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現在方便嗎?”草問道。
江晴疑惑,詫異擡頭草和羅珊,但見兩人神情冷戾,帶着毫不掩飾的煞氣。眼神一閃,忍不住猜測難道南邊出事了?
“怎麽?”江晴道。
草抿着嘴,說道:“是關于良的事,良插秧後找人一個勁詢問部落瑣碎事,我們總覺得不對勁,卻想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對?”草邊說着,邊緊皺眉頭思索着,始終想不明白良爲何要詢問這些事。
“良,她惹出什麽事呢?”淺婆婆皺眉,望着草征詢道。
“良找人一個勁詢問部落瑣碎事,性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羅珊冷聲道,很顯然對于良,她總覺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整個人都覺得不爽。
江晴閃爍着異樣,斜睨着草,問道:“草,你把良問了些什麽,一一跟我說一遍。我分析下,良究竟想做什麽?”
江晴噙着一絲冷笑,皮笑肉不笑。
草找凳子坐下,和羅珊兩人将在沙湖旁聽到的事,一一述說了遍。說完後,還特地回想了片刻,确認沒有遺落任何一件事,才擡眼看向江晴,等待江晴的答案。
走廊上,淺婆婆和麽麽微眯着眼,看不出喜怒。
蛇姬揉着肚子,嘴角緊抿着,偏着頭想着草和羅珊說過的話,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這到底代表着什麽意思。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總覺得懷孕後,整個人都傻了!很容易忘事,脾性也改變了!動不動就易喜易怒,偶爾蛇姬也覺得很奇怪,偏偏又沒辦法改善這種古怪的脾性。
江晴沉着臉,良詢問這些瑣碎事,看似稀疏平常。
實際上,仔細一想就能看明白很多事。
正因這些瑣碎事,逐風部落才能一點點在桃源紮下根。看似細小不起眼,實則關乎着整個逐風部落生死存亡。這良真是該死,竟想将這些事整理告知弈成,借以投靠氏族。
“羅珊,将塔爾找來,我吩咐他一點事。”江晴面容冷峻,隐含帶着狂風暴雨。整個人缭繞着陰鸷,黏稠的煞氣像是一簇簇綻放的火焰,湧動着,一觸即發。
見之,羅珊不敢張嘴詢問,吞咽着口水迅速出門而去。
草驚疑着,不知剛才到底那一句話說錯了。
爲何,江晴突然爆發出這般駭人的氣勢?如果不是知曉坐在面前的是江晴,她還以爲站在眼前的這人是狼墨。她隻從族長身上見到過這樣強悍到懾人的威壓,第一次,在江晴身上感受到讓人窒息的感覺。
淺婆婆和麽麽靜默着,緘口不語。
蛇姬蹙眉,小心護着肚子什麽都沒有說。
小麥子和包子微眯着眼,并沒有被江晴瞬間爆發的氣勢驚到,反而頗爲享受。空和狼睿有些難受,崇拜睨着江晴,眼底閃爍着濃濃的豔羨之色,很強,原來江晴這般強!
江晴擡手,輕輕地敲打着身旁的桌子。
叩打桌面的清脆聲響,一點點在庭院裏響起。
每一下,都好似敲打在草她們心間,倏然,草她們兀然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度日如年,一時間竟不敢擡眼直視江晴的眼眸,隻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蕩漾着陣陣黏稠的戾氣,光是看着整個人都覺得呼吸壓抑,讓人很難輕松寫意的開口說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屋子裏除卻衆人緩慢跳動的心跳聲,其他竟沒有半點雜音。仿佛整個空間,就隻剩下衆人沉緩的心跳聲,連呼吸都因壓抑而停了下來。
“咚咚——”
不知過去多久,庭院外,忽而響起一陣輕緩腳步聲。
随着腳步聲而來的,還有一兩聲話語交談聲。
因而,這安靜到近乎詭異的氛圍,頃刻間被打破。
幾人慌亂擡頭看去,見到羅珊和塔爾身影時,不覺松了口氣。
神情松緩沉靜下來,那股莫名的壓抑逐漸消失離去,草她們頓覺呼吸和心跳又一次恢複到正常,不再似剛才那般詭異到四肢僵硬發涼。
“來了!”草吐口氣,殷切睨着走進庭院的羅珊和塔爾。
塔爾微愣,一頭霧水看着草她們殷切的眼神,征詢看向江晴,問道:“江晴,你找我有事?”因他要負責盯梢良,是以甚少在部落走動,再則,天狼村那邊也不能松懈,他很好奇這時候江晴因何會找他?
江晴微微點頭,開口道:“我找你說說良的事,我認爲良威脅到部落存亡,從此刻開始,嚴禁她走出桃源半步,嚴禁她跟任何人接觸,嚴禁她跟任何人交談……任何人,敢上門找良,第一時間給我抓起來!”
江晴一連說出三個嚴禁,當即将衆人吓得不輕。
俱都一臉恐懼睨着江晴,江晴從未出現過這樣嚴肅冷厲的表情。更不必說用這樣嚴肅冷蕭的臉,說出這般嚴苛的話語。良,這次到底做了什麽惹怒了江晴,連帶江晴要直接這樣封殺良?
不僅塔爾一頭霧水,不明其事。
就連草和羅珊這些知情人,都是莫名其妙。
良似乎什麽都沒做,隻是詢問了些部落瑣碎事,這些瑣碎事無傷大雅,爲何會讓江晴這般暴怒?竟連絲毫顧忌和情面都不給良,直接将她這個人跟部落隔絕開。
唯有淺婆婆和麽麽一臉了然,她們經曆了太多,很多事看得比草她們透徹。良詢問的這些事雖都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然則,正因這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才能讓一個部落壯大。
起先,淺婆婆還擔心江晴不明要理,放過良。
準備适當的時候開口,提醒江晴一兩句。
孰料,不等她張嘴,江晴徑直讓塔爾出面将良囚禁起來,不得不說江晴這樣做十分恰當。而今,兩氏族在旁虎視眈眈,部落内部絕對不能亂,任何事都可能讓部落人心惶惶,直接将良關起來,等氏族那邊的事解決掉後,再作打算。在恰當不過!
“這是爲何?”塔爾遲疑道。
頗爲驚詫,斜睨着江晴,似乎想聽江晴能夠張嘴解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