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輕擡頭,察覺麗絲聲音透着些許扭捏之态。相處半日,麗絲性子開朗,與羅珊相似。
這會,爲何多了抹扭捏?
順眼望了過去,眼瞳猛地收緊,呼吸快了個節奏。
摩伽?
她真笨!難怪先前在白陰河邊時,覺得對岸那人身影熟悉,這人分明就是部落的人。
見面次數不多,一時間她沒想起來。
此刻,近距離一看,記憶陡然變得鮮明。
控制抽搐的臉頰,沉聲道:“好,麻煩你了麗絲!”
麗絲緊緊地絞着衣角,面帶潮紅,拂手道:“沒什麽,是我應該做的。”說着,又從懷裏拿出些東西,塞進江晴懷裏。
“這是白水部落的蠟葉,是白水部落女子月事時的布墊,你小心拿着。”低着聲道。
白水部落多數爲女人,雖舍不得浪費珍貴的蠟紙,卻手巧鞣制了白蠟樹的樹葉爲布墊。
蠟葉約莫成年男子兩個巴掌大小,經過手巧的白水部落女人鞣制,制成适合女子月事使用的蠟葉。
睨着懷中柔軟的蠟葉,江晴贊歎不已,不管何時人類的智慧,總是那般聰慧。
“麗絲,要不要我跟着?”華倫小聲道。
他盯視着江晴的目光灼熱不已,男人嗅覺靈敏,空氣中消散的血腥味,讓他熱血沸騰,一股莫名的沖動從胸口鼓動。
躁動不安,他迫不及待想做些什麽。
麗絲昂頭,瞪着華倫,說:“不用,這是白水部落的地盤,是母系部落。如果外族男子跟上去,會被認爲别有所圖,這将可能惹怒白水部落,你去大堂巡視,盯着雅那些人。”
華倫望着江晴的目光,她一目了然。
江晴是二長老看中的人,不管華倫抱着什麽目的,都可能會惹怒二長老。比起剛認識的江晴,她更偏向自己人。
華倫不甘不願離去,臨了不忘留戀江晴離開的方向。
她很放心摩伽帶江晴離開,白水部落的男人十分忠貞,他們隻會親昵部族的女人。極少願意接納外族女人,興許這與他們崇拜強者有關。
畢竟,外族甚少有女人堪比白水部落這般兇殘冷酷。
她很喜歡摩伽,惋惜摩伽是白水部落之人,若是換做其他部落,至少還能嘗嘗鮮。
明白這是白水部落後,最後那絲可惜收了起來,她不可能爲一個男人得罪白水部落。
白水部落的男人比女人嬌貴,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犯傻。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而後麗絲來到三樓外,眼鼻口心,靜待裏面弈成完事。
這邊,見四周無人後。
“摩伽,狼墨在哪?”江晴急道。認出摩伽便是昨日同狼墨外出的人,雖然好奇摩伽爲何出現在白水部落。
卻更多擔心狼墨的下落,此時此刻,她早将自己當做部落的人,比起在天朝時的孤寂,這裏更像她的家。
人貪戀溫暖,她難以免俗。
摩伽虎背熊腰,說起來不太像白水部落的男人,白水部落的男人和飛鷹部落肖似,優雅斯文,很顯然鷹雲是個例外!
“我帶你去見族長,他就在白水部落。”摩伽沉靜道。偏白的肌膚,這可能是唯一他和白水部落男人肖像的地方。
聞言,江晴不覺松了口氣,緊繃僵直的身子一刹那松緩,強顔歡笑的臉,一點點柔和下來。
你若安好,歲月靜好!
心底深處恍惚閃過這八個字,江晴搖着頭輕輕一笑。
摩伽帶着江晴繞了許久,來到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摩伽指着不遠處的山洞,道:“族長就在山洞裏面,那裏是白水部落女人淨身的地方,裏面有個暖泉……”
江晴點點頭,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緩慢而急促,江晴堅定的邁入了山洞,霎時眼眸閃過驚喜,這裏俨然是一處天然的石窟。頭頂懸挂着剔透明亮的鍾石乳,五顔六色,薄薄的淺霧缭繞在石窟的上方,折射出絕美的景緻。
走了約百米,她站定身子,睨着不遠處的身影。
江晴的左手,緊緊地拽着右手。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原來不知不覺中,淚珠已然滿眶。
懵然睜大眼,晶瑩的淚珠滾過臉頰。
靜站着,任由暖熱的清風吹拂過滴落淚珠的殘痕。
淚,像是斷線的珍珠。
“狼墨,是你嗎?”江晴捂着嘴,不敢發出哽咽聲,唯恐眼前出現的隻是一個幻境,夢醒什麽都不存在。
聽着江晴哽咽的聲音,狼墨冷峻的臉,一閃而逝自責和愧疚。他不該爲了弄清楚弈成的目的,而選擇隐瞞江晴。
但,江晴也不乖!
竟敢離開部落,難道她勾搭的男人還不少?該罰!
怒氣翻湧的狼墨,毫不講理,明明知道江晴是被弈成擄出部落的,可一想到江晴可能會離開他,投奔其他男人的懷抱,他就無法壓制内心的恐懼。
江晴隻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見狼墨盯着她,江晴突然有些後怕。他的眸子很冷,泛着森寒的眸光,不自然後退兩步,她知曉狼墨的霸道冷酷。
眼下這樣子,多半是吃醋了!
想到狼墨會吃醋,江晴心情變得極好。
至少她明白,狼墨是在乎她的。沒什麽比這個答案更叫她欣喜,隻是那幽寒的目光,叫她不安。
“狼墨,你爲什麽會出現在白水部落?難道你不知道部落出了大事了嗎?我告訴你……”江晴喋喋不休說着。
一閃身,狼墨就來到江晴面前。
石窟中,鍾石乳散發着點點映輝,兩人緊靠在一起,隐隐散發着暧昧的光芒,狼墨把江晴扔進暖泉中。
“臭氣沖天,難聞死了!”狼墨冷聲道。
很不滿江晴身上濃郁的味道,這氣息十分陌生,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留下這氣味的人是誰。陰沉的目光,淩厲掃視着暖泉中的江晴。
尤其,當看見江晴鎖骨上點點斑痕,更是氣得發抖。
該死的,他後悔了!
後悔将江晴留在部落,早知如此他就該帶着江晴一起離開部落,将她拴在褲腰帶上,她才不會招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