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攜帶,暫且擱置一旁。”狼墨深思,而後搖了搖頭。惋惜否決了蘭斯這個提議,若方便攜帶的話,他恨不能立馬動手奪了黑木部落這些東西,卷回桃源。
法羅僵直着身體,眼角餘光看向内莉。
内莉緊緊地咬着下唇,恥辱,難以言喻的恥辱。可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部族僅剩的都是殘兵敗将,多數爲老人和婦孺,青壯年皆被氏族強征入伍。否則,也不至于被黑木部落欺上門都無法反抗。
塔森護着内莉,嘴愚鈍支吾着卻不懂該如何開口。
倔強睨着蘭斯,問道:“囚蛇部落如今多爲老弱婦孺,你們要來做什麽?就算做奴隸,黑木部落人數更多,青壯力更強……”
蘭斯哂笑,冷嘲掃過塔森,誰說木愣子就是傻的。瞧瞧這塔森說的話,可十分在理,若部族真的強大,也不至于來這麽貓狗三兩隻偷襲别族。可見,這囚蛇部落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拼搏一把估計被蠶食吞并不過是早晚之事。
塔森一說,當即法羅和内莉反應了過來。塔森說的沒錯,他們思維沒轉換過來,還當囚蛇部落是以前青丘之地的大部落,冒然聽到狼墨這樣說才亂了手腳。
“與你無關,你們還有十息選擇的機會。”蘭斯慵懶道。
狹長眼睑,輕佻掃視着内莉。嘴唇微微上揚,他有些想草軟乎乎的小身子了,抱在懷裏暖暖香香的,早知道就該把人拐出來了。想着,擡眼瞪了隼一下,還是隼娃娃臉有算計,竟知道把羅珊帶出來,就算不做什麽,摟着牽着也好啊!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嘴。
沒瞅見族長這會又開始撫摸蛇皮袋了?他們都清楚那是江晴縫制的,那歪斜的手藝部族也就江晴一人做得出。換作旁人,哪可能有那高超的技術,一如那條讓人胃疼的石子路。
恍然耳畔聽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内莉死死地咬住嘴唇,慢慢地點了點頭,道:“好,這個條件我們答應了!”
“你能做主?”蘭斯揚眉,無悲無喜并沒有出現任何激動的神色。
“我現在是囚蛇部落的族長,這事我自然能應承。”說罷,像是松了口氣。眼神淺淡瞥了塔森一眼,她父親是囚蛇部族的族長,死在半月前木隆的手裏,兄長被氏族強征入伍,算算囚蛇部落還真是沒落了!
好在塔森和法羅兩人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支撐下去?兩百餘口人每天都張嘴要吃,附近狩獵地都被黑木部落霸占,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他們連填飽肚子都難以做到。
法羅閉上眼,算是妥協了。
塔森倒是一臉欣喜,隻要内莉沒事,旁的塔森不怎麽在乎。在他看來,囚蛇部落早已衰落,連部族狩獵地都無法守住,遲早囚蛇部落會被蠶食吞并。與其落得那般下場,還不如盡早找好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誰說傻子就一定是傻的……
内莉話一落音,屋外順勢響起木隆的喊聲,且伴随着敲門之聲。
“狼墨兄弟歇息了嗎?”木隆沉聲道。語帶急切,聽着混亂的腳步聲,外頭來了不少人。
屋内,内莉三人面色一改,慘白無措看向狼墨。
狼墨朝羅珊使個眼色,羅珊掃了眼内莉三人,示意三人跟她走進了旁邊的屋子暫且避開。
而後,蘭斯才起身開門。
“木隆族長這次又有何事?”這次,蘭斯并未帶笑相迎,冷漠的臉,流露出不渝之色。淡淡地掃過木隆一行人,敞開門,舉止帶着些許傲慢和挑釁。
木隆一驚,霎時回過神來。
狼墨這行人可不是軟柿子,當初相遇時,蘭斯輕飄飄一掌,就将一頭重達千餘斤的野牛拍飛出去。霸道,蠻橫,絕對的力量,肆無忌憚碾壓陷入狂暴之中的野牛。
“呃……”木隆緊張吞咽着口水,遲疑道:“剛才有幾個不長眼的人闖入部族,我擔心驚擾到貴客,特意過來看看。既然,你們都無事,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着,轉身就退離幾步,像是爲剛才的舉動做解釋。
蘭斯譏诮望着木隆驚惶而逃的身影,他還想着若是木隆硬氣一把,他就将路讓開,讓他進門瞧瞧。卻不想,木隆色厲内荏,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更遑論質疑他們窩藏内莉三人。
這廂,木海莫名其妙,問道:“族長,剛才爲什麽不進門查探?”
黑木部落就這麽大,附近周遭都一一排查了,唯獨狼墨他們落腳的那屋子沒有檢查過。木隆将木星送去醫師那裏後,想起受傷不輕的内莉,頓時火氣大漲,想着若是能擒到内莉,說不定還是一解相思之苦……
“愚蠢!”木隆冷喝一聲,揮手就甩了木海一耳光,冷聲道:“你忘了我們是怎樣遇到狼墨一行人的?”
不說人在不在他們手裏還兩說,就算在,他敢質問?
答案是不敢!
與其鬧僵,對誰都沒好處,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什麽都不知曉,就此揭過。再說,如果狼墨真能瞧上内莉,那囚蛇部落豈不是他囊中之物?
木海捂着臉,低垂着眼,眼底深處陰郁之色一晃而過。這些年木隆在黑木部落作威作福,木海哪能不嫉妒?隻是礙于木隆的手段,強忍着不敢聲張罷了!
而今,木海似乎看到了某些光明,若能假借狼墨之手除掉木隆。那黑木部落日後還不是他說了算?就連木星,都将是他杯中之物。
思索着,木海和木二相視一眼,俱都看清彼此眼底的殺機和戾氣。
除了貪欲,别無他物。
不得不說,黑木部落是悲哀的!
老弱婦孺,除卻被囚在大屋子裏的女人外,老人盡數被木隆賣入氏族的奴隸營,不然就被驅趕出部落。小孩雖好些,卻也像女人一般,都被關在屋子裏,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