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物,中毒立死?這是什麽毒?湯維清兩顆眼珠子轉動不停,難道是是傳說中的九天神毒嗎?傳聞便是先天六鎖全開的六鎖境大圓滿武者,中了九天神毒也會立死!
羿立很是從容的擡手擦掉額頭的汗水,剛剛激戰時間雖短,消耗的精力卻遠比對戰湯維清時還要兇險百倍!
湯歐榮偷襲在前,年入老齡持久大戰不行,短期爆發卻遠比當日湯維清出手之時強大太多,那種感覺便是在死亡的刀尖上跳舞,死亡的氣息始終籠罩,若不是蜂針終于找到機會打出……
“好,好,好!”湯維清端坐在巨石之上俯視着羿立,平日裏自信灑脫的面容變得扭曲陰冷,肅殺的氣息覆蓋在了面價的每一處:“羿立,我湯維清做事情從來不後悔,你是第一個讓我産生後悔情緒的人,我有些後悔當日跟你進行所謂對賭了。這個對賭,讓我湯家損失了老祖……你會爲此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便是整個羿家的性命……”
羿立雙手掐腰仰頭看着端坐的湯維清一笑,這話說的是夠狠,但現在處于沖關期的他恐怕不能移動吧?若他能夠動,早應該跳下來殺我才對。
既然如此?羿立又是一笑,轉身走向密林深處,尋找那被袖針發射器發射出去的蜂針,把那射出去的蜂針在找回來,對着這種不會動的靶子,也就不需要再費盡心力的去抓準發射蜂針的機會,而是可以完全的瞄準再進行發射。
湯維清看到羿立轉身離開的眼神,瞳孔驟然收縮,額頭處瞬間滲出一層密布的汗珠。
不好!這小子是想要去尋找那突破老祖金鍾罩大氣功的暗器,絕對不能夠讓他成功,我的金鍾罩大氣功雖然在老祖之上一點,卻也還沒有可能阻止那暗器的威能。
“日月之精,大地之華!彙聚我身!破脾鎖!争先天!”
湯維清連連大吼,雙掌拍擊在巨石之上,圍繞在巨石上的青綠色光芒驟然暴漲,更多的青藤地脈之氣瘋狂噴吐上湧,最後更是化爲一條條粗大的綠氣,仿佛巨龍盤繞着石柱一般,纏繞在他的兩條手臂之上,鑽入他的鼻孔之中直達脾髒,早已經注滿青藤地脈之氣的脾鎖,也随之爆出一團團綠芒,即便隔着肚皮,隔着衣物,也依然可以看到那團綠光,它仿佛要破開軀殼直沖而出。
羿立前行的雙腿陡然停止,他回身驚詫的望着巨石之上已經開始拼命了的湯維清,明明還沒有真正達到吸收地脈最佳境界,生死存亡的一刻,這人毫不猶豫的發起沖擊六鎖第三鎖的沖擊!
不能讓他沖開!哪怕這種沖開機會甚至不足三成的機會也不能夠給他!
羿立快速的做出判斷,不再去找那已經消失的蜂針,蜂針畢竟太小太小了,在這茫茫的密林之中想要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絕對不能夠浪費這些寶貴時間。
全力吸納地脈,不能動!羿立低頭看到腳邊不遠處的長槍,俯身抓起大槍對着遠處巨石上的湯維清一個全力抛投!
羿立這一丢,整個身體向後拉稱!繃緊的如同一把滿月彎弓,武極歸元的真氣全力爆發,大槍發出刺耳般的裂空聲,化爲一條黑色的閃電直刺湯維清胸膛。
該死的!湯維清怒目圓瞪,倉促間擡起右手抓向飛來的長槍,兩股本來平衡從兩條手臂灌注的地脈之氣,這一刻陡然變成了一隻手臂,瞬時地脈之氣流轉不再平衡,本要被地脈之氣撐張開的脾鎖,急速收縮,器官也随着脈鎖在快速收縮,一團鮮血沖開喉嚨噴撒到了空中。
長槍抓在湯維清手中,卻沒有立時停止它的沖擊,掌心跟大槍摩擦響起吱吱的怪鳴,好似幾百隻鳥兒在死前的慘叫。
長槍槍尖最後停在了距離湯維清心髒不足三寸的位置,整條槍身還在發出微微的顫抖,仿佛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堵截。
長槍……被抓住了?羿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湯維清怪不得會被時家老祖評定爲岚海未來的第一,按照哥哥講解的突破六鎖境任何一鎖,都要處于絕對不能被打擾狀态,一個控制不好地脈之氣不按照正常規矩進入,很可能整個人都會出現問題。
曾經,有人吸收地脈木氣時,因爲一個沒控制好,被大量的木系脈氣侵入身體,導緻體内五行氣息嚴重失調,最後身體全部木化!活活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木頭……
如今,湯維清不但突然松開一隻聯通地脈的手掌,更在松開的同時調集體内真氣進行作戰,淩空抓住破空襲來的大槍。
“能動第一下,你還能動第二下嗎?”
羿立翻身躍回到最初被湯家老祖發現的位置,從地上拔起貫日劍,邁步來到巨石不遠處,體内氣海沖起十一道真氣柱,雙腿肌肉向外暴力的一個膨脹,将那還算寬松的武士服褲腿都要填滿,他微微彎曲膝蓋,在利用暴力膨脹的小腿發出推動之力,縱身高高躍起,手腕一抖劍尖爆出一團星光寒芒,長劍的劍尖好似靈蛇吐信直取湯維清眉心。
長劍刺喉!湯維清面色鐵青張嘴再噴鮮血,反握大槍當棍身前一架!
槍劍交擊火星四濺,羿立感覺到長劍之處回轉浩大反震之力,身處空中無處借力,翻身落回到地面,貫日劍此刻已然微微搖晃,發出陣陣劍鳴。
湯維清手持大槍拄在巨石之上,胸口劇烈起伏,口中不停向外溢出鮮血,面色鐵青如同青木,也不知是受傷過重導緻面色鐵青,還是無法控制湧入體内的木氣,整個人這是要被木化的前兆。
兩擊無功!羿立越發肯定這次偷襲是正确的選擇,這般情況下的湯維清還表現的如此驚豔,若是令他突破到了六鎖境三鎖期,那整個岚海,短期内恐怕都沒人是他對手了吧?
“我看你能夠撐多久。”羿立撐地的單手同彎曲半蹲的雙腿同時發力,三道最強的力量産生無可匹敵的反作用力,激起大量泥草,整個人高高躍起,手中貫日劍急吐,寒芒直取湯維清咽喉。
生死一刻間不容發,湯維清甚至顧不上譴責羿立這種不算光明的手段,大槍剛剛在手中已經調整回到正常握拿,他張嘴吐出一口混合着大量木系地脈氣息的鮮血,單手持槍後發先至搶攻羿立,一槍紮向羿立面門。
槍尖轉眼即到,羿立心中暗驚,想不到湯維清竟然還能反擊,手中貫日劍的劍勢一變,化刺爲斬!斜斜砍中鋼槍的槍頭,金屬碰撞的火花四濺,長槍槍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兩件兵器的優劣,在這一刻展現了出來。
槍劍交擊,羿立再次借助反震之力向後退翻,湯維清看到羿立撤走,手中大槍一卷!
長長的鐵槍憑空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形成一股回旋之力,槍身拉扯的空氣嗚嗚作響,羿立那剛剛要收回的貫日劍,被這回旋之力給生生拉扯在其中,想要抽也抽不回去,仿佛被粘在了這鐵槍之上。
這是粘黏之勁!羿立心頭狂跳,洪武長拳之中便有纏勁之說!湯維清這大槍的旋轉,像極了洪武長拳中那四記雲手的纏勁釋放方式!
羿立真氣急噴,手腕連抖,令粘黏在槍身上的貫日劍連連顫抖,想要擺脫大槍的纏繞,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這大槍的纏繞,湯維清将洪武長拳中的纏字訣吃的恨透,即便受傷之際,依然能夠做到大槍纏劍行千裏!
不行!絕對不能讓讓他繼續纏繞下去!羿立心中着急,繼續下去的回旋之力會越變越大,最後那回旋甩摔之力,會将自己抛到高空活活摔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禦氣改脈!”
羿立手抓長劍,随着大槍畫圓甩動,身體忽上忽下,幾乎每一個呼吸便有一次接近那巨大的綠色圓石。
身體再次靠近巨石,羿立也顧不上其他,内氣海十一道真氣柱瘋狂的沖起,一股股的真氣順着經脈快速進入到掌心,脾中蘊含的少量天庭脈氣這一刻也加入其中,同爲木系脈氣,卻又有着些微不同的屬性,改脈之法!便是以幾之氣,去影響彼之氣!
這是最基本的,用在别處或許沒用,但用在這個地方卻是最最合适不過的。
淡綠色的地脈之氣順着手掌流入到巨石之中,又順着大量的地脈之氣湧入到湯維清的單臂之中……
“啊!”
湯維清發出一聲慘叫,不停溢出鮮血的唇角,這一刻變成了澆花時的噴壺,一蓬蓬鮮血仿佛不要錢一樣的向外狂噴,手中大槍更是再也把握不住,劇痛令他本能的将那甩槍之力提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