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微笑搖頭,卻沒多說什麽。
拿着藥膏塗抹着肚子,摩卡帶着芽他們前天離開了桃源。
雷丁在前天讓雄鳥傳回信條,氏族那邊确認第二個狩獵場地選在雪龍嶺,這消息對部族而言絕對是個沖擊。在得知消息的同時,狼墨就讓人着手在城牆之上安裝投石車,大量石頭被送上城牆囤積,用作兵器。
相較攻城弩,投石車看上去更雄偉驚心,巨大的滕筐能盛裝三到五個數十斤重的石頭,可想而知這投石車威力何等驚人!
現在,桃源四面城牆時刻有人巡視,連帶外出打獵都取消了,平時就在桃源附近山林獵取日常所需獵物。随時防備氏族的到來,算算時間,氏族差不多該從蜂巢出發過來了!暫且不知道氏族具體路線,不知會不會越過綿河?
“我幫你擦——”狼墨接過藥膏,細心爲江晴塗抹着。
“雷丁那邊回信了嗎?”江晴問道。
狼墨輕搖頭,眸底略過暴戾,雷丁所在的黒木部落這次狩獵場地是在死亡之森。雪龍嶺這邊的事鞭長莫及,隻希望能多問出些事,“還沒有,興許無從得知也難說。”
“你說氏族将狩獵場地選在雪龍嶺,會不會跟南邊密林中的吼有關系?”江晴蹙着眉,猜想道。氏族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讓人不得不深思懷疑,南邊密林剛出事氏族那邊就瞄準了雪龍嶺,世事無絕對,氏族決不是善茬,這個時間點想進入雪龍嶺,必定是所圖非小。
狼墨手一頓,沉吟深思。
氏族觊觎出現在雪龍嶺的吼?
這事,倒也容易接受。隻是爲何這般倉促?
“别瞎想,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狼墨輕拍了下江晴的頭頂,将卷起的衣服拉下遮蓋着肚子,湊近,在她圓滾滾的肚皮上親了下,溫聲道:“赤九等下過來爲你檢查,把衣服套上。”
說着,蹲下身給江晴穿鞋。
腳踝多少有些水腫,鞋子都穿大兩碼,索性江晴讓清鼓搗出拖鞋,這樣穿着江晴覺得舒服很多。平時在家就穿着拖鞋,蘆葦編制的拖鞋穿着有些硌教,裏面清給她墊了層麻布舒服許多。
套上鞋,又披了件外套。
江晴懶懶在客廳坐下,午睡後身子很是疲倦,打不起精神。赤九每個三五天,就會爲江晴仔細檢查下,以免出事。至于花扡那邊,淺婆婆也讓人在家裏守着,八個多月的月份需要注意很多事,馬虎不得。
狼墨剛攙扶着江晴坐下,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隻見簡神情緊張從外面跑了進來,滿頭大汗,“族長,出事了——”
狼墨臉一沉,此刻清不在家剛去南邊苗床那邊掀鋪在上面的草莽和樹枝,赤九在藥園配制新藥,這邊藥材不如藥園齊全。他在調制攻城弩箭矢箭頭的新藥,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刻,今天是最後試藥的時間。
想起籬笆外未燃盡的味草,狼墨沒急着走,打算等清或是赤九回來再作打算,冷冷道:“簡叔,冷靜些,發生什麽事呢?”
“有人越過了綿河。”簡急切道。
“墨,我在家沒事,你先過去城牆坐鎮。等下媽和赤九就會回來,再說了,家裏還有空幾個小的。”江晴冷靜道,知道狼墨不放心自己。她不開口解釋的話,狼墨決不會走出院門。
簡擦着熱汗,迫切道:“族長?”
祭祀交代他,一定要叫族長過去,這事攸關部族存亡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他粗喘着呼吸,一口氣從西邊城牆跑來這邊,就爲了盡可能快的讓族長過去坐鎮,指揮他們該怎麽做。
狼墨抿着唇,很是爲難。
掙紮着,這麽短的時間庭院裏又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族長,祭祀請你過去!”這次是卡爾,顯然天雲那邊遲遲不見狼墨的人影,太過心急,索性又讓卡爾跑過來通知。
這廂,狼墨陰沉着臉,密布着狂風暴雨。
天雲何時這般沉不住氣了?
“你過去吧!”江晴催促道:“我這邊沒事的,在自己家裏能有什麽事?”
江晴嘟着嘴,怨怼瞪着狼墨。她又不是個乖張不安分的人,狼墨到底哪不放心了?現在部落都快出大事了,他還這般猶豫,沒見簡和卡爾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嗎?
“空。”狼墨将木屋中的空叫了出來,叮囑道:“空,你在家陪着江晴,不要讓人随意接近她,等下清和赤九就會回來,他們沒回來之前不要離開江晴的身邊知道嗎?”
聆聽着狼墨嚴肅的交代,簡和卡爾很是詫異,相視一眼,莫名望着狼墨。江晴好好地待在家裏,怎麽可能會出事?族長真是太大驚小怪了,一點都舍不得離開她。難怪祭祀會這般催促?原來是擔心族長會不理他,兩人自以爲找到真相促狹隐晦打量着狼墨。
空詫異,卻認真點頭應承,保證不離開江晴半步。
重複數次,狼墨才轉身離去。
在庭院裏,遇上同樣一臉焦急,滿頭大汗的鷹傑。
這次,狼墨連問都沒問,徑直朝西邊城牆直奔而去。
神情陰鸷,讓人不敢上前說話。
狼墨黑沉着臉,雙眸蘊含暴怒,他要看天雲到底想要玩什麽?什麽樣的大事值得他這樣催命?不知爲何,剛才跨出庭院時,他心底突如其來閃過一絲忐忑的驚悸,一股難安的念頭缭繞在心底,盤旋着久久不曾消散。
就在狼墨一行人悄然離開的時候,遠處某個角落。
森搖着用的手臂,撒着嬌讓用去藥房走一趟,替她向赤九要些止血化瘀的藥膏。
用疑惑看着森,不明白森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森嘟着嘴,要挾着用如果不給她要來這些東西,晚上就不準他上床。用無奈,隻得朝藥園走去,用前腳剛走,森瞬間收起撒嬌的表情,陰郁嘲諷的臉不屑凝望着用遠去的背影。
“森,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就像是個窩囊廢,我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哪裏……”森猙獰着表情,自言自語着,很是可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