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小心護住江晴。神情寒俊,略顯倉惶霍亂。
江晴一定,撐住臉,搖頭道:“沒事,剛才眼花晃了下。”
不是錯覺,先前她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心悸,現在竟會短暫昏厥……
部落出了這麽多事,雅不值得信任,該如何是好?
“真沒事?”狼墨惶然,道:“要不找淺婆婆,讓她看看?”他信不過雅,淺婆婆不是醫師,卻認識不少藥草。
江晴搖頭,微微一笑說:“不用了,部落鬧出這麽多的事,先解決這些事。我能有什麽事,多半是低血糖,休息會就好!”
“低血糖?”狼墨皺眉,睨着江晴一臉莫名。
“就是血糖過低,吃幾個果子就好!”江晴懊惱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時不時蹦跶幾個新鮮詞,還好狼墨沒追究,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見她再三保證,狼墨沒有繼續追問。
起身,從桌上拿了些果子,坐在旁邊看着江晴吃。
“凡倩一死,雅那邊難以交代,明日怎麽辦?”江晴說,望向狼墨不覺多了幾絲憂愁,多事之秋啊!
狼墨冷冽着,眸光溢着寒意,“無事,凡倩死得蹊跷,明日讓淺婆婆出面解決。”
聞言,江晴閃過喜色。
淺婆婆出面自然再好不過,雅就算不滿,也不敢挑刺。
“對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江晴突然記起,方才發現的疑點,說:“我記得狼叔說,發現有人在外偷窺弓箭,人被他用标槍打傷了左腿。”
“怎麽了?”狼墨莫名,不明白江晴爲何說起這件事。
江晴道:“我發現大熊叔左腿傷的很重,比他身上其他的傷都要重。而且,你不覺得奇怪,雲姨明明說他傷勢重,卧病在床,走動會拉扯腹部的傷,爲何今夜他突然出現在黑風洞附近?”
狼墨眼神一凜,江晴不說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畢竟大熊叔在部落聲望不低,實力強悍,性格耿直,懷疑誰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回味着江晴的話,狼墨半眯着眼,江晴洗淨手,摟着她兩人靠在床上。
猶記得那日狩獵,不知怎麽的竟遇上脊背龍。狼墨動作不滿,連忙組織人抵擋,卻沒料到大熊叔以一己之力扛住了脊背龍,卻也受傷不輕。
其實,那時候狼墨很不滿,大熊不該出手。明明已經擋住了脊背龍,大熊莫名其妙插手,差點讓他被脊背龍打傷。
慶幸狼墨動作淩厲,在脊背龍攻擊前避開。
現在仔細一回想,敢情大熊壓根不是想救他,而是打算害他,隻是着急運氣好,非但避開了大熊的陷害,反讓大熊自己搭了進去。
若真是這樣,今夜之事多半也是他們一手鼓搗出來的。
爲的,就是攪亂部落惹得人心浮動,然而好讓雅伺機而行。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你的意思,他可能就是那個偷窺的人。”狼墨道。
江晴點頭,大熊給她印象一般,看似忠良敦厚,卻像是故意裝出來的。她感覺得出那雙眼睛背後,隐藏了很多事。
身子一縮,這大晚上的還真冷,道:“狼墨,旱季會降溫,冷得厲害!有時間咱們把門做出來,不然這晚上可就沒法睡了!”
狼墨本想繼續詢問大熊的事,不其然被江晴嘴裏的門吸引住,忙問道:“門是什麽?”
“就是在洞口裝個能擋風擋雨的東西,可以用綠藤編織,也可以用樹木鑲嵌,淺婆婆門前的綠竹也能編織做成竹門……”江晴比劃着,解釋什麽叫門。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告訴狼墨,裝上門好處好好。
山洞陰涼,不可避免會有蟲蛇攀爬進來,早上起床,床頭偶爾還能看到一兩隻小蟲子蜘蛛什麽。
第一次,江晴吓了一大跳。後來雖然眼不見爲怪,但總覺得心裏毛毛的,不怎麽舒服。
“怎麽做?”狼墨眸光一閃,興趣十足。
若是能做出門,今年旱季就不用擔心挨凍了!旱季夜間溫度驟降,别說老人小孩受不了,就連他們這些男人都冷得發顫。
以前,一進入旱季。
部落中老人會相約住一起,或是化作獸型靠在一起。也有些單身的男人,會在旱季找人同居,一來是爲了取暖,二來可以在閑暇時發洩過多的精力。
“将樹木削開,做成木闆,然後用綠藤綁住……對了,可以做兩扇門,一扇密不透風,一扇留有間隔。這樣一來,白天可以打開留有間隔的,晚上則關上密不透風的……”江晴笑道。
左右不過是用來擋風擋雨,過得去就行了。
這段時間相處,她十分信得過部落這些人的能耐,她說的簡便,他們做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太差。
“這門不錯,我們明天就做。”狼墨拍闆,洞内隔三五天就會用藥草熏一遍,爲的就是驅蟲驅蛇。不過成效不大,如果能夠做出江晴所說的門,情況會好很多。
男人不怕蟲蛇,可女人會怕,他可沒忘記慕青以前就吓過好幾次。因此,别人家三五天熏一次,自家是每天一次,夏天時偶爾還會熏兩次。
到現在,清都保持着這個習慣。
“嗯!地窖那邊先做,藍姨說這段時日丢了不少東西。”江晴說,地窖在空地中央,誰都能進出。
地窖内儲藏的食物,是爲了旱季囤積準備的。有腦子的都不會去動那些東西,偏偏部落有幾個好吃懶做的,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東拿一點,西挪一點。
真以爲神不知鬼不覺,不了解環一家子,江晴想着會不會是躲藏在部落某處的冥。
那日在空地見過環潑辣後,江晴就警覺了。
以冥的驕傲,絕不會動地窖的食物,隻是環那一家子就難說了。空告訴他,牛石在空地栅欄裏捉了好幾隻雞,都被他看到了。
江晴氣的發抖,連空這些半大的孩子,都知道囤積食物。怎麽牛石這成年的男人,卻隻想着偷奸耍滑。
“估計是環那一家子……”狼墨黑着臉,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