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擡頭,眉角輕揚。呵呵一笑,盯視着花扡,莫不是關于凡倩的消息?凡倩之死有些離奇,太過莫名。
狼墨不想她沾染,她便安分呆着。
花扡面上閃過一絲掙紮,顯然有些懼怕,怯怯擡頭望向江晴,緊咬着嘴唇,咬出血卻不自知。
須臾後,低低地道:“我聽到雅醫師說,離開部落聯絡氏族的人……”
聽到這句話,江晴一驚,上前一把抓過花扡,将她拉進山洞,不忘朝四周張望兩眼,關上藤門。
江晴側過臉,抿緊唇,面無表情地看着花扡瑟縮着身子。此刻,江晴秀美的臉,顯得有些陰郁。
“慢點說,說清楚。”江晴深吸一口氣,沉靜下來。
示意花扡坐下,黑不見底的眸子,燃燒着跳躍的火焰。
花扡吞着口水,她本性子膽小懦弱,見江晴不怒自威。一時間支吾不敢張嘴,眼中盈滿水霧,竟是要哭出來一般。
“我不吃人,你用不着害怕。喝點水,把你聽到的一一說出來。”江晴唇抿成一條線,給花扡倒了一碗水遞了過去。
過了一會,花扡緩過神來。
“前晚,我擔心凡倩一個人在黑風洞會餓肚子,我悄悄拿着些烤肉和果子過去……不想,在那裏遇上了雅醫師,凡倩是她害死的,那時候大熊叔也在那……”花扡斷斷續續說着。
眼淚,順着臉頰滾落下去。
凡倩脾氣大,動不動喜歡打罵人。花扡卻喜歡跟着她,花扡父母過世了,她性子軟弱。沒人跟她玩,凡倩雖會打罵她,卻沒真的傷害過她。
“我看見雅醫師動手害死了凡倩,說是族長的錯,她要讓族長付出代價……”
“我還看到冥抗走了摩卡,去了枯木崖那邊……”
花扡說得颠三倒四,江晴卻聽懂了,凡倩竟是雅所殺,江晴忍不住心驚。雖知曉雅看似溫柔善良,實則心狠手辣。
卻沒想過她這般絕情,連親身女人都下得了手。
雅越狠,說明她對部落所求越大!
“你說雅聯絡氏族又是怎麽回事?”望着花扡,眼眸烏黑而沉靜,盯視着花扡蒼白的臉。
花扡喝着水,道:“我偷聽到的,我想替凡倩報仇就遠遠地跟着他們,然後就聽到雅說聯絡氏族的人,準備今晚午夜動手……”
“什麽?”江晴一震。
雅說聯絡氏族,今夜動手,那就說明氏族那邊的人已然來到了死亡之森。爲何狼墨沒收到半點消息?
事關重大,江晴霎時間呆住了!
“你真的聽清了?”江晴冷凝道。雙眸中寒光森森,雅這是想害死整個部落,她寄居部落三十多載,半點不念舊情。
這種人幸好一早就遠離了,不然真是寝食難安!
花扡有點怕江晴,聞言連忙呐呐點頭,道:“我聽得分明,雅還讓加倫叔随便把凡倩掩埋了,然後聯系大熊,做好準備!”
這席話,花扡說得利落。約莫是擔心江晴會繼續追問,連忙将聽來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跟我去一趟空地那邊,把事情向清姨說一遍。”江晴道。這事她一人做不了主,狼墨外出不在部落,她隻能找清。
花扡瑟縮一下,剛想開口拒絕。
被江晴一掃,當即安靜了下來,小步跟上江晴直奔空地中央。
“江晴,你怎麽和花扡走到一塊了?”羅珊好奇道。
江晴笑了下,沒回答徑直走向清,“清姨,你帶我去一趟狼叔那邊……”
清眸光一閃,掠過跟在江晴身後的花扡。
她也好奇江晴怎麽會和花扡走到一塊,見江晴神态焦急,沒問,叫過藍。讓她盯着,領着江晴往莎家走去。
“出什麽事呢?”清小聲道。
江晴凝眉,見衆人好奇張望,搖搖頭,低聲道:“待會說,這裏不方便。”
“花扡,還不快過來清理綠藤?”
那邊,良叫嚣着。很顯然,凡倩死了,良自然風光了。往昔她隻能跟在凡倩屁股後轉悠,凡倩一走,她立馬變了嘴臉。
江晴嫌惡瞥了良一眼,這人比秀還來得讨厭,和火一起整日拈酸吃醋,東家長西家短,找過她幾次,不過都被草和羅珊擋開了。
“我這邊有事讓花扡做,你們先忙。”江晴冷聲道。
說着,拉過花扡跟上清離去。
良氣憤跺了跺腳,大聲咒罵花扡走了****運,巴結上了江晴。部落誰不知道巴結上江晴好處多多,草、羅珊兩人和江晴走得近。
什麽吃的,用的,都早早知道了。
好幾次她想上前湊近乎,都被草羅珊給擋開了。因這事,她沒少被火嘲笑,剛才本想折騰花扡,卻不想江晴會替花扡開脫。
花扡這賤人,真是該死!
不管良心底怎麽叫罵,這邊江晴幾人卻是沒閑工夫搭理。
“清姨,你把狼叔叫出來。”江晴拿眼看了花扡一眼,她不信任花扡。弓箭之事,是部落的機密。
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洩露。
清了然點頭,任由江晴兩人在山坡下面等。獨自走了上去,遠遠地聽到幾聲招呼聲,不多時狼烈和清便走了出來。
“江晴,有事嗎?”狼烈道。
他忙碌弓箭之事,忙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一個時辰掰成兩份。要不是清說江晴神情焦急,他真不打算離開山洞。
“關于雅的事……”江晴湊近,低聲将花扡偷聽到的事,快速說了一遍。
“是真是假?”聽完,狼烈和清兩人神情大變。冷厲瞥向站在江晴身後的花扡,森冷的語調,吓得花扡一個勁的發抖。
“真,真的。”花扡顫栗着,一張臉吓得慘白,連嘴唇都沒了半點血絲。
清用力一拍狼烈的肩膀,沒好氣道:“你吓唬花扡幹嘛?她膽子小,仔細着問。”
見花扡呼吸急促,狼烈尴尬一笑,收起殺氣。
不過冷寒的臉,暴戾閃爍着濃郁的陰郁,大熊還是讓他失望了,打小長大的情誼,讓他不想懷疑大熊。
“大熊真是個沒良心的,當年要不是你替她當那一下,他早死了!”清厲聲道。狼烈腿傷,說起來還是因大熊而起,這人沒了良心,當真什麽事都做得出。
“清姨,說不準當年狼叔受傷,就是他故意害的……”江晴語不驚人死不休,話一落,狼烈和清俱都一僵,旋即臉上劃過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