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偏架?羿立緊鎖在一起的眉毛,在這一刻得到了舒展,兩條眉毛向上一挑的看向羿勇:“你眼睛是瞎的嗎?看不到程峰先動手的嗎?”
“你說什麽?”羿勇聽到羿立的話,面色頓時沉了下去:“程峰哪裏動手了?我隻看到,他想要摸你的頭,來表達友善,而你拒絕了這份友善。同時,你身邊的羿雲,還對程峰發動了攻擊。嚴重違反了羿家的家規,嚴禁私鬥!”
“沒錯!沒錯!我隻是想要表達善意……”程峰湊上前來,真誠無辜的臉頰邊緣,透着一絲淡淡的挑釁:“誰想到羿雲就對我發動攻擊……”
羿勇不說話,冷冷的看着羿立,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着,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你們這些人在鬧事。
“善意?”
羿立笑了,程峰看到這個笑容,眼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當年以爲這孩子小,不懂事,想要打着他的旗号,對羿家的其他人占些便宜,沒想到那個隻懂飛鷹走狗跑馬的孩子,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那時候也是這種笑。
“我說羿勇啊……”羿立擡起胳膊沖着羿勇招了招手:“你過來下,讓我對你表達一下善意。”
淡定的語氣,從容的動作!羿勇看的眼角猛烈抽搐了數下,自己的頭,豈能被一個孩子随便觸碰?
“怎麽?不過來嗎?那我過去。”
羿立艱難的聳了聳肩膀,擡腿邁步走向羿勇,口中說道:“既然你說這是善意,那我得好好對你表達一下。”
羿勇看到羿立走近,下意識的想要擡手去擺架,男人的頭豈能是别人随便來摸的?
“喲,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擺架?拒絕我的善意?還是想跟我動手?你這樣做,太無禮了吧?竟然如此拒絕别人的善意。”
羿立的聲音響徹半個演武場,将還沒有走散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羿勇的手一時間擡也不是,不擡也不是,腳下的步子卻沒有閑着,快速的向後倒退,同時身體也向一邊躲閃。
程峰陰冷的看着羿立的前行,擡手在額頭處輕輕揉壓,暗歎羿勇這個蠢貨,難道他忘了以前的羿立是幹什麽的?一年多前的羿立,那可是整天玩樂,跟人鬥嘴的人,你跟他在這裏玩嘴皮子,你玩的過他嗎?把自己給玩進去了吧?
“抱歉,我跟你不熟,不需要你的友善。”羿勇一邊退,一邊冷冷的說道:“我現在警告你,你若是摸我的頭,我會把你的手打斷。”
羿立停住了繼續的追擊,似笑非笑的看着羿勇:“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頭比我的頭貴重?我的頭,就能随便被别人表達友善?”
“你跟程峰……”
“想好再說!”羿立蠻橫的打斷了羿勇的辯解,臉上依然帶着咄咄逼人的笑容:“你最好想好再說,别再說錯話,讓我打你的臉了。你若是想說我跟程峰是親戚,是熟人。那我跟你還都姓羿,體内流着相同的血呢!哪個關系更近,你不會不知道。”
羿勇辯解的嘴巴張開,一時間就那麽張着,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羿立把自己要說的話,給直接堵死了。
“身爲家族執法堂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你事情都沒查明,就輕易下結論,這是渎職!冤枉他人,這是制作冤案!”羿立向前邁進一步,距離羿勇更近,雙目直視着羿勇,聲音陡然變得嚴厲:“渎職!制作冤案!還支持别人侮辱我,要其随便摸我的頭!我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你自己?”
羿立每一句話喝出,羿勇的腳就向後倒退一步,連續倒退了四五步才站穩,陰冷的面頰一會紅,一會白,胸口劇烈起伏,僵在了原地。
“呵呵……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程峰面挂着笑容走進兩人中間,雙手在空中連連搖晃:“這次都是我的錯……”
羿立咬着一絲微笑,也不說話,看也不看程峰一樣,隻是靜靜的盯着羿勇。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名老人看着羿立那不回應隻是笑的表情,紛紛皺起了眉頭,低聲的相互交流着。
“本以爲,這一年他安靜下來,已經終于明白事理了,沒想到……”
“是啊!現在看他這逼人的樣子,根本沒明白什麽事理。”
“就是就是,羿勇這孩子自從幾年前犯錯被教導之後,就再也沒有犯過錯誤,一直做的很好,這次不過是失查而已,沒必要手裏抓住點道理,就不饒人吧?”
“羿立這孩子,就知道内鬥!太不懂事了!”
“不行!我得去說說他,讓他知道點事情,這麽爲難小勇太過分了。”
羿勇聽到老人們的嘀咕,鐵青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陰冷的眼睛沖着羿立送出一份挑釁,沒錯!我就是冤枉你,那又如何?在家族裏,我才是老實人的形象,你安靜了一年,就想轉變所有人對你的看法?
一名老人邁步擠出了人群:“羿立啊……”
“七叔公。”羿立轉身點頭沖着胡子花白的老人羿關微微彎腰:“我一個小孩子不懂事,也不打算做你們眼中懂事的好孩子。我對得起我自己,對得起父母,以及天、地、還有我自己的良心!就足夠了!我不是泥人,想讓怎樣就讓我怎樣。有人開始鬧騰,發現事情不對,就立刻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羿立微笑的用眼睛一掃圍觀的衆人,其中不少人的臉上都挂着同情羿勇的神情:“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想欺負我,就欺負我?發現欺負不到,立刻就說誤會?這事情就這麽算了?你們挑起事端,你們決定事情結束,那我算什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老頭聽着羿立的話,臉上的胡子連連抽動,胸口也開始起伏:“你……你這個孩子……怎麽跟以前一樣?就是不聽話!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