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冰冷着臉,朝羅珊叮囑道。
良看江晴那一眼,讓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明明同爲族人,可有些人卻心黑太過貪婪。
羅珊凝重點頭,心底卻暗想要不要私底下找良‘商量’下?
江晴之于她,亦親亦友,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絕不願讓人傷了她,在黒木部落時聽聞江晴因森差點喪命,她隻恨不得将森生啖入腹,相信部落有不少人都有這種感覺。
“良,怎麽了?”莎輕聲道。
眼神揚起淩厲,森冷睨着羅珊和草兩人,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這些天,她們忙碌插秧之事,甚少關注部落發生了什麽。
現在,感覺到良不對勁。
因此,悄然生起戒備之色。
羅珊抽搐着嘴,撇開頭佯裝沒聽到莎在說什麽。對于部落和清同輩的這些姨,她們心底都十分懼怕敬畏,平時沒事都極少敢跟她們嗆聲。
“草,你說——”莎眉眼一瞪,掠過羅珊視線徑直看向草。
瞥了眼,站在田埂上失魂落魄的良。莎神情嚴肅,俨然一副準備動手的神态,讓草十分緊張。羅珊最爲幹脆,轉過身忙碌插秧,不過眼角餘光仍舊注視着遠處的良。
兀然,将良順着田埂往沙湖走。
陡然直起身,開口道:“莎姨先别問,時候到了江晴自然會告訴你們。草,她走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說完,朝草往良遠去的背影努努嘴,喝住質問草的莎。
草忙擡頭,蹙眉道:“跟上去會不會被良發現?”
這話,俨然承認了莎和藍她們的懷疑。幾人相視一眼,俱都默然沒有開口。不過,臉上全都染上一層怒意,在良還不知道的時候,江晴三人就爲她引來了不少怒氣值。
“小心點,她應該不會發現。如果,真被她發現的話,索性就來硬的,把人直接給綁了往狼泊手裏一扔,這不就什麽都解決了!”羅珊聳聳肩,渾然不在意會不會被良察覺到,要不是忌諱頗多,她都想直接将人綁住,嚴刑逼供。這種事,以前也許不知道,這次跟着雷丁和狼泊在外面走了一遭,學了不少東西。
其中,就有這些硬手段。
聽清羅珊的渾話,不說草,連莎和藍都有種無言以對的無奈感。
這人,才跟狼泊呆了多久。
别的沒學會,這渾話還真學了十層。
“啪!”草揚手,朝着羅珊後腦勺就是一下叫罵道:“瞎說什麽,要真有這麽簡單江晴還會如此麻煩?”
“也是!”羅珊傻笑道。
這種費腦子的事,她向來懶得插手。
動手的事,她倒是樂得出手,動腦子這事有江晴他們就好。
想多了,頭疼。
草翻着白眼,懶得理會羅珊這沒腦子的人。
跟她說,到時候氣壞的絕對會是她自己。
“那好,我們不問,不過需不需要我們做些什麽?”藍小聲道。
明了江晴不願将事情鬧大,藍朝莎幾人投去凝重的表情。莎幾人連連點頭,表示不會多嘴,這種事關乎部落大事,她們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輕重急緩。
草和羅珊相視一眼,沉聲道:“别打草驚蛇,暫時什麽都不用做。”江晴那邊說了,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誰跟木柱在天狼村接頭,還不能驚動良。
否則,要是讓那人有了防備,後面的是更難處理。
說着,便走上田埂。
慢悠悠吊在良身後,也朝着沙湖走去。
遠遠地,就聽到良跟人唠嗑,問東問西,很是雜亂。
完全沒有頭腦,什麽都問。
聽着,草和羅珊兩人很是疑惑。良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明明都是些稀疏平常的事,良卻跟那人聊得津津有味,不過草和羅珊不敢大意,雖說弄不懂良的目的。
兩人硬是将良問過的事一一記在心上,待回去後,準備将事情告知江晴,問江晴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畢竟,他們也許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江晴肯定會知道。
這種全身心的信任,近乎一種對江晴盲目的崇拜。
在他們眼裏,江晴無所不能。
“你說,良問這些事做什麽?”羅珊蹙眉,一頭霧水盯着良。
先是祭台廣場栅欄裏圈養的雞鴨,慢慢地是如何制作肉幹,陶器燒制……到最後,連農耕之事都問了遍。那人雖不喜歡良,卻礙于良态度好,問的事情也都是部落所有人都知道的瑣碎事,也就沒多少顧忌,一點點盡數告訴了良。
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良還認認真真詢問幾遍。
态度端正,認真。
讓那人以爲良真的變好了!是以,說起來更加詳細細心。
“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是好事。”草冷着臉,凝望着良的眼神黏稠帶着殺氣,良向來無利不起早。這次,态度如此謹慎必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越是如此,就說明良貪圖越大。
羅珊欣然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對勁,這些事部落裏大夥都知道,良問的這麽仔細真叫人奇怪!”
“嗯!連砌房子的事她都問了,感覺很怪異。”草抿着嘴,臉上神情愈發凝重冷厲起來。
“總感覺不對勁,良以前就愛跟在凡倩屁股後轉悠,凡倩沒了,她倒是安靜了一段時間。近來,是不是覺得日子太好過?又想着找點事情鬧鬧……”羅珊說的刻薄,可見她對良确實沒半點好印象。
以前,她覺得綠茶和秀不順眼。
總頂着衣服委屈,可憐的模樣。博人同情,光看着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她卻覺得和綠茶、秀一比較,良完全沒有節操。
草眯着眼,冷冷道:“待會跟清姨說一聲,讓人少分些食物給良,就說最近食物不多,部落需要節衣縮食。”放着好日子不過,就想着給部落拖後腿,這種人就該好生磨磨,免得浪費糧食。
羅珊連連點頭,高興道:“這法子不錯!就該讓她嘗嘗肚子餓的滋味,有些人寵不得,一寵就沒了分寸。”
“可不就是,良這種人不懂感恩,忘本。”草冷蕭道。她很疑惑,同爲一個部落長大,爲何人與人差距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