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九回來後,說過江晴身子不大舒服。
檢查時,卻發現她身體很好。微微有些奇怪,說是回去研究待晚些時候在過去看看。
這會兒,赤九恰好從旁邊屋子裏走了出來,手上提着一大包東西。
睨着清帶着江晴來到藥園,驚疑道:“怎麽,又開始幹嘔了?”
“幹嘔?”淺婆婆莫名歪着頭,看向清。
麽麽好整以暇,淡定地傾聽着。她瞧了,江晴氣色不錯,多半沒什麽大礙。藥浴的能耐她最清楚,江晴不像是得病的人。
清巧笑嫣然,攙扶着江晴上前,讨好的笑道:“淺婆婆你給好好地瞧瞧江晴的身子,江晴月事晚了些時日。”
清沒挑明,卻道出了其中的深意。
這會,不僅赤九傻了眼。半眯着眼睑傾聽地麽麽倏地起身,一把擠開淺婆婆,忙招手道:“快過來,讓我瞧瞧。”
上次卡爾帶着花扡過來,她恰好睡着了。事後才知曉花扡有了身子,當時麽麽就剜了淺婆婆好幾眼,責怪淺婆婆不叫醒她。
要知道這些年白水部族比其他兩部族更不堪,部族就兩個孩子,可想而知對于新生兒的期盼,麽麽可說得上是最着急的。要不是白水部族的姑娘體質特殊,她恨不得将人全給拉去結親。
淺婆婆翻了翻白眼,這人還是這般記仇。不久忘了将人叫醒,至于惦記這麽久?待清扶着江晴走上台階,淺婆婆繞過一旁,摸着江晴的脈搏,仔細傾聽了一會兒。
“脈搏很淺,再過半月才能确定。”淺婆婆沉聲道。語氣間不免透着雀躍和興奮之色,真是天大的喜事!
麽麽黑着臉,冷哼一聲,問了江晴幾句後,“八九不離十,頭幾個月得小心看着,别做重活多注意休息!”
顯然,麽麽很不滿淺婆婆搶了她的話。
清緊緊地拽着江晴的手,喜極而泣,部族接連有人懷了身孕,這可是難得的喜事。絕對值得好好地慶祝一番,這一想,清又難免緊張了起來,麽麽都說了頭幾個得小心,決不能馬虎。
“江晴,這幾個月我去你那邊住。”清拍闆道。她得時刻盯着江晴一舉一動才行,想着前些天江晴冒雨采摘野菜,今天又差點昏厥了過去。得把江晴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順帶還得趕工将結親儀式的衣服縫制出來,這都有了身子了,結親儀式得盡快舉行。
說起來,還真是怪事!
以前,部族從沒有結親前就懷有身子的,這興許是個不同的征兆。
總之,不管過程如何,至少這對部族而言是難得好消息。
她想着有花扡和江晴的前車之鑒,那些猶豫結親的人都會抓緊,畢竟誰都想快些懷上自己伴侶的骨血。
江晴一噎,她能說不嗎?
瞅着清想要大幹一場的神情,她覺得還是安分些較好。
聽到淺婆婆和麽麽的話,草豔羨注目着江晴平坦的肚子。江晴不愧是獸神眷顧的神使,才和族長在一起這麽久久懷上了。要知道花扡和卡爾在一起時間可不短,雖說花扡一直遮遮掩掩,可這種事又能瞞多久。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江晴把福氣傳給了花扡?
畢竟,花扡軟弱的性子并不讨喜,不過她曾見到過花扡和江晴微笑着打過招呼。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打定主意緊抱江晴的大腿,說不定能沾到一些福氣,也能早點懷上。
赤九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檢查是脈搏那般奇怪。當時他粗心大意,沒往這方面考慮,所以才沒發現不對勁。
似笑非笑的望着江晴,眼底深處不知流露着豔羨還是嫉妒的神情。而後,落寞轉身離開。他這輩子注定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看着部族中狼睿他們那一張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他有時會忍不住想要是能有個孩子該多好?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轉瞬即逝罷了!
他很清楚,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有自己的骨血。
“江晴小心點,我們現在就回去,中午草炖了雞湯,晚上咱們煮魚湯。你以前不常常說魚湯十分滋補嗎?等下,我讓狼墨去河裏抓幾條魚回來給你煮魚湯。”清念叨着,又道:“部族竹雞圈養了三十幾隻,除卻劃分給花扡的,餘下就全都給你留着。”
“清姨,淺婆婆也說了得過半個月才能确定了!”江晴哭笑不得,雖說心底大緻有底了,可還是覺得清有些小題大做。
輕揉着肚子,算算時間該是他們剛來桃源時,洞窟中那次懷上的。想着上次狼墨還拉着她在竹林胡來,她禁不住暗自慶幸,懷孕頭三個月最是危險,回想着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她忍不住爲肚子裏的孩子喝彩,這生命力真強!
清收起絮絮叨叨的聲音,認真道:“麽麽都說是有了,不準胡來,這段時間你可得都聽我的。”
說着,不忘轉過身望向草,交代道:“草你也幫忙盯緊點,别讓她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像今天這種事絕對得避免。”
不是清自私,每個人的心都是偏得。
要是今天因爲秀,而讓江晴遭了罪,清雖說不會對秀怎樣,可心底疙瘩卻沒那麽容易消去。哪怕江晴沒事,清仍舊不喜秀,桃源這麽大,這麽多人,誰都不出事,怎麽就偏偏她出事呢?
出事也就算了,還牽扯到凜和鐵木。
不是傻子,都知道這裏邊藏着什麽貓膩,這綠茶真當部族人都是睜眼瞎?以前因着雷丁家對綠茶的愧疚,狼泊多少會謙讓着綠茶一家三口。卻沒想到這些年竟把人胃口養得這麽大,綠茶分明是瘋魔了!
“好的,我記住了!”草認真點頭,将清交代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裏。其實,就算清不開口,她也會盯緊江晴不讓人亂來的。
江晴苦笑着,這些人還真将她當做瓷娃娃了!
懷個孕,怎麽就擺出這麽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