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放輕松些,事情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嗯!”狼墨低聲應了句,南面終究是個麻煩,不知緣由他不敢前去探查。離這麽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心悸的力量,那邊肯定不簡單。
“暫且先觀察,不要做什麽,等蘭斯他們回來再做打算。”江晴掃視屋子裏等人,囑咐他們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認真交代幾遍,狼墨揮手讓他們回去。
仰靠着木椅,神情帶着倦怠之色,勞心勞力,饒是狼墨定力驚人也難免有些疲倦。見之,江晴小聲道:“要不,去床上休息片刻?”
顯然,南邊的事比她想象中要棘手。
“我眯一下就好,瞭望台那邊祭祀天雲還在守着,晚些時候我還要安排人手去東面海灘采摘椰子……”狼墨緩聲道,閉上眼,感受着江晴輕緩有力的揉捏,不由得慢慢地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清回來時,就見着這情景,微愣。
“江晴,他這是怎麽了?”清輕聲道。
“噓!”江晴比劃個安靜的手勢,跟着江晴走去屋後牲畜圈旁,“南邊的事頗爲棘手,他這會頭疼得緊,讓他閉眼休息下!”
清了然點頭,将藤蘿中野菜青草一一撒入牲畜圈中,洗手準備早飯,昨晚方他們送來的獵物,還餘了不少肉,除卻給江晴焖飯外,他們這些人吃些烤肉湊合,中午或晚上時才有時間弄些好吃的。
飯後,狼墨走去祭台廣場,安排人去東面海灘采摘椰子。同時,可可樹林這邊也需要人手拾撿可可豆,考慮海灘較遠,過去的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讓他們争取在最短的時間裏,将海灘椰樹上成熟的這批椰子采摘回部落。
唯有将食物收藏囤積到地窖,他們才能真正安心松口氣。
狼墨馬不停蹄地奔波,江晴在客廳,将當初繪畫的桃源地圖攤開,用炭筆在東面添置了不少東西,可可樹林、沼澤地、山林盆地……到東面最邊沿的海灘。
而後,炭筆停頓在南邊上……
沉思着,那裏究竟隐藏着什麽讓氏族忌諱不已的東西?
天災?人禍?
思考半天,仍舊不得頭緒,江晴懊悔放下炭筆,起身走了兩圈。
家中,清在庭院中晾曬可可豆,空帶着狼睿去倫比那邊學習捕獵技巧,安傑拉在木屋水潭獨自嬉鬧玩耍。她最是悠閑,無所事事。
突然,江晴起身将卧室中的獸皮挑揀幾張拿了出來。
想着狼墨虎口處的傷痕厚繭,她動心思琢磨給他做雙皮手套。質地輕薄貼手,如此就算拿着武器也不會妨礙到手感。
皮手套不需要裹住手指,僅需包裹手掌部位。
思及,江晴就開始行動起來。
經過秀受傷之事後,部族打磨出了不少細巧的骨針,加上麻線的出現。很大程度改善了他們身上穿戴的衣服,至少現在夏天,部族極少看到有人穿着厚沉的獸皮衣,都身着輕薄透氣的麻衣,款式簡單,顔色單一,卻相較以前好上數倍有餘。
挑揀出耐磨經髒的獸皮,江晴在走廊坐下,準備動手縫制。
庭院中,晾曬可可豆的清見江晴難得拿起針線,頓覺訝異,好奇問道:“江晴,你拿針線做什麽?寶寶們的衣服我都準備了不少,用不着你插手。”江晴什麽都好,唯獨這針線活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她極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縫的不好看,甚少主動碰針線。
這不,瞅着她竟主動拿起針線,清頓時驚愕不已。
“媽,我想給狼墨縫一雙皮手套,他雙手虎口磨出了不少傷疤厚繭,我看着心裏難受。”江晴癟着嘴,柔聲解釋道。
上次明明提醒過狼墨,可他壓根就不當一回事。每次看到那雙修長好看的手遍布傷痕,她就心疼的想落淚。
聞言,清微笑起來,揮揮手笑道:“那你忙,不懂的地方記得問我一聲。”聽聞江晴準備給自家兒子縫制東西,雖不知道這皮手套是什麽玩意,可她知道狼墨手上那些傷疤厚繭,其實不僅狼墨手上有,部族男女老幼手上都有,隻是多少不同罷了!
江晴如此有心,她自然不會潑她冷水。
說不定,還真被江晴鼓搗出什麽好東西來,到時候大家都能跟着收益。
“好咧!”江晴微笑點頭,往往卧室屋後的木屋,說道:“媽,你能把安傑拉給我抱出來放在木桶裏嗎?我怕一個人呆在木屋無聊。”
“行,等我把這可可豆倒進曬簾,就去把安傑拉抱出來曬太陽。”清應聲道。嘩啦将最後一筐可可豆倒進曬簾,然後用木耙将可可豆推開。家中這機床曬簾還真是不錯,聽說部族已經有不少人去大地和溫洛家裏纏着,讓他們盡快編制出曬簾,他們想換取。
比起直接在地面晾曬,曬簾晾曬幹淨許多,拾撿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泥沙混進去,收揀更方面,一折一掃就能盡數收入藤筐中。
将藤筐放去雜物房旁堆放着,洗手,拍掉身上的塵埃。将雜物房中狼墨抱回來的木桶添上半桶清水,就走去木屋,微笑着将安傑拉從水塘裏面抱了出來。
笑嘻嘻在安傑拉粉嫩的臉蛋上,重重地親了幾下。
安傑拉有樣學樣,跟着在清臉上也親了幾口,頓時喜得清一陣歡笑。吃飯時,他們沒顧及到安傑拉,這會清将她放入木桶後,轉身又去廚房端了一碗雞湯。
“江晴,安傑拉能喝雞湯吧?”清詢問道。這是早晨時江晴特地叮囑她留的,一直溫在竈台上,這會兒熱氣騰騰的,有些燙嘴。
江晴抿着唇,沉聲道:“狼墨說人魚吃的紮,雞湯應該能喝,第一次少喂一些,讓她嘗嘗味兒。”她也不清楚,隻是想着總不能隻讓安傑拉喝椰汁,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身邊沒魚人,他們也不清楚安傑拉到底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
隻能摸索着,讓她都吃一點,久了也就能知曉安傑拉到底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