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衆人擡眸。
火光下,一襲幹練身影緩步而來。
霎時間,一雙雙眼眸皆被這抹嬌媚倩影占據。騰不出一絲空隙容納場中鼻孔朝天的象白,對于巨象族,青南大小部落并不陌生,尤其是那奇葩的審美觀,更叫人有種切腹的沖動。
雙腿修長,踩着高幫獸皮鞋。
幹練衣着盡顯英姿,襯着妖娆麗容,越發突顯出那女子混雜的妩媚和純真。擡手投足,盡帶難掩的惑人風情。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柔媚間,多了抹尋常女子難有的英氣,宛如出水芙蓉,孤傲高潔。發絲高盤,留下幾縷碎發垂落兩側,白皙脖頸流露優美的弧線,在火光映襯下膚如凝脂,散發一抹醉人的蠱惑,哪怕僅是遠遠地觀望着,便覺心蕩神搖,已然不知身處何方。
心跳,在刹那間失了節奏。
狼墨眼神驟變,暗沉且染上殺機。
江晴是他的,哪容得他人觊觎。是以,滔天戾氣陡然迸發,肆無忌憚地朝四周爆射碾壓而去。擋在他身前的象白首當其沖,象白自诩巨象部落新一代接班人,此時此刻,卻滿頭大汗慘白着臉,連連倒退,最後竟跌倒在地。
仰頭,滿眼驚懼仰望着上首的男人。
好強——
比部落最強的父親還要強?
這,逐風部落當真是骨面嘴裏那上不得台面的小部落?象白再傻,也明白她這次怕是踢到鐵闆上了!
遠處,天鳴眼神微愣,愕然望着施施然走進的江晴。想不到在逐風部落竟還藏匿着這麽個佳人!無怪,狼墨凝視鳳鸾時古井無波,全無半絲漣漪。
一旁,弈成眼底閃爍着濃濃狩獵的欲望。鳳鸾則禁不住輕搖頭,每次見到江晴,她總能帶給自己全新的面容,至于站在他們身後的雅,一張臉隐匿在暗處,扭曲而猙獰。
該死,所有風頭都被江晴搶走了!
費雷去哪了?
怎麽還沒過來,她吩咐過的事到底做了沒有?
此刻,雅心情并不平靜。
邊被現實折磨,邊沉浸在臆想之中。連對費雷那絲畏懼也減輕少許,就想看看狼墨服下忘情散後,江晴那張臉是否還會這般驕傲?至于弈成會如何想,雅并不在乎,就像弈成說過的沙耶籠絡到了鮮于家的九小姐,到時就算逐風部落糾纏不休,她亦不擔心氏族不替她出頭。
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不曾真的替弈成打算過。對弈成,她放下了真心,怎能容許弈成将目光停留在他人身上?尤其,這人還是她最厭惡的江晴,她恨不得江晴死,可惜集市盯梢太嚴密,她根本找不到時機動手。
她悄悄去過天狼村,并未找到木柱,也沒能見到良。
想想,她就知道定然是木柱行動被人發現了。
惋惜了兩句,雅根本就沒擔心他們的生死。對她來說,沒用的棋子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倒是花扡這邊她多少有些在乎,畢竟比起良,花扡給她感覺更好些,更容易掌控,良貪婪欲望太大,那種人一旦給她機會立馬就會翻臉無情。
“這麽醜,狼墨怎麽可能會看上你?”象白強詞奪理,強忍着打顫的腿,從地上爬起。倨傲掃視着江晴凹凸有緻的嬌軀,末了,不忘在腰腹出那團贅肉上拍打兩下。
除了巨象族,其他人俱都移開頭,做出一副幹嘔的表情。這人自吹自擂真是夠了!她不嫌惡心,别人還受不了好不好?
骨面擡手,掩住雙眼。
嘴角微彎,勾起淺淡地笑容,伸出舌尖輕舔着唇瓣。好似回味曾經那甘甜的味道,數月不見,她變得更動人了!
真可惜,是有毒的刺。
碰不得,拿不到。真是不甘心,獸神似乎太多偏愛狼墨了!
眼角餘光掃過象白,并未阻止象白犯渾,誰讓他留給外人的形象是依附象白生存。在沒有徹底掌控巨象部落之前,他暫且不準備除掉象白,畢竟留着看樂子也不錯。
再則,他相信江晴不是軟柿子,象白不知死活找茬,怕是讨不到多少好處?他挺期望江晴會怎麽做?雖說不能動象白,但是偶爾調教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奴隸容易忘記誰才是真正的主人?那時,可就麻煩了!
慵懶坐着,視線不時掠過天鳴和弈成兩人。弈成到不足畏懼,棘手的是天鳴,這男人就連他都琢磨不透。加之,巨象部落和天河、天獅兩氏族間的貓膩,就算他尚不知情都不難猜出這三者間牽扯不淺。正因如此,他才遲遲不敢真的對象霸下手,就擔心事後牽扯到兩氏族的利益。
他不像狼墨,每一步他都喜歡計算到最精準的地步,才敢下手。隻要有一絲不确定的地方,他就不會将路堵死。
這,興許是他與狼墨最大的不同。
卡爾說他行事太過謹慎,顯得小家子氣。
這點,他并不反駁。
畢竟,他沒有狼墨有墨狼族做後盾。綠蟒族,而今就剩下他一人。爲了繁衍不至于滅族,他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謹慎,就恐留下任何把柄及不利因素。
聽得象白的叫嚣,衆人隻覺喉口一緊。
爲巨象族審美觀感到破滅,連帶,那幾個靠巨象部落較近的部落。小心翼翼往旁邊挪動幾下,唯恐被巨象部落誰看上,到時候被惡心到,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狼墨那般霸氣狂狷,全然無視掉象白的話。
對在場許多部落來說,巨象部落高不可攀。
“呱躁!”狼墨冷聲道。
森寒冷酷的眼,無喜無怒掃過象白一眼。
擡眼,順勢看向骨面,警告意味極濃。越過象白,走向江晴,擡手牢牢地握住江晴的手,溫聲道:“誰讓你過來的?”而且,還打扮成這樣,要不是大庭廣衆下,他真恨不得擡手在江晴屁股上打幾下。
招蜂引蝶,難道江晴嫌棄他這段時間冷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