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個個都盯着五公主鳳碧雲和琉月,不過眼看着琉月不應對,武甯候夫人趕緊的圓場,今兒個她辦這賞花宴可是有目的的,想和這位上官家的小姐說說,能不能不要讓巽音在香鳴樓門前公開道謙了,哪怕她真的被九皇子仗責了,但至少不要到香鳴樓門前去道謙,眼下玉梁國和玲珑國使者都到了尚京城,若是看到慕紫國的公主竟然在香鳴樓門前道謙,這件事傳出去影響實在太不好了,若是傳到皇兄的耳朵裏,非氣死不過。
所以武甯候夫人站了起來,笑望向五公主鳳碧雲。
“算了,五公主,今兒個就是來玩樂的,别最後大家都不自在。”
可惜五公主偏挑釁上了琉月,再加上琉月不出來,她以爲琉月害怕了,而且她若記得不錯,這上官琉月除了一些小聰明,别的未必有多精堪,琴棋書畫據說并不精通,上次的畫畫也是蒙人的,所以她怕她做什麽,五公主越想越得意,然後盯着上官琉月。
“你敢是不敢,不如我們賭大點。”
鳳碧雲忽然想到先前晏碧跳脫衣舞的事情,若是也能讓這上官琉月脫光了衣服,豈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鳳碧雲越想越興奮,就害怕琉月不應。
“如何賭大。”
琉月懶懶的望着鳳碧雲,今兒個她不賭,看來這五公主是不依不饒了。
“武甯候府很多菊花品種,我們來品菊,然後作詩,你看如何?”
這些都是鳳碧雲的拿手戲,這些菊花有不少是宮中之物,她自然是認得的,至于做詩,一個公主從小學的便是這些,又如何會不懂呢,所以若是琉月和她賭,肯定是要吃虧的,宴席上不少人替琉月擔心,同樣的也有人幸災樂禍,更甚至于有人從心裏鄙視這鳳碧雲/
總之大家沒說話,個個都望着琉月,琉月擡眉,慵懶一笑,神情說不出的豔麗妩媚,看得宴席上的各家小姐皆是一愣,然後不少人嫉妒,這上官琉月真漂亮,難怪會得了那麽多人的眼,真讓她們嫉妒啊。
琉月已淡淡的開口。
“這似乎沒什麽意思吧?”
鳳碧雲一聽,微愣,接了一句:“你認爲如何比才有意思?”
“既然五公主想賭,那我們來賭猜花瓣如何?”
“猜花瓣?怎麽說。”
鳳碧雲有些錯愕,盯着琉月,琉月璀璨的一笑。
“你把這園裏的銀針菊搬一盆過來,我們來猜銀針菊的花瓣數,不讓對方看到,自已數了銀針菊的花瓣在手心裏握着,以單雙爲準,然後讓對方猜,猜對了,不脫衣服,猜錯了就脫一件,公主以爲如何?”
鳳碧雲愣住了,這猜單雙她還真沒有把握,從來沒玩過這個啊,一時竟爲了難/
琉月望了鳳碧雲一眼,溫和的笑道:“公主若是不想玩也行,我們可以繼續接下來的宴席。”
武甯候夫人立刻開口:“是啊,接下來我安排了不少的娛樂呢,公主不如坐下來吃飯觀看歌舞如何?”
可是鳳碧雲盯着琉月的臉,總覺得琉月的眼裏唇角都挂着譏諷,分明是暗諷她鳳碧雲是賭不起的人,不行,她不能如此讓人瞧不起,鳳碧雲想着,不理會武甯候夫人,緊迫的盯着琉月。
“賭了。”
武甯候夫人一聽,有些僵住了,說實在的,她不希望公主和上官琉月賭起來,因爲她們的賭注是脫衣服,若是脫光了成什麽體統啊,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可就要說她不知事了,再一個若是五公主輸了,脫光了衣服,可就讓皇上和宮中的淑妃娘娘丢臉了。
這一次不但是武甯候夫人,就是丞相夫人也說話了。
五公主的母妃淑妃乃是出自君家,丞相夫人算是五公主的舅母,所以丞相夫人說話,五公主再不喜也不會發怒的。
“公主想必是餓了,我們還是用膳吧,至于和琉月小姐的小遊戲,回頭再玩吧。”
丞相夫人一說話,不少人點頭附和。
“是啊,五公主,咱們先吃飯吧,至五公主和琉月小姐的小遊戲回頭再玩吧。”
宴席上的人都知道,今兒個若是五公主和琉月小姐賭,不管誰賭輸了,都會讓她們這些在場的夫人難堪,她們好歹年紀大一些,怎麽能允許這些未出閣的千金公主玩這種傷大雅的遊戲呢。
“是啊,公主坐下來吧。”
可惜衆人的話并沒有阻止住五公主,五公主一向刁蠻任性,而且越是多人勸阻她,越是挑戰她的劣根性,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掃視了宴席上的人一圈,最後落到丞相夫人,自個的舅母身上,不高興的說道。
“舅母,都說了這是小遊戲,衆人隻當取個樂子,何必如此小心。”
五公主話一落,四周不少人臉色幽暗,五公主真是不明事理,其實她們可都是爲了她着想,試想,上官琉月從楚府到上官府,這尚京多少人知道她聰明,憑你鬥得過她嗎?她們這是爲她着想,她竟然反過來怪她們,這女人真是白長了一顆腦袋瓜子。
丞相夫人還想說什麽,五公主已經掉首望向琉月:“怎麽樣,我們賭一局。”
琉月望了一眼身遭的這些夫人,知道她們的顧慮,今日的比試,不管是她們誰輸了,傳出去都是傷大雅的事情,在座的這些貴婦不會落得好,因爲出了這種事,最後落下诟語的肯定是她們,所以琉月不想爲難這些人,便笑望向五公主。
“公主,算了吧,眼看着大家都餓了,我們還是吃飯吧,至于五公主想找我賭菊這事,回頭可以去上官府找我賭。”
琉月說完,四周的那些貴婦人沒有一個不感激琉月的,心裏先贊她一聲,此女心地冰雪聰明。
可惜琉月的善解人意,到了五公主鳳碧雲的眼裏,便成了另外一番意義,琉月不敢和她比,她不由得斜眼冷睨了琉月。
“你是不是不敢比,不敢比就記着以後離那夙王世子遠點。”
五公主鳳碧雲話一落,宴席上衆人隻覺無語,就沒看過這麽蠢的人,淑妃娘娘究竟是如何教導這個女兒的,還是說她整日隻知道宮鬥了,卻忘了教導自個的女兒了,大家在心裏腹诽,鳳碧雲卻還仍然在那裏叫嚣。
“人人都說你上官琉月聰明絕頂,現如今看來也就是一般而已。”
一個人有多聰明,便顯現得另外一個人有多愚蠢,衆人現在便有這處感覺,上官琉月有多聰明,五公主鳳碧雲便有多蠢,偏偏她還是皇家的公主,身份上壓人一等。
琉月深呼吸,是人都有脾性,她也不例外,這五公主說話如此難聽,她若再忍便不是她了,所以淡淡的一笑,望向五公主鳳碧雲。
“既然公主如此堅持,那麽琉月再不應了,似乎說不過去,好,我們就來玩一局,不過若是中途有人受不了喊停也行,隻不過要說三句我不要臉方可停止,公主認爲如何?”
衆人一聽,這事越鬧越大了,不過這種時候已經沒人怪琉月了,人家是被五公主逼的,這個瘋女人,此時宴席上不少人讨厭這五公主,從沒看過這麽蠢的女人/。
武甯候夫和丞相夫人的臉都是黑的,端坐下來靜觀事态的發展,反正她們該做的也做了,回頭若是五公主輸了,她們大可以一推了之。
五公主鳳碧雲聽了琉月的話,中途停止便要說三句我不要臉,這太狠了,不過此時已容不得她多想,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沉穩的應了,然後命令自已的婢女去園子裏搬一盆銀針菊來。
此時琉月總算站起了身,笑望向宴席上的所有人。
“既然五公主如此盛情,琉月便與五公主玩一下,以博衆人一笑。”
有人笑了起來,不過有些僵硬,若是玩些無傷大雅的倒也罷了,這個可是能免則免的。
不過兩個當事人已經走到了宴席正中的空地上,本來這裏是讓人跳舞唱歌的,現在卻變成了五公主和琉月賭局的地方了。
宮婢已把一盆銀針菊搬到了中間,琉月和五公主分站在兩端,然後琉月笑着開口:“是公主先,還是琉月先。”
“我先。”
五公主搶先說道,然後命令琉月:“你轉過身去。”
“是,”琉月依言而轉身,五公主立刻開始摘銀針菊的花瓣,數了數然後握在了手心裏,望向對面的琉月:“好了,轉過身來。”
琉月立刻轉過身,笑望向五公主,眸光望着五公主的拳頭。
“你說我摘的銀針菊是單還是雙。”
琉月笑眯眯的盯着五公主的拳頭,仔細的猜磨着,那神情十分的認真,五公主看得有些發笑,認爲這女人肯定猜不出來,琉月已開口了:“單。”
她一開口,五公主眼裏閃過得意,唇角更是攏着興奮。
琉月卻适時的又補了一句:“算了,還是選雙吧。”
五公主一聽臉色立馬變了,沉聲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究竟是單還是雙?”
這一次琉月肯定的答道:“雙。”
五公主臉色黑沉,陰骜。
四周的人一看她的情況,便知道琉月是猜對了,五公主的手裏真的是雙的,這上官小姐是如何猜得這麽準的,衆人一時還真有些佩服這小丫頭,不過有精明的人卻看出了苗頭,這上官琉月确實十分聰明,五公主哪裏是她的對手啊,她之所以猜得準,便是暗中觀察五公主的神色,輕易便可猜出單雙了。
所以說這一局遊戲,五公主必敗無疑。
鳳碧雲暗咬牙,然後松開手扔掉了手中的銀針菊,主動的脫了一件外套的長裙,然後她冷着臉子望向琉月:“該你了。”
“公主請轉身。”
琉月客氣的道,鳳碧雲轉過身去,身後的琉月慢條其理的摘了一把花瓣,然後數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五公主,該你猜了。”
五公主望了望琉月的手,然後飛快的說道:“單。”
不過不等琉月張開手,她便又猜道:“雙。”
琉月也不急,靜靜的望着她:“五公主,究竟是單還是雙。”
鳳碧雲凝眉想了一會兒,然後便肯定的說道:“雙。”
琉月放開手,笑道:“五公主猜錯了。”
五公主的臉再次的黑了,接下來又繼續開始,但是每次琉月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五公主的神情猜出她手中的花瓣是單還是雙。
所以最後五公主身上脫得隻剩下一件肚dou和亵褲了,此時再看琉月身上,一件不少。
鳳碧雲蒼白着一張臉,若是再賭下去,她便要脫掉身上的肚dou了,堂堂皇家公主在大庭廣衆之下脫得精光,這件事傳出去,丢死人了,這時候五公主才知道後悔,狠狠的盯着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
“上官琉月,你一定使了詭計,對,爲什麽每次本公主都猜得不對,本宮記得你會表演那個魔術,一定是你使了那個是不是?”
五公主如此說,衆人也望向了上官琉月,大家都想起上官琉月确實會使那什麽魔術的,她不會真的使那個吧。
琉月不卑不亢的笑望向五公主,溫和的說道:“五公主可派人在琉月的袖子以及身上檢查,看琉月身上是否藏了花瓣,這衆目眈眈之下,琉月還不至于動那樣的手腳。”
鳳碧雲一聽她的話,立刻命一名宮婢過來檢查,不過那宮婢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最後确認什麽都沒有。
琉月笑望向對面的鳳碧雲:“公主還要繼續嗎?”
武甯候夫人和丞相夫人已經急得站了起來:“公主,算了吧,别玩了,再下去可就有傷大雅了。”
兩位夫人說完,琉月開口了:“是啊,再下去便有傷大雅了,隻要公主說了那三句,此遊戲便可結束了。”
琉月一開口,衆人才想起還有三句話要說。
那就是若是想中止便要說三句,我不要臉。
這下衆人都望向了五公主,五公主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五色交雜,十分的難看。
琉月又淡淡的說道:“既然五公主輸不起,以後就不要到處挑釁别人,堂堂皇家公主言而無信,希望以後别随便亂許諾。”
她一說,五公主鳳碧雲大叫起來:“誰說本宮言而無信了。”
她叫完,望了望身上的衣服,便又望向了琉月,然後大叫一聲:“我不要臉。”
說完蹲下身抱起地上的衣服便往武甯候府内沖去。
身後的宮婢趕緊的追了上去,後面琉月還淡淡的來一句:“不是說好了說三句嗎?這才一句啊,公主。”
宴席上,人人臉色抽搐了一下,不少人心裏承認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官琉月确實聰明絕頂,同時招惹她的人她也不會輕易的放過,所以她們還是小心些。
各家的夫人便暗自叮咛自個的女兒。
雲側妃也看出了自個的女兒鳳桐嫣對琉月十分的不喜,立刻警告女兒,少招惹事,鳳桐嫣經過今日之事,不得不承認,上官琉月這個女人确實聰明,她若招惹她,隻怕沒好果子吃。
因爲眼面前便有兩個人吃了虧,晏碧和五公主,再加上那南宮巽音,她們沒一人得了好。
宴席上,各家的千金都在心裏打了退堂鼓,決定了以後再不招惹這女人了,她不是她們能招惹得起的,同時的不少人心中總算了然,爲什麽夙王世子會注意這女人了,根本是她太聰明了。
宴席又繼續進行,一直到最後,五公主鳳碧雲都沒有再出現,而是躲在了武甯候府的内室中。
膳後,衆人又品了一會茶,賞了一會兒的菊,便有人告辭離開了,此時已經下午了。
琉月被武甯候夫人請進了自個的院子,說有話與她說。
琉月自然心知肚明,武甯候夫人也知道憑她的聰明,隻怕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和琉月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說道。
“琉月小姐,今日請你過來,是因爲有一事想請。”‘
“夫人請說。”
琉月客氣的道,武甯候夫人便說道:“巽音那丫頭必倒底是慕紫國的皇家公主,若是讓她在香鳴樓給琉月小姐道謙,這事直接影響到慕紫國的聲譽了,琉月小姐可否免了這道謙之事。”
琉月擡眸望向武甯候夫人,淡淡的說道:“若是當日公主的栽髒陷害成功,那麽武甯候夫人可有想過,琉月會是什麽下場?”
膽敢對皇家公主動手,哪怕是誤傷,也是重罪啊,現在她隻要一個小小的道謙,竟然還傷了慕紫國的顔面,那麽她們這些人置她于何地呢?
武甯候夫人面容一僵,她知道自已的要求有些過了,可是南宮巽音現在待的是南璃國,若是她在慕紫國出了這種事,她是理也不會理的。
雖然南宮巽音是她的侄女兒,可她還是厭煩她了,兒子根本就不想娶她,她做母親的也不想逼迫他,可是那丫頭偏認準了兒子,這讓她頭疼不已,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讓她煩了。
武甯候夫人一邊想着一邊說道:“除了道謙之事,闆子是照打的。”
打了闆子也好讓她長長記性,武甯候夫人說着。
琉月想了一下,最後說道:“好,武甯候夫人都張嘴了,琉月不同意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巽音公主必須發誓從此後不得再爲難琉月。”
武甯候夫人想了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最後點頭答應了,命房内的丫鬟立刻去喚南宮公主過來。
小丫鬟領命而去,武甯候夫人的臉色好看多了,暗自打量着琉月,想到兒子喜歡這丫頭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看琉月通身的氣派,不由得有些喜歡,可是想想南宮巽音又頭疼,若不是南宮巽音隔着,她倒是想娶上官琉月這樣的兒媳婦。
廳裏,武甯候夫人和琉月一邊喝茶一邊說話兒。
門外很快響起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正是南宮巽音,南宮巽音一看到琉月和姑母在喝茶,臉色便難看了,直接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然後不滿的向武甯候夫人發作。
“姑母,你爲什麽要請這女人來武甯候府。”
武甯候夫人蹙了一下眉,然後淡淡的道:“巽音,你好歹是個公主。”
一點都沒有公主的儀态,真不知道皇後**子是如何教的,若不是礙于她的身份,她有哪一點可以嫁進武甯候府的本錢啊。
南宮巽音還想說話,武甯候夫人卻搶先一步開口了:“我請琉月小姐過來,是想讓免了你在香鳴樓門前道歉的事,你好歹是慕紫國的公主,現在玉梁國和玲珑國的使臣都在我們南璃國境内,若是你在香鳴樓向琉月小姐道謙,我們慕紫國的顔面何在?”
武甯候夫人說完,南宮巽音望了琉月一眼,然後說道:“哼,算你還有眼頭見識,知道見好就收。”
琉月并不理會南宮巽音,然後望向武甯候夫人,武甯候夫人開口。
“巽音,你必須發誓,以後不得找琉月小姐的麻煩。”
南宮巽音一聽武甯候夫人的話,不由得睜大眼睛:“姑母,我堂堂慕紫國的公主憑什麽對這女人發誓啊,不行,我是絕不會發誓的。”
南宮巽音話落,武甯候夫人的臉色便黑了,讓她發誓不找人家的麻煩,難道會要了她的命嗎?難道會比她丢臉強嗎?再一個她不發誓難道說她還想對付上官琉月,憑她的能力,要想對付上官琉月是不可能的事情。
“巽音。”
武甯候夫人臉色有些難看,望向南宮巽音。
可惜南宮巽音根本不理會武甯候夫人,反而是挑釁的望着琉月:“上官琉月,你想讓本宮發誓不找你的麻煩,你做夢,你膽敢出主意讓我表哥養蛇,本宮和你誓不兩立了。”
琉月懶得理這女人,她想找死,她不介意,緩緩的起身,然後望向武甯候夫人。
“夫人,這不是琉月的問題,公主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她以後還會找琉月的碴子,那麽這道謙之事,看來是免不了的,若是她不道謙,我想自會有人向她讨要說法的,。”
“你敢把夙烨提出來,難道你以爲我?”
南宮巽音的話沒說出來,便有丫鬟從門外急急的走進來,恭敬的向武甯候夫人禀報:“夫人,夙王世子過來了,說來接琉月小姐回上官府的。”
南宮巽音到嘴的話立刻縮了回去,臉色難看的站在一邊,武甯候夫人已命令小丫鬟:“去請夙世子進來。”
“是,夫人。”
丫鬟走了出去,很快領着幾人走進來,爲首的人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看似懶散随意,但那沉穩優雅的步伐,就像一隻獅子,周身散發出來的是嗜血的殺氣。
廳堂上,南宮巽音臉色微白,再沒有了面對琉月時的那份氣勢洶洶。
夙烨向上首的武甯候夫人施禮:“見過武甯候夫人。”
武甯候夫人點頭,笑道:“夙世子坐下吧,”
夙烨也不客氣,坐到了琉月的身邊,然後旁若無人的望向琉月,不滿的教訓琉月。
“小月兒,你來武甯候府,怎麽不告訴本世子一聲,好讓本世子陪你一起來,省得被人欺負了去,有人欺負你沒?”
夙烨懶懶的問,不過神色可沒那麽懶散,一片血腥之氣。
武甯候夫人不由得一驚,想到先前晏碧所做的事情,這琉月不會告訴夙烨吧,夙烨的手段可是很厲害的,就是皇上也是禮讓他三分的。
看他對上官琉月一片疼惜之意,似乎十分的喜愛她,若是上官琉月一說,隻怕,晏碧要倒黴。
即便夙烨不明目張膽的搞晏碧,背後動動手腳,便能搞死晏碧,武甯候夫人越想越心驚,盯着琉月。
不過琉月并沒有說出關于晏碧的事情,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夙烨,你那一萬兩的銀票和五千兩的玉觀音呢,我等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你不是反悔了吧。”
她最關心的便是銀子,這俗話說得好啊,有錢走遍天下啊,有了錢她啥也不怕了。
這世上什麽都靠不住,唯有錢才靠得住。
夙烨唇角勾出了溫和的笑意,那眉眼少見的溫柔,看得武甯候夫人和南宮巽音心驚不已,看來這夙王世子是真的很喜歡這琉月小姐,上官琉月最後不會嫁進夙王府吧/
南宮巽音是越想臉色越難看,不行,她不會讓這女人好命的嫁進夙王府的,她一定要搶先阻止這件事。
至于武甯候夫人則是另外的想法,既然夙世子喜歡上官琉月,她還是看緊兒子的要緊,别讓兒子和這夙世子搶女人了,搞不好便給他帶來麻煩。
廳堂上各人各有所思。
夙烨卻一臉融融的神情,優雅的笑望向琉月:“說好了的事情,我怎麽會反悔呢,本世子的一萬兩銀票和玉觀音早已送到明玉軒去了,不信你回去查收。”
正因爲先前他命人送東西進明玉軒,所以才知道她進武甯候府賞花來了,夙烨一想便知道武甯候夫人請了小月兒來賞花是什麽目的,所以他擔心小月兒吃虧,便領着人過來了。
琉月一聽夙烨的話,早高興了,擡手便啪的一拍夙烨的肩,很哥們兒的說道。
“不錯。”
她的這一舉動,再次使得南宮巽音和武甯候夫人臉色變了一變,這上官琉月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竟然如此對待夙烨,她就不怕夙烨生氣發怒嗎?可是她們兩個望去,卻見那夙世子并沒有生氣發怒,依舊是笑意盈盈的,還一擡手把琉月的手拽了下來,然後握在手裏,關心的問。
“小月兒,你還沒回答本世子的問話呢,今兒個沒人欺負你吧。”
琉月一聽,擡眸望向了對面的南宮巽音,南宮巽音的臉色陡的白了。
夙烨陡的擡首望過去,瞳眸中立刻是懾殺的血氣,陰骜的開口:“難道說南宮公主又欺負小月兒了?”
南宮巽音一聽,直接不安的回道:“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
夙烨點頭:“那就好,對了,公主的三十闆子看來還沒有打,還有什麽時候在香鳴樓門前公開道歉啊?看來這事要找找九皇子了。”
夙烨說完不理會廳裏黑了兩張臉的女人,而是回望向琉月:“小月兒,我們回去吧,正好一起。”
琉月點頭,她正想走,懶得理會南宮巽音這個瘋婆子,她倒要看看她能怎麽樣她。
兩個人說話間便起身了,然後向武甯候夫人招呼了一聲,便一起離開了。
身後的正廳裏,武甯候夫人回過神來,立刻命令小丫鬟把客人送出去。然後回首便望向身側的南宮巽音,若不是南宮巽音不肯發誓道歉,這件事早就完了,她就等着去丢人現眼吧。
武甯候夫人頭疼的起身往外走去,沒有一個省心的,兒子,女兒,還有這南宮巽音。
熱鬧的街道上,夙王府豪華地馬車一駛過,兩邊的行人紛紛的退避。
不時的還有人叫喊着:“,夙王府的馬車過來了,快讓。”
頓時間街道上忙碌成一團,很快讓出了一條道來。
馬車裏端坐着夙烨,還有琉月,琉月聽着外面的喊叫聲,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因爲這畫面,所以她才出言不遜的,沒想到卻爲自已惹來這麽多的事情出來,若是早知道這樣,當日她是不會說那句挑釁的話的,圖了口舌之快,卻爲自已惹來後來那麽多的事情,不過好在現在兩個人和平共處了。
“你是鬼嗎?看大家個個躲避不及的樣子。”
琉月好笑的瞄了夙烨一眼,然後順帶的瞄到了夙烨拽着自已手的大手,不由得臉色黑了,立馬一抽手指着夙烨:“你又占我的便宜,這是第幾次了?”
夙烨一臉認錯的說道。
“第三次了,小月兒,看來我又犯錯了,自我反省中。”
說完果然不說話了,似乎真的在反省了,他的動作立馬把琉月接下來的話全都阻住了,陰骜的瞪着這家夥,太他媽的狡猾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家夥便又說話了,。
“小月兒,今兒個有沒有人欺負你?”
琉月冷睨他一眼:“若我說有人欺負我了,你要替我出頭嗎?”
夙烨的臉色立刻冷了,周身源源外流的戾氣,瞳眸中耀起懾人的寒芒:“誰,竟然膽敢欺負你,分明是找死?我夙烨的朋友也敢欺負啊?”
琉月望着他的神情,知道若是自已說出晏碧和五公主鳳碧雲來,隻怕這男人真的會爲她出頭,可是想想這是她自已的事情,自然要自已處理,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那是弱者的行爲,她不是弱者。
而且這種事,是她和晏碧和鳳碧雲的事情,若是牽扯上夙烨,可就麻煩了。
所以最後琉月笑道:“騙你的,你也相信啊,看來夙世子也是個好騙的人啊。”
夙烨一聽心中也知道,小月兒是不想讓他參合到她們女子的事情來,倒也沒有堅持,反正一般人碰到小月兒的手裏,絕對讨不了好,若是她對付不了,他再助她一臂之力不遲。
不過夙烨想歸想,卻慢慢的故意冷下臉,瞪視着琉月,看上去很生氣。
“小月兒,你竟然騙我,我可是你的朋友,我生氣了,這個朋友不要也罷,至于那一萬兩的銀票?”
夙烨說到後來,尾音拖得長長的。
琉月一聽,可就不樂意了,這家夥變臉變得太不是時候了,至少也要等到她把那一萬兩銀票和玉觀音收下來後再變啊,想着立馬滿臉堆上了笑意,伸出一隻手拽着夙烨的手臂,歪着臉盯着他。
“真生氣了,男人不是很大度嗎?”
“誰說男人都很大度了,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名聲嗎?我就是那個不大度,小雞肚腸的男人啊。”
夙烨說完還拿眼睨着琉月,猜測着以前小月兒罵他的時候,是不是就罵這話了。
果然夙烨的話一落,琉月的臉色變了變,很奇怪的想着,這不是以前偷偷罵他的話嗎?怎麽被他知道了,心裏想着,臉色越發的柔和了,還提高了音調。
“哪個,哪個人敢說夙世子不是大度的男人啊,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夙烨抿着唇,一絲笑意從唇齒流出來,眼眸流轉間看到琉月的手輕抓着他的衣袖,與他自然的說着話兒,現在的他們真的不比從前了,雖然這些小動作是這丫頭無意識的行爲,可還是讓他高興,窩到心裏去了,。
琉月一聽,一隻手指向自已:“我嗎?絕對不可能,像夙世子這樣的人中龍鳳,那一定是大度又君子的男人啊。”
琉月拍馬屁,夙烨再忍不住愉悅的輕笑起來。
“小月兒,原來你也會拍馬屁啊。”
琉月一看夙烨不氣不惱了,放開他的手,心中暗自切了一聲,一萬兩銀票和玉觀音總算保住了,想着眉眼松軟,馬車内一片溫馨,兩個人便又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外面馬車卻停了下來,夙烨略爲不滿的挑高眉:“怎麽停下了?”
駕車的人乃是夙王府的手下,聽到爺不悅的聲音,忙小聲的說道:“爺,上官府到了。”
夙烨無話說了,原來是上官府到了,這還真是快啊,忙笑望向琉月。
“小月兒,上官府到了。”
他率先從馬車上躍下來,伸手想扶琉月下來,琉月卻自躍下了馬車,夙烨也不以爲意,因爲先前兩個人相處得别提多愉快了。
下了馬車的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夙世子,你的箭傷差不多好了,還是住回夙王府去吧。”
“好,”夙烨應聲同意了,反正他住進上官府的目的,便是和小月兒搞好關系,現在他們兩個人不但是朋友,還關系不錯呢,所以他也放心回夙王府了,正好他還有事要做。
夙烨上了馬車後,掀簾望向外面的琉月:“小月兒,一萬兩銀票和玉觀音在明玉軒裏呢。”
一提到這個,琉月便高興了,向夙烨擺了擺手,然後領着人回身走進了上官府。
夙烨坐馬車離開,不過并沒有回夙王府,而是前往驿宮去拜訪了慕紫國的九皇子,詢問了九皇子關于南宮巽音的三十闆子和道謙,什麽時候進行。
九皇子歐陽暖最後答應了,明日執行。
傍晚的時候,九皇子歐陽暖派人送信進上官府,請琉月明日前往香鳴樓,巽音公主要在香鳴樓門前向琉月小姐公開道謙。
明玉軒裏,小蠻和石榴等人團團的圍到了琉月的身邊,一起望着她。
“小姐,明日要去香鳴樓嗎?”
小蠻問琉月,琉月點頭:“去,她膽敢害我,這道謙算是客氣的了,我爲什麽不去。”
琉月的話剛落,便聽到門外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還有人氣籲喘喘的說話聲:“鳳晟世子,你等等,鳳晟世子?”
明玉軒内,琉月等人擡首望向門外,隻見一人黑沉着臉,周身戾氣的從門外走進來。
這不顧上官府人阻止,硬闖進明玉軒的人竟然是鳳晟,此刻的鳳晟不同之前的魅惑妖治,而是滿身的戾氣,還有那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濃濃悲傷,顯示出他很傷心,他一走進來一言不吭的望着琉月,琉月望進他的眼裏,鋪天蓋地的滄然凄冷,似乎快承受不住了似的,這使得本來想責怪他的琉月倒說不出責怪的話了,隻是關心的問:“鳳晟,出了什麽事?”
鳳晟好不容易才調息了自已的情緒,然後微啞着嗓音開口。
“小月兒,我知道你醫術驚人,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琉月點了一下頭:“是發生什麽事了?”
鳳晟兩大步走到了琉月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琉月。
“是我母親,她,她竟然咳血了,今兒個晚上召了禦醫進隆親王府,他們說她沒治了。”
說到這兒,鳳晟再說不下去了,他不相信,不相信母親真的會沒治,雖然他恨過她,惱過她,甚至于不想和她說話,可是當禦醫和他說,母親沒治了,他隻覺得自已的整顆心都撕裂了,不,他不相信這件事。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人,便是小月兒,小月兒能治好他的失心瘋,說明她的醫術不同于常人,她一定有辦法醫好他母親的病。
“小月兒,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命,我不希望她死。”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已有多愛母親,他相信母親一定藏着一件重大的秘密,他爲什麽不查清楚,便那麽恨她,而讓她傷心呢?
鳳晟話一落,琉月挑眉,想起今日見到雲側妃,看她的臉色确實很蒼白,因爲當時人太多了,她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她,沒想到她竟然病得這麽重。
“禦醫說沒治了,這麽重了?”
“是的,她一直偷偷的服藥,沒告訴我和父王,今兒個晚上正好病發了,沒有及時的服藥,被我和父王發現了,所以立刻命禦醫進隆親王府,才發現原來她的病已經很重了。”
鳳晟說完,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琉月手:“小月兒,走,你跟我去一趟隆親王府吧,隻有你才可以救我母親了。”
琉月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便被鳳晟給拽出了明月軒的正廳,身後小蠻等人趕緊的追出來,哪裏還有鳳晟的影子,他早施展輕功帶着琉月一路離開了上官府,前往隆親王府而去了,小蠻和冰舞二人不敢耽擱,施展了功夫,兩個人遠遠的追了上去。
至于琉月被鳳晟一路揩帶着往隆親王府而去,路上,她得了空趕緊的說道。
“鳳晟,你該找我師傅,找我做什麽?”
可惜在鳳晟的心裏,總是認爲小月兒比聖醫上官銘還要厲害,現在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鳳晟一言不吭,手下緊緊的握着琉月的手,琉月可以感受到他心裏有多痛,雖然他先前很惱恨雲側妃,但現在看來,他的心底有多恨,便是有多愛,愛恨本是一線之間。
看到他這樣難過痛苦,琉月也不好說什麽,罷罷,她就走一趟,看看雲側妃究竟是怎麽了?
隆親王府。雲側妃的房間裏,站了不少的人,除了隆親王爺還有宮中的兩位禦醫,禦醫正在商量合診,看能不能商理個好辦法,治好雲側妃。
郡主鳳桐嫣正伏在床前哭泣。
床上的雲側妃此時已止住了咳嗽,服了藥後,勉強撐了起來,望向房間裏的人,然後笑着開口。
“大家别爲難了,我沒事的。”
雲側妃話剛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鳳晟拉着琉月從門外走了進來。
房間裏,所有人都望了過來,自然認得鳳晟世子手裏的人是上官聖醫新收的**上官琉月,不過鳳晟世子爲什麽把上官琉月給帶來了。
隆親王爺此時滿心的難過,直接便冷了臉。
“鳳晟,這種時候,你把上官小姐帶來這裏幹什麽?”
鳳晟卻不理會隆親王爺,直接望向琉月:“小月兒,幫我母親看看,她是不是還有救?”
鳳晟的話一落,隆親王爺便喝道:“胡鬧,鳳晟,你是瘋了不成,這上官琉月才拜師多長時間啊。”
雖然聽說這小丫頭對毒術有些研究,可這必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琉月卻不理會隆親王爺,直接走到了雲側妃的床前,望着她:“娘娘,請伸出手來。”
雲側妃擡首望着琉月,發現她竟有些眼熟悉,忍不住微凝眉,再仔細的看看,不由得了然,難怪鳳晟會把她找來,原來她正是醫好了鳳晟的明月公子,雲側妃一知道眼面前的人是誰,便不說話了,伸出手來給琉月診脈。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兩個宮中的禦醫對于琉月的出手,十分的不屑,他們才不相信這女人有什麽本事能醫好雲側妃的病。
今日就算上官聖醫在這裏,這病怕也是醫不好的。
琉月已經用一隻手号了脈,然後又換了一隻手,最後緩緩的放開了雲側妃的手,望向鳳晟,一時什麽話都沒有說。
宮裏來的兩名禦醫忍不住冷冷的問:“上官小姐,是不是有辦法替側妃娘娘醫治?”
琉月并沒有理會那兩個禦醫,而是望向鳳晟,欲言又止。
房間裏雲側妃溫柔的聲音響起:“上官小姐,有什麽就說吧,沒事的,我已經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了。”
說到生死,她一派坦然,并沒有任何的畏懼,這等不懼生死的神情倒讓人敬重。
隆親王爺望了望雲側妃,又望了望上官琉月,沉重的開口:“有什麽話便說吧。”
琉月回首望了一圈,然後沉聲說道:“要說這病,若是早時發現,其實是有救的,側妃娘娘早年間左胸應該中過一劍,後來雖然好了,但并沒有徹底的痊愈,所以時不時的會發作,後來因爲積思過重,舊疾發作,越來越不能把持,現在已是遲了,若是現在能清心靜養,不思不想,好的話可活一年,甚至更久,若是依然像從前那樣勞思過重的話,隻怕兩三個月也是撐不了的。”
琉月的話一落,房内的人個個大驚,兩名禦醫的臉色瞬間難看,沒想到上官琉月竟然真的精通醫術,而且似乎比他們懂得更多,竟能但憑診脈便可查出側妃娘娘左胸中過劍,這一樣,他們沒有查出來,另外他們先前隻斷言側妃娘娘活不過三月了,沒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可以使側妃娘娘活到一年之外,這醫術實在是太高明了,就算是上官聖醫在此,恐怕也高不過她去。
這又是怎麽回事?
房間裏,隆親王爺聽了琉月的話,滿臉的凝重,望着雲側妃,十分的不解,她究竟有什麽樣的心思啊,竟然積思過重,連他都不知道。
不過卻吩咐琉月:“上官小姐,請你幫她診治吧。”
“是,王爺。”
琉月應聲取了冰魄銀針給雲側妃施針,眼下要化血去淤,然後服藥,以後靜養調理,若是再多想的話,隻怕這女人不會超過三個月。
房間裏死一樣的沉寂,唯有鳳桐嫣細小的哭聲響起,鳳晟聽到鳳桐嫣的哭聲,似乎蓦然的清醒過來。
雖然母親比之前禦醫的診治要活得時間長,可是對于鳳晟來說,依然很痛苦,所以他再忍不住大吼一聲,然後沖了出去。
身後床上的雲側妃忍不住喚了一聲:“晟兒。”
鳳晟沖出了雲側妃的房間,直奔院子外而去,偏在這時幾道身影飛快的從高牆之外越了進來,然後一照面便戾氣很重的問鳳晟:“鳳晟,你把小月兒帶到哪兒去了?快把人交出來。”
來的人竟然是夙烨,夙烨派人暗中注意着上官府的明玉軒,先前得到消息,說鳳晟把小月兒給擄到了隆親王府,所以夙烨想也不想,便帶着人過來了,這會子與鳳晟一照面,那周身的殺氣便源源不斷的瀉了出來。
鳳晟因爲自個母親的病,此時正周身痛楚,恨不得找人拼殺一場,眼看着夙烨沖了過來,又豈會理會他,一言不發就像瘋了似的沖上去。
夙烨豈會怕他,兩個人很快打了起來。
兩個憤怒中的男人,如兩頭下山的猛獸一般,很快使得院子裏像炸開了花,轟聲不斷,一地的狼籍。
院子裏不時的響起了下人驚慌失措的叫聲。
房間裏,隆親王爺命人出來查一番,然後下人進去禀報,說夙世子和自家的世子爺在外面打了起來。
琉月一聽,臉色陡的難看起來,這夙烨跑到隆親王府與鳳晟打起來,不會是因爲她吧,再一個,自已來隆親王府的事情,他怎麽知道的,難道說他派人隐在她的明玉軒周圍了,所以她一被鳳晟帶走,他便發現了。
一想到這個,琉月心裏那個氣啊,身形一動便從房間裏沖出來,然後朝着外面院子裏打得正激烈的兩個男人叫起來。
“住手。”
她突然的一喝,那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陡的身形往後一退,讓了開來。
隻見此時的鳳晟身上多處受了傷,半邊臉都是血,而夙烨所受的傷并不多,至多也就是胸口挨了兩拳,看到琉月從房間裏跑出來,一點事都沒有,夙烨松了一口氣,先前他還以爲小月兒被鳳晟給強行擄了來,現在看她沒事,總算放了心。
夙烨看到琉月出來,忍不住喚道。
“小月兒,你沒事吧。”
琉月臉色難看的冷喝:“住口,夙烨,你個混蛋,你沒事跑到隆親王府來打什麽架,你是不是吃飯沒事做啊,才會跑到這裏來發瘋。”
人家母親要死了,痛苦得不得了,你還跑到這裏來打人家,這叫什麽事啊。
夙烨沒想到琉月迎面便給自已來一頓痛罵,臉色陡的一沉,周身籠罩着寒潭之氣,陰骜的瞪向了琉月,然後冷聲:“小月兒,你竟然罵我?”
“我罵你怎麽了?你就是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