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驚一乍,最怕磕着碰着,赤九要它的血怕是有得磨。
“赤九——”江晴輕喊道。
赤九心不甘情不願擡頭,望向江晴時,眼眸瞬時燃起熱焰,疾步上前一把拉住江晴的手,熱切道:“江晴,你跟吼商量下,問它能不能給我點血?我有大用。”
狼墨黑沉着臉,雙眼化爲利刃爆射過去。
赤九霎時震醒過來,忙收起雙手眼鼻口心,佯裝什麽都沒做。
“這事我幫不了你。”江晴搖頭,吼靈性十足她将它當做親人,既然吼不點頭答應,她自然不會做這個惡人。
赤九聳搭着頭,沒精打采道:“你找我有事?”見江晴這般說,赤九一改熱情之态,冷淡高傲。
江晴掩着抽搐的嘴角,無語撇着變臉的赤九,變臉敢不敢這麽快?
“集市這麽沒什麽動靜吧?”江晴輕問道,雅詭計多端,加上毒師的身份。處處都叫人頭疼不已,偏偏天獅氏族來勢洶洶,看似和諧的表面實則私底下暗潮湧動,誰都不敢松懈。唯恐一松懈就惹來群狼觊觎,薩爾格部落算是敲山震虎,同時也是殺雞儆猴。
敲打那些包藏禍心的人,最好别抱有僥幸之心,逐風部落不是軟柿子,由得他們鬧騰。
聽江晴提及正是,赤九一改傲嬌之态。
蹙眉,斂聲屏氣道:“暫時沒發現什麽,雅那邊我會盯緊。”
說話時,赤九神态一晃而逝異樣。眼底深處略過一絲複雜,像是在掙紮着什麽,又像是抉擇。
見赤九這般說,衆人當即松緩口氣。
然而,還沒有徹底放下心時,但聞赤九開口道:“其實,下午時我在集市遇到雅,她跟我說了幾句話……”
“什麽?”清陡然大聲叫起,驚愕看着赤九。
怎麽都想不到雅這般大膽,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公然接近逐風部落的人,還當真是有恃無恐!這般肆無忌憚,真以爲逐風部落無人奈何得了她?
江晴神情驟變,連帶狼墨等人俱都一臉森寒之色。
“她找你做什麽?”江晴寒聲道。
赤九緊咬着嘴唇,須臾後,開口道:“她知道赤虎的下落,說如果我想見赤虎,可以跟她一起去氏族……”别的話赤九沒有過多解釋,赤虎既選擇倒戈氏族,赤虎跟他之事雅想知道并不難。隻是,赤九萬萬沒想到雅竟敢堂而皇之找上他,可惜雅太小看他了,赤虎能置他于死地,割去他心底最後那份念想。他又怎會死乞白賴讨他歡心,他唯一覺得虧欠的是赤獅,這個在部落處處與他爲難的人,反而在最後關頭救他一命。
世事無常,人性叵測。
“這算盤打得真精明!”江晴哂笑,嘴角微翹勾起冷瑟寒意。
狼墨颔首,雅确實有兩下,能在衆人眼皮底下不動聲色接近赤九。如非赤九說出來,他們還真無人察覺到這一點。
隻是,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接近赤九的?
清冷沉着臉,一臉凝重。
擡頭,瞥向雷丁。眼帶征詢之色,狼墨将集市交予她和雷丁兩人負責,殊不知在他們眼皮下雅暗度陳倉悄然接近赤九,連敲帶打,肆無忌憚。這徹底引燃了她和雷丁心底的怒意,曾幾何時這般被人挑釁過?
雷丁泯然一笑,瞥向赤九問道:“她如何與你接近?”
集市,時常有人走動巡視。
雅是重點盯梢對象,她出現時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他這邊沒收到半點雅同赤九接近過的訊息,思及,雷丁不覺微微坐直脊背,漆黑深邃眼眸好似一汪寒潭,冷幽無神。
赤九螓首,開口道:“下午時,我剛過來集市打算找清問點事,在集市第三條街道撞到她同一個人交談,那人背對着我隻能看出些許身影,應該是女人,身子瘦小單薄,很是忌諱雅。”赤九沉思,回想着下午時發生的事情。
聞言,江晴等人相視一眼。
下午時,江晴讓塔爾将良關押了起來。
那,在集市與雅見面的女人又是誰?
此刻,不僅江晴心底警戒大大提高,連帶狼墨諸人臉上同樣彌漫怨憤怒意。
“女人?”狼墨沉吟道。
“不是良,下午時我讓塔爾将她囚禁關押在屋裏,她不可能逃出桃源而不驚動塔爾。”江晴說道。雙手緊握,背部俨然泛出青筋,清隽明媚的臉容,而今染上一縷煞氣。
“回頭,讓摩卡和簡找人核實,下午時桃源裏誰出入過城西門口。”狼墨果決道。
地下城與集市的密道,唯有他知曉。想出入桃源來到集市,唯一的通道就是城西門口,哪裏下午時他在那坐鎮,離開時間不多。簡他們一直在城西門口巡視,想來仔細回憶下誰進出過城西門口,并非難事。
“會不會是天狼村的人?”清征詢道。
實際上,心底她萬分不願相信部落有人會同雅勾結。
良,一人已然讓她心揪緊,如果在找出一人。她怕是會發狂,撕碎雅那張僞善的臉。清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雅不過在部落居住二十來年,因何能讓良這些人不顧部落安危,竟選擇支持她?她自問對部落盡心盡力,做到最好。爲何還有人甘願擔上叛族的罪名,亦不顧一切飛蛾撲火。
“天狼村人,由木隆帶着開墾荒地,他們沒機會跑來集市這邊走動。”狼烈搖頭,插嘴道:“是部落中人,唯有她們才有機會随意進入城西門口和集市這兩邊,天狼村雖近,她們卻進不了集市,蘭斯他們不是擺設,就算來到集市門口,她們也走不進集市大門。”
清頹廢着臉,哀歎道:“你說我們到底哪裏做得不夠好?爲何這些人放着安生日子不過,偏偏找死!”
說道最後找死時,清滿臉煞氣,整個人泛起暴戾殺氣。
聞言,屋子裏衆人呼吸一窒。
面面相觑,誰都沒有應清這句話。
江晴輕歎一聲,緩聲道:“媽,人各有志。路是他們挑的,什麽後果他們該明白!”
這話不輕不重,卻叫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