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時給它梳理下絨毛,間或,拉扯下細長的雙耳。
“曼達,我好像眼花了,看到很驚悚的畫面。”尼爾森吞咽着口水,裝死,蹲下身一個勁往火堆裏添柴火。
其他人反應強不了多少,卡爾輕咳兩聲,問道:“族長,這小不點真是吼?怎麽感覺跟點點一樣,就是個二貨。”
點點愛撒嬌,喜歡纏着江晴,平日裏會跟部落孩子們打鬧。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往桃源外面跑。今天,要不是點點不見人影,他們找人約莫還能更快一些。
狼墨掩藏着嘴鼻,幽暗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絲毫情緒,淡漠盯着吼。
此刻,江晴抱着吼,兩人一個說一個答,玩的不亦樂乎,不時吼還伸着前肢觸碰着獸寶寶和女寶寶,感受着寶寶們軟嫩的小身子。每當吼觸碰寶寶的時候,狼墨一顆心就緊提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忐忑不安。
“墨,你們這是怎麽了?”江晴疑惑擡頭,凝望着狼墨滿頭熱汗,頓感詫異。樹林潮濕陰冷,好好地,怎麽冒出這麽多熱汗?
狼墨舔着幹澀的唇角,嘶啞道:“沒事,我去看看你的衣服烤幹了沒有?”确認吼沒有惡意,狼墨索性轉身懶得多看一眼,看多糟心。
遠處,鳳鸾等人俱是一臉崇拜望向江晴,瞧瞧,這才是牛人!連吼都敢抱在手上,沒見吼眯着眼很享受她的撫摸,怎麽以前從來沒聽說吼喜歡親近人類?
鷹雲捅了下卡爾,小聲道:“你說我去抱一下吼會怎樣?”
卡爾用看待死人一般無二的眼神,掠過鷹雲的臉,抽搐着嘴角道:“不想死,你去試試?”
鷹傑陰郁着臉,擡手,啪啪就是兩下打在鷹雲的後腦勺上,罵道:“你活膩了是不是?要不我回去跟蛇姬說一聲,讓她跟炎早點結親。反正你早晚是個死,早死得了!”自家兒子腦袋瓜子越長越歪,鷹傑真是操碎了心。
吼是什麽?
那是王獸。
能随便接近的嗎?
鷹雲一噎,讪讪笑了兩聲,迎上鷹傑陰郁的表情不敢反駁。
骨面陰沉着臉,睇視着江晴,随後落在狼墨身上。唇角上揚勾起冷瑟,他十分肯定,逐風部落定然遷徙離開了死亡之森,很可能就盤踞在雪龍嶺附近哪個位置。現今,鳳鸾剛好在,他隻要撩撥幾句不愁不引起氏族的注意,到時候他就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逐風部落。
卡爾一直都觀察着骨面,見他這表情。瞬間了然,這人定是準備算計什麽,桃源暫且不能曝露,否則後患無窮。
将目光投向狼墨,無言提醒。
狼墨悄然點頭,湊近綁在一旁動彈不得的信耳邊嘀咕了幾句。
霎時,信雙目大睜,緊盯着骨面。
骨面蹙眉,不明白森爲何用眷戀的眼神睨着他?
森,他說不上陌生。
這人當初在部落的時候,總會找他,不時給他送些食物或是衣服。這種眷戀的眼神他覺得很别扭,很不自在,所以就算在部落,他總會下意識避開森,不其然又迎上森眷戀的眼神,他感覺十分微妙。
不是戀慕,卻帶着眷戀。
骨面總覺得詭異!
狼墨仰頭,直視着骨面的眼,嗫嚅着嘴唇道:“想不想知道她是誰?”其實,這一刻狼墨更想動手除掉骨面,奈何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隻能擱淺這個誘人的想法。瞅着狼墨躍躍欲試的表情,骨面僵直着身體,有些不敢直視狼墨的雙眼。
很強,比上次在死亡之森交手的時候。
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而且,不僅狼墨變強了。
他能感覺得到連帶卡爾等人都變強了,感覺太過微妙,讓他有些無所适從。明明是他占據上風,爲何卻像是處在被動挨打的位置?
骨面沒有出聲,緊盯着狼墨的嘴唇。
但見狼墨怪異一笑,唇間緩慢吐出一個字,“信!”
霎時間,骨面隻覺怒火沖天,揮起拳頭迅猛朝狼墨攻擊而去。
骨面一動手,象力等人俱是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凜等人死死地防住。弓弩釋放着冷幽的寒光,抵在他們胸膛不到半米的位置。象力等人倒吸一口寒氣,僵直不敢動彈,鳳鸾握緊拳頭,曼達和尼爾森兩人側身将她護在身後。
狼墨輕易避開骨面的攻擊,轉身側踢,就将骨面踹出去四五米,冰冷道:“太弱了,這麽弱你拿什麽反抗?”
骨面眼瞳一縮,嗜血的寒芒牢牢鎖定狼墨。
狼墨不置可否,低聲道:“知道森爲什麽攻擊江晴嗎?她說她叫信,你說奇不奇怪?”
骨面身軀一顫,顧不得嘴角血迹,死死地拽住狼墨的衣襟,急切道:“你說什麽?信……這怎麽可能?”
“依照逐風部落族規,傷害同族意爲叛族,情節嚴重者挑斷四肢筋脈,驅除離族地……”無視骨面狠絕的臉,狼墨徑直說道。一把拂開骨面拽着衣襟的手,寒俊臉龐盛放着幽寒之氣。
骨面聞言,不覺身子一顫,緊咬着嘴唇,不管真假他都賭不起,粗聲道:“說出你的條件。”以狼墨實力,能輕松将他除掉,然而此刻他卻選擇留着他們的性命,必定有所求。
“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明白嗎?”狼墨朝着骨面腹部狠狠地踹了腳,将骨面踹飛出去十幾米,撞到遠處的樹幹上,跌落濺起一地塵埃。
咳咳!
骨面咳出幾口血,凝視着森擔憂的眼,做了個決定。
這邊,象力等人大驚失色。
他們深知骨面的實力,卻沒想到骨面在這個男人面前,連招架回手之力都沒有。一瞬間,整個心都拔涼拔涼地,望向狼墨的眼神多了抹敬畏和恐懼。
鳳鸾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隻是平靜注視着這一幕,心底不知想着什麽。平靜地神情卻透着些許擔憂,如果雪龍嶺附近栖息着這麽強大的部落,爲何青丘之地遲遲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思考着,目光不覺落在江晴手上的吼身上,目光悠遠流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