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怨憤,卻不動聲色,道:“白水部落有詐,讓成小心些,我們怕是落入有心人的圈套裏了!”
聞言,克裏斯半信半疑,見雅說得真切。
“你最好祈禱說的是真的。”克裏斯森冷道。
話落,轉身疾步走向大堂。不其然與錯身而來的狼墨擦肩而過,狼墨嘴角微抿着,黑色的眸子裏隐隐顯露出幽光。
方才,江晴知會摩伽。
說雅可能有後招,讓摩伽叫人盯着。
得到消息後,狼墨親自出馬,守在雅落腳的洞窟外。果不其然,還真叫江晴猜準了!
他們一行人僞裝的很好,卻沒想到被加倫看出了馬腳。
部落發生的一切,在暖泉時江晴盡數告訴了他。他萬萬沒想到,在部落時加倫情深意切,轉過身他就狠狠地出賣部落。
明知道雅恨不得滅了部落,加倫卻毫無顧忌出賣倫比。部落這些年不曾虧待過他們,他們卻迫不及待想弄垮部落。
狼子野心。
對付這種人,決不能留情。
錯身而過的克裏斯,頓時有種被寒刃剖開的錯覺,好在轉瞬而逝,克裏斯疑惑回頭隻見到幾名白水部落的男人。
微微透着驚疑,卻沒過多懷疑。
白水部落男人身體孱弱,剛才興許是他的錯覺。
他得盡快去大堂,告訴二長老小心蛇姬這個女人。
片刻,克裏斯來到大堂,俯身湊近弈成,在弈成耳旁輕聲說了幾句。
随後,弈成神情大變,神情晦澀掃過坐在旁邊的蛇姬。
蛇姬驚愣,眼神虛閃。她緊靠弈成而坐,自然沒錯過弈成臉上掠過的狠辣,卻懊惱沒能聽清克裏斯到底說了什麽。
斷斷續續,不過卻提到了雅——
江晴喝着麗絲偏心給她盛的石鼈湯,很鮮,比魚肉還鮮嫩些。一口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的。
從麗絲提到雅,到弈成打發克裏斯去找雅。
江晴悄然盯着弈成一舉一動,此刻,見弈成變了臉,猛地驚覺。怕是雅真做了什麽,看向摩伽,卻見摩伽點頭,安撫叫她别着急。
“切!”麗絲冷哼一聲,不滿掃了克裏斯一眼。
“蛇姬,雅身子不适我過去瞧瞧,你們先吃。”弈成急道,瞥了眼麗絲。
麗絲冷着臉,卻還是跟了上去。
蛇姬背靠着,仰着頭睨着弈成離開,視線落向江晴,“你說雅有什麽目的呢?”
江晴眼神一凜,蒼白的臉,因熱湯的緣故,臉蛋上微微染上幾許紅潮。襯着嬌小的身子,有一股說不出的情味。
“弈成臨走前,掃過大堂衆人。”江晴一字一句道。
蛇姬神色驟變,厲聲道:“你意思是說,雅發現了異樣?”
兩人隔得不遠,聲音很輕。
此時此刻,大堂衆人忙着争搶麗絲做的食物。加之,摩伽幾人刻意遮擋,暫時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很有可能!”江晴點頭,認可了蛇姬的猜測。
“摩伽,狼墨在哪?”蛇姬急促道。
若能被雅察覺到異樣,這會她将弈成叫過去,定是想找茬挑起弈成對白水部落的厭惡。不管結果如何,弈成決不會輕易放過白水部落。
一想,蛇姬緊咬着牙,恨不得生吞了雅。
“别急,雅那邊族長親自盯着。”摩伽平靜道。
聽摩伽這一說,蛇姬和江晴頓時冷靜了下來,既然有狼墨出面就算出了事,他也能控制。
“關在後山那人醒了!”傑西低聲道。
“誰關在後山?”江晴一愣,好奇看向傑西。
摩伽道:“牛三,剛才我們外出時,不小心被牛三看到了。倫比制住了他丢去了後山……”
“難怪沒見到他人。”江晴點頭,算是知曉了。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蛇姬問,目光灼然瞅着江晴,神情慵懶,清媚脫俗,睨着江晴略白的臉,不安道:“江晴,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總覺得你臉色過于蒼白。”
江晴一震,笑而不語。
聞言,摩伽卻是認真打量起江晴。眼瞳一緊,也看出一絲不對勁,先前忙着防備氏族,又擔心族長吃醋,不敢緊盯着江晴的臉打量。
這一看,頓覺不對勁了!
江晴揮揮手,道:“我沒事,隻是身子不便利。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氏族可不是好惹的。”
見江晴不願多說,摩伽不好多問。
記着,晚點把這事告訴族長。
“事到眼前,容不得我們退縮了!”蛇姬陰狠着臉,對着江晴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道:“與其等氏族動手,我們索性滅了弈成,來個先下手爲強!”
聞言,江晴嘴角狠狠地一抽,怎麽以前沒發現蛇姬這麽直爽?
弄死弈成,敢情你想現在就品嘗氏族大軍壓境,滅了死亡之森所有部落?
弈成高居氏族上位,身份非同尋常,這種人一旦死了,氏族定會不死不休。
弈成要死,卻不能現在就死。
他死了,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是最大的禍事。
“弈成來死亡之森的目的是什麽?”江晴小聲道。
蛇姬說:“鐵礦,逐風部落附近有一座鐵礦……氏族觊觎這座鐵礦已久,奈何準備不足,所以拖了這麽多年。”
“什麽,你說氏族發現了鐵礦?”江晴大吃一驚,疾步上前緊緊地扣住蛇姬的肩膀。
蛇姬一愣,回過神後莫名睨着一臉激動不已的江晴。
“沒錯。”蛇姬點點頭。
“若真是鐵礦的話,弈成出現也不足爲奇。”江晴道,她見識過氏族的鐵器,知曉鐵礦對于氏族的意義。
緊皺着眉,氏族懂得冶煉,更打造出了鐵器。可落後的部落,卻連使用陶器的資格都沒有。
氏族嚴格管制了部落究竟爲了什麽?
圈養?
抑或隻是爲了消弱對手?
“你知道鐵礦是什麽?”蛇姬好奇道。
江晴輕笑着,說:“你以爲氏族的鐵器是憑空出現的?”
“鐵礦可用來制作鐵器?”蛇姬大驚,不敢置信睨着江晴,雖隐隐有些猜測。但親耳聽到江晴承認,蛇姬心裏仍舊翻滾着喜悅。
若是搶在氏族之前,将鐵礦掠奪一盡……
這念頭一起,怎麽都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