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落後貧窮的部落,強大的氏族無疑更吸引人。
一想,狼墨攬着她腰間的手,猛地縮緊。
他在害怕……
害怕江晴會離開,連心高氣傲的雅,在面對氏族時都變得謙卑。可想而知在氏族面前,部落真是一無是處。
江晴苦笑,輕拍了下他的臂膀,說:“我剛知曉不久,都沒弄明白這半月紅是何物?我如何跟你開口。”
說着,隻覺胸口一陣心悸,叫人無法喘息。
“呼呼……”
靠着狼墨,大聲的呼吸。緊緊地捂住胸口,感覺像似快要窒息了一般,十分難受。
“江晴,江晴……”狼墨急道。
手臂一探,忙将她打橫抱起,擁在懷裏。但見江晴慘白的臉,此刻竟變成青色,一陣後怕。
轉身朝蛇姬低吼道:“蛇姬,去将弈成‘請’過來!”
狼墨刻意咬重請這個字,很顯然江晴的變故,讓狼墨狂躁的心緒,越發急躁。本就擔心江晴會向往氏族,繼而選擇離開她,然此時見江晴面如死灰,隻覺整個心都被揪緊了!
就算成年曆練,遇到猛犸象都不曾這樣緊張惶恐過。
“沒事……過一會就好,不用擔心。”江晴喘息說着,整個人被他用在懷裏。
狼墨的胸膛很寬闊很結實,落在她腰上的胳膊,十分溫暖。
依靠着,不由得安心。
似乎,隻要有他在,什麽事都會解決。
臉緊貼着他的胸口,傾聽着狼墨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蒼白的小臉露出舒心的笑容,這一生能被這樣一個男人珍視過,真好!
“謝謝你,狼墨!”
其實,當初和狼墨在一起,心底多少抱着對周恒的報複。既然周恒能找女人,爲何她不能出軌找男人。
随着逐漸地接觸,她卻不自禁被他所吸引,不同于周恒軟弱和虛僞。狼墨很真誠,很有責任感,冷酷卻柔情,似乎在他身上肩負了所有男人的優點。
這樣的他,叫她如何不感動,如何不愛?
大堂火堆發出巴茲聲響,燃燒的是一種青木,有一種淡淡的香味。聞着很舒服,尤其是微涼的夜晚。
江晴突然出事,大堂衆人俱都吓了一大跳。
麗絲眼神一閃,江晴體内的毒發作得更快了,她禁不住懷疑這毒真的是半月紅?然而毒性表現的一切,都肖似半月紅。
狼墨不敢用力摟緊江晴,怕弄疼她,“我讓蛇姬去找弈成,很快就沒事了……”
見她臉色恢複少許,狼墨才松了口氣。
不過,心底對雅的恨更深沉了。
“這是怎麽了?”雅挽着弈成的胳膊,笑盈盈地走進大堂。随後掃過克裏斯等人,見多少帶了傷,眼眸須閃,看向狼墨的眼神戒備更重。
弈成沉着臉,掃過克裏斯他們後,眉眼之間有一絲說不出的怒意,卻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挑了位置坐着。
“解藥。”狼墨冷凝,直視着雅,幽深暗黑的眸子蕩漾着無邊的戾氣,江晴是他胸膛上的一根肋骨,現在她卻受傷了。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這叫他如何不怒。
緊摟着江晴的臂膀,緊了松,松了緊。
死死地咬着嘴唇,才不至于第一眼看到雅時,按耐不住心底的殺念,滅了雅。
“咦……”雅驚疑一聲,很顯然她也注意到了江晴的異樣,娟秀臉容一晃而逝疑惑。
“狼墨,江晴這是怎麽回事?”弈成冷厲掃了狼墨一眼,眼裏閃過寒意。不過江晴神使身份值得懷疑,單就江晴樣貌弈成便覺得很符合他胃口。
然則狼墨肆無忌憚将她摟在懷裏,姿态親密,當即弈成面沉如水,滿腔怨憤。掃過克裏斯幾人,面色更是鐵青難堪。
到底小觑了這狼墨,克裏斯幾人竟毫無招架之力。
望向狼墨的眼眸閃爍着深沉的殺意,若說之前是因爲天雲的緣故,現今卻是狼墨這人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弈成獸型是赤獅,叢林中天生的王者。
強大無與匹敵的實力,讓他們高高在上,俯瞰着他人。
緊蹙着眉,猛然憶起他忘了一件事。
赤獅身爲天生的王者,對百獸有血脈的壓制,可狼墨由始至終都不曾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意。
狼墨的獸型是什麽?
弈成冷清着臉,他向來喜歡謀而後動,這次竟在陰溝裏栽了跟頭。想來回去後,兄長又該笑話他了!
“這話你該問雅,她做了什麽?”狼墨沉聲道。
絲毫沒顧忌弈成氏族二長老的身份,惹得蛇姬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氏族的強大根深蒂固,傳承遠遠悠久于部落。
甚至有歌謠傳唱,氏族是獸神的第一批子民。
部落則是氏族後裔離開氏族所建,傳聞究竟是真是假,無從考究。但有一點卻是公認的,那便是氏族時雄霸一方的巨頭。
他們掌控着那一方部落的生死,其實在很久以前,氏族和部落間相安無事。氏族向部落傳授知識,可不知因何事,氏族和部落關系變了……
“咳咳——”麗絲輕咳了兩下,胸肋受了傷,傷及肺腑得養個四五日才能恢複,道:“半月紅發作了,很快江晴就會一點一點虛弱下去,咳血、心悸、無力……”
“雅,你不是說至少有六個月的潛伏期嗎?”弈成瞥向雅,難道雅欺騙他?他記得雅說過改良後的十日醉,潛伏期是半年,按她說的江晴中毒一個月都不到。
藥性并非減弱,而是加強了才對。
“這,這個……”雅莫名其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她實驗過十日醉,潛伏期确實爲半年,随着藥效的減弱,毒性隻會在最後十日迸發,“十日醉,潛伏期确實爲半年,很可能是江晴誤中了其他毒?”
這話,連雅自己都不信。
頓了下,她扯開溫柔的笑,睨着狼墨道:“要不,我替她看看?”
說着,伸手打算觸摸江晴。
“啪——”狼墨冷冷地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