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忠義候爺,臉『色』微白,滿臉的汗水,好似被水洗過的一般,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憤怒的,總之神『色』十分的不好。
忠義候夫人伸手攙扶着他,一路往外走去。
身後琉月緊跟着他們,心知肚明,今日這一出義父恐怕是吓壞了的,先前他隻不過是假裝鎮定罷了。
這件事并沒有結束,才是剛剛開始,看來他們要小心行事才是。[
琉月的身側跟着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望了望前面的忠義候爺和候夫人,又望了琉月一眼,唇角的弧度拉長了,透着一抹高深莫測,琉月一側首便看到他眼裏幽光明滅的波動,不由得心中攏上警戒。
瑾王南宮玉看她望過來,并不避違自已對這件事的興趣,微歪身子,小聲的說道。
“小月兒,本王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呢?”
琉月一聽他的稱喚,還有他所說的話,臉『色』冷瑩瑩的,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克制住,她不介意賞一拳給這個死男人,不過這裏是宮中,若是她對瑾王南宮玉動手,即便南宮玉不說話,皇帝也會發怒的,所以琉月理智的克制住了,隻是冷冷的警告南宮玉。
“我和瑾王殿下沒有那麽熟吧,瑾王殿下還是叫我上官琉月爲好,以免引人暇想了。”
“我不介意引人多想。”
瑾王南宮玉臉上的笑意更深,一臉不在意的神情,琉月有些牙癢癢的,陰骜無比的接了一句:“我介意,瑾王殿下。”
南宮玉不以爲意,好像沒聽到似的,燦爛明媚的面容上,笑意越發的璀璨,雍雍如花開,一雙星瞳在日暮的光華裏,閃爍着兩小簇火花。
他湊身,閑雅的說道。
“小月兒,何必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呢,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好。”
琉月腳下一頓,停住了,眼角冷冷挑起。
“瑾王殿下如此說,意思是如若我們做不成朋友,便成了仇人,。”
瑾王南宮玉依舊笑:“口誤啊,口誤,本王是比不得小月兒的好口才。”
琉月不想再理他了,她已看出來,這男人純屬逗她,她若生氣豈不是中了他的招,所以理都不理他。
忠義候府的馬車已到了,忠義候爺和候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輛馬車,琉月和小蠻等人上了後面的馬車。
瑾王南宮玉『摸』着鼻子,心情很好的上了瑾王府的馬車,他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雖然小月兒沒有給他好臉『色』,但那又如何,女人有驕傲的資本,當然這女人僅指小月兒一個,。
上書府門外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了。
不遠處的石階上,燕賢王把之前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爲什麽二十多年前的畫面再次重現了,以前的阗帝南宮裔放了手,現在的瑾王會放手嗎?也會一如當初的阗帝嗎?恐怕未必如此。
他不免擔心起來。[
晚上,燕烨過來的時候,忠義候府一片安靜,因爲先前發生的事情,忠義候夫人沒有心情設宴款待燕烨,燕烨最後是在琉園裏用的晚膳。
琉園的正廳裏。
燕烨和琉月二人正在用晚膳,廳堂裏的氣氛并不是太好,燕烨望向琉月,問道。
“怎麽好好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老夫人真的胡塗了不成,竟然到皇帝的面前把自個的兒子給告了?”
這件事他已經聽到自個的父王說了,不過内中的詳情并不太清楚。
琉月一揮手命令廳上的人下去,望向燕烨,壓低了聲音輕語。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
“真的,什麽意思?”
燕烨的瞳眸一瞬間閃過幽光,長眉飛快的挑起,俊美的面容上籠罩上了冷霜。
“你是說候爺真是假候爺。”
琉月點了點頭,這件事她不想隐瞞燕烨,她相信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機。
琉月壓低了聲音說道:“候爺并不是老夫人的兒子,不過他是老候爺的兒子,當年差點被老夫人殺了的兒子,他長得與之前老夫人的兒子小候爺很像,所以冒名頂替的進了候府。”
燕烨聽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随之沉聲說道:“那真正的小候爺呢?”
琉月輕聲說道:“聽說真正的小候爺當年與人争女人,後來被那人給打死了,所以義父冒名頂替進了候府,成了現在的候爺,”
燕烨臉『色』深沉,清絕明豔,瞳眸淩厲的暗光,冷硬的開口:“這件事可是個麻煩事,若是鬧出來,老夫人很可能一口咬定是候爺殺了她的兒子,隻怕候爺候夫人還有府内的一幹人都會被處死的。”
琉月知道燕烨所說的是個理,而且這件事瑾王似乎也感起了興趣,這男人十分的精明,很可能會查出些什麽?
“我最擔心的是瑾王南宮玉,本來皇上是讓他查這件事的,但後來燕王爺說讓他去查,皇上同意了。可是我看出南宮玉對這件事十分的感興趣。”
琉月說道,燕烨一聽到南宮玉,臉『色』便十分的不喜,他對于南宮玉和他搶琉月的事情耿耿于懷,一直記着,所以一提到南宮玉,整個人陰骜無比。
“這件事的重點是老夫人,首先要把老夫人擺平了。”
“這個我知道,可是其他事情呢?”
琉月擔心别的,總覺得這件事搞不好要出事。
燕烨沉聲開口:“你别急了,我會派人盯着瑾王南宮玉,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迹,我們便想出對策來,另外關于這件事,我也來查查,看看當年牽涉其中的人有哪些,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做得**的。”[
琉月點頭,心裏總算放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這件事生出事情來,如若候爺是假的這件事洩『露』了,隻怕義父和母親還有小魚兒雅兒等都會受到牽連的。
“你别擔心了,看你的臉『色』,苦巴巴的都皺成一團了。”
燕烨伸出手去撫平琉月臉上的眉,疼惜的開口。
琉月總算不去想了,安靜的吃飯,然後想到母親本來說了晚上設宴款待燕烨的,沒想到卻因爲這件事而什麽都沒有準備。
“燕烨,本來說晚上設宴款待你的,沒想到卻因爲這件事而沒有辦,對不起了。”
琉月一說,燕烨直接啪的拍了琉月的手一下:“你個小混蛋,這是把我當外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現在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哪裏還有心情辦宴席啊,這樣就好,我可以陪你。”
琉月臉上愁雲散去,總算『露』出一些笑意,乖乖的認錯。
“燕大爺,我知道錯了,你别惱啊。”
“不惱不惱,爺家的小東西,就是犯了錯,爺也不惱。”
兩個人在堂上耍起了嘴皮子,一團溫馨。
忽地琉園外,遠遠的響起了腳步聲,急促而迅速。
燕烨的臉上溫雍的神情一收,周身的肅沉之意:“有人過來了,難道是出什麽事了不成?”
這大黑晚上的應該是沒什麽好事。
琉月的臉『色』也籠上了冷『色』,和燕烨二人一起望向門外。
果然見到門外,一道急急的身影沖了進來,飛快的禀報:“琉月小姐,皇上急召你進宮。”
“皇上急召我進宮,爲什麽啊?”
琉月滿臉的錯愕,難道說又是因爲義父的事情不成,她擡眸望向燕烨,燕烨伸手握着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定的神『色』。
燕烨望向堂前禀報的下人:“是宮裏來人的嗎?”
“是的,黃公公領着人過來的,說皇上召琉月小姐立刻進宮去。”
燕烨眼神暗沉,思索了一下,望向琉月說道:“小月兒,我想皇上之所以召你進宮,應該不是爲了忠義候爺的事情,說不定是皇上病了?”
若是忠義候爺的事情,那麽爲什麽不召候爺進宮,而要召小月兒進宮呢?
“走,我陪你一起進宮去。”
“好,”
琉月點頭,二人起身,領着人一路往忠義候府的正廳而來,正廳裏,黃公公領着兩名太監正急得團團轉,一擡首看到琉月和燕烨二人走了進來,黃公公愣了一下,望向燕烨,一時竟不知道他是何人,看此人周身不經意的狂妄霸氣,更甚至于他的五官俊美出『色』,那舉手投足不經意的尊貴傲氣,和一個人十分的像,黃公公是個精明的人,很快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誰了。
“燕世子。”
黃公公說完不得不歎息一聲,這燕王府當真是盡出美男了,本來一個燕王爺就夠出『色』的了,現在這燕世子又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先前他一直戴着銀『色』的面具,他們都沒見過他的神『色』,本來有人還猜測燕世子是不是面容不濟啊,所以才會戴着面具,現在一看,哪裏是不濟啊,分明是太出『色』了,他之所以戴着面具遮住了完美出『色』的面容,很可能是不樂意招惹桃花。
燕烨已經微微的點頭,周身的不怒而威,冷冽霸氣,望向黃公公問道。
“皇上夜召月兒進宮是爲了什麽事?”
黃公公不敢直視燕烨的眼神,燕世子好強大的威力啊,他身上的威壓竟然比皇上還強大,讓他不敢直視。
“回燕世子的話,好像是澴江以北的洹番城出事了,八百裏的加急送信進宮,老奴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總之皇上立刻召了燕賢王,瑾王殿下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臣進宮去商議了,皇上還命奴才前來召了琉月小姐進宮。”
“洹番城出事了?”
燕烨挑眉,想起自已之前曾想向阗帝進言,要加派人手築固洹番城,以防洹番城出事,因爲澴江以南現在是南璃國的地盤,南離國的複帝等人就是虎狼之輩,他們一心想複國,心中仇恨遍布,所以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洹番城的人。
隻是這事和小月兒有什麽關系,燕烨的眼神飛過嗜血的淩寒,難道說阗帝想利用小月兒來對付南璃國的複帝,因爲那複帝和小月兒可是表兄妹,皇帝這是想用小月兒做餌嗎?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燕烨一瞬間周身湧上了嗜殺之氣,整個人狂野張揚,好似盛開在暗夜之中嗜血的黑『色』曼佗羅,充滿了黑『色』的毒素。
“走,我陪你進宮,倒要看看皇上打的是什麽主意?”
琉月也想到了皇帝想讓她做餌的事情,臉『色』同樣的難看。
他們如若真想讓她做餌根本就是異想天開,複帝南宮卓此刻一心複仇,怎麽會顧念她這個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表妹呢,所以說皇上真是想多了。
忠候府的正廳裏,黃公公等**氣也不敢出。
一行人出了忠義候府,坐上了宮中的馬車,一路進宮。
皇宮的禦清宮裏,此時一片冷殺,上首的阗帝南宮裔臉『色』陰沉難看,下首坐着朝中的幾位大臣,還有太子南宮焰和瑾王南宮玉,另外琉月從來沒有見過的五皇子魯王南宮齊也在,還有九皇子南宮暖。
殿内坐滿了人,燕烨和琉月從大殿外走進來的時候,衆人的眸光齊刷刷的盯着他們二人。
尤其是南宮烨,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燕王世子,先前因爲他戴着面具,所以沒人見過他真實的面容,此刻個個目光呆癡的望着這位燕王世子。
這其中瑾王南宮玉和九皇子南宮暖是見過夙王府的世子夙烨的,此刻看着這男人,除了錯愕之外,倒也坦然,别的人卻都很震憾,尤其是上首的阗帝南宮裔望着殿前的那一個傲然狂妄,天地間唯我獨尊之人,雖然他的霸氣令人不爽,可是此刻阗帝竟然一點都不惱怒,反而隻能夠癡望着他,因爲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大殿正中,燕烨眉眼張揚,風華豔豔,那一舉手一投足展現出無盡的雍容清華,似蘭似梅,卻又比蘭更勝三分隽美,比梅花更傲然冷冽,豔驚四方。
他身邊的女子,神态從容,不卑不亢,精緻的面容上一雙漆黑的瞳眸,淡然清幽,眼神清澈冷冽,仿似一汪深不可測的碧水之波,使人輕易的便深陷其中,她一身紅衣如火,映襯得整個人如一朵光芒四『射』的血『色』曼佗羅,妖治豔麗,那源源不斷的森冷氣息,讓大家不敢小觑她這樣的一個女人,。
兩個人往大殿上一站,完美的絕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殿一側的南宮玉隻覺得刺眼無比,微眯起眼睛,臉上神『色』微變,瞳眸裏竄起寒凜凜的光芒。
原來這燕烨便是夙烨,可是先前他爲什麽要戴面具,他這是搞什麽名堂。
燕烨和琉月二人向大殿上首的阗帝行禮。
“燕烨(琉月)見過皇上。”
大殿上首的阗帝南宮裔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着下首的燕烨,暗自歎息,真是很像啊,尤其是神韻,分外的神似。
殿内衆人沒聽到皇帝的說話,全都悄然的擡首望向上首的皇帝,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麽了,
大殿下首的燕賢王卻知道皇上爲何如此,飛快的沉聲開口。
“皇上,你不是召見上官琉月嗎?”
阗帝一驚,蓦然的清醒了,他這是看到燕烨一個激動,竟然呆了,收劍了一下心神,望向下首的燕烨和琉月揮手。
“平身。,賜坐。”
“謝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謝恩過後,坐到了大殿的一側。二人坐下後才有空打量大殿内的人,。
除了朝中的幾位王爺皇子,還有幾位大臣,燕賢王,廉親王爺,丞相大人,候爺,還有幾員大将,兵部刑部尚書等人都進宮來了,可見此事的重要『性』。
大殿上首的阗帝沉聲開口:“朕先前已經說過了,洹番城八百裏加急送了信進宮,說澴江以南的南璃國部将,突襲洹番城,現在洹番城遭到圍殲,十分的危急,四面城牆被阻死,城内斷糧,守城的大将命手下突圍送信進宮來,所以朕準備調兵前往洹番城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因爲事态緊急,所以連夜召人進宮。”
皇帝的話一落,下首的幾員大将争先恐後的站了起來,沉聲開口道:“皇上,臣等願前往洹番城救助。”
其中最心急的莫過于袁晟,因爲洹番的守城大将便是他的父親袁勝,想到父親被圍困在洹番城内,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快馬加鞭的立刻趕往洹番城去救助。
幾位大将起身過後,朝中的幾位皇子也站了起來:“兒臣等也願意帶兵前往。”
這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沒有人不想逮住這機會,所以個個争先恐後的搶着要帶兵前往洹番城去救人。
此時再看大殿之上,除了朝中的老臣外,隻有琉月和燕烨二人沒有動,他二人不但沒動,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大殿内的情況,奇怪的想着。
這洹番城向朝廷要救兵,這麽多人願帶兵前往,**們什麽事啊,琉月是最奇怪的,難道說老皇帝真的要把她當餌,那他可是失策了。
大殿上首老皇帝望了一圈,眸光竟然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你随軍前往洹番城。”
琉月被點名,站起身後沉聲說道:“皇上,爲什麽要我前往洹番城,這帶兵打仗并不是我的強項。”
大殿内,個個都以爲老皇帝是要用上官琉月做餌來『逼』迫南璃國的兵将退敵,可是想想這可能嗎?複帝現在滿腔仇恨,怎麽可能因爲一個上官琉月便退兵呢。
殿内,人人望着上首的皇上,皇上十分的精明,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阗帝南宮裔沒理會别人,犀利沉穩的開口:“洹番城因爲連綿不斷的大雨,不知道是敵兵搞的詭計,還是因爲天氣的原因,不少的将士都生了病,連老将軍袁勝都沒有幸免,現在城内越來越多的人生病,所以朕派一隊禦醫由上官琉月帶領,前往洹番城救助病人。”
大殿内,衆人恍然,原來皇上不是讓上官琉月去做餌,而是讓她帶禦醫前往洹番城救人。
可是很快又有人但心别的了,這上官琉月雖然醫術厲害,但是帶禦醫去洹番城是不是有危險啊,上官琉月可是複帝鳳卓的表妹啊,若是她相助鳳卓,那損失的可是他們啊。
大殿内有人站了起來:“皇上,此事請三思啊。”
有人不贊同琉月帶禦醫前往洹番城,以免壞事。
燕烨和琉月的臉『色』陡的冷沉,望了過去,見說話的人乃是廉親王爺南宮珀,這廉親王因爲先前琉月不肯出手相救他兒子的事情,把琉月給記恨上了,所以此次一聽說皇上要派琉月前往洹番城,便不同意這樣的事情。
大殿内廉親王爺說完,又有兩人站了起來附和:“皇上請三思啊。”
别人倒是坐着未動,琉月翻了翻白眼,說實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救了人倒也罷了,若是救不好了人,那些人都死了,到時候再給她來一句,勾敵**什麽的,總之有得她的罪受,還有眼下忠義候府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畢,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前往洹番城。
想着琉月起身回禀:“皇上,請另擇高明吧,琉月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阗帝眯眼望了一眼廉親王爺和另外兩個臣子,眸光又落到了燕賢王等人身上,緩緩開口。
“燕賢王也認爲上官琉月不足以擔當此重任嗎?”
燕賢王站了起來,沉穩的開口:“皇上,臣認爲可以讓上官琉月擔任這樣的重任,若是換了别人前往,卻查不出洹番城内的病症,一來洹番城很可能會失守,二來洹番城的守将袁勝将軍等人若是折損,可就是朝廷的大損失,所以臣認爲還是讓上官琉月帶隊前往。上官琉月乃是大夫,身爲一個大夫,救病醫人最要緊,臣相信她不會棄人命不顧。”
燕賢王說完,大殿内,已經響起了附和聲。
“皇上,臣認同燕賢王之議。”
“臣也認同。”
“臣也認同。”
最後不但是朝中的大臣,就是瑾王南宮玉和九皇子南宮暖也出聲了:“兒臣也認同燕賢王之議。”
由此可見這燕賢王在朝中的聲名十分的強大,他一出聲,便有不少人附和/。
大殿内太子南宮焰和廉親王爺等人腦門蹙了起來,一言不吭,不過也沒有出聲反對,他們看得很清楚,皇上是下了決心要上官琉月前往洹城的,現在連燕賢王等人都贊同她前往,若是他們再反對,洹番城最後真的失守了,甚至袁大将軍等人一命歸西了,這些帳恐怕要算到他們頭上,他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琉月望了望上首的阗帝和大殿上的燕賢王等人,說實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她前往洹番城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身爲大夫她不去似乎又是不穩妥的,所以好半天沒有說話。
燕烨這時候站了起來,望向阗帝說道。
“皇上,燕烨願帶兵前往洹番城助袁大人一臂之力,請皇上立刻下決斷,洹番城離我們枭京有千裏之遙,連夜趕路要五日之久,若是再耽擱,隻怕袁大人等堅持不住,洹番城便會失守。”
燕烨的話一落,大殿内個個點頭認同,燕賢王更是高興,本來兒子是不愛理會朝政上的事情的,現在竟然願意帶兵前往洹番他很高興,雖然他願意前往洹番是因爲不想讓上官琉月一人獨往,不過他還是很高興。
燕賢王沉聲開口說道:“皇上,請讓燕烨帶兵前往洹番,身爲燕王府的世子,一無建樹怎麽行,臣請皇上下旨讓他帶兵前往洹番去救人,而且此事不宜再遲疑。”
燕賢王一開口,大殿内的又是不少的附和。
瑾王南宮玉見燕烨搶着前往洹番,他又如何能落後呢,也沉穩的開口請旨。
“兒臣也願意前往洹番,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帶精兵前往洹番城救人。”
這裏燕烨和瑾王南宮玉二人正争着要一同前往龍番,那裏的袁晟也開了口:“皇上,請讓臣一起前往洹番。”
他比任何人都心急,他不想讓自已的父親再出事啊。
這時候太子南宮焰也出聲了:“父皇,兒臣也願意領兵前往洹番。”
五皇子魯王和九皇子南請旨一同前往洹番,最後阗帝下旨。
“南宮玉帶精兵三萬,前往洹城,取東門,袁晟爲先峰,誘敵于五十裏外,引敵暫離,但不要真打。”
“是,兒臣領旨。”
南宮玉沉聲領旨,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大殿内,阗帝又下旨:“燕烨,領精兵三萬,攻洹番城的西門,護送上官琉月和宮中的禦醫直接進城,然後你和瑾王裏應外合,定要保住洹番城。”
“是,皇上,”燕烨領了旨。
“風淩雲聽旨。”
風淩雲出列站了出來,阗帝命令:“你稍後而行,押送糧草前往洹番城,等到瑾王南宮玉誘敵之後,與瑾王南宮玉會合,和洹番城内的兵将裏應外合,殺掉南璃宮的那些餘孽。”
“是,皇上。”
衆人領旨,大殿内大臣們也都站了起來告安。
燕烨和瑾王南宮玉等奉旨辦事的人立刻出宮前去城外點兵。琉月領着小蠻冰舞等人回到了忠義候府,收拾一下東西立刻啓程前往洹番城。
忠義候府内,忠義候夫人和忠義候爺等人全都守候在大門内,先前琉月被皇上召進宮去,他們立刻心驚膽顫了起來,以爲皇上召琉月進宮,是因爲忠義候爺的事情。
等到琉月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忠義候夫人和忠義候爺才放心下來,可是一想到琉月要帶禦醫前往洹番城,忠義候夫人的一顆心又糾結了起來。
“月兒,難道你真的要前往洹番城嗎?母親擔心你。”
琉月伸手拍了拍忠義候夫人的手,安扶她:“母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她說完取了一瓶『藥』遞到了忠義候夫人的手裏,然後湊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聲。
忠義候夫人點頭,琉月又把開醫館的事情交給了君洛凡,又取了一萬兩的銀票給君洛凡,讓他先忙碌起來。
她不在枭京,師兄和君紫煙悶得慌,有得忙他們就不會嫌悶了。
安排好了這些事,琉月和小蠻冰舞等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又換了男子的衣服,出了忠義候府,上了府門外的馬車,一路前往城門口。
城門前,燕烨派了幾名手下正候着,一看到忠義候府的馬車過來,燕松等人便打馬過來,恭敬的開口:“見過琉月小姐,世子爺讓我們在這裏等候琉月小姐,護送琉月小姐前往五十裏外的軍營。”
“走吧。”
琉月開口應了一聲,馬車疾駛直奔五十裏外的地方而去。
五十裏外的地方是駐地軍營,這裏住着着守衛京城的三十衛的禁軍,負責京城的安全和随時外調,這三十萬的禁軍,直屬于皇上,除了兵符便是皇上的聖旨方可調動。兵符一分爲四,一在燕賢王的手裏,一在兵部尚書的手裏,一在太子南宮焰的手裏,還有一塊在風将軍的手裏,四塊兵符每一塊隻可調動一萬禁軍,超出一萬禁軍的範圍,便要四塊兵符合起來方可調動,另外一種便是聖旨,阗帝的聖旨可随意調動禁軍。
今夜調派六萬兵馬,便是阗帝下的聖旨,所以瑾王和燕烨二人分别從駐地軍營中骁騎衛裏調了三萬的精兵,一路離開軍營,火速前往洹番城。
琉月到的時候,前面的軍隊已經開撥。
骁騎衛善勇,一路輕裝上陣,除了自帶的幹糧,别的什麽都沒有帶,所以速度奇快比,救人如救火,一點也耽擱不得。
大道上,一隊隊的骁騎衛整齊迅速的驅馬狂奔,燕烨也驅馬過來,一看到琉月的馬車過來,他翻身下馬,便準備上馬車,和琉月坐馬車一路前往。
誰知道他人還沒有坐進去,便聽到一道溫雍的聲音響了起來。
“燕世子,你這樣不太好吧,上官小姐乃是一個閨閣女子,你這樣随便的進入她的馬車之中,知道的人呢,不會說什麽,可是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會說什麽難聽的話。而且此次洹番之行,十分的危險,你身爲領兵的将帥,不帶着兵将,鼓舞士氣,卻坐在馬車裏,你這樣手下的兵将如何想?”
這話雖然犀利,不過卻真是這麽一個理。
燕烨停頓了一下,掉首望去,看到身後的一輛馬匹靠了過來,馬上之人不出意外是瑾王南宮玉。
月夜之下,南宮玉面容溫雍,水洗過一般幹淨清澈,神情淡然風雅,束起的墨發在風中輕舞,一身的隽秀雍擁,好似華貴的牡丹盛開在月夜之中,帝皇家的尊貴之氣渲染得滴水不漏。
燕烨唇齒淡淡的笑,這笑有些血腥,嗜冷,眉眼一抹黑『色』幽暗,不過他倒也沒有發脾氣,因爲他知道南宮玉雖然存了私心,所說的絕沒有錯,此次他們前往洹番城是救人的,不是爲了去遊玩的,若是他坐在月兒的馬車裏,一來于月兒的名聲有損,二來在軍中沒有威信可言,他必須鼓舞士氣。
燕烨想着掀簾望向馬車裏的琉月:“月兒,你小心些,若是有不舒服,便告訴我。”
馬車裏琉月笑着點頭,燕烨放下簾子,翻身上馬,上馬之後驅馬到南宮玉的身邊,風華豔豔,傲氣淩然的說道。
“瑾王殿下這是嫉妒嗎?瑾王殿下再嫉妒也沒有用,不屬于你的你想了也不是你的。眼饞别人的東西,最終将會受到懲罰。”
燕烨說完啪的一聲一拍馬屁股,駕馬離開,身後的手下趕緊跟上去,琉月所坐的馬車也跟了上去,後面另有數輛馬車一路跟琉月的馬車離開,前往洹番而去。
身後。瑾王南宮玉黑幽幽的瞳眸盯着前面的狂放肆傲的燕烨,唇角是幽暗難明的笑意,燕烨,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笑到最後才爲笑,你現在笑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心裏想着一駕馬跟了上去,一路前往洹番而去。
琉月的馬車上,小蠻和冰舞二人陪着琉月,小蠻想起先前琉月曾給忠義候夫人的一瓶『藥』丸,不由得關心的問道。
“小姐,你給候夫人的一瓶『藥』是什麽啊?”
琉月說道:“沒什麽,是一種老年人容易嗜睡的『藥』,年輕的人不太礙事,我是怕這老太太再跑到皇帝跟前鬧,所以把那個給母親,若是老太太還糾住這樣的事情不放,便讓她睡幾日,等我回來再說。”
“聽說老太太很精明,一般不吃别人給的東西,候夫人給她她也不吃。”
“不用吃,母親去看她的時候,隻要塗在身上便成,我讓母親沒事去陪她,她若是總累得睡着了,還有精力進宮去找皇上嗎?”
小蠻想了想不說什麽,心思放到了此次的洹番城上,不知道洹番城現在是什麽情況。
馬車日夜兼程的趕路,一刻也不停,五日後的傍晚,趕到了洹番城外一百裏處的地方。
這五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骁騎衛的人一點事都沒有,他們是習慣了行軍打仗,燕烨瑾王等也沒事,因爲他們功夫都很好,倒是苦了琉月和一幫禦醫了,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好,一行十多個人都快累挎了。
琉月是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這一路不停的颠簸,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好在洹番城到了,她們總算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燕烨驅馬過來,看琉月精疲力盡的樣子,心疼的開口:“月兒,你休息一會兒,現在我們攻西門的骁騎衛暫時的不需要動作,天黑後瑾王率三萬骁騎衛佯攻東門,等到他們把敵軍誘出五十裏外的地方時,我們再取西門而進,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會兒的功夫,你先休息一會兒。”
“好。”
琉月立刻點頭,倒頭便睡。
因爲累,所以睡得挺香的。
燕烨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一路上不停的奔跑,除了常年行軍打仗的人,别人如何受得了啊。
馬車之中,不但是琉月,小蠻和冰舞兩個人也累得睡着了。
她們還是先休息一會兒的好,待會兒攻城了,隻要一攻城,她們又睡不了了,而且進城後更忙了。
天黑後,瑾王南宮玉領三萬精兵詳攻阻住東門的南璃國的兵将,喊殺聲震天,驚動了洹番守城的兵将,這些兵将又餓又累,再加上連綿不斷的下雨,所以此刻城中不少人都生病了,剩下的人堅守在城門。
城中斷了糧草,百姓把家裏的剩糧全都供獻了出來,如若朝廷的救兵再不到,洹番便要失守了。
尤其是洹番的守将袁将軍的病越來越重,士氣盡失。
現在一聽到外面的喊殺聲起,不少人爬上了城牆觀望,隻見細雨綿綿的暗夜中,看不見一個人影,隻聽得喊殺聲一片。
守城門的兵将動都不敢動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不過立刻有人把這裏的事情禀報到官衙去。
東城佯攻開始。
這邊燕烨命令幾位營中的将士過來,命令四個營千總,帶一萬精兵和阻住西城門的南璃軍厮殺,而他乘機護送琉月和朝中的禦醫進城,然後他們再領着西城門的守兵,反殺回來,衆人把西門的南璃國兵将,殺個片甲不留。
“是,燕世子。”
四名營千總聽令,立刻調兵前往西城門,燕烨則領着剩餘的兵将随後跟上。
很快,西城門的厮殺聲也開始了,喊殺聲一片,細雨綿綿中,刀光劍影,血染夜『色』,琉月和小蠻等人已經醒了過來,掀簾往外看,隻見殺戳在這裏就像切菜切肉那麽随意,人命涼薄如紙,那些活着的人往前沖,死去的往地下倒去。
自古沙場便是英雄的墳墓,這裏成就了無數人的英雄夢,也成就了多少的孤兒寡母,這倒下去的就是一個家庭,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着的人該有多悲傷啊,琉月的心情忍不住的沉重,然後想起了燕烨來,飛快的去找燕烨。
隻見雨幕下,那傲挺的沖天之勢,好似霸者狂王,手中寶劍揮擊出去便是淩厲的劍虹,長虹之外劍氣揮落無數人頭,一衆人直奔西城門。
西城門開,燕烨領二萬精兵護送琉月和宮中的禦醫們一路突破重圍,直奔西城門内。
兩軍會合,隻聽到燕烨嗜血果斷的命令聲下:“這是皇上派來的大夫,立刻帶往官衙爲袁大人診治/”
“燕松,保護好琉月小姐。”
“你,你,立刻集合西城門的兵将,與我們會合一起沖殺出去。”
“是,是。”
西城門前,燕烨霸者一般的命令聲,沒人敢不聽從他的指揮,。這些西城門内的守軍,甚至都不知道眼面前的這人是誰,但是他周身的霸氣使人下意識的聽命于他。
琉月從馬車裏掀簾往外,唇角勾出自豪的笑意,不過不忘叮咛燕烨。
“燕烨,小心些,敢給我受傷試試看。”
絕對是虎吼式的婆娘腔,聽得四周的人個個臉上黑線條,偏偏燕烨一本正經的應腔。
“是的,爺不受傷,爺還等着保護你呢?”
西城門前,衆人分道而行,燕烨領着手下的二萬精兵,聯同洹番城的下剩的五千兵将又反殺了出去,與城外的一萬兵将會合,大開殺戒。
洹番城内,琉月掀簾往外看,隻見雨幕之中,一片凄慘,有人跪在雨地裏大哭哀求的,有的兵将受傷了相互攙撫着,那些陣亡的兵将,或者生病病死的百姓,全都擺放在家門外,每個死者的身上都蓋着白布,一眼望去,滿目都是慘不忍睹的白,顯示洹番城死傷無數。
馬車裏,小蠻和冰舞二人心痛的開口:“小姐,真慘啊,”
琉月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簾子,沉聲開口:“戰争永遠是殘酷的,每一個死人的背後都承載着無數的傷心。”
前面的兵将帶領着她們幾輛馬車一路直奔官衙而去。
很快到了官衙,前面的兵将翻身下馬,朝官衙門前大叫:“皇上派救兵過來了,還派了大夫過來,快,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這聲音一路喊下去,傳出去很遠/
琉月和小蠻冰舞下來,後面的宮中禦醫也走下了馬車,一衆人停在官衙門前往裏張望,隻見官衙門前,從裏到外擺着無數的傷員,一個個痛苦的倦縮着身子,臉上一片臘黃,不時的呻着。
琉月一看到這些受苦的兵将,越發的心痛了,望向前面領她們過來的兵将。
“難道這些人全都病了?”
前面的瘦高個子兵将,看着琉月**,他是呆住了,沒想到朝廷派來的大夫竟然如此眉目如畫,好像畫上的人兒一樣,俊俏得過份的年輕公子,他能治人嗎?
不過一聽琉月的問話,回過神來,趕緊的回話。
“是的,這位公子,洹番城裏不少的人病了,除了兵将還有城内的百姓也病了不少,好幾位大夫看了,竟查不出病症,而且不少人因爲拖的時間太長了,竟然死亡了。”
琉月蹙了一下眉,上前替其中一名兵士檢查,伸手号脈,脈像十分的平滑,并沒有任何的異常,再檢查他的口鼻,也沒有中毒的症狀,但是此人臉『色』臘黃,身形瘦弱,擺明是生了病的,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琉月的身後跟着的幾名禦醫看着琉月替兵士檢查,個個臉『露』警戒,然後以手掩鼻,十分的嫌厭,眼看着琉月還沒有動身,不由得擔心起來。
“上官小姐會不會是瘟疫。”
“瘟疫?”
此言一出,先前帶琉月等人過來的兵将臉『色』變了,飛快的開口道:“瘟疫,你說是瘟疫。”
聲音都輕顫了起來,琉月臉『色』一沉,飛快的望向先前開口說話的禦醫,嚴厲的冷喝:“住口,你沒有檢查,偏胡言『亂』語,難道不知道這說法會使得洹番陷入混『亂』嗎?”
琉月這聲冷喝,使得先前出聲的那個禦醫鬧了個大紅臉,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心裏騰騰的冒起火來,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和他說話,他可是朝中的禦醫,她算個什麽東西,不就是得了個什麽破神醫的稱号嗎?江湖人士搞的噓頭罷了。
這禦醫臉『色』沉下臉來說道/。
“看他們的症狀與瘟疫十分的神似,難道上官小姐不認同?”
琉月迫視着那名禦醫:“你檢查了?現在立刻過來檢查看看他們患的究竟是不是瘟疫再說。”
那禦醫看了眼前的這些人一眼,抖簌了一下,實在不情願近前,心裏不安,生怕這些人真的是瘟疫,那他們過來檢查不是死路一條嗎?
琉月卻陰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沉聲說道。
“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皇上的命令好像是由我帶隊吧,你們現在立刻給這些人檢查一下症狀,然後統籌起來交給我。”
她說完轉身看也不看身後的七八名禦醫,徑直走到前面有些害怕的兵士面前,沉穩的開口:“帶我們去見袁将軍。”
“是,上官小姐。”
這說話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琉月,先前聽到那些禦醫稱呼她爲上官小姐,那麽她是個女的了,那些人是宮中的禦醫,皇帝竟然命這年輕美貌的女子帶隊,想必她的來頭更大,她究竟是是誰呢。
前面的兵士一邊帶路一邊猜測着,一路把琉月帶進了官衙,官衙裏處處都是病人,因爲病人太多了,所以沒地方放,有些人随便的擺放在官衙的通道裏,而此時天上還下着『毛』『毛』的細雨,這些人便浸泡在雨水裏,琉月和小蠻等人看得心酸不已,這些保家衛國的将士們拼死堅守洹番城,他們是吃了多少的苦啊的,可是後方多少人想到他們呢,他們大吃大喝,每天吃好的穿好的還不知足,整天還想着找樂子玩,這人與人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
琉月一路看着一路跟着前面的兵将,轉拐右左的最後進了官衙後面的一處院子,院子裏也擺放了不少受傷的病人,這些病人因爲在戰争中受了傷,所以挪到了内院裏救治。
琉月等人一路走過去,走到了一間房外面,門前守着兩三個手下,一看到琉月等人過來,便攔住了去路。
“什麽人?”
前面的兵士立刻禀報:“請報于将軍,這是朝廷派下來的大夫,她叫?”
這兵士說到這兒停住了,望向身後的琉月,琉月沉聲開口:“上官琉月,在下上官琉月,請報于袁将軍,我奉皇上的旨意前來替他和洹番城的人看病的。”
那守門的人一聽琉月的名字,竟然知道,因爲先前大夫說過,此次青雲城大賽上奪得第一名的人是一個叫上官琉月的女子,聽說她不但獲得了神醫的稱号,還得到了千年的紫蟾蜍,難道那個神醫上官琉月便是此女嗎?
“你是神醫上官琉月。”
琉月聽人如此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的開口:“正是在下。”
這一次守門的手下也不進去禀報了,激動起來,眼淚都流了下來。
“上官神醫,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我們将軍吧,将軍他快不行了。”
琉月等人立刻走進了房間,隻見房間裏點着煤油燈,散發着慘淡的光芒,微弱的光芒籠罩着整個房間,房間裏一張簡單的大床上,此時睡着一人,琉月近前,竟然生生吓了一跳,這是袁晟的父親袁大将軍嗎,此時竟然瘦得皮包骨頭了,虛弱的睡在床上,若不是還有點微弱的氣息,她懷疑這是一個死人了。
琉月的心頭湧起了心痛,沒想到一代功臣袁勝大将軍,竟然病成這個樣子了,想到這個男人身上發生的一切,琉月忍不住的心酸,她想到了袁晟的母親雲側妃,如若她知道自已心愛的男人成這個樣子,隻怕心痛到死。
琉月走到床前,輕聲呼叫:“袁将軍,袁将軍,你醒醒,你醒醒,”
床上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眸光十分的渙散,集中不起來,好半天才掙紮着開口:“你是何人?”
他一開口,那股威儀仍然存在着。
琉月沉聲說道:“我是上官琉月,我奉當今聖上的旨意前來救袁大将軍以及洹番城的兵将了。”
“皇上,皇上派人來了?”
袁将軍的眼裏『露』出神彩,精神竟然好了一些,伸出一隻瘦弱的手抓住琉月的手。
“這麽說,皇上也派兵來支援洹番城了。”
“是的,袁将軍,你放心吧,皇上派了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帶兵前來救洹番城了,并命我帶宮中的禦醫前來替将軍以及兵士們看病。”
“謝謝皇上了。”
袁勝直到此時一顆心才算落地了。
琉月望着他,心中想到這是一代忠臣啊,自已病成這樣了,差點都爲國捐軀了,可是仍然不忘洹番城的事情,生怕洹番失守啊。
“袁将軍,現在我替你号脈,看看你究竟是生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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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天氣能熱死個人了,姑娘們都當心身體啊,笑笑愛你們,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