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月帶着小蠻回楚府,府裏石榴和冰舞二人并沒有出事,她也算放了心,收拾一下便睡覺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楚琉月還沒有起來,便聽到窗外有人叫她:“小月兒,小月兒。”
楚琉月蹙眉掉頭望去,隻見窗戶前擠着一顆腦袋,正眨巴眨巴眼睛,看她望過去,立刻舉手拉風的打招呼:“小月兒你早啊。”
楚琉月忍不住怒瞪着那張臉:“晏铮,你竟然?”
楚琉月的話沒說完,晏铮便搶先說話了:“小月兒,你不讓人家進房裏,人家根本沒進房,難道趴窗戶也不行。”
這家夥倒是委屈上了,英俊的面容上籠罩着一層的愁雲慘霧,不過楚琉月可沒有半點的同情心,順手從床上抄起一個枕頭擲了過去,并冷喝:“給我滾。”
她都沒起來,他便來扒窗戶,還好意思委屈。
窗戶上,某人閃躲開了,随之還在外面嘟嚷:“小月兒就是一個兇婆娘,以後嫁不到人怎麽辦,算了算了,就算是兇婆娘我也是喜歡的,要是小月兒日後沒人要,我把她娶回家吧。”
房間裏,楚琉月一臉的黑線條,猛翻白眼,她又沒想過嫁人,非規定了女子一定要嫁人的,她認爲自已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說不定日後便去江湖上行俠仗義,眼下武功不太好,等到她武功高了一些,這還真是沒準的事情。
男人,都靠邊站去吧。
楚琉月正想着,門外石榴和小蠻兩個人走了進來,石榴過來侍候楚琉月起床,小蠻笑着禀報:“琉月小姐别氣,奴婢們是阻止晏世子的,隻是他不理會。”
楚琉月歎息了一聲,那家夥一向是灑脫不羁的,皇上都拿他沒辦法了,還有誰能讓他畏懼,不對,還有一個人讓他畏懼,楚琉月忽然想到巽音公主來,公主差不多該到了。
“小蠻,慕紫國的使臣是不是該到了。”
小蠻想了一下,然後點頭。
“好像是今天,聽說皇上派了六皇子惠王帶領幾名朝中的大臣前往城門口去迎接,不出意外的話,中午的時候差不多該到了。”
“喔,”楚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想起晏铮來,滿臉的同情:“可憐的晏铮,這下要倒黴了,我還真好奇他爲什麽就那麽怕巽音公主呢?”
“琉月小姐,你小心些。”
小蠻還是很擔心楚琉月,她有預感巽音公主這次來尚京肯定會挑上琉月小姐的,因爲晏世子和琉月小姐走得很近,那巽音公主可是個最善妒的女子,以前若是晏世子和哪個女人說點話,她便百般的找那人的麻煩,何況現在晏世子和琉月小姐是好友。
楚琉月點頭,她知道這什麽巽音不是省油的燈,但是她現在已經和晏铮是好友了,在她和晏铮沒成爲好友前,沒人通知她告訴她,他有個如狼似虎的表妹,何況就算知道,她也未必當回事。
“小蠻,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楚琉月伸出手拍拍小蠻的手,門外,晏铮小聲的叫喚起來:“小月兒,小月兒,你倒底起來沒起來啊,我有急事找你。”
“急事?”
楚琉月望了鸾鏡中的自已一眼,已經穿戴整齊收拾好了,想着站起身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人走出去,門外晏铮一看到她出來,總算舒展了眉頭,不過還是嘀咕了一句:“和你們女子做朋友真是麻煩,連房都不讓進,還要在外面等候。”
楚琉月聽了他的話,停下步子涼涼的睨向晏铮:“難道說你是後悔與我交朋友了,那也好,以後我們兩個隻當不認識可好?”
她如此一說,晏铮便慌了,早陪着笑臉:“我們小月兒與别的女人是不一樣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楚琉月聽他的話噗哧一聲笑了,她倒是不知道晏铮還有如此的口才:“說吧,你不是說有急事嗎?”
晏铮一聽瞄了一眼小蠻和石榴二個人,一伸手拉了楚琉月快走幾步,然後靠近她一些,小聲的說道:“我查到那批貨的下落了。”
這會楚琉月倒是驚訝了,沒想到晏铮竟然真的在如此短的時間便查到了那批貨的下落。
“他們還沒有發現嗎?”
楚琉月問的是夙王府那邊的人還沒有發現嗎?
晏铮搖頭:“還沒有發現,不過應該快了,所以我們必須早點動手。”
楚琉月微凝眉,摸了摸袖中的一萬兩銀票,想到了與夙烨的種種糾葛,其中有他百般挑釁,還有自已的反擊,不過他也曾幫了她的,雖然他的原意是爲了繼續折騰她,讓他自已開心,但她卻不能否認他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都是幫了她的,所以今兒個這一出便是自已反擊他的最後一次,等到做完了這件事,她把一萬兩銀票還給他,從此後,兩個人路歸路橋歸橋,将再無牽扯。
楚琉月沒說話,那晏铮可就疑惑。
“小月兒,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楚琉月掉頭冷睨着晏铮:“怕他什麽?你說吧,那批貨現在在什麽地方?”
“烏山。”
烏山離尚京并不遠,就在城外往西大約一百裏地,山勢有些陡峭,平時并沒有聽說這山上有人,若是讓朝中的人知道烏山上竟然有人,隻怕早就派兵巢匪了,哪裏能容得壞人離得自已如此近。
“沒聽說啊。”
“那些人剛上山的,住在烏山上,那批貨現在便在山上。”
“好,那等我吃了早飯,我們立刻悄悄的上烏山,我們的目的不是攻打烏山,而是讓那批貨出問題。”
楚琉月說完,晏铮怪叫一聲:“小月兒。,這種時候,你還吃得下去。”
他是一想到可以毀掉夙烨的那十件五彩雲瓷,便十分的激動,所以才會一大早過來找楚琉月。
楚琉月翻翻白眼冷哼:“難道我餓着肚子去。”
她說着往正廳走去,身後的小蠻和石榴先是望着前面的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分明是不做好事啊,然後偶爾聽到一句半句的,什麽貨啊烏山的,也不知道這晏世子和琉月小姐究竟說的是什麽事。
一行人進了正廳,石榴早準備了早飯,楚琉月坐了下來,一側的晏铮屁股上就像長了釘子似的,一刻也坐不住,在廳堂上來回的轉悠,轉得楚琉月眼發花,忍不住命令他:“你給我安心點坐下。”
晏铮總算安靜了一些坐下來,楚琉月想起今日将要到的巽音公主,不由好笑的提醒他:“你還是想想如何應對你那表妹吧,我聽說巽音公主可是非你不嫁的,不知道這會子她來是不是要嫁給你。”
楚琉月話音一落,晏铮便惱羞成怒了,怒睜着圓目,瞪着楚琉月。
“小月兒,虧我當你是朋友,你也如别人一般欺負我。”
楚琉月一想确實不該如此說,趕緊說道:“我不是提醒你盡早拿個主意嗎,别等她到了的時候再慌了手腳,既然她來了,總要有個應對之策。”
這下晏铮安份了,坐在一側想主意,他一邊想一邊說道:“那個刁婆子,我是不會娶她的,要娶也娶小月兒。”
晏铮話一落,楚琉月剛吃進嘴裏的一口菜差點噴出來。
這家夥是哪壺不開提那壺啊,這話聽着怎麽那麽怪啊,把她和那個巽音公主比了,她有那麽差嗎?
“晏铮,你的皮又在癢了。”
楚琉月狠狠的警告晏铮,晏铮立刻回神,先前他是無意識說的,這會子聽到楚琉月的警告,趕緊的擺手。
“小月兒,我随口說的,你别惱啊。”
楚琉月看他也确實可憐,怕一個女人怕成這樣,所以便不再計較,點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提議:“既然你不喜歡你表妹,可以與她說清楚,就說你不喜歡她,何必害怕成這樣啊。”
晏铮一想到巽音便惱怒異常,。
“我不是怕她,隻是那女人根本是個神經病,我不是沒和她說,說過不止一次了,可那女人就是認準了一個死理,我一定會娶她的,其實我甯願當和尚也不會娶那個女人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會去娶她的。”
晏铮的話一落,小蠻可就不樂意了:“晏世子,你這話不是咒我們琉月小姐嗎?”
晏铮一聽,看來他是氣糊塗了,怎麽能說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小月兒也是一個女人,想着趕緊說道:“對,對,小月兒不會死的,若是全天下隻剩小月兒一個女的,我就和小月兒一個當和尚,一個當姑子。”
廳堂内的幾人都很無語,怎麽說來說去的他都要拽着琉月小姐啊。
楚琉月看他可憐見的,也不去計較他的語無淪次了,而且聽了晏铮的話,她可以想像得出,那什麽巽音公主的恐怕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而是非常的恐怖。
廳堂内,晏铮便又說到:“那女人她其實不對我出手,我說什麽她也乖乖的聽話,可是一轉眼,她便百般的算計着我接觸過的女子,那怕就是一個小丫鬟,她都能想方設法的對付,你說這女人是不是**啊。”
正因爲這個,晏铮才會惱怒,明明與那些人無關,卻害得别人非死即傷的,讓他的心越來越愧疚,同時越發的惱怒南宮巽音,偏偏母親還警告他别對南宮巽音動手,因爲南宮巽音身份極其的高貴,她是慕紫國皇後的嫡女,乃是正統的身份,若是傷到了她,皇後娘娘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所以他才會一聽到這女人來尚京便心煩意燥的。
廳堂上沒人說話,不過大家也都了解晏铮确實挺可憐的,偏偏攤上了這麽一個表妹。
此時楚琉月已經吃完了早飯,站起了身,晏铮望着她,忽然眼睛便亮了:“小月兒,你一向聰明,可不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啊?”
楚琉月擡頭好笑的望着他,說實在的做爲晏铮的好朋友,幫助他是應該的,隻是照晏铮所說這什麽巽音公主确實是很厲害的一個女人,一般尋常的法子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她的。
楚琉月眼睛一亮,正想開口,那晏铮卻先說話了。
“小月兒,不如我去求我母親,讓她同意我娶了你,隻要我有未婚妻了,想必那個刁婆子不會再惦記着我了。”
晏铮話一落,小蠻先不答應了,石榴也不答應。
“晏世子這話你怎麽敢說,你這不是把我們琉月小姐擺在刀口下嗎?若是巽音公主知道我們琉月小姐是你的未婚妻,隻怕她想方設法的也要除掉我們琉月小姐了。”
小蠻說完,石榴用力的點頭:“沒錯,還有等到巽音公主來尚京,你還是少往我們楚府跑,若是被那個什麽公主的知道了,一定會找一小姐的麻煩的。”
“她若是膽敢對小月兒動手,我一定殺了她。”
這一回晏铮眼睛都綠了,沒錯,巽音若是膽敢動小月兒,他定然饒不過她,就算拼了一條命也要把那刁婆子給殺了,省得她張狂。
楚琉月望了望堂上的人,最後視線落到晏铮的身上,嚴肅的說道:“晏铮,你别動不動說娶我的話,以後這種話莫要提了?”
晏铮一聽有些不樂意了,挑高了眉盯着楚琉月。
“爲什麽,小月兒。”
“我們是好朋友,永遠都是,所以别說要娶我的話。”
楚琉月表明自已的立場,她和晏铮永遠都會是好朋友的。
晏铮點頭,可是感覺自已的心裏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這是怎麽了,不過他一向灑脫,不計較小節,所以很快便忘了去注意自已的心态,沉聲應道:“好的,小月兒,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
楚琉月點頭,想起先前晏铮請她幫忙出主意的話,勾唇笑着提議。
“晏铮,不如你和巽音公主說,你就算娶了她,也一輩子不會喜歡她的,日後她若是進門了,你便一個接一個的娶女人進府,就算她下了手對付那些女人,你仍然會不斷的娶女人進門,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就是不會喜歡她。”
女人沒有一個不擔心被冷落,若是巽音知道就算她嫁給晏铮,日後也是被冷落的份,會不會一怒不嫁了呢,如若真是這樣,晏铮便解脫了。
晏铮一聽挑了一下濃眉,楚琉月又接着開口:“對了,她來尚京的這些日子,你可以沒事便往青樓楚館去,裝着一副風流不羁的樣子,我相信是女人都會受不了的。”
沒有一個女人喜歡風流花心的男人,想必這巽音也不例外吧。
“可是我害怕那些女人會遭她的毒手。”
晏铮擔心的說道,楚琉月笑着搖頭:“首先你要不害怕她,你現在這樣完全是受制于她了,因爲她會出手對付那些女人,你便誰也不敢接近,這更是給她一種信息,你被她控制了,至于你去青樓的事情,她若是鬧,隻會失了她的身份,她可以對付你身邊的女子,卻是不太好對付青樓女子的,若是她對付青樓女子,便會被天下人笑話,堂堂的公主竟然善妒到吃一個青樓女子的醋,我相信她不會笨到這種地步。”
楚琉月說完,晏铮的眼睛立馬亮了:“小月兒,你真厲害,分析得真有道理,好,我不怕她了,這次她來了,我要讓她知道,我沒有任何娶她的意思,我看到她都想吐了,還會娶她嗎?”
晏铮說完,笑了起來,心裏的郁結一下子解開了,他解開了郁結,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小月兒,我們是不是該前往烏山了。”
楚琉月想了一下,按理說這白日進烏山,很容易便會被人發現,可若是晚上進烏山,隻怕那批貨都被夙王府的人找到了。
“這樣吧,我們先裝扮一下然後進烏山,到時候見機行事。”
“好,”晏铮歡快的應聲,一想到要動那批貨,他便把巽音公主即将到尚京的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廳堂内,小蠻和石榴面面相觑,不懂楚琉月和晏铮二人說的是什麽事。
“琉月小姐,你和晏世子說的是什麽事啊?”
楚琉月笑着搖頭:“你别問,回頭便知道了,現在我們大家一起去易容吧,然後出發。”
楚琉月一聲令下,準備進烏山的幾個人開始易容,然後找了府上幾個小厮的衣服換上,出發前往烏山。
烏山。
地勢陡峭,巨石嶙峋,易守難攻,難怪那些人會選擇這裏,确實是不錯的地方。
好在這一行人裏,都是有武功的,晏铮和他的兩個手下,她和小蠻,至于陸遲,并沒有直接現身,而是隐在身後,一路跟上,不過因爲晏铮等人的武功都很厲害,所以陸遲爲免被發現,一直遠遠的跟着。
此時每個人身上都穿着小厮服,看上去倒真有些像山上的小土匪。
小蠻因爲不了解内情,所以一臉不解的問:“琉月小姐,我們爲什麽要穿成這樣啊。”
楚琉月哈哈笑道:“今兒個我們上山捉土匪。”
“捉土匪?”
小蠻有些**,這又是唱哪一出啊。
不過晏铮已經領着人從後山進去,其他人尾随他的身後,一路往上爬,雖然此山有些陡峭,但好在還有攀比物可攀比,所以上山也不是多大的難事,隻是山上有人巡邏,若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所以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一個時辰後,幾個人上了山,山頂上果然有很多的土匪,不時的有人影晃動,晏铮和楚琉月等人潛伏在山壁邊,一動也不動,相互望着思索着如何上去又不驚動任何人。
她們正想着,忽然聽到上面喧鬧起來,隐約可聽到有人驚呼聲起:“快,不好了,有人攻山了,來的人好厲害。”
“快,快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
上面的腳步錯亂吵雜,很快,山頂上巡邏的人走了一大半,隻剩下幾個人巡視山頭了,楚琉月眉頭一皺,計上心頭,手朝身側的幾人比劃,立刻把嘴捂起來,她的動作一起,身側幾人立刻捂住了嘴巴,楚琉月掏出一個藥瓷瓶然後拔掉了瓶塞,扔了上去,這小小的藥瓷瓶并沒有引人注意,因爲山上巡邏的人,此時注意力全在前面攻山的人身上,人心惶惶的,哪裏注意到後山也有人進來。
很快,上面撲通撲通的響,有人倒地了。
晏铮立刻高興的一揮手:“上。”
幾個人騰身而上,直躍上山頂,等到到了山頂,才看清烏山之上,竟然是一處天然的平台,天然的一個好住處,山上搭建了不少的青竹屋,四周還有綠樹青藤,十分的漂亮。
楚琉月正打量着,晏铮已催促了起來:“快,我們去找那批貨,這攻上山來的人說不定是夙王府的人。”
晏铮一說,小蠻不由得心驚,這事怎麽又和夙王府有關系了,然後她稍微的聯系一下,便心中了然了。
“小姐,難道是那批貨現在在山上。”
楚琉月飄了她一眼,然後點頭,跟上晏铮的腳步,身後小蠻緊跟上叫着:“琉月小姐,你不會想動那批貨吧。”
楚琉月忽地停住身子,望同小蠻:“小蠻,這是我最後一次動他的東西,也算是對我自已有個交待,你别勸我不動手什麽的,等這件事過後,我與他兩清了。”
小蠻總算不再說話了,說實在的,爺很多地方确實做得過火了,琉月小姐出不了心中的那口氣也是應該的,所以她不說話,其實這批貨就算毀了,對爺來說至多就是損失一些錢,别的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是能讓琉月小姐解氣,這批貨沒了就沒了。
山上的地方雖然大,但是住的地方也就那麽幾間,楚琉月和晏铮等幾人動作俐索的直奔那些竹屋,此時山上住的人全都到山門去和人打起來了,這倒是給楚琉月等人帶來了便利。
幾個人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十件五彩陶瓷,皆裝在華麗的錦盒之中。
“小蠻,這是夙王府的東西吧。”
楚琉月以防這些東西是假的,所以問小蠻,小蠻上前檢查了一遍,最後點了頭:“是我們夙王府的東西,這五彩瓷目前還沒人造得了假,琉月小姐你是想砸了這些陶瓷嗎?”
楚琉月古怪的一笑:“砸什麽砸啊。”
她從衣袖中取了一個藥瓶,然後從裏面取出很小的一粒藥丸一一扔進了五彩雲瓷裏。
小蠻看她的動作不明所義:“琉月小姐,這是幹什麽?”
楚琉月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便見晏铮臉色一變,飛快的開口:“快走,有人過來了。”
楚琉月立刻命令小蠻:“快,把所有的箱子都蓋上,我們趕緊離開。”
不出意外來的人說不定不是這山上的土匪,而是夙王府的人。
數人動作俐落的退了出來,然後直奔山崖邊隐蔽了起來,很快便聽到前方不遠竹屋裏傳來的冷嗜之聲:“把這些東西全部擡走。”
“是,夙和公子。”
夙和乃是夙烨的四大助手之一,專門替夙烨負責手下各處的生意,夙和乃是四大助手中最心狠手辣的一個,很多手下都很害怕他,聽到他的命令,立刻整齊的應聲,動作俐落的把東西擡走了,十件東西一件不少。
東西擡走了,有哀求聲響起:“饒命啊,不幹我們的事情啊,我們隻是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是有人出錢讓我們這麽做的。”
夙和陰骜無比的說道:“把人都帶回去,定要查出這背後是什麽人指使的。”
“是,夙和公子。”
整齊響亮的聲音響過,随之腳步聲漸遠,很快,山上沒有了動靜。
楚琉月等人直到确認了沒有動靜,才緩緩的探頭張望了一下,隻見山上死了不少的人,而且死狀都很慘,不是被卸了胳膊便是被卸了腿的,或者是臉上被毀的,空氣中滿是血腥氣,看來這個什麽夙和公子果然狠。
晏铮看了一眼,然後飛快的開口:“我們也走吧,别留下來招惹麻煩了。”
一行幾人迅速的離開了烏山,返回尚京城,待到進城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城門内熱鬧極了,街道兩邊很多人議論紛紛,說的都是慕紫國的使臣之事,原來慕紫國的使臣到京了,九皇子離王帶隊,随行的除了慕紫國的大臣,還有公主南宮巽音,一提到這位南宮公主,很多人驚走,不少人叮咛自個的女兒,千萬不要和晏世子說話,不要靠近晏世子的身邊,否則就是找死。
馬車裏,楚琉月望向晏铮,晏铮的臉色難看,待到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他便命人停下。
“小月兒,我先下車了,爺現在便要去青樓喝花酒,看那刁婆子怎麽樣爺,這幾日爺全要待在青樓裏喝花酒了。”
楚琉月點點頭,提醒他:“你注意點。”
晏铮點頭,領着兩名手下大踏步的離去了,直奔青樓而去,馬車之上的楚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現在青樓還沒有開門呢,大爺你去幹什麽。
不過晏铮早不見了身影,楚琉月隻得命馬車夫回楚府,下午她還要去隆親王府替鳳晟世子治病呢。
馬車之中,小蠻還在想先前楚琉月那小藥丸究竟是什麽東西。
“琉月小姐,你就告訴人家嘛,你先前放進五彩雲瓷中的究竟是什麽藥丸啊?”
楚琉月笑了起來:“腐蝕丸啊,大概隻要五天時間五彩雲瓷便會像一堆爛泥巴一樣。”
小蠻張嘴結舌,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琉月小姐夠狠夠厲害的,本來她以爲她隻是想毀掉那五彩花瓷,沒想到她不僅僅是毀掉五彩花瓷,竟然連帶的毀世子爺的聲譽,不過想想爺也真是的,沒事招惹琉月小姐幹什麽,小蠻不再說話。
馬車回了楚府,楚琉月用了中膳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師兄君洛凡便登門了,接她一起前往隆親王府。
君洛凡一進府,便叮咛楚琉月:“小月兒,今日慕紫國的使臣進京了,你千萬離那晏铮遠些,巽音公主可不是善人。”
沒想到連君洛凡這小白花都知道巽音公主的威名了,可見這巽音公主确實是個厲害的主子。
“我知道了。”
已經不止一個人叮咛過她,要當心巽音公主了。
君洛凡聽她應了,才放下了心,然後提議:“那我們前往隆親王府吧。”
“好。”
她都拿了隆親王爺的一萬兩銀票,當然要盡心盡力的把鳳晟世子的病治好。
楚琉月依舊像昨天一樣,女扮男裝,還易了容,小蠻和石榴兩個人換了男子的衣服易容了,她讓陸遲留下照顧冰舞,冰舞的臉快好了。
一行人前往隆親王府,今日的尚京顯得格外的熱鬧,街道邊随便可見的議論紛紛的人,顯得異樣的高興,因爲巽音公主來了,這裏又有好戲看了。
楚琉月歎息一聲,然後望向師兄君洛凡。
“師兄,那巽音公主是不是真的特别吓人?”
君洛凡想了一下,點頭:“是的,很多人都這麽說。”
“你認爲她是不是很吓人,”
楚琉月問君洛凡,君洛凡想了一下:“我不是女的。”
這話的意思是女的才會覺得巽音公主可怕,楚琉月翻了翻白眼,然後又問:“那巽音公主長得是不是像母夜叉?”
直覺上楚琉月認爲那巽音公主應該是個母夜叉型的女人,要不然怎麽人人說到她臉色都變了,肯定是兇神惡煞型的女人了,而且還不讨喜,不過君洛凡聽了她的話卻搖頭。
“她長得挺漂亮的,”君洛凡說完又補了一句:“不過沒小月兒好看,她比小月兒差了那麽一點點。”
楚琉月翻白眼,不過從君洛凡的話裏大緻可以猜出這巽音公主應該長得還不錯,或者還是個美人。
既如此,怎麽個個一談到她便變色。楚琉月想着,不再說話,馬車一路往隆親王府駛去。
隆親王府的府門前,站了不少的人,正不時焦急的張望着,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一到,還以爲出了什麽事,那些人看到他們卻放松了,飛快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明月公子,你可來了,我們世子爺鬧了起來。”
“是啊,世子爺連早飯和中飯都沒有吃,一直鬧着要見明月公子呢?”
楚琉月的臉色微微的有些黑,有這麽誇張嗎?這鳳晟怎麽就粘上她了,她有那麽大的魅力嗎?楚琉月伸手摸了摸臉,跟着隆親王府的下人身後一路進了王府,前往鳳晟世子住的院子。
遠遠的還沒進鳳晟世子的院子,便聽到裏面有哭聲,還有罵聲。
罵人的聲音明顯的很尖銳。
“你再哭,信不信我打你。”
這說話的人楚琉月一聽便知道是誰了,隆親王府的郡主鳳桐嫣,沒想到對她的哥哥竟然也如此的刁蠻,若不是鳳晟世子瘋了,又哪裏有她說話的地方。
楚琉月正想着,便聽到啪的一聲扇耳光的聲音響起,随之還有恨恨的責怪聲。
“鳳桐嫣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和你的哥哥話。”
“母親?”
鳳桐嫣委屈的聲音響起來,然後忍不住再叫起來:“母親,他都不叫你了,你還護着他做什麽,爲什麽,爲什麽你總是護着哥哥,你就那麽讨厭我嗎?”
鳳桐嫣說完奔跑了出來,她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和君洛凡還有楚琉月等人撞上,鳳桐嫣一下子覺得有些難堪,哭得越發的厲害了,尤其是當着君公子的面,她更覺得丢臉,一直以來鳳桐嫣都很喜歡君洛凡,每次他來隆親王府的時候,她便假意借着來看哥哥,其實是來看君洛凡的,隻是君洛凡這個小白花,壓根就沒當人是女的,所以一直不知道鳳桐嫣的心意。
鳳桐嫣跑走了,院子的哭聲再起。
這時候另有一道溫和的聲音哄勸着:“鳳晟,你别坐地上了,那明月公子很快便來了。”
可惜這聲音一起,鳳晟世子的哭聲更響了,怒吼起來:“你滾,你滾啊/。”
君洛凡和楚琉月等人趕緊的走進去,便看到院子裏的空地上,正坐在地上大哭的鳳晟世子怒指着身邊的一個美婦,大發雷霆之火,那婦人臉上攏着傷心,眼裏也明顯的有霧氣,卻又是一臉的無奈,楚琉月望着這美豔的婦人,猜測出她的身份,定是隆親王府的側妃娘娘,鳳晟世子的娘親,她倒是沒想到鳳晟世子的娘親竟然長得如此的美豔,鳳晟世子倒是遺傳了她的美貌,隻是鳳桐嫣似乎遺傳了隆親王爺的相貌,并不是十分出色的一個人。
楚琉月很輕易看出這側妃娘娘很愛鳳晟世子,若說她做出傷害鳳晟世子的事又不太可能,那鳳晟世子對她的态度又是爲何?
楚琉月一時想不出。
那側妃娘娘見有人進來,趕緊的起身,望向君洛凡然後是楚琉月,她笑着說道:“這位便是明月公子吧?”
楚琉月點頭,然後上前見禮。
“明月見過側妃娘娘。”
楚琉月本來想喚她隆親王妃的,想想便又沒法直呼,因爲這女人隻是隆親王府的側妃,不是正妃,不知道爲何隆親王爺這麽多年沒有立她爲正妃,而隻是個側妃。
“嗯,起來吧,你們好好陪陪晟兒吧,”
側妃娘娘說完,招來自個的丫鬟離去了,楚琉月看到她似乎很傷心,不由得奇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正望着那離開的側妃娘娘,先前坐在地上哭鬧的鳳晟世子已經走了過來,一臉笑的望着楚琉月。
“姐姐,你可來了,小晟晟等你好久了,姐姐你以後住在晟晟家裏吧。”
他說着拉着楚琉月的衣袖,把自已臉上眼淚鼻涕的抹了楚琉月一衣袖,楚琉月忍不住惱怒,一怒擡手便甩了鳳晟世子一巴掌,要不要這麽惡心啊,竟然把眼淚鼻涕的抹她一身啊,太可惡了,她正在這裏怨歎,那四周所有人都望着她,這明月公子的膽子好大啊,連世子爺都打。
鳳晟世子也被她一巴掌拍愣住了,不過不敢哭,忍着委屈的嘟嚷。
“姐姐,你打我,晟晟沒有犯錯。”
楚琉月總算回過神來,眼珠子一翻便來了主意,一本正經的教訓起鳳晟世子來。
“小晟晟,姐姐打你是有理由的,你怎麽能随便坐到地上哭呢,這是男子漢的行爲嗎?姐姐都替你臉紅,下次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坐地上哭,就不是打的事兒了,姐姐我以後都不來看你了。”
這下不但有效的唬住了鳳晟世子,還連帶的鎮住了隆親王府的下人,原來明月公子打世子爺,是因爲世子爺坐地上哭鬧的原因,這樣想來是該打的,鳳晟也乖乖的認錯。
“姐姐我知道了,以後不敢了。”
“嗯,這才乖啊,我們去治病了。”
楚琉月滿臉笑的拍拍鳳晟世子的肩,鳳晟世子立刻高興了,伸手便拽着楚琉月的衣袖往正廳裏走去。
“我們去玩兒,姐姐。”
楚琉月倒是沒有急着給鳳晟世子治病,先陪他玩了一會兒,待到他心情平和下來的時候,仔細的問他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鳳晟世子一點記憶都沒有,楚琉月問他,他大部分是搖頭。
君洛凡在一邊說道:“小月兒,他若是記得便不會得失心瘋了。”
楚琉月翻白眼,瞪了君洛凡一眼,難道她不知道那個嗎?她就是引鳳晟把思維投入到三年前。
君洛凡一看楚琉月惱怒,總算不敢再多說話了。
楚琉月又接着問:“你還記得孟玉绮嗎?”
鳳晟想了想然後搖頭:“姐姐那個女人是誰啊?”
楚琉月臉上閃過了然,看來鳳晟世子得失心瘋真的和孟玉绮沒有關系,那麽真的是和他的母親側妃娘娘有關了,側妃娘娘究竟是在三年前做了什麽,刺激到鳳晟世子,使得他得了失心瘋了,如若能找到當年經曆過的事情,自然輕而易舉的可解他的失心瘋,看來這件事她需要和側妃娘娘好好談談。
“鳳晟,你爲什麽總是對自個的母親不禮貌呢?”
楚琉月小聲的說道,鳳晟陡的大聲怒吼:“她不是我的母親。”
此言一出,四周一下子寂靜無聲,隆親王府的下人都愣住了,随之一個也不敢亂說話,一說到側妃娘娘,鳳晟世子便會發狂。
楚琉月伸出手拍了拍鳳晟世子的手,示意他稍安勿燥:“鳳晟,姐姐來給你施針,一點都不會疼的。”
鳳晟總算安靜下來,不吵不鬧的,楚琉月開始給他施針,然後和身邊的君洛凡說:“眼下我先調整他的心脈,讓他安神定心,他總是煩燥不是好事,會使得失心瘋加重。”
“嗯,好,”君洛凡點頭。
楚琉月不再說話,專心的給鳳晟施針,這一早上的大鬧,鳳晟世子已經極累了,楚琉月一施針他便有些昏昏欲睡,等到楚琉月收針的時候,他竟睡着了,楚琉月吩咐浣珠等人把他們世子爺扶進去休息,然後叮咛浣珠:“我明日再過來,若是他再鬧,你便吓唬他,若是他再鬧,我便不來了。”
“是,明月公子。”
沅珠點頭,楚琉月又取了一瓶的藥丸遞到沅珠的手上:“這個一天三頓給他吃。”
“是,明月公子。”
沅珠對楚琉月佩服得五體投體,連世子爺都喜歡明月公子,明月公子自然是厲害的人。
本來楚琉月和君洛凡該離開了,但楚琉月建議去拜訪側妃娘娘。
路上,楚琉月小聲的問君洛凡:“這位側妃娘娘是什麽來曆?”
君洛凡想了一下說道:“側妃娘娘乃是戶部雲大人收的義女,後來嫁與隆親王爺爲側妃。府内的人都喚她雲側妃。”
“這個雲側妃爲人如何?”
楚琉月想起先前看到的美婦,實在不像是什麽窮兇惡極的人,可是鳳晟爲何卻不喜歡她呢。
“雲側妃爲人在隆親王府的口啤一直很好,聽說隆親王爺曾想把她的身份提起來,成爲隆親王府的正妃,卻被她拒絕了,她說就讓那個位置懸着吧,也好讓活着的人有個念想。”
楚琉月不說話了,這雲側妃究竟是真的如此善良,還是裝的。
一行人進了雲側妃住的院子,正廳裏,雲側妃招待了他們,楚琉月看到牆上竟然懸着一把寶劍,不由得微微的詫異,沒想到雲側妃竟然還會武功。
雲側妃看到楚琉月盯着牆上的劍望,不由得笑着說道。
“早年間,我也是喜歡舞刀弄劍之人,這麽多年過去,身子都不得動了,隻能挂把寶劍做個念想。”
楚琉月沒說什麽,待到雲側妃命人上了茶水,然後揮手讓人退下去,楚琉月才開口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的。
“雲側妃,恕在下直言,其實鳳晟世子的失心瘋要不要治,全在側妃娘娘的一念之間。”
雲側妃一聽楚琉月的話,臉色微白:“明月公子此話何意?”
“何意,如若在下猜得不錯,鳳晟世子的失心瘋和那甯王妃并沒有關系,倒是和側妃娘娘有關系,娘娘若是想治好鳳晟世子的病,就要告訴我們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楚琉月話落,雲側妃的臉越發的白了,然後蹙眉冷冷的瞪視着楚琉月:“明月公子不覺得可笑嗎?”
“我這是爲鳳晟世子心急。”
雲側妃不再說什麽,然後陡的朝外面喚人:“來人,送明月公子和君公子出去。”
“是,娘娘。”
楚琉月和君洛凡兩個人知道雲側妃是惱羞成怒了,那鳳晟世子的失心瘋定然和這雲側妃有關了,而且這位側妃娘娘心中也是知道的,所以楚琉月一問,她才會變臉。
楚琉月和君洛凡一路出了隆親王府,君洛凡送楚琉月回楚府,隻是到了楚府後,楚琉月忽然想到一件頂要緊的事情,沒有進楚府的大門便又命管家備了一輛馬車。
“琉月小姐,你這是去哪兒啊?”
“夙王府啊,我現在有了一萬兩銀票,立刻還給夙烨,以後和他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
最主要的楚琉月想到一件事,昨天她給夙烨下了特效的麻醉藥,兩天後方可解,若是自已現在送過去,那男人動不了,想算計她也不可能,所以這是她最好的時機,若是等到他身上麻醉藥解了,指不定會如何的算計她呢,他們之間還有完沒完了,楚琉月一想到這個,恨不得立刻到夙王府去。
“好,”
小蠻應聲,然後三個人上了楚府的馬車,一路前往夙王府而去,到了夙王府的門外,小蠻先和東側門的侍衛打了招呼,命他進去禀報世子爺,琉月小姐過來了。
那侍衛一進去禀報,夙松便出來把他們親自帶進去。
石襄園,夙烨住的房間,十分的講究,案幾上燃着濃郁的薰香,牆上挂着名家所繪的山水畫,地上鋪着黑矅石,閃閃發光,豪華的大床上,此時歪靠着一人,身上輕搭着白色的狐裘,那白色映襯得他五官越發的完美,隐有妖治之色,狹長的眉飛入鬓角,勾魂奪魄的黑眸深不可測的暗芒,唇角隐有嗜寒陰森的笑意,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楚琉月一動也不動,隻靜靜的看着。
那眸光有些令人不寒而粟,不過楚琉月卻不害怕,臉上滿是笑意,神情也是歡快的,她之所以如此的開心,乃是因爲看到夙王世子這魔頭睡在床上動不了,所以才開心。
房内的下人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最後隻剩下夙烨和楚琉月兩個人,若是往常,楚琉月肯定也是不安的,可是現在她知道夙烨動不了,自然坦然,笑着坐在夙烨的床邊榻上,溫和的說道。
“夙世子,真是委屈你了,是不是特别不舒服?沒事,再有一天便會沒事了。”
臉上滿是憐憫,其實心裏别提多舒服了,活該,這是你自找的。
夙烨挑了挑眉,哼了一聲:“我怎麽感覺你今晚特别的開心,難道是因爲看本世子動不了。”
那眼神危險嗜狠,陰森森的,楚琉月可沒打算再招惹他,今兒她過來可是和平解決這件事的,把一萬兩銀子還給這家夥,以後兩人就當不認識。
“别。絕對沒有的事情。”
楚琉月雖然心裏開心,但堅決否認,然後笑着說道:“我高興,仍是因爲終于可以還夙王世子的錢了。”
“誰幫你的?”
夙烨一聽楚琉月的話,臉色瞬間更暗,瞳眸更是閃閃狠光,楚琉月趕緊的證明:“這錢沒人幫,可是我自已賺的,既然當初我說了不要人幫,便不要人幫。”
“喔,你能這麽短的時間賺一萬兩銀子?”
夙烨擺明了不相信這件事,楚琉月看他那輕視的眼神兒,怎麽那麽礙眼啊,不過爲了和平解決掉這件事,她忍住性子,取出一萬兩的銀票遞到夙烨的面前,說道。
“這可是我替隆親王府的鳳晟世子治失心瘋的定金,這是隆金王爺支付給我的。”
夙烨陡的蹙眉,陰骜的盯着楚琉月,他倒是忘了這丫頭懂毒會醫的事了,看來是他失策了。
他的眼睛睨到了楚琉月手裏的一萬兩銀票,閑閑的說道:“所以你今兒個過來,是要?”
“對,我把一萬兩的銀票還給你,以後我們兩個扯平了,以前你欺負我的折騰我的還有幫助我的,統統都一筆勾消了。”
楚琉月說完,歪靠在床上的夙烨淡淡的開了口:“那你暗算我的怒罵我的挑釁我的又怎麽算?”
夙烨的話落,楚琉月立馬睜圓了眼睛怒瞪着床上的人,憤憤不平的說道:“夙世子有你這樣的嗎?若不是你欺負我折騰我,我會暗算你怒罵你挑釁你嗎?”
楚琉月話一落,夙烨唇角一勾,陰骜的說道:“你總算承認了。”
楚琉月一聽他的話,差點咬了自已的舌頭,臉色黑沉黑沉的:“夙世子,總之再追究以前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你看我們何不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情,以前的事情統統的一筆勾消了,你說我欠你一萬兩銀票,現在我也還了,我可再不欠你任何東西了。”
“以前的可以一筆勾消了,可是昨兒個你給我下藥的事情又如何清算呢?”
夙烨一想到昨天被這丫頭得手的事情,便臉色冷寒,他還從來沒有被人暗算過,沒想到昨兒個竟然被小丫頭給暗算了,他實在是沒想到她會把冰魄銀針藏在嘴裏。
楚琉月聽着他的話,臉色暗了,若是這樣算下去算到什麽時候啊,算了,反正她該還的已經還了,以後也不會再理他了,想着站起了身,把一萬兩的銀票放在夙烨的面前,笑着說道。
“反正該還的我還了,以後我們兩清了。”
她說完轉身便走,才懶得理會床上的家夥,走了幾步又停住了,回首笑望着夙烨。
“對了,以後我們看見了,就當不認識。”
她說完灑脫萬分,身後床上的男人卻周身的寒氣外溢,不認識嗎?真是狂妄啊,算計了他,怒罵了他,又挑釁了他的人竟然說不認識他,好,真是好啊。
他一念落,暗磁如魅的聲音忽爾響起:“小丫頭。”
楚琉月掉頭望過去,便看到燈光之下男人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如一朵妖治的墨臉,那黑色的瞳眸中閃爍着燎原的火焰,慢慢的一字頓的開口:“對了,以前的事我們可以一筆勾消了,可是昨日你給本世子下藥的事情還沒有算,不如陪本世子一夜,抵消了如何,。”
“陪你一夜。”
楚琉月有些愣,正想反駁,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快如一道流光,眨眼即至,楚琉月隻覺得身子一麻,便被人點了穴,然後有人提着她的身子往床上扔去,随之一人靠在她的身邊卧下,一氣呵成,行水流水一般。
楚琉月再擡首時,已經睡在了夙烨的身邊了,而她的身子根本動彈不了,她被這死男人點穴了,而他身上的麻醉藥已經解掉了,這怎麽可能?
楚琉月瞪視着身側笑意氤然的家夥,怎麽看怎麽恨。
“你竟然沒事了。”
“是,本世子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你剛才太激動了,本世子都沒法說話,現在本世子告訴你,我早就沒事了。”
夙烨滿臉的光華,笑意潋潋,看着楚琉月惱怒黑沉的俏麗小臉,他的心總算舒坦一些了。
“你想幹什麽?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
楚琉月尖叫起來,什麽叫陪他一夜,然後她陡的朝外面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夙烨手一伸手再次點了楚琉月的啞穴,這下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睜着一雙大眼睛,怒視着夙烨,裏面各種刀光劍影的殺過來,恨不得把夙烨身上刺穿多少個洞,可惜一點效果都沒有。
夙烨伸出修長白晰的手輕輕的敲着楚琉月的腦袋,閑閑的說道:“真想看看你腦袋瓜子裏想的是什麽,本世子隻想讓你陪本世子說說話,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楚琉月給他一記冷眼刀,什麽叫她想歪了,他一個大男人讓她陪,能不想歪嗎?而且現在兩個人都睡一張床上了,這傳出去什麽難聽的話恐怕都有了。
“眼睛别瞪那麽大了,多累啊。”
楚琉月偏不理他,死命的睜大,怒瞪着他,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這事沒完了,本來她想兩個人以前的恩恩怨怨的一筆勾消息了,沒想到他竟然整這麽一出。
夙烨一點都不以爲意,妖娆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把于玩着,一雙狹長幽深的鳳眸玩味的定着楚琉月變幻莫測的臉,他覺得真的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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