的姿勢,從頭到尾沒有多看其他魚人一眼。
這些年,身處在主城之中,焉能不知魚人本性?
對于這些貪婪成性的魚人,桑迪從一開始就沒有一絲好臉色。
“好好,這就走……”鲨魚子攏着衣襟,想要做出風度翩翩的姿态。
見狀,桑迪嘴角一撇,掠過一抹淡淡地不屑神情。
領着鲨魚子來到青離跟前,桑迪自覺退開。
鲨魚子谄媚搓着手,雙眼緊盯着青離,不時吞咽着口水。
青離蹙眉,冷哼道:“再看一眼,我挖出你雙眼。”
“呃……”鲨魚子一抖,吓得忙垂下頭,連連搖頭道:“是,是。”
猥瑣姿态,讓青離索性移開眼,倨傲道:“這幾日,逐風部落會從桃源抵達氏族。”漫不經心地語态,好似述說着不起眼的事。
鲨魚子聞言,那張圓潤的臉頰上一閃而逝嗜血戾氣,笑眯眯道:“多謝青離小姐告知在下這事,不過,我畢竟是魚人族在陸地上可讨不了什麽好處?”都是人精,哪能不懂青離話中隐含的意思。不過,在知曉青離看逐風部落不順眼後,鲨魚子心中底氣足了不少,隻要除掉這逐風部落的人,青南想要食鹽還不得會回頭找魚人族?
這一想,鲨魚子那雙黃豆大的眼睛深處布滿算計和貪欲。
常年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兀然讓他吃糙米糠菜,他豈能下嘴?
“鲨魚族,可是水中王者。當年人魚離奇消失,鲨魚族不可謂功不可沒。”青離淡漠道。人魚是魚人族天生的皇,現在臨近青南海域中的魚人卻是由鲨魚族統帥,其中如果真的沒有什麽貓膩,就算瞎子都不相信。
鲨魚族這事雖然做的小心謹慎,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聞聲,鲨魚子陡然一僵。
鲨魚子,是鲨魚族中虎鲨一族的人,虎鲨一族在鲨魚族中地位不低。
當年,那事鲨魚子雖未親身經曆,卻多少也聽到不少風聲。
昔日,魚人族何等強大,甘于陸地獸族媲美。可現金,他們卻隻能屈居一隅,甚至不得不忍氣吞聲跟獸族打交道,這其中就是因爲人魚一族離奇失蹤了。沒了人魚一族的魚人迅速衰落,速度快得讓魚人族難以置信,也不知當年做下虧心事的鲨魚族是否後悔過……
“青離小姐真會開玩笑!”鲨魚族讪笑,狠絕道:“若是我替青離小姐分憂,不知青離小姐可否答應在下幾件事?”
青離哂笑,瞥了眼鲨魚子,冷聲道:“鲨魚子你,不配跟我提條件。一旦青南斷了與魚人族的食鹽交換,魚人族會如何無須我多言,該怎麽做你心中比我明白!事情如果辦得漂亮,管江口之事并非沒有商談的餘地,你若是出言要挾……”
餘下的話,青離沒有繼續多說。
鲨魚子卻憋得一張臉通紅,不知是臊的,還是氣的。
青離話說得難聽,鲨魚子卻無法反駁。
事實就是如此,魚人族生存環境越漸惡劣,他們不得不試着從水中走上陸地。奈何陸地是獸族的地盤,如果沒有依附強大的氏族做後盾,他們很快就會被獸族幹掉。他們在水中确實很強,可一旦上岸實力就大打折扣,這是沒辦法的事,唯一不受影響的就隻有人魚一族。
血脈,天生的等級。
哪怕兇殘如鲨魚族都無法避免,這個災難的事實。
“青離小姐我該怎麽做?”鲨魚族低下頭,将眼中貪欲盡數收斂。
心底叫嚣着,待他日魚人族計劃成功之時,就是獸族災難之日。那時,他定要将青離壓在身下狠狠折磨,才能一解今日低頭之辱。
鲨魚族,最是記仇且呲牙必報,锱铢必較。
在魚人族中名聲極不堪,奈何鲨魚族實力強悍,逼迫其他魚人族不得不選擇依附鲨魚族生存。畢竟,水域中,除了魚人族還生存着不少實力強悍的水下生物,它們實力并不遜色陸地上的毒蛇猛獸。
有些,可能還更強悍些。
青離欣然點頭,很滿意鲨魚族識趣的臉。
開口,将江晴之事說了遍,特地交代該在何處動手,着重指出她要的結果。說話時,清冷的臉扭曲而猙獰,釋放出可怖的表情。
女人嫉妒時,最是醜陋。
此話,确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