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倫冷嘲掃過江晴,張嘴毫不留情。
狂傲姿态,渾然忘了眼下自己不過是個階下囚。
“呵呵……”江晴輕笑兩聲,揚起絕美的臉,淡漠盯視着華倫倨傲而扭曲的臉,“寡廉無恥我愧不敢當,誰不知曉氏族拿捏在手的制陶出自青丘之地某一部落,怎麽?現在端起架子不認賬了?”
打着氏族的幌子,公然掠過他人的财物。
披上道德的皮囊,這華倫還真将自己當做好人了不成?
“你……”被江晴話語一噎,華倫氣得臉色發青,半響回不過神來。
“制陶不行。”弈成幽幽瞥了眼華倫,示意克裏斯堵住他的嘴,華倫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的威嚴,這次回去後不能繼續将他留在身邊了,以免遲早惹出大事。
緊盯着江晴,不知爲何弈成總覺得不安。江晴隻曉得事太多了,制陶嚴密控制在氏族手中,就爲了避免部落心大。
揉着酸痛的額頭,弈成隐晦掃了眼蛇姬,他到底說漏了多少事?一想到回氏族後,兄長那邊他隻覺頭更大了。
“我讓麗絲教導你們如何儲藏肉食和水果如何?”弈成謙和道。
江晴冷笑着,嘲諷望向弈成,淡淡地道:“儲藏肉食和水果用不着教導,我們自然知曉如何儲藏。既然二長老如此不給面子,那這次提議作罷!”
說吧,揮手就示意衆人上前。
撕破了臉,自然就沒必要收斂,要知道大堂中很多人都想嘗嘗狠揍氏族人試試……
蛇姬緊皺眉頭,白水部落确實不知肉食和水果如何在旱季儲藏。弈成提出時,蛇姬十分動心,猛不然聽到江晴果斷拒絕,恨不得上前扣住江晴的肩膀,大力搖晃質問。
然則,被狼墨冷冷地眼神一掃。當即安分了下來,狼墨抿着唇,側身站在江晴右側,部落學着江晴教導的辦法,已經儲藏了旱季三分之二的食物。
雖不明白江晴明明知曉如何制陶,卻又裝作懵然不知,向弈成讨要制陶的辦法?
不過,他明智沒有出聲。
“等等——”麗絲喚住起身的江晴,眯着眼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如何制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麗絲?”弈成擰緊眉,不渝睨着麗絲。
“二長老恕我直言,當務之急早點離開死亡之森才是重點。”麗絲清亮的眸子閃過點點異色,湊近弈成耳邊低語道:“制陶可非簡單之事,就算說了,能不能鼓搗出陶器,那也得看他們本事……”
聞言,弈成眉角一挑。
他本不是愚蠢的人,見麗絲挑明說,瞬間便明白了麗絲言語間的意圖。高貴的頭,輕點了兩下,算是應承了。
江晴靜等着,無視兩人交頭接耳,抱着看戲的心态掃過雅,小臉帶着笑,意味不明瞄着弈成和麗絲兩眼。
見兩人交談,心底便有數。
麗絲是弈成身邊的女侍,懂醫術,擅長烹饪。這種人怕是在氏族都有着不低的身份。雅心高氣傲,哪能見得了麗絲左右弈成,要知道弈成可是連她都無法輕易擺弄。
當即一張半掩在暗處的臉,猙獰而扭曲,眼眸深處湧現狠辣的暴戾。
江晴抿着嘴,什麽都不說。
她有心借麗絲等人的手,除掉雅,畢竟雅毒師的身份對部落來說,是一根刺。
“成?”雅委屈道,眼裏閃過厲芒,制陶可非小事,她本就防備逐風部落。若麗絲真将制陶告知逐風部落,假以時日,壯大了部落又該如何?
“沒事,麗絲會處理。”看着雅秀美的臉龐,難掩失望之色。弈成眼眸不動聲色掠過戾氣,此次死亡之森之行,算是栽了個大跟頭,神色莫名掃過華倫,毫不掩飾其中的暴怒。
“麗絲一路維護江晴,江晴心思狡詐,我擔心麗絲會吃虧……”雅柔聲道。弈成将會是她踏入氏族的底牌,決不能出了岔子。
氏族嚴密控制着制陶,定然是不願洩露給外人。麗絲如此大膽替弈成下結論,她擔心待回到氏族後會給弈成惹來麻煩,說到底她是不願受這份牽連。
華倫咬牙切齒,掰開克裏斯的手,幾步上前道:“二長老,制陶可是西爾文祭祀殷切叮囑過不得洩密的大事,你怎能讓麗絲告訴這些卑賤的部落……”
“華倫,你莫非覺得我部落好欺負?”說着,江晴一個閃身,擡腳一個迅猛的前踢,直将華倫這身強體壯的漢子,踹出去三五米。
江晴松手極快,大堂衆人完全沒回過神來。畢竟,他們誰都沒料到江晴會出手,會光明正大的動手。
華倫大驚失色,避閃不及,硬生生被江晴踹了出去。
江晴柔道實力不低,奈何來到獸神大陸察覺體質和這裏的人相差太大,一時間身手沒有發揮的餘地。
然則,此番解毒後,身體強度好了,且趕超了這裏的女人。這一腳的勁道,饒是華倫能耐不低也受不了。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過,華倫踉跄着爬起身,死死地捂着胸肋骨,眼神驚懼望着江晴。
“你竟敢對我動手?”色厲内荏,華倫恐懼瞪着江晴,語氣透着絲絲懼意。
大堂衆人一陣訝然,異口同聲倒吸了一口寒氣。
一腳踹斷華倫的胸肋骨,江晴何時變得這般強悍了?
剛才那如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他們眼花缭亂,看似緩慢随意的動作,竟爆發出如此大的威力。
衆人俱都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肋,那聲骨裂聲響不低,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少說也斷了三四根……
見華倫還敢挑釁,江晴嘴角微揚,勾起譏諷的弧線。
真不知這華倫是沒腦子了,還是沒腦子呢?
她冷笑出聲,鄙夷瞥了眼華倫,“我爲何不能對你動手,莫非你忘了此刻你可是我們制服的‘奴隸’,别說踹你兩腳,就是動手殺了你,亦不爲過。”森寒的聲音好似從幽暗的地獄傳來,讓華倫忍不住打了幾個寒戰。
腦海裏,霎時掠過奴隸營中掙紮求存的奴隸。
倨傲的臉,遍布慘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