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不見蹤迹,久而久之,除了部落的老人,不少人都忘記部落還有他這麽一個人。
當年,狼烈重傷,無法繼續承擔族長職責。
淺婆婆和祭祀提議讓狼泊出任族長,帶領部落。狼泊二話不說,直接拒絕了。推出了狼墨,說狼墨比他更合适。
事實證明,這些年部落在狼墨帶領下确實過得不錯。
狼泊,同樣繼承了墨狼血脈,卻不喜歡承擔責任。
這些年,就像是影子一樣生活在部落中。不過,當年狼泊拒絕淺婆婆和祭祀的提議,答應了一件事,由他在暗處守護部落。
狼泊雖不着調,卻一直謹守着昔日的承諾。
鷹傑和蛇姬緩步走進山洞,待看清洞内衆人時,眼瞳倏地抽緊。一直以來,死亡之森中逐風部落是公認實力最強的。
他們雖明白,可真正親眼見到逐風部落的真實實力後,仍舊難以置信。光看到逐風部落明面上的力量後,歇下了最後的小心思。
單就走進山洞,看清圍坐在石桌兩側的人後。
鷹傑幾人忍不住冷汗淋漓,好在他們一開始就沒有生别的心思,不然今天他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部落都難說。
敬畏望着狼墨,鷹傑和蛇姬相視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底的懼意。
江晴微抿着嘴角,似笑非笑。
狼墨這下馬威,估計把鷹傑和蛇姬幾人下的夠嗆。要知道,洞内這些人,哪一個實力都不弱,可能比不上狼墨,卻相差不遠。
想一想二十幾個狼墨?
光想就夠可怕的,蛇姬比鷹傑感觸更深,她來逐風部落早些,明裏暗裏問過不少關于逐風部落的事。
她十分肯定,這些人全都不在她知道的範疇之内。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逐風部落在防備着他們,第二種就連逐風部落的人都不清楚這些人的存在。
不管哪一種,都叫人心懼。
“族長,淺婆婆和祭祀到了!”凜攙扶着淺婆婆,從外面走了進來。
“淺,你果然還活着,這麽多年過去你怎麽還沒死?”麽麽沙啞的聲音,在山洞内響起。
聽着,不由讓人覺得陰測測的,很是吓人。
淺婆婆微微擡頭,瞥了眼站在蛇姬身旁的麽麽,冷聲道:“你還沒死,我又怎會死?”
聞言,所有人驚愣,很顯然他們沒想到這兩人竟相熟。聽着兩人熟稔略帶針對的語氣,不由叫人吃驚。
“你也察覺到了吧!”麽麽擡頭,滿是褶子的臉溢滿森嚴。
淺婆婆點頭,道:“沒錯,所以必須在旱季到來前離開。”
這次獸潮規模将遠超部落繩結所記載,說不定連更遠處的氏族都将遭受波及。說不定将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獸潮越是恐怖,也意味着獸潮過後,大陸将迎來繁榮的發展。
“淺婆婆,獸圖準備好了嗎?”狼泊問道。
“在這。”凜從懷裏掏出一塊厚實的獸皮,這獸皮不同于江晴見過的皮革,精心鞣制,十分光滑鮮亮。
“狼墨,過來将桃源之地标出來。”狼泊接過獸圖,在狼墨面前攤開,示意狼墨将桃源之地的具體位置标出來。
畢竟,桃源之地的具體位置,除了狼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在哪。其實他們心裏很忐忑,死亡之森他們都了解,在他們的記憶中,并沒有見過狼墨口中描述過的桃源之地。
“獸圖?”蛇姬驚訝出聲,不敢置信盯着桌上攤開的獸圖。
這東西不是隻有氏族才知曉繪制嗎?
爲何逐風部落會知曉繪制獸圖?他們似乎真的小瞧了逐風部落,敢情以前人家都讓着他們來着,不然就一個逐風部落足以橫掃死亡之森其他三個部落。
“喲!小姑娘見識不錯,竟知道獸圖。”狼泊淡淡的掃了蛇姬一眼,獸圖極難繪制,就算是在氏族都是十分珍貴的物什。
“曾經有幸在氏族見識過一次。”蛇姬謙虛道。
神情謹慎,全然沒了平日裏的輕佻之色。出于對強者的感知,蛇姬敏銳察覺到狼泊實力絕對不弱于狼墨,心裏暗驚,不愧是敢于和氏族叫闆的部落,這底蘊真不是尋常部落該有的。
“這,這就是桃源之地的所在之處。”狼墨指着北邊斷裂深淵所在之處,冷冷掃過洞内衆人。
“這?”狼泊嘴角一抽,禁不住伸手試探狼墨的額頭,這人沒生病吧?
北邊的斷裂深淵可是死亡之森的禁地之一,這地方連一隻鳥都不願意進去。
狼烈皺着眉,睨着狼墨道,“你爲什麽會去斷裂的深淵?那可是死亡之森的禁忌之地。”
“成年儀式追逐猛犸象時,不小心誤入。”狼墨身子一僵,頗爲不自然開口解釋。
畢竟他不想讓狼烈擔心,更不想讓清知道這件事。
“斷裂的深淵,那地方可不是常人能夠踏足的。”麽麽沙啞着聲音,深沉注視着狼墨。
狼墨的膽識真叫人吃驚,死亡之森可怕,卻遠不及死亡之森禁忌之地來得可怕。狼墨竟敢在剛成年就踏入禁忌之地,這份從容和冷靜,絕非常人能及。
“狼墨。”狼泊語帶戾氣,很顯然對狼墨踏足禁忌之地很是懊惱。當年,狼墨參加成年儀式,他尾随在後面保護。
卻不想,剛踏進死亡之森中部,就被這小子給甩開了。
後來,狼墨解釋說狩獵猛犸象時不小心受傷跌落山谷,在山谷中修養了一段時間。
狼墨一怔,冷峻的臉不覺閃過一絲尴尬。
當年爲了擺脫狼泊一而再的追問,他索性隐瞞了進入斷裂深淵那一事。卻不想今日要當衆說出這件事,豈不是當衆打狼泊的臉?
“抱歉!”狼墨毫無誠意對狼泊說了句,把狼泊氣得不輕。
“據我所知,斷裂的深淵之所以被稱之爲死亡之森的禁忌之地,隻因它寸草不生,漫天黃沙。”淺婆婆盯視着狼墨,斷裂深淵最爲可怕的還是那一道彷如撕裂的洪淵,像是巨人手執巨劍,将地面生生劃開爲兩半,留下一道巨大的縫隙。
加之黃沙的襯托,久而久之,便形成獨特的地理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