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替她檢查過了,怎麽樣?”
上官昊收斂先前的嬉鬧,滿臉的認真:“我查了,也替她想辦法醫治了,可惜不管是『藥』物治療,還是思維治療,都沒辦法讓她恢複記憶。”
琉月放開手,收回視線,望向了端坐在自已面前,溫順好似一個孩子的女人,她唇邊清透唯美的笑,一笑靈動如谪仙,不說話的時候,絕對不會知道她腦子不靈光。
真是可惜了這麽一個美人,不知道她身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短時間内要治好她恐怕不可能,她身上定然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她的失憶不是任何的創傷,應該是她自已強行逆轉,她不想記起從前的事情,所以要治愈有點難度,若是能知道她發生什麽事情便好了,那樣容易一些。”
琉月感概,上官昊挑高了眉,眼裏染上了光暈,笑眯眯的望着琉月,那神情怎麽看怎麽狡詐。
“你幹什麽?”
琉月陰冷的瞪他一眼,一看就是打了什麽鬼主意的。
上官昊嘿嘿笑起來,盯着琉月:“小師妹,你知道嗎?師兄一直很想你呢,聽說師妹醫術一流,品貌一流,師兄我今日一看,可不是嗎?咱家的師妹天下無雙,傾國傾城,不管走到哪裏隻要一亮相那絕對是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琉月一臉的黑線條,先前自已錯得有多離譜啊,還以爲這家夥是大白花,他分明是陰險狡詐的家夥,隻不過把二師兄培養成小白花,然後而讓他欺負罷了。
琉月不上當,依舊冷着臉。
“無事獻yin勤,非『奸』即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上官昊一聽琉月的粗魯話,眼晴瞪了瞪,有些難以置信,然後手捂心口一副心痛不已的樣子:“師妹,你别說粗話,師妹這樣天姿國『色』之人,應該是溫言軟語的淑女,怎麽好罵人呢?”
琉月的臉更黑了:“我還想打人呢,如果你再跟我磨叽,我不在意打黑你的眼。”
上官昊一吓不敢再招惹她,望向一側的君洛凡,伸手摟着他的肩:“師弟我的心碎了,竟然被師妹這般嫌厭,而且你在這裏一定受了很多苦,告訴師兄,是不是平時被折磨得飯都沒得吃,水都沒得喝,難怪這麽瘦。”
君洛凡一聽可不樂意了,臉『色』冷下來,嚴肅的瞪向上官昊:“小月兒很好,你别污辱她,再污辱,我不介意打瞎你的眼睛。”
琉月已經起身,直接的冷哼:“師兄,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上官昊立刻正經了,不敢再耍寶了,飛快的谄媚的笑望着琉月。
“師妹,你看師兄一個大男人帶着一個女人,實在不方便,這樣,我把雲仙留在醫館裏怎麽樣?”
“把她留醫館裏?”
琉月蹙起了眉,望向了雲仙,上官昊已飛快的叫了雲仙過來,指着琉月說道:“雲仙,以後你跟着這個妹妹知道嗎?她的心地可好了,她會醫好你的病的,知道嗎?”
雲仙擡首望向了琉月,甜甜的喚了一聲:“妹妹。”
那清逸的溫柔的笑,瑩亮的眼神,竟然讓琉月不忍心拒絕,最後總算沒有拒絕。[
“好吧,反正她也是一個病人,就讓她留在醫館裏面吧。”
上官昊立刻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他終于解放了,這一陣子他都累死了,帶着這麽一個女人,腳步腳跟着他,做事什麽的都不方便。
“師妹真是太好了,**的呼吸真好啊,師弟,帶我去逛逛枭京。”
上官昊一伸手拉了君洛凡,君洛凡卻望向了琉月,琉月歎口氣,巴不得這家夥早早滾出去才好呢,真正的煩人。琉月揮了揮手,君洛凡總算笑眯眯的和上官昊兩個人離開了。
門外君紫煙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嘟嚷起來。
“那個死家夥竟然出現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琉月好笑的望向君紫煙,看來紫煙也不喜歡上官昊。
“他什麽時候招惹到你了?”
“别提了,我哥哥之所以這樣,全是他給教出來的,那時候他不是喜歡醫術嗎?進了上官府後,這家夥整日的灌輸我哥哥什麽愛醫術的人不能算計别人,不能想太多,一心不能二用什麽的,你看把我哥哥教成這樣了。”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她就知道肯定是這樣。
君紫煙不理會外面走遠了兩個人,掉頭望過來看到雲仙,不由得驚歎。
“好水靈出塵的人啊,而且皮膚保養得好好啊,。”
她湊到了雲仙的面前,伸出手想『摸』『摸』雲仙的臉,雲仙立刻一縮身子躲到琉月的後面去了:“妹妹,她欺負我。”
竟然還告狀,看得君紫煙張大的嘴巴能塞下個雞蛋,這是什麽狀況啊。
琉月朝她搖了搖頭,讓她别逗雲仙,她腦子不太靈光。
君紫煙心裏一番惋惜,然後想起一件事:“對了,門外有客人要見你。”
“誰啊?”
琉月挑眉,不知道誰要見他,不管既然要見她她就沒有不見的道理。
“你把人帶進來吧。”
君紫煙出去帶人,琉月安排了雲仙坐下來,面帶溫柔笑意的望着她:“雲仙,以後你便與我在一起了,若是有什麽想要的便告訴我知道嗎?”
雲仙笑得越發的清甜,仿似純真的孩童:“好,妹妹/”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琉月掉首望過去,看到一抹高大槐梧的身子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纖細的,面白體柔的家夥,等到看清了這些人,琉月睜大了眼睛再望了一眼,沒錯,這來的人竟然是慕紫國的老皇帝南宮裔,南宮裔跑明月醫館來幹什麽。[
琉月走過來施了一禮:“琉月見過皇上。”
阗帝四下打量一眼,然後朝琉月點頭:“起來吧。”
琉月起身稀奇的開口問:“皇上怎麽想起出宮來了?”
不但出宮來,還到明月醫館來了,這可真是稀客。琉月親自替阗帝倒了茶奉上,請了老皇帝坐下,而此時的雲仙正自顧玩着手裏的布娃娃,所以阗帝也沒有在意,他身後跟着的面白體柔的兩個家夥,乃是侍候他的兩個太監。
阗帝坐下來後端起茶喝了一口,滿臉溫融的笑意。
“朕出宮來散散心,正好聽說你開了一家明月醫館,所以便過來看看,還不錯嘛,”
阗帝點首,上官琉月的名字,現在可算是名滿天下,所以前來醫館找她治病的人很多,其中不泛各國的貴胄,還有江湖上的名流高手,這樣一來這丫頭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是卻是很有能力的人。
阗帝如此一想,臉上的笑意更深。
琉月坐在皇帝的另一邊,笑望着老皇帝。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還是小心點的好。”
不過她知道老皇帝肯定帶了高手出來保護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她隻是客套一番罷了。
“再有幾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有什麽需要的,朕可以派人送進郡主府。”
琉月的眉挑了一下,老皇帝今日怎以這麽好了。
不過她根本沒有什麽需要的,燕烨說了她什麽都不需要準備,隻要到時候乖乖的當個新娘子便罷了。
所以她懶得準備東西,不過心裏倒是有些想念忠義候夫人,這種時候她竟然不在,她難免遺憾,可惜母親現在所住的小縣,離枭京很遠,這幾天根本不可能趕得回來的。
“沒什麽準備的,隻是義母和義父不在,難免心裏愁怅。”
琉月一說話,老皇帝不說話了,琉月的義父義母都被他給發配到小縣去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氣氛一下子有些僵硬,正在這時,本來安靜撫『摸』手中布娃娃的雲仙,忽地出聲了:“妹妹,我出去玩兒了。”
她說完轉過身來,阗帝聽到這一聲悅耳清麗的聲音,明顯的身子一顫,有些難以置信,飛快的擡首望去,便看到不遠處一人面如芙蓉初綻,清雅『迷』人的笑意挂在唇角邊,靜逸如水的神态,飄逸如仙,一如記憶中的模樣兒,她一點都沒有變,依然那麽美,好似仙子一般,而他卻老了。
阗帝第一直覺便是『摸』上了自已的臉,眼神中滿是激動,緊盯着不遠處的雲仙,可惜雲仙的眼裏沒有阗帝,隻有琉月,又說了一遍。
“妹妹,我去玩了。”
阗帝身子一僵,錦兒怎麽了?她爲何不認他,就仿似他是陌生人一般,而且她的形容也不似從前的刁鑽,反而透着一份安甯靜逸。
琉月沒有注意阗帝的動靜,朝雲仙點了一下頭:“你别『亂』跑,待會兒便要回來知道嗎?”
“是的,妹妹。”
雲仙乖乖的說話,她徑直走過來,越過阗帝,從頭到尾都沒有望阗帝一眼。
眼看着她要走出去了,阗帝忽地清醒了過來,長臂一伸便拉住了雲仙。
“錦兒,你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
雲仙蓦然被人一抓,立刻受驚得像小兔子似的,飛快的掙紮起來,試圖掙脫開阗帝的大掌,可惜阗帝握得太牢了,她掙脫不開,便朝着琉月尖叫起來。
“妹妹,救命啊,救命啊,有壞人,有壞人。”
阗帝的臉『色』僵了一下,總算看出錦兒的不對勁了,她似乎失憶了,不但失憶,腦子似乎也受到了創傷。
阗帝一愣神,雲仙掙脫開了,飛快的溜到了琉月的背後,躲了起來/。
琉月總算發現老皇帝不對勁的地方了,望向南宮裔,直見他整個人很激動,滿臉的紅暈,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着,他用力的握緊手,才控制着周身的喜悅,琉月一臉的不解,望了望老皇帝,又望了望雲仙,然後蓦然的想起了老皇帝曾與她說過的事情。
難道雲仙是老皇帝的戀人,想着琉月問。
“皇上你這是?”
“錦兒,她是錦兒,。”
老皇帝一開口,琉月便知道自已猜中了,原來這雲仙真的是老皇帝喜愛的人,可是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琉月伸手拉過雲仙,柔聲的安撫她:“别怕,雲仙,他不會傷害你的。”
“他是壞人,他是壞人。”
雲仙害怕的念叨着,不過被琉月拉着她的手,她不害怕了,站了出來,不過望向南宮裔的時候,依然不喜歡/
南宮裔心痛心疼,他的錦兒啊,刁鑽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麽就成這樣子了,心痛得無以複加,老皇帝起身望向雲仙,控制好自已的激動,滿臉溫融的柔聲開口:“錦兒,是我,我是南宮裔啊,你忘了我嗎?”
雲仙瞄了他一眼,搖頭,然後飛快的嘟起嘴,出塵之中透着淡淡的可愛,讓南宮裔的心『潮』『蕩』起,越發的移不開視線了。
“我才不叫錦兒,我叫仙兒,妹妹,是不是?”
雲仙掉頭望向琉月,琉月有些無語,點頭:“是的,她叫雲仙。”
南宮裔頓了一下,總算改了稱喚:“仙兒,不認識我了嗎?我好傷心啊。”
他是真的很難過,當日他放手,是因爲他身上的重任,他不能給錦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所以他選擇放手,還成全他們,可是沒想到到最後錦兒卻吃了這麽多的苦,早知道當日,他便留着錦兒在自已身邊,即便她不愛自已,但至少她不會有事的。
雲仙雖然腦子不靈光,但是敏感『性』異于常人,一看南宮裔的神情,感受到他是真的傷心,她竟有些不忍心了,小小聲的說道。
“你别難過了,我就是忘記了,我會想起來的。”
她笑起來,笑容純真得讓人心痛,琉月望着南宮裔,眼睛微微的閃爍。雲仙的失憶會不會和南宮裔有關呢,如若她跟南宮裔在一起生活,會不會有助于恢複記憶呢?
她正想着,南宮裔忽地擡首望向琉月。
“我要帶她走。”
琉月怔愣了一下,然後直接的搖頭拒絕:“你要帶走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讓她和你相處十天的時間,希望你能喚醒她腦海中的記憶,這樣我可以治好她。”
阗帝南宮裔深邃的眼神閃爍了起來,錦兒失憶了,雖然這對于她有些殘忍,可是對于他來說卻是一個轉機,他以後守護着她,她再不會離開他了,
不過如果他和上官琉月說這話,隻怕她不會同意的,所以他隻能先假裝答應她,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我一定幫助她恢複記憶。”
南宮裔的話一落,望向了雲仙:“仙兒,跟我走好嗎?我不會害你的。我會保護你的,以後我再也不準任何人傷害你。”
他眼裏的溫柔的光澤,極能安撫人心,雲仙不再抗拒他,不過也沒有同意跟他走。
她望向琉月:“妹妹,我不想跟他去。”
琉月望向了雲仙,伸手緊握着她:“雲仙你跟他去吧,不會有事的,等到過了十日,我便會去接你回來,你相信我。”
雲仙盯着琉月,然後挽唇一笑,美顔如花。
“好,我相信你妹妹。”
她說完望向了南宮裔:“我跟你走,不過我想妹妹的時候你要帶我回來。”
南宮裔立刻點頭,伸出大掌握上雲仙的手:“我答應你。”
琉月的心頭忽地有些不安,究竟爲什麽這樣,一時也說不清楚,可是南宮裔認識雲仙,還說雲仙是他的喜愛的女人,她看他先前前激動的樣子絕對不是做假的,所以雲仙肯定是他的喜歡在意的女人,她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宮中的那些女人。
琉月的眼神冷了,望向南宮裔:“皇上,你要答應我保護好她,宮裏的那些女人若是知道雲仙的存在,隻怕她會遭到傷害。”
“這個你放心吧,朕自有安排。”
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雲仙的,若是有人膽敢傷害到她,他絕對會把那人挫骨揚灰了。
“十日後一定要把她帶回來,要不然我會找到她的,若是我找到她,從此後你就别想再見到她。”
琉月冷冷的威脅,老皇帝一瞬間有些冷怒,不過望向雲仙的時候,又滿目柔情了,再擡首望向琉月的時候,也分外的溫和。
“好了,朕知道了。”
他說完起身牽着雲仙的手往外走去,琉月目送着他們離去,君紫煙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古怪的說道:“小姐,你怎麽讓這人把雲仙給帶走了?”
“他是慕紫國的老皇帝南宮裔,雲仙是他喜歡的戀人,我讓他把雲仙帶走十天,便是想讓他喚醒雲仙潛意識的記憶,這樣有助于她恢複記憶。”
“你怎麽相信老皇帝的話啊?”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雲仙,老皇帝不是個『色』鬼,雲仙确實是他喜歡的人,這一點勿需置疑,他不會傷害雲仙的。”
琉月先前仔細的看了,确定南宮裔不會傷害雲仙的,而且她相信他會保護雲仙的。
君紫煙不再說什麽,她一臉高興的湊到了琉月的面前,高興的說道。
“琉月,我告訴你一件事,雷碧城被人殺死了。”
琉月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雷碧城被人殺死了,她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燕烨來,燕烨先前說過雷碧城留不得,這一定是他動的手腳,隻是他自已有沒有惹麻煩上身。
琉月不由得心急了:“他是怎麽死的?”
“聽說今兒個他們前往青樓裏談事,兩幫公子哥兒爲了青樓的頭牌花枝姑娘打得一蹋糊塗,混『亂』中雷碧城被人殺死了,可是誰也不承認是他們動的手腳。現在那些公子哥兒全被刑部的人提到大牢裏去了。”
琉月點了一下頭,看來這暗中動手腳的人應該是燕烨的人,他的人隐在這些人中,乘『亂』對雷碧城動了手腳。
琉月唇角微勾冷薄的笑意,說實在的,她還想和這雷碧城交交手呢,沒想到他卻這麽死了。
“那些人是哪些人。”
“聽說都是朝中上三品大員的公子,。”
琉月點了一下頭,心情倒好起來,全是上三品大員的公子,總不好一下子全殺了,所以最多每人責打一頓,罰些錢了事。
雷家再惱怒也沒辦法,因爲這些上三品大員中肯定有不少人和雷家是有關系的,要不然雷碧城也不會在其中,這樣一來,雷皇後和雷家等于是啞巴吃黃蓮有苦沒處說,若是他們堅持殺掉這些公子哥兒,隻怕從此後沒人會站在雷家的一邊,何況這事就算雷皇後出面,皇上也不會因爲她的話而殺掉所有的公子/。
這次活該雷碧城倒黴,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除掉了,不出意外,他算是白死了,雷皇後隻怕還會出來爲這些人家求情。
琉月是越想越開心。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一行人出了醫館回郡主府,至于君洛凡,早不知道被上官昊那家夥騙到哪裏去了/。
晚飯後,衆人各自回房間去休息。
琉月睡在床上,一時間睡不着,白天雲仙的事情,還有雷碧城的事情一直在她的腦海裏轉悠。
直到房間裏有一股幽香浮動,一道光影快速的從窗外閃了進來,随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姿林立在床前,月光籠罩着他的周身,好似銀浪碧海之中的谪仙,又似暗夜中怒放的絕『色』優昙,驚人的妖治,隻是那俊魅的五官上攏着絲絲的冷氣,可輕易顯示出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狹長深邃的鳳眸微微的眯起,一抹流光溢彩瀉出來。
好久一動不動,琉月擡眸望去,眸光微醺,清澈如水,唇角是點點笑意,光彩琉璃般『迷』人。
她知道他還在生氣,還不是氣三天前她陪容昶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他的氣『性』這麽大,都三天過去了,還記着這件事。
琉月軟軟的開口:“還在生氣嗎?不是說男人心胸似海寬闊,可包容天下萬物嗎?怎麽你這心胸跟針眼似的那麽小呢。”
她說完再起揚眉笑起來,嬌媚動人,既惹人憐愛,便又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燕烨此刻便是這種感受,三天的時間了,他忍着不來看她,是想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結果不是反省的她,反而是自已忍不住來看她了,而且看她的神容,哪裏有半點反省的狀态,反而是吃得好睡得好的,别提多開心了,可憐他?
燕烨終于忍不住一把把某女人從床上提起來,吊到了半空,與自已的雙眸對視。
“小月兒,你竟然膽敢說我心眼跟針眼似的小,難道你不知道那男人有多危險嗎?”
“有多危險啊。”
琉月撇了撇嘴,其實說到底容昶隻是個可憐的男人,她都嫁給他了,他還要怎麽樣啊,琉月瞪了燕烨一眼,相當無語的說道。
“我以爲你是想我了所以才來看我的,原來你是來找碴的,”
她說完垂下眼睫,遮擋住瞳眸中的潋潋光華,十分傷心的的說道。
“既然你來找碴的,你還是走吧。”
燕烨一愣,看她神容落寞,立刻不忍心責備她了,雖然這家夥很可能是假裝的,可是誰讓自已被她死死的吃定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把琉月摟進懷裏,緊緊的恨不得『揉』進自已的身體裏。
“你别裝了,爺知道你個混蛋是裝的。”
他說完俯身狠狠的吻琉月,三日不見想死他了,這會子要好好的親個夠本。/
燕烨一邊親琉月一邊滿足的輕語:“爺想死你了,你倒是好吃好睡的一點也不想爺。”
琉月一邊回吻他,一邊得意的笑,看來以後便用這一招對付他,保準他不兇她了,她若是犯錯了,便乖乖的認錯好了。
琉月賊賊的笑,清甜的嘟嚷:“想了。”
燕爺一聽高興了,放開琉月紅豔的香唇,盯着她的眼睛:“哪裏想了。”
“這裏想了。”
琉月看他不氣了,眼神狡诘,小得意的笑起來。
“想得飯也吃不下去,覺也睡不好,一直自我反省,我做錯了,下次不犯錯了,不招惹燕爺不高興了。”
琉月誇張的動作逗笑了燕烨,伸手捏着琉月的小鼻子,沒好氣的冷瞪她一眼:“你個沒良心的還會想爺啊,我看你都快把爺忘了。”
燕烨的這句話可是冤枉小月兒了,她确實是挺想他的。
兩個人在床上躺下來,燕烨伸手攬着琉月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舒服的閉上眼睛。
“這兩三天爺都累壞了,一直『操』勞着大婚的事宜,連覺都睡不好呢?”
琉月擡頭望他,眼底下确實有細細的黑影兒,看來真是沒怎麽睡覺,琉月不免心疼,伸出手『摸』着燕烨的臉:“你也别太累着了,簡單一點便好了,用不着太隆重了,反正隻要我們相愛就行了。”
“那怎麽行,爺要向枭京的人證明,爺是多麽的愛小月兒,讓所有的女人都羨慕,讓所有的男人都明白,你是爺的,若是再膽敢有人來招惹,爺絕對不會給他們一點的面子。”
燕烨說到最後,語氣冰冷,眼神深沉若碧海驚瀾,琉月知道他說得沒錯,隻怕以後再有人随便靠近她,這男人定會抓狂,光是她和容昶說會子話,便氣了三天,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在醋勁。
不過她不敢再提這件事,以免招惹到這老人家,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燕烨,我聽說雷碧城被人殺死了,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燕烨一挑眉,殺氣染滿眉宇,陰暗的說道:“沒錯,此人絕對留不得,所以本王派了手下潛伏在那些貴公子的身邊,總算逮到了這麽一個機會,所以那手下乘『亂』殺掉了雷碧城,這樣誰也算不到我們的頭上,要負責也該是那些人負責。”
“最重要的雷皇後卻拿那些人家沒辦法,這才是讓她真正惱火的地方,找不着下手的人,若是她真的要求刑部重懲這些公子哥兒,隻怕她把所有人得罪了,那太子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你這一招厲害。”
琉月想到雷皇後被氣歪了的嘴臉,别提多高興了。
她一邊想一邊笑,擡首望向燕烨,卻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可見這幾天他确實是挺忙碌的。
琉月不由得十分的心疼,伸出手輕輕的『摸』着燕烨的臉,滿臉幸福的笑了,再過幾天便是她們的大婚了,大婚後他們再不會分開了。
雷碧城之死,在枭京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那幾個朝中的三品大員公子也隻是被責打了一頓,賠了錢給雷家,又責令各家領回去好好的教育。
枭京依舊一番喜慶的忙碌。
眼看着大婚之期快近了,遠在千裏之外的忠義候夫人和小魚兒和雅兒竟然趕了回來,琉月十分的高興。
兩個小家夥一看到琉月,便撲了過來,摟着琉月的腰:“大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我也是。”
林氏遠遠的望着,想到女兒再過幾日便大婚了,唇角喜不自禁的勾出笑意來/
琉月抱了抱小魚兒又抱了抱雅兒,看到兩個小家夥的臉上竟比離京時多了堅韌,不由得心疼,心疼的同時卻也高興,也許讓小魚兒雅兒離開去曆練一番是有好處的,日後他們重新回來,會比京城這些纨绔要強得多。
“大姐姐也想你們,你們有沒有乖乖的聽母親的話。”
“我們很聽話的,不信你問母親。,”
琉月起身拉着兩個小家夥望向林氏,林氏走了過來,張開手臂,抱過了女兒:“恭喜你,我的女兒,你終于要成親了,以後母親就放心了。”
那個燕王府的世子足以擔當保護月兒的重任,以後有了他,月兒便有了親密的家人,那她就全然的放心了。
“母親,你們怎麽趕得回來的。”
林氏笑道:“是燕王世子快馬加鞭的派人去接了我們回來的。”
琉月唇角幸福的笑意,瞳眸中滿是馥郁的香氣,這家夥原來還偷偷的做了這樣的事情,此次大婚所有的事情都被他親手的『操』持了,從燕王府那邊的事情,到郡主府這邊的事情,一應東西都準備好了,就連郡主府内的紅燈籠和漫天的紅綢都是他命人挂上去的,還特地派了四個嬷嬷來給她梳妝打扮,現在又把她母親接回來,她的人生因爲他而**,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正因爲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所以琉月決定了,以後就算他醋大一點,霸道一點,她也要多包容他一點,因爲他爲她做得真的挺多的。
不但是琉月,連林氏也深深的感受出燕烨對女兒的愛意/。
“月兒,以後要好好的珍惜燕世子,他真的很愛你,你們要永遠相親相愛。”
“嗯,我知道。母親放心吧。”
琉月笑顔如花,看到林氏,小魚兒和雅兒,她的心情開朗了很多。
本來她以爲大婚身邊會冷清的,現在母親回來了,還有大師兄也在,這下什麽都不缺了。
一衆人回轉到廳堂上去,幾個人剛坐下來,便有人過來禀報:“小姐,周小姐過來了?”
周思婧這一陣子也很忙碌,因爲她和琉月一先一後的日子嫁進燕王府和九皇子府。
本來她早就想過來和琉月聊天的,沒想到卻沒有時間。
眼看着明兒個琉月大婚的日子到了,她逮了個空子溜出了周府,前來郡主府見琉月了。
琉月一聽周思婧過來,趕緊的揮手讓小蠻去請她進來。
小蠻退出去請人,正廳裏,小魚兒和雅兒坐在琉月的身邊,緊握着她的手。
“大姐姐,明日你便是新娘子了嗎?”
琉月點頭,臉上有些嬌紅,雅兒一看羨慕不已:“大姐姐,人家說新娘子是最漂亮的,雅兒也想做新娘子。”
雅兒一開口,林氏和琉月被她逗笑了。
這丫頭才八歲便想當新娘子了,這長大了還得了,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月逗她:“那雅兒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雅兒想了想笑眯眯的說道:“我喜歡小白白可以嗎?”
琉月望向林氏,林氏無奈的笑了:“那小白白是官衙裏主薄的兒子,今年才一周歲。”
這下琉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揉』着雅兒的小腦袋瓜子。
“行,那你慢慢的等他長大吧。”
正廳裏林氏也笑了起來,雅兒還一臉的莫名其妙,小魚兒一臉鄙視的望着白癡妹妹:“雅兒,那是你小弟弟,你不可以嫁給小弟弟。”
“爲什麽,我喜歡他啊,爲什麽不可以嫁他?”
雅兒不幹了,纏上了小魚兒,兄妹兩個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門外,周思婧走了進來,琉月招手示意她坐下來:“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她明日大婚,周思婧是三日後大婚,沒想到她們兩個人差不多時候嫁的,她是燕烨等不得,以免節外生枝,周思婧卻是肚子等不得。
“我過來看看你,明日你就大婚了,還真是不舍啊。”
周思婧感概,琉月抿唇笑:“以後你嫁進九皇子府,九皇子府和燕王府離得倒是近了,沒事便去找我玩啊,又不是見不到了,有什麽不舍的。”
琉月一說,周思婧『摸』頭笑了:“是啊,我把這件事忘了。”
林氏不知道周思婧被指婚給九皇子的事情,看她們說得熱鬧,問道:“周小姐是要嫁給哪家啊。”
“母親,思婧被皇帝指婚給九皇子爲九皇子妃了。”
“九皇子妃。”
林氏有些微愣,沒想到周思婧竟然被指婚給九皇子了,還真是意外,要知道周府的勢力不錯,按理周思婧是有可能被指婚給太子或者瑾王,沒想到最後卻是被指婚給九皇子,當然林氏并不知道周思婧懷了九皇子的孩子,所以才會被指婚給九皇子的。
周思婧知道林氏一瞬間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不過她不在意,但是想到林凰兒被指婚給太子做側妃,倒是有些委屈她了。
“林夫人,林凰兒被指婚給了太子做側妃,你知道嗎?”
林氏搖頭,再次意外了一下,林家和太子一向不親近,以往都是與瑾王走得近一些,沒想到現在竟然把凰兒指婚給了太子做側妃。
“那何人成了太子妃?”
太子妃先前已死掉了,爲什麽不把凰兒指給太子做太子妃,反而是一個側妃。
這一次周思婧沒有說話,琉月便把情況告訴了林氏,林氏臉『色』幽暗,沒想到她離開京城還不久,竟然反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帝京果然是瞬息萬變啊,他們離開倒是幸事,求得一偶安甯。
隻怕很快枭京便要風雲變幻了。
正廳裏,琉月又望向周思婧,關心的問道。
“周思婧你喜歡九皇子嗎?”
她是把周思婧當成好友了,所以才會關心她。
周思婧笑着點頭,若不是喜歡她又如何會與九皇子喝酒呢,聽了周思婧的話,琉月總算不說話了。
林氏已經起身往外走去,她要爲女兒打點打點,明日便是大婚之期了,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小月兒又哪裏知道呢?
小魚兒和雅兒也被她帶出去了,把空間讓給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小女兒家的總是有些悄悄話要說。
琉月告訴小魚兒和雅兒:“最近你們不在枭京,大姐姐又做了好多的玩具,現在正放在你們的房間裏呢,你們回去便可以看到了。”
這下兩個小家夥一溜煙的沖了出去,最近他們在那個小縣城裏,已經是衆星捧月的人物了,小孩子們看到他們都很祟拜喔,這起源于他們帶去的玩具,那些小家夥是從來沒看到過的,所以他們個個都喜歡和他們玩。
沒想到大姐姐又做了很多的玩具出來,真是太好了。
正廳裏,周思婧看小魚兒雅兒可愛的樣子,不由得笑道:“這兩個家夥真可愛,比我們家的弟弟妹妹可愛多了。”
她們家的弟弟妹妹都少年老成,好似老學究似的,一點趣都沒有。
琉月笑道:“她們是母親保護得好,再加上義父沒有納妾/”
“所以說男人還是不要納妾的好,要不然便少不得勾心鬥角的。”
琉月說完望向周思婧:“你和九皇子說過以後不準他納妾嗎?”
周思婧搖頭,她還從來沒和南宮暖提到這樣的話題呢,若是她說,南宮暖會不會認爲她是一個妒『婦』呢,周思婧的神『色』有些暗,琉月一看便知道她定然是沒有和南宮暖說這樣的話題,心裏歎息一聲,真怕周思姐以後受到傷害,她實在是個比較好的姑娘。
“以後,若是九皇子納妾,你一定要堅定的拒絕,知道嗎?要不然以後府裏就不得安甯了。”
反正琉月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的,而且燕烨也不敢納妾,他若是膽敢納妾,她非廢了他不可,讓他納。
琉月眼裏濃濃的煞氣,一擡首見周思婧有些落寞,趕緊的轉移話題,周思婧都懷孕了,很快也要嫁人了,現在說這樣的話,真是沒意思了。
“你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琉月問道,周思婧立刻笑了:“準備好了。”
“你呢?”
“我沒什麽可準備的。”
古人的婚嫁之娶她一概不懂,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燕烨做的。
這些事周思婧也是知道的,所以分外的替琉月高興:“琉月你一定會幸福的。”
琉月點頭,然後也祝福周思婧:“你也會幸福的,我們一起幸福。”
兩個人再次的笑了起來,周思婧的丫鬟走了進來:“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因爲大婚的日子很急促,所以周思婧很忙碌,幾乎沒有什麽空檔,該做的衣服,該添置的東西,該繡的東西,總之忙得昏頭轉向了,一點不像琉月清閑。
琉月起身:“你回去吧,反正以後我們離得近了,沒事多走動就行了。”
“好,”周思婧轉身走出去,琉月目送着她離開,此時天『色』已經晚了,琉月領着丫鬟走出去,滿眼都是紅豔之『色』。
郡主府的各處人來人往的十分忙碌,這些人全是燕烨派出來的,沒有讓她費一點神,勞累一點,她大概是史上最輕閑的新娘子了,什麽都不用她準備,就連嫁衣和頭上的鳳冠都是燕烨準備的,聽說他耗費了巨資替她做了霓霞嫁衣和明珠鳳冠,眼下嫁衣和鳳冠并一應東西全都送了過來,擺滿了郡主府的各處。
明日她就是新娘子了。
琉月擡頭望天,天上星辰密布,月光柔和,灑落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間她像夜之精靈一般靈動,飄然若仙。
郡主府的西北,忽地有火光耀起來,其中有下人心慌的叫聲響起:“不好了,失火了,快救火啊。”
這一聲叫,所有的下人全都往西北奔去,忙着救火,不過這火勢有點大,眨眼間沖出了半天紅,所有人都慌了,因爲西北的一排房子裏,有一間是用來放燕世子送過來的東西的,這些東西明日将随着新娘子一起帶進燕王府去,若是這些東西燒掉可就麻煩了。
琉月站在門前的石階上望着不遠處沖天的火光,臉『色』冷冷,眼裏精光四『射』,這火有點蹊跷,似乎是人爲的放火,那人究竟是什麽人,動了這樣的手腳。
她不動,周身冷冽的氣流,忽地四周有冰冷的詭異之氣湧動,琉月臉『色』陡冷,冷冷的喝小蠻和冰舞:“立刻去保護夫人和兩個孩子。”
“是,郡主。”
小蠻和冰舞二人閃身便走。
暗夜中,燕松燕竹二人領着二十名高手閃身出現:“郡主小心,隻怕有人要害郡主。”
燕松燕竹二人的臉『色』難看至極,什麽人竟然動到主子的頭上啊。
二十多人團團的包圍在琉月的身遭,注意着四周。
他們武功都很厲害,敏覺超常,所以當暗夜之下的濃烈波動一起,這些人個個都警覺了,果然是來了。
“什麽人,既然出現了便出現吧。”
暗夜中數十名黑衣人出現,分别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燕松和燕竹二人躍身便上,飛身直撲過去,雙方人馬一言不吭便交上了手。/
琉月并沒有參與到厮殺中,有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用她動手,她隻是微眯眼睛,冷冷的注視着這些出現的黑衣人。
看上去應該是暗衛之類的,這是誰的人,竟然要動手殺她。
眼下這枭京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她還真不好想。
雙雙激站數會回,不少人傷亡于劍下,血腥味濃烈。
不遠處的火終于被滅掉了,這邊的打鬥聲驚動了那些下人,個個都膽顫若驚,不敢過來,
這裏燕松燕竹等人正激戰得難分難舍,忽地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住手。”
一聲厲喝,從暗黑的光影之中走出來數人,爲首的是一個黑衣黑袍的高大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寶劍,寶劍橫在一人的脖勁上,陰骜如狼的走了出來,這被黑衣人協持的人正是林氏/
林氏眼裏有驚懼,不過并沒有說話,倔傲的咬着自已的下唇。
至于兩個小孩子卻被小蠻和冰舞二人給救了,同時的小蠻和冰舞二人都受傷了。
即便受傷,她們兩個人仍然死死的護着小魚兒和雅兒。
兩個人一走過來,拉着小魚兒雅兒沖了過來,奔到琉月的身後,自責的開口。
“郡主,我們真沒用,夫人她?”
琉月卻無聲的搖了搖頭,這些人來得太多了,而且武功都很厲害,她們無法抵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琉月伸手取了兩個『藥』丸給小蠻和冰舞,然後轉身越過燕松和燕竹二人站出來,擡首望向對面的黑衣人,冷若冰霜的沉聲開口。人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想殺你。”
長劍架在林氏脖子上的黑衣人,陰骜的喝道,随之手下用力,林氏一個輕呼出聲,鋒利的劍芒已經劃破了林氏的肌膚,有血滴落了下來。
琉月立刻心疼的蹙眉,小魚兒和雅兒直接吓哭了:“母親,母親。”
“上官琉月,若是你想這女人活,你便『自殺』,隻要你死了,我們絕對不會動這女人一下的。”
氣氛陡的一凝,四周冷寒的氣流湧起。
林氏一下子急哭了,直接叫了起來:“不,月兒,你别理會她們,母親死了就死了,你别理會她們。”
小魚兒和雅兒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再加上林氏的話,兩個小家夥直接便吓哭了。
“母親,你别死啊,你們别殺我母親,别殺她啊。”
黑衣人陡喝:“住嘴,再哭直接殺了她。”
他已有些急燥了,爲何這女人一點都不心急呢,這讓他很不安,所以冷聲命令。
琉月眼神冷冷,咬着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好,我『自殺』,你放了我的母親。”
她的話一起,燕松和燕竹二人齊齊的叫了起來:“郡主,不要啊。”
琉月卻不理會任何人,林氏也連連的搖頭,随着她搖頭的動作,刀鋒從她的脖子上劃過,鮮血滴得更快了。
黑衣人因爲被琉月冰冷的氣息震懾,所以一點沒注意到林氏的動作,琉月的心卻陡的尖銳般的疼痛,長袖忽地動了,身子如流星一般沖了過去,冰魄銀針從袍袖甩出來的後,直刺向對面黑衣人持刀的手。
這黑衣人沒防到琉月竟然突然的發難,一個不及防,竟然被琉月得了手,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落地。
琉月的身子已經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林氏,回身便走。
二人退了回來,琉月命令下去:“小蠻冰舞,保護他們。”
“燕松,燕竹,殺,一個都不留。”
她話落。眼神狠厲,身子一動便要出手,誰知道暗夜下,一道魅魅嗜血的聲音突破夜空響了起來。
“女人,殺人的事情不用你來,爺做便行。”
随着紫影穿過,一道雷霆之音劃過黑暗,眨眼即之,聲到人到,紫『色』的長袍劃過,勁風窄起,強大的内力揮灑了出去,直掃不遠處的黑衣人,隻聽得耳邊撲通撲通的聲響,幾個人被擊飛了出去。
他的紫『色』身影一動,快如利箭,疾『射』出去,長臂一伸抓住了先前威脅林氏的黑衣人的脖勁,手下一個用力,咔噔一聲,直接扭斷了此人的脖勁,手一松扔掉了此人。
剩下的黑衣人,眼看着沒有退路了,最後手一擡幹脆俐落的橫劍自刎,眨眼的功夫四周一片寂靜,無一個活口。
風吹過滿地的死屍,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
林氏先前被驚吓,再加上被眼面前的事情一刺激,直接眼一翻昏了過去,小魚兒和雅兒尖叫一聲撲了過去,小蠻和冰舞二人趕緊的扶着林氏進房間。
琉月也緊随其後的跟了進去,身後的燕烨命令下去。
“你們把這些人全都清理出去,另外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你們去西北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東西被燒掉了。”
燕烨吩咐完了這些事,轉身也走進了房間。
琉月已給林氏服下了丹『藥』,林氏并沒有大礙,她隻是受驚過度所以昏『迷』了過去,服了琉月給她的丹『藥』,很快醒了過來,小魚兒和雅兒一看到她醒過來,兩個小家夥總算不哭了。
林氏伸手抱了抱她們,然後望向琉月,心疼的說道。
“月兒,這叫什麽事啊,究竟是什麽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啊,明日可就是你的大婚啊,這些人竟然想殺你。”
琉月眼神冷冷,唇角勾出冷諷,若是被她查出來是誰出手對付她,她不會善罷幹休的,竟然膽敢傷害她的母親,找死。
她的纖手陡的一握,周身的冷冽。
門外燕烨走了進來:“我已經命人去查了,一定會有線索的。”
先前本來想抓兩個活口的,誰知道那些人都自盡了,可見這些暗衛十分的嚴謹,定是有組織的訓練者,究竟是什麽人派出來的。
燕烨的眼神嗜血的冷,唇角緊抿,若是查出來,絕對饒不過此人。
夜越來越深了,林氏伸手握着琉月手。
“月兒,早點休息,母親沒事了,明兒個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去睡吧。”
琉月點了點頭,走出去吩咐燕松帶幾個人在房間外面保護母親和小魚兒還有雅兒。
她和燕烨二人回房間,在門外讓小蠻和冰舞二人下去休息,她們兩個人受傷了,今夜不用他們侍候。
幸好大師兄他們今晚住在醫館那邊,否則更『亂』了。
琉月神容冷冷,和燕烨二人進了房間。
“究竟是什麽人派出來的,這些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絕對不是烏合之衆。”
琉月的眼晴眯起來,燕烨走過來,伸手抱着她**,然後溫聲軟語的勸她:“月兒早點休息吧,别再想了,明日可是我們的大婚,那背後的人越是不想讓我們成親,我們越要成親,以後我們在一起了,共同連手對付這些算計我們的人,定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燕烨俊美華麗的面容上,攏上了一層陰暗的嗜血之『色』,長眉挑起煞氣,周身上下的寒潭之氣,琉月沒有說話,陡的閉上眼睛,然後狠狠的睜開,眼睛烏光灼亮一片。
“沒錯,眼下不少人算計我們,若是我們分開,便是給了敵人有利的出擊,所以我們一定要成親,連手一起對付那背後的人。”
琉月狠狠的說完,靠在燕烨的胸前。
燕烨伸手『摸』着她的烏發,低低的哄勸着:“好了,什麽都不想了,睡吧,明日你可是新娘子,要做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知道嗎?”
琉月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休息,誰知道她還沒有睡着,門外有燕松的聲音響起來。
“主子,我們查到一些事情。”
“什麽事?”燕烨冰冷的聲音響起來,燕松人沒有進來,隻在外面禀報:“回爺的話,這些黑衣人不像是我們慕紫國的人。他們的面容以及身量都不太像。”
慕紫國人喜食肉,身材多是魁梧,但是這些黑衣人,身材大部分是細長形的,如果一個兩個倒是不足爲奇,但是全都這樣就值得懷疑了,再一個這些人身上還有腰牌。
“他們身上有腰牌,隻不過腰牌上隻有數字。”
燕烨蹙眉,命令燕松:“下去吧。”
“是,爺。”
房間裏,琉月已經睜開了眼睛,望着燕烨:“不像是慕紫國的人,又有腰牌。”
一般有腰牌的人都是正統的訓練,類似于皇家侍衛這些都會有統一的腰牌,而且腰牌是身份的象征,不會随意拿掉,若是失了腰牌可是重罪,所以這些人擺明了不是尋常人。
燕烨的眼裏陡的寒光一凜,沉聲開口:“難道是容昶的人。”
他一開口卻又否定了,雖然他不喜容昶,卻知道他不可能出手傷害小月兒的,今晚這來的人,分明是想要小月兒命的,燕烨的眼睛陡的嗜血。
“容柔兒。”
兩道聲音同時的響起,琉月也猜測了出來,今天晚上來的人定是容柔兒派出來的。
這個可惡的女人。
“日後她成了太子妃,隻怕要處處與我們針鋒作對了。”
琉月臉『色』冷瑩,燕烨大手一握,狂妄霸道的發狠:“這個該死的女人,等我們大婚過後,一定要與她清算這筆帳。”
他說完望向懷裏的小丫頭,眉眼又溫融起來,溫聲軟語。
“小月兒,睡吧,夜很深了。”
“好,”琉月應聲,這一次是真的閉目睡了,明日是她的大婚,她不想明天做一個憔悴的新娘子。
燕烨低首親了親她的臉頰,如若珍寶,明天便是他們的大婚了,他滿心的歡喜,從此後再沒有人分開他們,小月兒,以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天沒亮,燕烨率先離開了,他要回燕王府去準備該準備的東西/。
琉月還沒有醒過來,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直到天亮,林氏進房間叫她,她才醒過來。經過大半夜的休息,精神已很好了,一睜開眼睛,看到林氏笑眯眯的向她恭喜。
“女兒,起來了,今天可是你大婚之喜,母親親自來幫你梳妝,讓你漂漂亮亮的上花轎。”
“好的,母親。”
琉月應着,門外小蠻和冰舞走了進來,侍候她起來,等到她穿起來。
門外再次的響起大嗓門的說話聲:“師妹,你還沒有起來嗎?哪有新娘子睡得這麽晚的/”
琉月會心的一笑,看來是大師兄二師兄還有紫煙他們過來了,想着朝外面叫了一聲:“你們進來吧。”
門外數道身影走進來,果然是大師兄上官昊和二師兄君洛凡,還有紫煙,三個人一走進來,便滿臉的關心:“師妹,昨天晚上沒事吧。”
琉月搖頭,上官昊滿臉氣憤的開口:“沒想到昨天晚上竟然有刺客過來,早知道我們留在郡主府裏了,說不定還能幫幫忙/。”
“沒事的,不過我現在肚子好餓啊,你們能給我準備點吃的東西嗎?”
琉月軟軟的一說,大師兄上官昊立刻叫起來:“師兄給你去準備。”
林夫人忍不住開口道:“哪有新娘子吃東西的。”
琉月嘴角抽了抽,她已經知道了古代大婚的規矩,新娘子出嫁這一天是一整天不吃東西的,隻能手裏拿着一個象征着幸福的蘋果,。想想一整天不能吃東西,琉月隻覺得結婚是個苦差事,不行,她可挨不不了那麽長不吃東西。
“别,還是吃點東西吧,要不然定會餓壞我的,母親。”
琉月竟然對林氏撒起嬌來,林氏她他沒辦法,笑道:“隻準吃一點。”
上官昊跨步出去準備東西進來,幾樣精緻的糕點,琉月高興的吃起東西來。
燕王府派來的四個嬷嬷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間裏吃得有滋有味的琉月,一房間的人都笑眯眯看着她,四個嬷嬷爲首的人趕緊的開口:“小姑『奶』『奶』,你這時候吃什麽東西啊,快點梳妝打扮吧,世子爺很快帶了花轎來擡人了,你竟然還在這裏吃東西。”
林氏立刻吩咐小蠻把東西撤下去,自已則和四個嬷嬷上前,給琉月梳妝打扮。
房間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嫁衣呢,快取出來。”
“鳳冠呢,也一并取了過來,快點,要不然誤了吉時,爺肯定會發火的。”
一屋子喜氣洋洋的忙碌,門外,卻有幾個人闖了進來,這幾人竟是玉梁國的使臣,爲首的是蕭丞相,蕭丞相的身側跟着幾名侍衛。他們的身後還有郡主府的管家,燕松燕竹等人,本來燕松燕竹想阻止蕭丞相進來的,但今日是爺的大婚之日,不宜動手,所以燕松燕竹隻能跟着蕭丞相的身後,一路走進了琉月住的房間。
眼看着要進了琉月的房間,丁管家在外面叫起來:“蕭丞相,蕭丞相,你讓奴才禀報一下再進去,小姐在裏面梳妝打扮呢?”
可惜玉梁國的蕭丞相黑沉着一張臉,理也不理,徑直從門外闖了進來。
房間裏的人全都停住了動作,齊齊的望了出去,鸾鏡之前的琉月也擡首望過來,隻見此時的她已經淡施了薄妝,竟比平日還要豔麗幾分,此刻的她嬌媚多情,眉眼如畫,那黑如萄葡的眼睛好似汪在深潭碧水之中一般,光華潋滟,傲挺的鼻梁下面,是鮮嫩似花的櫻唇,整個人堪比九天玄女,令人可望而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蕭丞相等人看呆了眼,好半天反應不得,緩緩的想到,難怪陵王殿下傾心于這女子,原來她确實是天下少有風傾絕豔的女子。
琉月的眉挑了起來,一絲冷寒籠在瞳底,淡淡的聲音響起來:“蕭丞相這是做什麽?”
蕭丞相等人反應過來,飛快的開口:“安陽郡主,不好了,我們家的陵王殿下前往護國寺去出家當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