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的馬車上,楚琉月笑望着小蠻:“對了,夙王府的雲瓷坊在什麽地方?”
小蠻知道楚琉月聽到了先前那人禀報世子爺的事情,也不知道楚琉月心中所想的事,便笑着回禀:“琉月小姐,那雲瓷坊乃是夙家的五彩陶瓷作坊,就在城外五十裏地外,夙家像這樣的制作坊有十幾個,不過不在一地,遍布地下各地。”
“喔。”
楚琉月微微的閉上眼睛,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
夙烨啊夙烨,讓你總是算計我,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她想完便不再多想了,閉目養神。
馬車一路回楚府,路上并沒有一點事,因爲馬車後面夙松領着夙王府的侍候保護着,所以沒人敢找事。
眼看着到了楚府,楚琉月不想從正門而入,便吩咐了馬車夫從側門而進,馬車夫應聲駕馬車往側門駛去。馬車剛到了側門,楚琉月還沒有下馬車,便聽到側門處有說話聲,其中夾雜着傷心的哭聲。
楚琉月挑高眉,蓦然想起,今天晚上靖王府要派小轎來擡楚琉蓮,這一天的忙碌下來,她竟然忘了這件事。
想到一向自命清高,自認是尚京第一美人的楚琉蓮竟然被人用小轎擡過去做妾,楚琉月的心情不由得變好,這種時候,她自然該下車看看熱鬧,所以便領着小蠻下了馬車。
側門前,果然停着一頂軟轎,除了四個轎夫外,還有兩個婆子候着,再沒有别的人了。
楚琉月看着這情形,不由得勾唇笑了起來,緩緩的走了過去,便見到門前除了葉氏和楚琉蓮外,竟然還站着她的好父親楚千皓,楚千皓看上去似乎也很傷心,可是發生這種事,也由不得他反對,若是琉蓮不嫁,那她又能嫁與何人,與靖王發生了那樣不潔的事情,她能嫁的隻有靖王了。
葉氏的聲音哽咽着響起:“蓮兒,你過去靖王府,千萬别像在家裏似的任性,一定要軟和些。”
葉氏看着眼前的光景,心如刀絞,當日她嫁進楚府的時候便是一頂小轎擡過來的,本來她以爲女兒一定會正經子的嫁一個人,沒想到現在女兒竟然淪落得和她一樣的命運,一頂小轎擡過去。
可是當日她能反敗爲勝,女兒行嗎?現在的靖王對她可是極不喜的,所以一切隻能靠她的努力了,但願她聰明些,能再博得靖王爺的歡心。
“母親。”
此時楚琉蓮隻有哭的份了,沒想到自已竟然落到這步田地,嫁與人爲妾,現在的她十分的後悔當日的行事,如若時光可以從來,她不會再耍任何的心計,她一定老老實實的嫁給鳳吟,那她一定會得到他的寵愛的,而不是現在這般凄慘的光景。
最後葉氏和楚琉蓮哭成一團,楚琉月走到了近前。
“母親,大姐姐,這大喜的日子哭什麽,這可是不吉利的。”
楚琉月的聲音一起,葉氏和楚琉蓮二人飛快的擡頭,兩個人用刀子似的眼神瞪視着眼前的女子,隻見她神彩飛揚,嬌豔美麗,和她們的落魄一比,竟是天差地别的境與,葉氏和楚琉蓮隻看得眼裏充血,恨不得撲過去和楚琉月拼命,可是二人卻也知道,憑她們兩個根本不是楚琉月的對手,所以葉氏和楚琉蓮二人同時的哭了起來,望向了楚千皓。
楚千皓雖然惱恨楚琉月,可是這種時候,他卻分出了敦輕敦重,楚琉蓮隻是一個棄子,相反的楚琉月才是可能與楚府有用的,所以雖然他不喜楚琉月,甚至讨厭她,但不會在在臉上溢出來,所以楚千皓望了楚琉月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命令楚琉蓮。
“好了,夜色不早了,快點上轎吧。”
“父親。”
楚琉蓮再哭,卻也知道在父親的心中,她已是無用的棄子了,自已哭也不會改變什麽,隻得含淚上了軟轎,水仙和芍藥二婢随行,楚琉月在轎外一臉溫柔的叮咛:“大姐姐,你過去後千萬和善些,這靖王府裏可是藏龍窩虎之地。”
聽說雖沒有靖王妃,卻是有側妃小妾的,那些女人怕一個個都不是善人,以往楚琉蓮高調的出入靖王府,這些女人不敢得罪她,因爲她将是靖王妃,可沒想到最後她竟是以一個小妾身份進去的,而且楚琉蓮還在青天白日的與鳳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隻怕那些女人定要以爲楚琉蓮勾引鳳吟,所以豈能輕饒得了她,楚琉月光用想的便知道楚琉蓮的日子不會好過。
軟轎中,楚琉蓮聽楚琉月溫柔似水的聲音,更覺得刺耳與煎熬,一句話也不說,哽咽着命令外面擡轎子的轎夫。
“走吧。”
轎子擡了起來,一路離開了楚府,前往靖王府去了。
楚琉月眼看着楚琉蓮走了,便又回頭望向身後的葉氏,葉氏一看到她的眼神,便心驚肉跳的,這女人不會是想對付她吧。
楚千皓走了過來,伸手扶了葉氏:“回去吧。”
“是,老爺。”兩個人走進了側門,楚琉月也緊随着身後走了進去,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雙眼睛來來回回的在楚千皓和葉氏的身上轉着,走在前面的兩個人,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卻都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腳步更快了,很快便走遠了/。
楚琉月領着小蠻一拐彎便往自已的桃院走去。
等到她離去,葉氏才哭着說:“老爺,爲什麽我總覺得接下來還會有人出事呢?”
琉蓮已經出了事,她真的不想别人再出事了。
“不會的,你别再招惹她,定不會出事的。”
楚千皓隻能如此勸慰葉氏,事實上連他對楚琉月都有些膽顫心驚的,兩個人說着話領着人一路往薔院去了。
桃院。
楚琉月領着小蠻走進去,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空蕩蕩的都沒有人,石榴和董媽媽都去哪了,而且今天她留了石榴在府上,讓她采買四個粗使的婢女,現在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全都跑到哪裏去了?
小蠻也感覺不太好,心急的說道:“人呢?”
桃院的地方并不大,所以兩個人很快便走到了正廳門外,不遠處的長廊中走過來一個人,竟是陸遲,陸遲一看到她們兩個人,心急的說道。
“琉月小姐,董媽媽不見了,石榴姑娘和四個剛買來婢女全都出去找了。”
一聽到董媽媽不見了,楚琉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前世很早便沒有了母親,自從穿越過來,董媽媽便像她的母親一般,在她的心裏有着很深的地位。
“什麽時候不見的?”
楚琉月心急的問陸遲。
陸遲沉聲說道:“大概是傍晚的時候,一整天都在的,可是傍晚的時候忽然沒有看到她,石榴便心急了,立刻招了下午買來的四個小丫鬟,到楚府各處去找了,看董媽媽是不是出去有事了?”
陸遲的話一落,楚琉月身子搖晃了幾下,小蠻立刻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琉月小姐,你别急,董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
想到董媽媽那麽好的人,小蠻也忍不住傷心了。
她預感董媽媽很可能出事了,她一個老婆子,很少出桃院,怎麽會不見了,恐怕是遭了别人的毒手,而小姐很可能也猜到了這件事,所以才會受到打擊。
小蠻扶着楚琉月進了正廳等候,陸遲則請示了楚琉月一聲,也去别處尋找了。
一會兒的功夫,石榴領着四個小丫頭奔了進來,一看到楚琉月回來,石榴直接哇的一聲哭了。
“小姐,董媽媽她,她不見了?”
正廳裏,楚琉月臉色難看,從沒有過的陰骜,周身籠罩着殺氣。
這樣的她,使得今兒個剛買進府裏的四個小丫鬟害怕不已,一聲都不敢吭。
楚琉月聽到石榴的哭聲,心裏越發的難過,手指也下意識的握了起來。
“你們先下去。”
楚琉月一揮手命令那四個新買來的丫鬟,四人一聽迫不及待的出去了,小姐真的好吓人啊。
待到四人離去,楚琉月望着石榴:“楚府的各處你都查了?确定沒有人嗎?”
石榴止住哭聲,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止住了哭聲,雙眼紅腫一片。
“奴婢一發現董媽媽不見了,便帶人四處找了,整個楚府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董媽媽的下落。”
楚琉月握拳重重的一捶身邊的桌子,沉悶的說道:“董媽媽恐怕已經遭人毒手了。”
“小姐(琉月小姐)”小蠻和石榴兩個同時叫了起來,兩人的聲音皆顫顫的。
楚琉月大約可猜測出,定是楚府裏的人對她身邊的人動了手腳,因爲對付不了她,所以把魔爪伸到了她身邊的人,這一點是她大意了,她隻顧着一心收拾這些家夥,卻忘了兔子逼急了還跳腳呢,何況是人,他們對付不了她,隻管對着她身邊的人下黑手,這樣一樣可以打擊到她。
“是我大意了。”
楚琉月的聲音裏難掩痛心,好久才聽到她又說了一句:“你們兩個馬上去查楚府各處的井,河還有柴房等等地方。”
雖然知道董媽媽很可能遭了毒手,但是楚琉月心裏還是祈求别讓董媽媽遭了黑手,讓她還活着。
“是。”
石榴和小蠻二人雖然傷心,但卻應聲領命,準備走出去到各處找人。
隻不過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去,便聽到嗖的一聲響,二人停住腳步,回首看到一團黑影從正廳的窗戶躍進來,兩個人立刻變了臉色,趕緊的沖過去,保護楚琉月,。
楚琉月已經發現來人,來人竟是她的二師兄君洛凡,沒想到二師兄竟然在桃院裏,而且他的一隻手裏還抱着一個人,他的周身濕漉漉的似乎剛從水裏上來,楚琉月一眼便看到二師兄的手裏抱着的人竟是董媽媽,不由心驚的站起身,。
“二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君洛凡一伸手指了指屋頂:“我在你家屋頂睡覺,看到一個人把人推到井裏,所以便把她撈上來了。”
此刻的楚琉月已經顧不得計較君洛凡跑到她家屋頂睡覺的事了,說實在的,她真的很感謝君洛凡身上锲而不舍的精神了,正因爲他的精神才會發現董媽艱被人推進井裏的事情。
“她怎麽樣?”
楚琉月心急的問,君洛凡趕緊的把董媽媽放到地上:“她還有氣,隻不過頭上流血了。”
楚琉月一聽,趕緊上前檢查,董媽媽的頭上确實流血了,很可能是先前那人推她下井時候,碰到了井底撞破了頭,所以才會流血,不過隻要她有氣,這點傷自然不是小問題,楚琉月立刻取了冰魄銀針,替董媽媽施針,然後喂她吃了藥丸,總算放下了一顆心,然後命令石榴和小蠻:“你們兩個立刻帶董媽媽悄悄的回房間換套衣服,别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她要把幕後的黑手查出來,然後她要殺了那人,竟然膽敢對董媽媽動手,若不是二師兄,隻怕董媽媽。
楚琉月不敢想了,若是董媽媽有事,她不會原諒自已的粗心大意的。
石榴和小蠻二人應聲,小蠻一伸手便抱起了董媽媽,石榴在前面路,兩個人小心的把董媽媽帶了出去,送進房間裏。
正廳裏,楚琉月一擡首看到二師兄君洛凡穿着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站在廳堂上,不由得心中感激,望着君洛凡:“二師兄,今天晚上謝謝你了。”
“不謝,”君洛凡搖頭,望着楚琉月笑起來,他看到楚琉月開心,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然後問楚琉月:“小師妹,我可以睡你家屋頂上嗎?”
楚琉月一聽他的話,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這家夥真是的,讓她說他什麽好呢?
“好了,今天晚上你先回去換衣服,睡覺,明天早上來楚府吧,我會和你一起研究那解毒丸的,以後若是你想睡屋頂,會讓你睡的,今天不行,身上衣服都濕了,容易生病。”
君洛凡一聽早開心的笑了:“那我明兒早上來,小師妹,你要等等我啊。”
他是生怕楚琉月不等他,楚琉月點頭:“好。”
董媽媽沒事,她高興壞了,現在看二師兄也沒有之前那麽礙眼了。
君洛凡看她答應,總算放心一閃身躍了出去,直奔丞相府而去。
正廳裏,楚琉月的臉色再次的冷了下來,罩上了冰霜,猜測着今晚對董媽媽動手的人,如若她猜得不錯,這背後動手腳推董媽媽下井的人不是葉氏便是楚玉琅,她不會放過他們**二個的,尤其是對董媽媽動手的人,她更是不會放過的,她要殺了她。
楚琉月狠狠的發着誓,門外小蠻走了進來,石榴留在房間裏服侍董媽媽。
“小姐,幸好有君公子出手,否則?”
小蠻也是後怕不已,想到那背後對董媽媽下黑手的人,不由得惱火的說:“琉月小姐,你說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對董媽媽下這樣的黑手啊?”
她問完了便又自顧說道:“會不會是葉氏和他的兒子下的毒手,因爲知道琉月小姐不好對付,便動手對付董媽媽,她們知道若是董媽媽出事了,琉月小姐一定會很難過。”
楚琉月點頭,小蠻和她的猜測一樣。
“現在她們還不知道董媽媽沒死,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來試探一下,若是真的是楚玉琅動的手腳,我一定要殺了他替董媽媽報仇。”
楚琉月狠狠的說道,小蠻飛快的問道:“如何試探呢?”
“董媽媽死了,隻有下黑手的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待會兒我替你易容成董媽媽的樣子,然後你去吓楚玉琅,若不是楚玉琅,再去試探葉氏,除了他們**二人,我估計沒别人。”
“好。”
小蠻爽快的應聲,楚琉月立刻起身領着她往外走去,一路進了自已的房間,開始給小蠻易容,楚琉月精通醫術,對于人體的易容也琢磨得不少,所以用藥草以及各種胭脂水粉打造,很快便把小蠻易容成董媽媽的樣子,然後她吩咐小蠻去董媽媽的房間裏,找一件象樣的衣服穿上。
小蠻應聲走出去,楚琉月坐在房間裏,想着葉氏和楚玉琅等人,直覺是惡心至極,她沒有急着對她們出手,她們倒是不安份了,好,看來她要立刻出手對付這**二人了。
楚琉月本是極累的,今天一天折騰得挺多的,可是因爲心裏擔心董媽媽,所以竟然睡不着,最後幹脆站起身去董媽媽的房裏看她。
此時董媽媽已經醒了,正安靜的睡在房裏,聽着石榴講事情的經過。
一看到楚琉月走進來,她便流眼淚了。
“小姐,媽媽我差點見不到你。”
楚琉月走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董媽媽,是我大意了。”
“沒事,實在是那下黑手的人太可惡了,誰會想到他們竟然對我一個老婆子動手。”
這事不但是楚琉月,連董媽媽也沒有想到,那背後的人竟然對她一個老婆子動手腳。
先前她去小院後面的井邊打水,忽然閃出一個人來,把她推進了井裏,她連是誰都沒有看到。
楚琉月望着董媽媽,認真的深思:“董媽媽,我決定今兒個夜裏把你送走。”
石榴和董媽媽兩個人皆望着她,然後董媽媽叫起來:“小姐,奴婢舍不得離開你。”
楚琉月也舍不得董媽媽,可是現在她總是有事,留董媽媽在府裏,她是真的不放心,今日有二師兄救了董媽媽一次,下次未必有人再及時的出手。
“董媽媽,不如我把你送到上官府去,我也會很快離開這裏去上官府的。”
隻要收拾了楚府的這些人,她便會離開楚府去上官府,她先把董媽媽送進上官府,這樣可保全她不會出事。
董媽媽一聽楚琉月的話,眼睛倒是亮了一下,這麽說,以後她還是不用離開小姐的。
“好。”
董媽媽應聲點了頭,楚琉月總算放下了心,隻要董媽媽離開,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至于石榴和小蠻,她們一直和她在一起,那暗處的黑手也動不了她們,别的人,她又不在意,那背後的人也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下黑手。
房間裏,楚琉月又關心的問了董媽媽頭暈不暈什麽的,一直待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小蠻回來了,從門外一閃進來,便直奔楚琉月的面前。
她一奔過來,心急的禀報:“琉月小姐,果然是楚玉琅動的手腳,奴婢跑到他的窗外讨命,他吓得半死,一聽那話便是他動的手腳。”
楚琉月一聽,臉色陰冷,沉聲怒哼。
“這個該死的東西,一定是看到楚琉蓮今日被靖王府一頂小轎接走了,所以他怒了,便背後下了黑手,我饒不過他的,既然他膽敢背後下黑手,我便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楚琉月狠狠的說完,吩咐小蠻:“你立刻把董媽媽連夜送走,送進上官府去。”
“好。”
房間裏,小蠻把臉上易容的東西去掉,又恢複了自已清秀的面容,然後上前扶了董媽媽起來,帶着她離開了房間。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石榴看小姐一臉的倦意,趕緊的催促起來。
“小姐,既然董媽媽沒事,小姐把心放下來吧,要對付楚玉琅和那葉氏也不急在一時。”
“好。”
楚琉月的一顆心确實放了下來,所以感覺到了倦意,石榴說完她便同意了,起身回房睡覺,至于收拾葉氏和楚玉琅,明天起來後再做。
第二日,楚府裏刮起了一股謠言,說府裏鬧鬼,至于是什麽鬼也沒人知道。
桃院裏楚琉月睡得正香,昨兒晚上半夜才睡,她累得不得了,一早上壓根起不來。
關于府上鬧鬼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過她還沒醒過來,便有一人闖進了她的房間,小蠻和石榴兩個想攔都攔不住。
這闖進楚琉月房間的人是武甯候府的晏铮,晏铮昨日在姬王府被夙烨打得鼻青臉腫外加一隻熊貓眼,過了一夜還沒有消下去,他一闖進來便對着床上的楚琉月大叫。
“小月兒,都這時間了,你竟然還在睡?”
楚琉月聽到晏铮的話,勉強睜開眼睛,望着鼻青臉腫的晏铮,一時間竟然不和道在哪兒,然後想起來後,才瞪了晏铮一眼。
“晏铮,有你這樣随便闖進女子閨房的嗎?”
晏铮一聽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不過他一點都不以爲意,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和你分什麽彼此啊,我們是多好的朋友啊。”
楚琉月才不理會他的歪理,嚴肅的說道:“晏铮,下次沒我的同意,你再随便的闖進來,别怪我翻臉無情不認你這個朋友。”
她和他再好,也有個分寸,若是他動不動便闖進她的房間,這事傳出去,指不定有多少謠言傳出來呢。
楚琉月一變臉,晏铮便乖了,立馬規矩的說道:“好,。我記住了。”
楚琉月見他認錯,總算原諒他了,一伸手接了件衣服披上,幸好她昨夜穿了一件中衣睡覺,否則豈不是被晏铮看光了。
楚琉月披上外衣坐在床上,望着晏铮:“一大早心急火燎的闖進來,是有什麽事啊?”
“你知道嗎?昨日我不是打不過夙烨,而是實在太累了,所以才會被他打得這麽慘。”
原來晏铮睡了半天帶一夜醒來後,認爲這是一件丢臉的事情,尤其是被小月兒看到自已被那爛樹葉子打得這麽慘,這實在是一件丢臉的事情,所以他才會一早便闖進了桃院。就爲了告訴楚琉月,他昨天不是打不過夙烨,而是實在太累了,所以打着打着便會走神,最後幹脆累得睡着了,所以才會被夙烨打了好幾拳。
楚琉月點頭:“我知道。”
晏铮昨日确實是太累了,所以才會被夙烨打得這麽慘,至于他不累會不會被打得這麽慘,她就不知道了,不過她不認爲這件事有什麽好糾結的。
不過看晏铮一提到夙烨便惱怒異常的樣子,楚琉月的眼裏忽然閃過精光,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一揮手命令石榴和小蠻二人退出去。
兩個小丫鬟哪裏願意退出去,小姐還沒有起來,晏铮一個大男人留在房裏總歸是不妥的。
“小姐。”
楚琉月挑眉瞪了兩個小丫頭一眼,讓她們出去,想得可真多。
兩人隻得退出去,等到房裏沒人的時候,楚琉月小聲的問晏铮:“你想不想報仇?”
晏铮一聽這話,雙眼早亮了。精光四射。能對付爛樹葉子他最高興了,連連的點頭。
楚琉月立刻輕聲的說道:“我知道雲瓷坊剛出來的十件五彩雲瓷被人給劫了,不如你去查這十件五彩雲瓷被誰劫了?”
“然後呢?”
晏铮聽到這個很興奮,望着楚琉月,他知道小月兒很聰明,一定是想到辦法對付夙烨那個爛樹葉子了。
“我們可以在五彩雲瓷上動手腳,你說若是買家接到這批貨,發現這貨竟然是易碎的次品,你說夙王府的聲譽是不是嚴重的打了折扣。”
這樣也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因爲他們正面對上夙烨,未必有多大的勝算。
“好,這件事我去辦。”
晏铮立刻來了勁,飛快的點頭便要出去,楚琉月喚住他,提醒他:“你要快點查出來,這批貨被何人動了,夙王府的人也在找這批貨,若是他們快一步,我們可就沒辦法下手了。”
“我知道了。”
他夙烨有實力,他晏铮也不是浪得虛名的,隻不過一慣他灑脫慣了,這一次定要搶先一步找到那批貨,不能讓小月兒瞧扁了,昨天被夙烨打,若是這件事再辦不好,他還有臉和小月兒做朋友嗎?
楚琉月唇角勾出滿意的笑,若是能搶先一步找到那批貨,她們便可以在這批貨上動手腳,那麽夙烨到時候交貨的時候,不但要付賠償金給對方,夙家的信譽還将大打折扣了。
門外,小蠻和石榴走進來,兩個人一邊走還一邊扭頭往外看。
晏世子的臉上怎麽滿是笑意,他怎麽開心成那樣子啊,明明先前過來的時候一臉的怒火。
“琉月小姐,你和晏世子說了什麽,他高興成那樣?”
小蠻狐疑的追問,楚琉月挑了一下眉,别的事情她可以告訴小蠻,這件事卻不行,若是讓小蠻知道了,豈不是讓她左右爲難,她是告訴夙烨好,還是不告訴他好,所以她幹脆不讓她知道好了。
“沒事,就是我說了兩句好聽的話哄哄他。”
楚琉月笑着說,小蠻啧啧嘴:“這晏世子可真像個小孩子。”
這句話,楚琉月倒是贊同,晏铮有時候還真是小孩子氣。
經過晏铮的一鬧,楚琉月也沒什麽睡意了,下床穿衣然後問小蠻:“把董媽媽送進上官府了?”
“嗯,送進去了,上官聖醫讓琉月小姐放心,說一定會安置好董媽媽的。”
楚琉月點了點頭,還别說,董媽媽待在上官府,她是挺放心的,以後便讓她待在上官府好了。
房裏,小蠻小聲的禀報楚琉月:“今兒個早上,府裏有謠言,說府上鬧鬼。”
楚琉月冷笑一聲:“那是心裏有鬼吧,若不是心裏有鬼,有什麽可怕的。”
“琉月小姐打算如何做?”
楚琉月望向小蠻:“你去薔院,别驚動任何人,看能不能找到葉氏的墨筆。”
小蠻一聽點頭:“好。”
想到能整倒葉氏,小蠻比任何時候都高興,最可惡的便是這葉氏了,對琉月小姐不好,都是因爲她。
這女人搶了琉月小姐母親的位置,竟然還不好好待她,活該要狠狠的整她,最好整死了這死女人。
小蠻閃身出去,楚琉月已經穿好了衣服,然後領着石榴出去用早膳。
用早飯的時候,楚琉月才想起昨天讓石榴忙的事情:“對了,你把靖王爺上次帶來的禮物拿去當了沒有。”
“回小姐的話,當了,一共當了一千二百多兩的銀子。”
楚琉月點了一下頭,看來上次靖王鳳吟倒是下了狠手了,竟然給她送麽好的東西。
不過這一千二百兩銀子要開一家百粥齋還是有難度,要買鋪子,還要裝潢,然後還要招人,所有的地方都要用錢。
楚琉月一邊吃一邊深思,這錢究竟從哪裏弄出來,雖然她可以向晏铮借,或者跟師傅借,可是她實在不想向他們張這個口。
“石榴,上次太後賞賜的東西還都在吧。”
楚琉月一開口,石榴便知道小姐要打這東西的主意,趕緊的阻止:“小姐,這萬萬使不得,若是讓人發現太後娘娘賞賜的東西在當鋪裏,小姐可就是死罪。”
雖說沒人會知道,可萬一有人盯着她們呢。
楚琉月不說話了,因爲她知道小蠻說得沒錯,現在暗下究竟有多少人盯着她,她也不知道,若是這件事洩露出去,可是個麻煩事/。
“算了,我另想辦法。”
楚琉月話落,門外立刻響起一道聲音。
“師妹,你是不是要這個啊?”
門外一道欣長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正是君洛凡,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先前楚琉月和石榴說話他都聽到了,因爲他武功厲害,所以離得老遠便聽到她們所說的話了。
他一走進來,便從衣袖中掏啊掏的掏出一張銀票來,然後又掏出一張銀票來,一連掏出好幾張銀票來。
楚琉月看過去,隻見這些銀票面值有一千兩的,也有五百兩的,然後還有三百兩的,總之加在一起足足有三千多兩銀子。
若是這三千多兩加上她們手裏的一千多兩銀票,足夠開一間百粥齋了,等到百粥齋開好了,有錢了還可以擴建,可是這銀票要是二師兄的,他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二師兄,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君洛凡笑着說道:“我本來想去買一些珍貴藥材的,現在師妹要,就送給師妹了。”
楚琉月一聽趕緊的搖頭:“既然你是買藥材的,那我不能要啊。”
“爲什麽不能要?”
君洛凡又犯起傻勁來了,他一犯傻勁便讓人頭疼,楚琉月張嘴解釋:“這是你的銀子,你要用的啊。”
“我可以回去再想辦法,師妹沒銀子給師妹用吧,對了,夠嗎?”
他問完便又渾身上下望了一圈,然後一眼看到垂在自已腰間的玉佩便摘了下來放桌上:“這個值不少錢呢,師妹要拿去。”
這人倒是十分的豪爽,或者該說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楚琉月哪裏真能當了他的玉佩,這事若是傳到君丞相的耳朵裏,隻怕要拿自已問罪了。
楚琉月伸手取了玉佩系在君洛凡的腰間:“二師兄,不如這樣,我和你合夥開粥店怎麽樣,等到這百粥齋賺錢了,咱們兩個對半分,你看怎麽樣?”
“不要,送給小師妹的,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
這人倔脾氣又上來了,而且他的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聽得楚琉月一臉的黑線條,聽得石榴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滿臉的無語。
既然他說出這句話,她若是還給他是斷然不可能的,經過昨天睡地上還是睡屋頂上的事件,楚琉月算是了解他倔的個性了,說到絕對做到,要不然就糾纏到底。
楚琉月望向石榴:“把這些收下來,回頭我會安排你去做這些事情的。”
“是,小姐。”
石榴把銀票收了起來,君洛凡看到了才滿意,動作俐落的坐到楚琉月的身邊,高興的提議:“小師妹,我們是不是馬上開始?”
他一問,楚琉月才想起今兒個要給姬塵制解毒丸,昨兒晚上董媽媽被推進井裏,今兒個早上晏铮跑過來,這些事一忙碌,她差點忘了這件事。
“好,你等一下,等我忙完一件事,馬上便開始。”
“好,”君洛凡乖乖的在一邊等着,楚琉月一邊吃飯一邊等候,很快小蠻回來了,果然找到了葉氏的墨筆,葉氏乃是葉家的嫡女,從小雖然家境不是最富貴的,但也不是太差,所以從小是習字的,平時打理楚府的時候,也是寫寫劃劃的,所以小蠻很快在薔院裏找到了她的字。
楚琉月一看小蠻回來,便示意石榴把桌上的早膳收拾下去,然後又命小蠻去取來宣紙和筆墨,很快一應東西準備齊整了,楚琉月開始拿起葉氏寫過的字來看,然後慢慢的動手選字,開始描字,照着葉氏的字描。
廳堂内安靜無聲,大家全都看着楚琉月忙碌,君洛凡滿臉的稀奇,不知道楚琉月和石榴她們做什麽,他也不問,隻管看着。
很快楚琉月便把字描好了,然後檢查了一遍,确認無誤後吹幹了墨迹,然後妥善的收拾好後交到了小蠻的手裏。
“你找個人送到恒源堂布莊,把這封信交給王常。”
“好,小的去辦。”
小蠻接了信立刻出去辦事,她對于整葉氏非常的有興趣,也許今晚過後,葉氏将永無翻身之地,這真是太好了。
正廳裏,楚琉月擡首便看到君洛凡緊盯着她,滿臉笑意的問:“小師妹,你這是做什麽?”
楚琉月挑了挑眉,心知與他說,也未必說得通,倒不如現在去研制解毒丸。
“師兄,我們去制解毒丸吧。”
一提到這個,君洛凡立刻高興了,笑得格外的開心:“好,走,我們去制解毒丸。”
楚琉月跟着他的身後往外走,走了幾步便又想起一件事停住腳步,吩咐石榴:“回頭你等小蠻回來,兩個人一起出去,替我看看哪裏有現成的鋪子要賣,對了,一定要地段好一些的,價錢高便高一些。”
“是,奴婢知道了。”
石榴福了一下身子領命。
楚琉月總算走了出去,領着君洛凡取了昨日在上官府采的藥材,去後院的石亭裏制解毒丸,既沒人打攪又安靜,倒是十分的适合。
君洛凡和楚琉月兩個人都是對醫術極講究的人,所以接下來兩個人全心的投入到制解毒丸中,整個後院沒人一人說話,安靜無比。
這一動手便是整整一天,一天除了中間的時候石榴親自送來了一些吃的東西過來,别的再沒人敢過來打攪他們兩個人,他們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把解毒丸制好,然後裝在藥盒中才算大功告成。
解毒丸制好了,君洛凡伸展了一下懶腰,然後滿臉笑意的望向楚琉月:“師妹,你制藥丸的手法很獨特,師兄跟你學了不少呢?”
現在君洛凡對楚琉月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原來小師妹根本不用拜師,她自已能力便很非凡,不過君洛凡不像别人想的那麽多,例如楚琉月既然本事這麽高,爲什麽還要拜上官銘爲師什麽的,他是想都不會想的,他隻是佩服楚琉月,現在他也不認爲師傅把冰魄銀針交給楚琉月有什麽不好,反而是很高興,他是一旦折服于某人的時候,真心佩服的,所以他現在倒認爲冰魄銀針非楚琉月莫屬,正如師傅所說的話一般,他日說不定小師妹可以拿到神醫稱号,那這冰魄銀針算是得償所願了。
楚琉月笑着搖頭,倒也沒有和君洛凡客套,隻是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這解毒丸是否有效,若是沒有效果,隻怕回頭便又要重制。”
“明日師兄與你一起去姬王府,”他實在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姬塵服下這解毒丸有沒有效果。
“好,那今日天色不早了,師兄先回去吧,明日早上我們在姬王府見。”
“嗯。”
今日的君洛凡十分的好說話,因爲他已經參與了制解毒丸這件事了,心滿意足了,君洛凡和楚琉月招呼了一聲,便閃身離開了。
楚琉月收拾好了東西離開,迎面看到小蠻和石榴二個人走過來,兩個丫鬟怕吵到她和君洛凡,所以一直沒有過來,不過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才敢過來。
“琉月小姐,解毒丸制好了。”
“嗯,制好了。”
楚琉月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小蠻:“怎麽樣,那信送到了王常的手裏了。”
“是,奴婢是親眼看到王常收下去的。”
小蠻說完便又問了一句:“琉月小姐,信上說的是什麽?”
楚琉月勾唇一笑:“是葉氏邀王常今晚來楚府落日亭一見。”
這落日亭在楚府最角落的一處位置,而且建的是封閉式的小亭子。所以做起事來好做,而且更容易讓人相信,今天晚上她要讓葉氏和王常二人從此永無翻身之地,若不是爲了羞辱楚千皓和楚玉琅這兩個男人,她大可以不必如此費盡心機,隻需要制造個意外,整死了葉氏,可是爲了楚千皓和楚玉琅二人難堪,她才會整出這麽一出戲。
但願今晚他們二人能撐得住,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了小蠻。
“小蠻,你先去和夙松說一聲,今天一整天我都呆在楚府沒離開,用不着去夙王府了,另外亥時一刻前,你在落日亭外候着,看到王常進去,便下胭脂美人散,然後去薔院把父親引出來,我要他親眼目睹葉氏是如何偷人的,我要一石四鳥。”
她要既收拾了葉氏和王常,便又要讓楚千皓丢了臉面,還要讓楚玉琅心裏蒙上陰影。
“是,奴婢領命。”
小蠻應聲接過楚琉月手中的藥包,閃身出去做事。
楚琉月分派了小蠻任務,便又分派石榴任務。
“石榴你去找來王常以前留下的墨筆,我要邀葉氏前往落日亭。”
這葉氏一直和王常關系不錯,現在王常要見她,她一定不會不見的,或許他們兩個人真有私情也說不定,王常長得不錯,楚千皓總是勾三搭四的,葉氏往常閨中空虛,說不定真和王常有一腿,那麽王常邀她,她更會出現的。
“是,小姐。”
石榴應聲前往帳房而去,以前王常是楚府的管家,要找到他的字是很容易的事情,果然石榴去了不大一會兒,便找來了王常平常寫的帳薄,楚琉月取了過來,然後從中描了一行字。
“今晚亥時落日亭一見,王常。”
并沒有多寫别的字,那葉氏不是傻子,寫多了隻怕會露出破綻。
石榴看楚琉月寫好了這些東西,恭敬的開口:“小姐,這個交給奴婢去辦。”
楚琉月搖搖頭:“不用了,我親自送過去。”
“小姐小心點。”
石榴小聲的提醒,楚琉月點頭,不再說什麽,然後吃了晚飯,晚飯過後回房間休息,然後前往薔院。
她帶了陸遲一起去,所以石榴并不擔心。
薔院裏葉氏的房間裏,正傳出說話聲,卻是楚玉琅和葉氏在說話,很顯然的楚千皓不在薔院中。
“今兒個鬧鬼究竟是怎麽回事?”
葉氏膽顫心驚的聲音傳出來,現在她是草木皆兵了,生怕兒子再受到什麽罪,女兒已經毀掉了,難不成還要毀一個兒子。
楚玉琅緩緩的開口:“恐怕是那個小賤人搞出來的,那董婆子明明死了,被我命人推進了桃院後面的井裏。”
楚玉琅的話一起,葉氏失聲叫起來:“胡鬧,你怎麽去又去招惹她那邊的人。”
“難道母親甘心不成,蓮兒本來可以嫁做靖王妃的,便是因爲她動了手腳,所以她最後隻能嫁與靖王爲妾,不但如此,隻怕靖王也不會疼寵她。”
楚玉琅的話響起後,葉氏不說話了,對于楚琉蓮被一頂小轎擡進靖王府的事情,她是痛心疾首的,尤其是現在她還知道女兒怎麽樣了,她在靖王府是不是被那些女人欺負了。
楚玉琅的說話聲便又響起來:“那小賤人現在很厲害,我們對付不了,何不對她身邊的人下手,我就不信了她會不難過。”
楚玉琅說完,葉氏擔心的開口。
“可是爲什麽桃院那邊一整天一點的動靜都沒有,楚琉月爲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讓人打探了,昨天晚上她們找了很長的時間,相信沒有找到她,楚琉月想必放棄了。”
“若是被楚琉月發現,她一定會整死我們的。”
“整死我們,那也要有真憑實據?”
楚玉琅冷哼,葉氏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跷,心裏不安極了,伸出手一把握着楚玉琅的手:“如若她真的沒有發現,這夜裏怎麽鬧鬼了,難道不是楚琉月發現了什麽?”
這下楚玉琅不說話了,夜裏鬧鬼,當時他是吓了一跳,可是事後總覺得是人搞出來的。
“母親放心,我派人去桃院查探一下。”
“好,你小心些,千萬别讓楚琉月發現端睨,若是被她發現隻怕又有人要倒黴。”
葉氏精疲力盡的叮咛着,女兒走了,她隻覺得做什麽事都力不從心的,而且一想到楚千皓和自已的親侄女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事情,她便覺得絕望,何況那葉菱兒日後還要嫁給玉琅,這讓玉琅的心裏如何開心。
“嗯。母親放心吧。”
楚玉琅應聲起身,走了出去,準備命人立刻潛進桃院去查一下,看看那董婆子是否在桃院内,。若是董婆子在桃院裏,說明昨兒晚上的事情便是楚琉月搞出來的。
此時房間裏,隻有葉氏一人,楚琉月立刻命令陸遲,運力把窗戶襲開,然後她把一封信扔了進去。
葉氏驚慌聲音響起來:“誰?”
可惜窗外沒人理會她,她趕緊的走過去望了一眼,發現窗外并沒有人,趕緊關上窗戶,回身走到扔信的地方,一伸手取了信坐下來。
很快臉色攏上了不安,凝上眉思索,這王常這種時候邀她在落日亭做什麽,她這是去還是不去。
若是去,不會是有詐吧,若是不去,真的是王常來了怎麽辦?
葉氏這下算是難住了,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床外隐在暗處的楚琉月已經懶得理會她了,她相信葉氏一定會去落日亭的,爲什麽呢,因爲王常這時候進楚府,就算葉氏不去,若是王常被人發現,那話可就難聽了,這府裏誰不知道那王常是葉氏的人,他這種時候潛進楚府,可不是什麽好事,葉氏自然是擔心的。
亥時,落日亭外。
葉氏隐在暗處,仔細的觀察着落日亭,發現亭中隐約有人,落日亭,是一個三面有屏風的小亭子,另一面有輕紗飄逸着。
夜色中,四周寂靜無聲,葉氏不确定亭中的人是王常,所以不敢現身,一動不動的潛伏着。
直到亭中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夫人怎麽還沒有來?”
原來王常來了一會兒,此時有些着急了,所以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起來。
葉氏一聽到亭中說話的人果然是王常,不疑有他,臉色微微的變了,她不希望王常這時候進楚府,所以趕緊的起身悄然的進了落日亭。
一進亭子便看到王常望過來,此時王常已中了胭脂美人散,所以看到葉氏的時候,神思恍忽起來。
“夫人,你邀我過來是?”
王常一開口,葉氏便有些心驚了,沉聲驚叫:“你說我邀你過來的。”
“是啊,小的看了信,那确實是夫人的親筆信啊,若不是夫人的親筆信小的不會進府的。”
王常說完人已逼近過來,要說這王常和葉氏的關系,還真有那麽一次的關系,那是楚千皓和一個小丫鬟**的時候,雖然葉氏處置了那丫鬟,可是實在是太傷心了,便讓王常陪她喝酒,後來兩個人都有些醉了,所以便發生了關系,不過事後兩個人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一直被隐瞞了下去。
但今晚王常中了胭脂美人散,神思已不受控制哪裏想到有人算計到他。他滿口胡言亂語起來。
“夫人,你知道嗎?自從那一次過後,小的再沒有碰過我家的婆娘,她和夫人根本沒法比,夫人就像那高天上的明月,她就是那地上的爛泥巴,王常沒想到夫人竟然再邀王常,王常很高興。”
葉氏臉上慘白,冷斥王常。
“王常你是不是想死啊。”
可惜王常中了胭脂美人散,根本無法掌控自已的思維,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葉氏那白嫩曲線玲珑的身子,所以順嘴接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王常若是能和夫人再有那麽一次,就算是死了也甘心了。”
他說完也不管葉氏如何想的,直接便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葉氏。
葉氏立刻掙紮起來,并大罵:“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可是她被王常一抱,聞着他身上男性的味道,竟然身子也軟軟的反抗不了了,喘着氣偎在他的懷裏,說出嘴的話也是細軟無力的,葉氏僅有的一絲理智想着,完了,難道她們又中了楚琉月那小賤人的計了,天哪,爲什麽要如此對待她啊,。
不過她的這聲怨憤,也是最後的念頭了,因爲她的腦海裏也湧起了各種的男歡女愛。
王常早已迫不及待的親吻上了葉氏的嘴,兩個人在小亭子裏擁吻到一起,相互扒對方的衣服。
葉氏和王常都是過來人,再加上此時中了胭脂美人散,兩個人可謂是相撞激烈,三下五除二便剝掉了對方身上的衣服,然後王常把葉氏一把抱起來,便放到了落日亭中的石桌上,自已撲了上去,糾纏到一起。
至于小蠻,下了胭脂美人散後,便一路直奔楚千皓住的地方去了。
自從楚千皓和葉菱兒發生關系後,葉氏總是放不開心結,對着楚千皓的時候,總會哭個沒完,這使得楚千皓厭煩了,所以這幾日晚都宿在白姨娘和梅姨娘的地方。
先前小蠻已打探清楚了,楚千皓今晚宿在白姨娘的院子裏,所以她便進了白姨娘的院子,鬧出了一番動靜,驚動了楚千皓,楚千皓果然如她們猜測的那樣,帶着幾名手下一路追蹤小蠻往落日亭而去。
眼看着楚千皓要到落日亭的時候,小蠻便又迅速的返身折回了楚府後院,然後大叫起來:“不好了,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如此一叫,整個楚府都被驚動了,最後不知道是誰帶頭來了一句:“老爺領人去落日亭那邊了,快走,千萬别要讓老爺遇到危險。”
此話一出,浩浩蕩蕩的人直奔楚府的落日亭那邊。
不但是這些護衛下人,各房各院的主子也都驚動了,紛紛領着各自的丫鬟往落日亭跑去。
老爺帶人去抓刺客,若是出事了怎麽辦?
楚琉月也不急不燥的領着人一路前往落日亭而去。
此時落日亭外,楚千皓領着幾名手下四處搜查了一遍,然後确認并沒有人,不由得奇怪,明明看到人往這邊來的,怎麽不見了呢?
幾名手下,其中有一人發現落日亭中似乎有人,不由得沉聲禀報:“老爺,落日亭中似乎有人。”
此時楚千皓做夢也想不到落日亭中正幹着事的竟是葉氏和王常,一揮手便命令那護衛。
“你們上去查一下,小心些。”
他以爲是刺客躲在落日亭中。
幾名護衛一聽趕緊的上前檢查,一人掀起輕紗,便看到小亭子裏,兩個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那白花花的屁股仍然在晃動着,顯得幹得正歡實。
幾個人立刻一退身折回來,臉都下意識的紅了,尤其是其中有人沒經過男女之事,遇到這個,更是十分不自在。
楚千皓不明所以,沉聲問:“怎麽了?”
“老爺,有人在亭中**。”
“**?”
楚千皓臉色微暗,望了望小亭子,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亭中**,這**的人會不會是那刺客呢,他爲了逃避過去,很可能抓了一名丫鬟在這裏演戲,好躲過去。
楚千皓一想到這個,臉色冷了,一言不發的瞪視着小亭子,然後聽到身後響起錯亂的腳步聲,還有白姨娘和梅姨娘二人緊張的叫喚。
“老爺,老爺。”
兩個人奔過來看楚千皓一點事都沒有,總算放下心來。
楚千皓看身後來了不少的人,倒是不擔心亭中的刺客身手厲害了,立刻沉聲命令幾名護衛:“去給我檢查一下亭中究竟是什麽人,說不定是那刺客。”
他一言命令下,便有數名護衛搶身沖進了小亭子,一把把王常給提了起來,然後飛快的沖了出來,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王常一被扔出來,便有人認出了他。
“王管家。”
此時的王常已經醒過神來,然後一擡眼便看到楚千皓立在面前,楚千皓的身後圍了一大批的人,王常的服袋嗡的一聲響,然後隻覺得血氣往上湧,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啊?
“老爺?”
他結巴着叫了一聲,楚千皓伸手接過了身側一名小丫鬟手中的燈籠對着王常照過去,便看到王常周身一絲不挂,臉色慘白如紙,明顯的吓着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楚千皓臉色難看,然後命梅姨娘:“去,看看亭中是何人?”
這家夥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跑到楚府來**幽會。
梅姨娘應聲往小亭走去,楚琉月看向身後立着的小蠻,用嘴巴一呶命令小蠻跟過去,小蠻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此時衆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常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楚琉月的動作,也沒有注意到小蠻跟着梅姨娘進了落日亭,而且沒人會想到這落日亭裏與王常做苟此之事的會是葉氏。
亭中,梅姨娘一眼便認出那手慌腳亂套上衣服的人竟然是夫人葉氏。一下子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夫人她,她怎麽會?
小蠻的驚呼聲卻适時的響起來:“啊,夫人。”
一言落,亭外數人入耳,個個臉色難看,然後一起望向了楚千皓,楚千皓的臉一瞬間難看至極,然後顯得難以置信,大踏步的沖進了小亭子,然後他便石化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葉氏本來看到梅姨娘就呆住了,現在再看到楚千皓,她是完全的說不出話來了,然後撲通一聲跪下,好久才擠出兩個字。
“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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