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湯維清仰起頭狂笑了起來,眼角在狂笑中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小弟弟,我憑什麽給你一年的時間?你當自己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要一年的時間?還跟我玩文字遊戲,你阻撓不阻撓我跟陸靈提親?撇開家族嗎?再說,你對我能構成阻礙嗎?我今天前來,就是表明一個态度!便是羿家家主出面阻撓,我湯維清也不怕!”
“是嗎?”羿立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湯維清:“你先擦擦眼淚,紅着眼睛從我羿家出門,可非常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羿家禮數不好,把你給欺負哭了呢。”
湯維清收住了狂笑,從懷中摸出一塊錦帕擦拭着眼角的淚滴,重新打量着羿立:“小弟弟,牙齒再尖,嘴巴再利也沒用的。”
“是嗎?”羿立第二次發出同樣的疑問:“你這麽有自信,認爲我無法阻礙到你是嗎?如果我确實能夠讓談論訂婚的事情,推遲到半年之後,你便自己再推遲半年?你可敢?”
“我爲什麽要跟你賭?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對賭?”湯維清自信的臉上透出一股傲意,轉身看着羿長風:“世伯,這就是你們羿家的待客之道嗎?若是你們想留下我吃晚飯,我不介意在羿家長久住些日子。”
羿立心中暗叫一聲可惜,這湯維清死活不上當,半年時間!恐怕陸姐姐面對家族再怎麽強硬,也就隻能争取半年時間吧?若是湯維清答應下來對賭,我再去找陸姐姐,就能争取到一年的時間。
沒錯!敢登門拜訪,就代表着一種決心!羿立很清楚,父親不出手立刻幹掉這個湯家的天才,顯然是因爲家裏還沒有完全做好開戰的準備,想來父親也在爲開戰做着很多準備吧?
“沒膽子賭,那就算了。”羿立身體向一旁讓開,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我能明白,你哥哥敗在了我哥哥受傷,讓你心裏很有壓力。生怕你也再賭約上,敗給我吧?”
湯維清邁出房門的腳步突然停住!臉上自信的笑容,再次變得僵硬不自然,他的頭慢慢轉動看向羿立。
羿立笑了,腦海中升起哥哥曾經說過的話:‘羿立,你要記得!人都有弱點!隻要你能找到對方弱點,就一定會有機會!’
果然!人人都有弱點!羿立笑的很開心,湯維清是岚海的驕子,他的人生幾乎處于完美狀态,越是這種人,越是不能夠容忍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點!
“你這麽想跟我賭嗎?”湯維清臉上的笑容換成了肅殺的氣息:“那我們換個賭法,若是你無法阻礙我半年的時間,咱們立刻比武!是生死比武的那種。若是你赢了,一年後我們的比武,依然是生死比武。”
殺意!羿立感受着湯維清森寒的殺意,發現骨頭中都嗖嗖透着一股股的涼風冷氣,這就是岚海年輕第一人的濃厚殺意嗎?面對這人,比面對一百頭天庭的野狼還要可怕!
“生死……”羿長風略作沉吟的起身,思考着如何轉圜餘地,羿立那點實力面對湯維清,連主動跌落擂台認輸都做不到!隻要擂台的比武鍾聲敲響時,也就是羿立喪命時,這根本不是比武,而是謀殺或者自殺!
“好!”
羿立強行抑制着牙齒因爲壓力而要發出的顫抖跟碰撞,打斷了羿長風的喊話:“沒問題!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湯維清臉上的肅殺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成爲了最初的和藹微笑,隻是那眸子深處還藏着濃郁的殺氣,他盯着羿立:“小弟弟,我湯維清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的。我很期待,期待過幾天,我親手打死羿星弟弟呢。”
羿立聳聳肩膀不再搭理湯維清,邁步進了房間,将湯家的天才甩在了身後向羿長風跪拜磕頭:“父親大人安好。”
湯維清看着眼前消失的羿立,微微皺了皺鼻子,羿星跟羿星的弟弟還真都那樣讓人讨厭啊!不過也好!打死這樣的人,才有快感不是?
湯維清也不再回頭去看羿立,邁步向羿家大宅的宅門外走去。
羿長風看着離去的湯維清,才又将視線落回到了羿立的身上。
望着自己的兒子,羿長風心中說不出的憂傷,這個小兒子,曾經是那樣的貪玩,也給家裏闖過不少禍,如今卻用賭命的方式,來給家族争取着戰争的準備時間。
“起來吧,你這是何苦呢。”羿長風輕輕搖頭:“約定這種事情,湯維清離開後,一定會宣傳的。根本不會給你留什麽後路,羿家的人裏面,你跟你哥哥,是他最想打死的人了。”
羿立起身沖着羿變點了點頭,選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父親,兒子自小就給家裏惹了不少麻煩,能給家族做的實在不多。想來,父親也在給家族争取開戰的時間吧?兒子能做的,便是努力給父親,争取一年的準備時間了。”
羿長風歎了口氣,自從羿星被打廢之後,這個小兒子一夜之間突然就成熟了,可是成熟的有些過了!任何事情都看的那樣通透!
羿變自己動手給手指接過骨,也在打量審視着羿立,以前很看不起這個仗着家裏人的疼愛,就随意揮霍自己擁有的資本,後來聽說羿星受傷後他主動練功去了,還以爲他堅持不了幾天,現在看來,還真的小看他了!浪子,真的能夠回頭!
“兒子這裏給父親問安過,該去看哥哥了。”羿立心中惦記着羿星,起身向羿長風微微彎腰,轉身退出了房間,直奔羿星的住處。
穿過長廊,羿立看着幽靜的小院,羿立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這裏,曾經是家族最最熱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