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嘹亮的聲音,打散了衆人激動的想法,沉默不語,散開忙碌。
麽麽微微搖頭,輕罵道:“這丫頭做事還是這般風風火火,真不知誰能管得了?”話落,蛇姬抱着林峰沖了進來。
“這魔女,誰敢管?”江晴調侃道。
鷹雲才剛離開桃源,蛇姬瞬間恢複拈花惹草的性子,這段時間祭台台階平台那時常能看到切磋的人影。争風吃醋,可不都爲蛇姬這魔女!
“好你個江晴,背着說我壞話?”蛇姬神經彪悍,聞聲就大嚷了起來。将林峰往麽麽面前一推,說道:“麽麽,你給瞧瞧這林峰到底如何了?牙根腫了好些天不見消腫,這小肉臉都消瘦了不少。”
“我哪敢編排你?”江晴莞爾,湊近端詳着林峰紅腫的臉頰。身子不若空和提亞解釋,稍顯瘦弱些,圓圓小臉,瞅着十分可愛。此時此刻,小手捧着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水霧,很是惹人憐愛!
“峰兒,快過來給麽麽看看?”麽麽朝林峰招手,沒理會拌嘴的兩人,白水部落孩子不多,就三人,其中林峰是最小最乖巧聽話的。自然,最得部族衆人的憐愛疼惜。
林峰捂着紅腫的臉頰,委屈道:“麽麽,峰兒牙齒疼。連肉肉都不能吃了,你看峰兒都瘦了。”說罷,邁開腿,跑向麽麽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撒着嬌。
林峰與隼一樣,都長着張可愛的娃娃臉。林峰骨架瘦小,雖說近九歲,可瞧着不比五六歲的孩子大多少,又頂着張正太臉,很萌很可愛!
“還敢撒嬌,牙腫成這樣還藏着不說。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就該多痛幾天長長記性……”蛇姬用力點着林峰的腦袋,頗爲惱怒。
這小子看似乖巧安分,說實話卻是個芝麻餡的肉包子,腹黑着。
“蛇姬滾開點!”麽麽護着林峰,疼惜撫摸着林峰紅腫的臉頰,問道:“峰兒,告訴麽麽你這牙到底是怎麽腫成這樣的?”
林峰扭捏着,拽緊小手,憋得小臉通紅。
江晴啃着山果,趣味十足睨着林峰羞窘的小模樣,這娃瞧着比狼睿還好玩!佯裝羞窘的模樣,一雙澄澈的眼睛轱辘瞎轉着,一瞧就知道這小子打着壞主意。
“林峰,告訴我你是不是吃了什麽?”江晴朝林峰招招手,小心打量着林峰紅腫的臉頰,看這情形不是上火引起的口腔潰瘍問題,該是吃多了甜食,林峰年紀小,吃多了糖引起牙疼,繼而牙根紅腫。
林峰倏然睜大眼,睨着江晴,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吃了東西才牙疼的?”這事,他誰都沒說。連最敬畏的空都瞞着,誰讓那東西太美味了!他想多吃點,然後才告訴大家,卻不想會牙疼。
林峰這一說,屋子裏都不是蠢人。
自然也就都明白了過來,林峰還真是吃多了甜食引起牙疼。
蛇姬躍躍欲試,一把抓住林峰,急問道:“林峰,快告訴我是不是吃多了蜂蜜?引起牙疼的。”
江晴搖搖頭,以林峰這個子,就算找得到蜂巢,也未必能夠吃得到蜂蜜。他吃的應該不是蜂蜜,隻是不是蜂蜜又會是什麽呢?
林峰迷糊着,驚疑看向蛇姬,說道:“蜂蜜是什麽?”
江晴敲了蛇姬一下,沒好氣道:“你急個什麽勁,蜂蜜連簡叔都不敢随便動手,林峰這麽小他能弄到蜂蜜?”話落,讓林峰張開嘴,認真端詳,确定林峰這是蟲牙,得拔掉。
“林峰,來告訴姨,你吃了什麽?”江晴柔聲道。
一邊告訴林峰,他這是蟲牙,等下得讓赤九拔掉才行,不然還得痛很久。這糟心的孩子,能把牙吃成這樣,怕是偷偷地吃了一段時間了!
“一種很奇怪的果子,我把它砸開,裏面的黑糊糊很好吃。”林峰舔吧着嘴角,一臉回味的表情。
是他跟随空挖采竹筍時,無意間撿到的。
癟癟的,卻散發出有人的香味。
林峰嘴饞,就用石頭将果子砸開,嘗了裏面的黑糊糊。
沒想到看似不起眼醜醜的黑糊糊,味道竟出乎預料般美味香甜。
“奇怪的果子?”江晴歪着頭,突然想起巧克力,巧克力是由可可樹上的可可果豆做出來的。可可果新鮮的果肉,可可豆苦澀難咽,可若是用火烤幹卻散發濃郁的香味。
難道林峰撿到的是曬幹後的可可豆?
頓時,江晴激動萬分。
雖說暫時吃不上蜂蜜,可可豆的作用不比蜂蜜少。
可可豆可制成可可粉及巧克力,要知道可可豆被叫做樹上長出的黃金,價值高昂。生長在熱帶潮濕的低地,這桃源地貌有這麽好?連可可樹都能生長?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
緊扣着林峰的肩膀,急問道:“林峰,告訴姨這奇怪的果子你在哪裏發現的?”
林峰緊抿着小嘴,一臉防備。
見之,蛇姬一巴掌拍了過去,冷聲道:“林峰,誰把你教的這般自私自利了?好東西不僅不告訴族人偷吃也就算了,現在還想着隐瞞。”
這下,連麽麽也生氣了!
江晴等人爲部落,落落大方,發現什麽從不私藏。
說是實行私有制,可哪件事不爲部族衆人考慮了?
就連空這些個小的,從不自顧自己的口腹之欲,這一對比林峰明顯私心重很多。照江晴的意思,林峰隻怕是偷吃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才會牙疼,何時部族養出這種白眼狼了?
江晴輕搖頭,卻未阻止。
狼睿雖嘴饞,卻從不會過分,好東西也會跟别人分享。
空更是不錯,每每尋到好東西,第一個就會想到江晴和雷丁。
部族雖說合族,可林峰畢竟是白水部族的人,有些事蛇姬和麽麽能開口,她卻不行。不過對林峰的喜愛卻淡了兩分,這般小就存着小心思,長大後更難說。
林峰聰慧,敏銳察覺到衆人對他态度的改變,尤其是麽麽和蛇姬失望的眼神。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哪裏做錯了?
眼中不覺泛起水霧,此刻卻沒人開口安慰他。
雖說林峰還小,可小并不是理由。
“麽麽,你怎麽不理峰兒了?”林峰焦急道,拉着麽麽的手,祈求看向蛇姬,迎上蛇姬冰冷的眼神,立刻驚惶了,哭泣道:“奇怪的果子在白蠟樹林的西邊,我沒打算瞞着,隻是擔心有毒,所以想試試……我給麽麽攢了很多,都堆放在地窖裏……”
說着,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