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門外,上官銘咄咄逼人,直逼着老國公楚檀年,楚檀年的臉色黑白交錯,難看至極,呼呼的喘着粗氣,他哪裏能和上官銘進宮去面聖啊,宮中有娘娘的理該避嫌,若是到了皇上面前,就算他們有理,皇上也會想多的,再一個皇上與上官銘交情可是極好的,上官府曆來不參與政事,這使得皇上與他之間全無縫隙,若是他和上官銘進宮,于宮中的娘娘和惠王可是第一個不利的,現在靖王出事了,惠王可就得利了,可正因爲得利,同時也站在風險之上,皇上說不定正懷疑靖王出了這種事,惠王有動手腳,所以他們一定要避嫌些。
楚檀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偏偏大門外,還有百姓爲上官銘說話。
“老國公爺,您早年間的英名我們可是素來有耳聞的,可是楚府後輩,可真不怎麽出息,那楚二小姐既拜了上官聖醫爲師,多少該對她客氣些。”
“是啊,是啊。”
楚檀年的臉色越發地黑了,這楚琉月在楚府裏哪個欺得了她啊,就差把她當神一樣供起來了,葉氏進了家廟,楚琉蓮名聲被毀,楚玉琅被打,得利的可都是她啊,現在得利的人反而來叫屈,這還有天理嗎?
這下别說楚千皓了,連楚檀年也快被氣昏了。
上官銘還在外面叫着:“老國公爺,我們是不是該進宮了。”
楚檀年血氣上湧,眼發黑,身側的嚴梓趕緊的扶着自家的主子,上官銘可不幹了。
“不是,你們楚家的男人别犯了錯,總是裝昏好嗎?這不是男人的行徑吧。”
楚檀年本來年紀就大了,這下哪裏禁受得住,終于被氣昏了,直接倒在了嚴梓的手裏,嚴梓一看自家的主子被氣昏了,氣恨恨的擡頭說道:“我家老國公真的昏了過去。”
“原來是真的啊,那有沒有一個主事的出來說話的?總要給我一個交待啊。”
上官銘不依不饒的叫道,楚府的一幹人個個臉黑了,這叫什麽事啊,一連被他氣昏了兩個人,他還在這裏要交待,昨天大少爺因爲二小姐被夙王府的人打了一頓,這會子上官府的人把老太爺和老爺全都氣昏了,人家還理直氣壯的站在門外要交待,這還有天理嗎?
正在衆人心中怨憤的時候,大門内響起一道清悅的聲音。
“師傅。”
一聽到這聲音,衆人隻覺得這聲音怎麽那麽好聽迷人呢,同時松了一口氣,救星到了。
果然上官銘一聽到這聲音,那惱怒冰冷的臉上換上了笑意,望着大門内走出來的嬌俏身影,早招手歡快的說道:“小月兒,快過來師傅這邊,讓師傅看看你有沒有怎麽樣?”
“是,師傅。”
楚琉月領着石榴和小蠻二人從大門内走出來,走到了上官銘的身邊,上官銘拉着她上下左右的檢查,就怕哪裏漏掉沒檢查的,最後确認沒什麽事,才恨恨的怒瞪了楚府的人一眼。,
“走,小月兒,跟師傅去上官府,以後别姓楚了,這一家子沒一個好人,小的不是好東西,老的也不是什麽正經貨,因爲理虧竟然裝昏。”
上官銘的話一落,楚府内的下人個個一臉黑,外加無語,他們家的老爺和老國公爺都被氣昏了,哪裏是裝昏了。
楚琉月聽了上官銘的話,倒是頗認同這個理,不過眼下她還不想離開,該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等到做完了這些事,她自然會離開楚府的,想着伸出手拉着上官銘滿臉真誠的說道:“師傅你别怪爹爹和爺爺,其實昨日哥哥想打我與他們沒有關系,你别惱他們了,隻要爹爹和爺爺不攆琉月,琉月就還是楚府的人。”
楚琉月一臉的真摯,那圍觀的百姓個個拍起手來,不少人贊歎道。
“楚二小姐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
“是啊,是啊,這楚府倒底還是生出了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甯辰和甯華二人一聽楚琉月的話,眼睛朝天望,他們才不信這小妖女會如此好心呢,分明是故意裝的,這裏最狐狸的便是她了,連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上官銘也是個老奸巨滑的人,聽了楚琉月的話,心裏早了然了,不過不管楚琉月做什麽,他都認同,而且認爲她做的絕對是對的。
上官銘拉着楚琉月的手配合她:“我家小月兒就是心地好,看在小月兒的面子上,老夫今日就先饒過你們楚府。”
楚府内的人聽說了上官銘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有的下人搬楚千皓,有的下人搬老國公楚檀年,頓時間亂成一團。
大門外,上官銘拽着楚琉月,笑道:“小月兒,師傅找你有事呢?”
楚琉月聽了上官銘的話,掉首望了望大門内,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是父親他?”
周圍的老百姓一看楚琉月的神情,都到這種時候了,楚琉月還不忘爲自個的父親擔心啊,真是好姑娘啊。昨日楚玉琅膽敢命人收拾楚小姐,那楚大人未必不知道,卻由着兒子這麽做,可是楚小姐不但不計較,還挂心着楚大人,果然是心地純厚啊。
上官銘卻拉着楚琉月的手往上官府的馬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管他,他死不了了。”
兩個人一路上了馬車,小蠻和石榴等人也緊随其後的上了上官府的馬車,其他人翻身上馬一起離開,四周圍觀看熱鬧的人也紛紛的離開了,此時再看楚府門前,一片狼籍,滿地的臭雞蛋,臭雞蛋殼兒,周圍經過的人,全都掩鼻而走。
上官府的馬車一路疾駛,走到一道交叉口處,上官銘命外面的馬車停下,然後吩咐甯辰和甯華二人:“你們領着人回去吧,我去有事呢?”
“是,師傅。”
甯辰和甯華二人雖然應聲,卻同時的嘟起了嘴,師傅有事爲何帶着小師姐卻不帶他們,真是偏心,自從有了小師姐都把他們置之腦後了,可惱。
兩個心裏嘟嚷,卻也命令那些手下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上官銘吩咐外面的馬車夫:“去姬王府。”
馬車裏坐着的楚琉月不由得挑高了眉,望着上官銘:“師傅,去姬王府幹什麽?”
上官銘笑望着楚琉月道:“小月兒,師傅見你對毒頗爲精通,所以帶你去看一個病人,這個病人一直是讓師傅頗爲頭疼的一個病人,他身體内中了十二種的毒,師傅認真的排查了的,雖然知道是十二種毒,可是無論如何也解不掉,爲師對于這件事頗爲頭疼,今兒個帶你過去看看,看看你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楚琉月聽了上官銘的話,想起他先前說去姬王府的話,難道那個病人便是姬王世子姬塵。
“那人是姬王世子姬塵嗎?”
上官銘點頭:“正是姬塵。”
楚琉月的腦海裏立馬便浮現出那恍諾嫡仙的男子,笑如流泉一般清潤,在夏日裏給人以清涼的氣息,永遠淡若輕風,優雅飄逸,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身上竟然中了十幾的毒,那他該承受着怎樣的一副痛楚啊,卻偏偏好似無事一般。
楚琉月沒有說話,上官銘看她沒有說話,便知道她同意了,不由得高興的繼續說起姬塵的事來。
“要說這姬王世子,倒是一個讓師傅敬佩的人,師傅從來沒看過一個病人如他一般坦然,看淡人間生死的,明明身體中了十幾種毒,可是他從來不爲此消沉煩惱,相反的活得十分的肆然灑脫,而且他還反過來開解師傅,人生終有一死,隻不過是先死後死而已,隻要活得燦爛,死得安靜便好。”
楚琉月聽着上官銘的話,不由得想起曾看過泰戈爾詩中的一句詞,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樣的意境大抵可以形容姬王世子的心境。
這個男人倒令人敬佩。
楚琉月淡淡的說道:“他倒是看得開,人生看得開的大抵有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坦然,一種是自我麻醉之後的坦然,就不知道他是哪一種,若是前者,确實是令人敬佩,若是後者,那他的痛又豈是旁人可以理解的。”
上官銘聽了楚琉月的話,心情略有些沉重。
“爲師的心願便是能解了他的毒,若是解他體内之毒,就算讓爲師現在死了,也死得瞑目了。”
這一句是上官銘心底發出來的感概,楚琉月一聽上官銘的話,卻已是不舍了,伸出手握着上官銘的話:“師傅,放心吧,我會盡心盡力的幫你的。”
“謝謝你,小月兒。”
上官銘感動的說道,楚琉月笑了起來。
馬車裏小蠻忍不住挑高了眉,然後望着楚琉月,看楚琉月對這個姬王世子似乎感覺特别的好,完全不似面對自家爺那般怒火沖天的,不由得擔心起來,琉月小姐不會喜歡上姬王世子吧,那爺怎麽辦?
想想爺也是可惱的,明明在意琉月小姐,爲什麽總是招惹得她怒火沖天呢,女人可是要疼着愛着的,若是他再這樣下去,有得他後悔的一天。
小蠻在心裏恨恨的想着。
馬車一路前往姬王府,很快的停在姬王府的門外。
姬王府,不似别家的王府那般熱鬧,相反的門庭冷清,楚琉月一掀簾子便有這樣的感受了,上官銘自然看了出來,解釋道:“因爲姬塵的病,姬老王爺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攪他,所以這主宅子裏隻住着他和他爺爺兩個人,至于别的親**都住在相鄰的府邸裏,單開的門戶,所以這邊的主宅子倒顯得冷清了。”
“原來是這樣。”
楚琉月點頭,下了馬車,姬王府的大門已經被人叫開了,一個青年模樣的人領着兩個人走出來,一直走到馬車前,恭敬的對上官銘施禮:“上官聖醫過來了。”
上官銘點了一下頭,然後問道:“墨雲,你家世子爺今日的情況還好吧。”
“世子爺還好,比以前好多了,今兒個夜裏,他隻咳了兩次血。”
上官銘點了一下頭,掉首望向身側的楚琉月,告訴楚琉月:“這是姬王府的管家墨雲。”
楚琉月朝墨雲點了一下頭,那上官銘便又對墨雲解釋道:“這是老夫的的關門**小月兒,以後你可對她客氣點。”
墨雲一怔,沒想到上官聖醫竟然收了這麽一個嬌媚可人的關門**,而且他今日帶了這小**過來見世子爺,爺他一般不見外客的,上官聖醫的**爺會不會不見呢。
墨雲雖然心中想着,行動上卻沒有半點的遲疑,倒底是姬王府訓練有素的管家。
“上官聖醫請。”
楚琉月自然看出了墨雲那一閃而過的爲難,不過假裝不知道。
說實在的若不是師傅帶她來,她還不想來呢,不過現在她倒是對于姬塵身上的十幾種毒感了興趣,想看看讓師傅如此爲難的毒究竟有多厲害
一行人下馬車,一路進了姬王府。
姬王府内格外的安靜,下人也是極少的,整個院子裏顯得有些寂渺,庭院栽種的花草也安靜的開在陽光裏,默默的綻放着,一如它們的主人,安靜閑适。
墨雲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穿過長廊,七拐八彎的,很快便到了一處院子。
青竹軒,這是姬王世子姬塵住的院子,院内最多的便是青竹,青竹邊栽種了不少的芭蕉。
陽光下,青竹芭蕉前坐着一人,正自顧下着棋,低首凝眸,天然的美态,與身後的景物渾然融成一體,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畫,靜美閑适,似毫不受任何的影響。
耳聽得腳步聲響起,緩緩擡頭,唇角一笑,天地爲之失色,幹淨清純得好似晨間沾着露珠的碧荷,頰上更是攏了高山上的雲霧,西湖裏的睡蓮,展盡世間的美态。
長廊中的人皆一呆,好半天做聲不得,隻到他的聲音響起來。
“楚小姐也來了,會下棋嗎?陪我下一盤棋。”
楚琉月回過神來,搖頭:“不會。”
她是确實不會下棋的,他要下棋,對不起請找别人。
本來以爲這男人聽到她拒絕會做罷,誰知道卻聽到他再接一句:“我教你。”
楚琉月有些錯愕,身側的上官銘卻已經推了楚琉月:“難得他有些閑情逸緻,你去陪他下一盤。”
上官銘說完轉身望向身側看呆了眼的墨雲,命令:“還不去給你們爺和我家的小月兒奮些好茶好水好點心的。”
“是,”墨雲歡喜的去準備東西了,要知道他們爺一向不喜人進青竹軒的,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沒有發脾氣呢,别看爺看上去閑适幽靜,可是他發起脾氣來卻讓人受不了,不打不罵不怒不喝,直用一雙冷然的眸子望着你,任何人都受不了,甯願自動求罰。
上官銘命令了墨雲後,便又伸手擋了石榴和小蠻兩個人:“走,陪老夫在姬王府内逛逛,讓他們下盤棋回頭再來。”
小蠻哪裏願意啊,這姬王世子長得美,身份又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去那般的溫文爾雅,琉月小姐不會動心吧,所以她絕對不要離開,可是上官銘卻一伸手拽了小蠻便走,石榴也緊随其後的走了出去。
青竹軒裏最後隻剩下姬塵和楚琉月了,楚琉月蹙眉望着走遠了的上官銘,她怎麽覺得師傅有把她推銷出去的意思,這念頭一起,她很快便否定了,她相信師傅定然是心疼姬塵,所以想讓她陪陪姬塵。
楚琉月站着未動,坐在小圓桌前的姬塵再次開口說道:“楚小姐不願意陪我下一盤嗎?”
這聲音微微的帶着些酸楚,一聽便讓人心疼,楚琉月掉首望過去,便看到他清澈的眼裏,攏上淺淺的一層輕霧。
這使楚琉月不忍心拒絕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不會下棋,你偏讓我下。”
“我教你。”
姬塵不厭其煩的說道,楚琉月不樂意的說道:“我不想學。”
“就當陪我。”
姬塵又說了一句,等到楚琉月坐下來的時候,他才低首望着棋盤,盤上,擺布的乃是象棋,此時已是一副殘局,楚琉月對于這象棋雖然不是十分的精通,但也沒有自已所說的不會,多少懂一些,所以一坐下來,便伸手取了一個棋子挪了位置,姬塵一看不由得擡頭笑起來,他一笑便有一種令花草失色的美,他的美絕對不同于夙烨的擄奪張揚之态,也不似晏铮的霸道灑脫,他的是一種閑如秋月的靜美,和他在一起,令人感受到安甯,心靈好似也得到了救贖。
他的聲音也是空靈的,清幽的。
“原來你會下棋。”
楚琉月撇了撇嘴,她會很多東西,都隻是以前用來打發時間的,除了醫術外,沒有一樣精通的。
“不想死得太難看,所以便說不會了,像你這種人一看便是棋藝高超的那種人,什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
楚琉月說完,姬塵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打趣道:“你說話真有趣。”
正在這時候,墨雲端了茶水點心的走進來,一看到自家爺愉快的笑着,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楚小姐說了什麽,爺笑得這麽開心啊。
墨雲放下了茶水點心飛快的退出去,然後想着,快去禀報老王爺,世子爺竟然笑得很開心。
楚琉月自然不知道墨雲的想法,聽到姬塵的話,隻當他逗自個兒,也不理會,擡手取了一個棋子下了下去,對面的姬塵提醒她:“你确定下這裏?”
楚琉月一聽,便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然後發現這位置與自已十分的不利,若是下下去,自已的一隻馬便會被對方的車吃掉,不由得懊惱的說道:“瞧吧,我的棋藝如此爛,要不然先前爲何說不會,這會與不會差不了多少。”
她說着眼快手快的撿起馬放了另外一個位置,這回仔細的檢查了,确定沒什麽事了才放下去。
姬塵也不說什麽,兩個人就這麽下起棋來,楚琉月的棋品可算是差極了,走一步悔三步,可是姬塵竟然從頭到尾一臉笑,一句話都沒有說,最後連楚琉月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脾氣,這男人通身上下似乎沒有一丁點的缺點,品貌好,家世好,脾氣好,看着姬塵,楚琉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夙王府的夙烨,臉色微微的暗了,夙烨和姬塵根本沒法比,若說一人是惡魔的話,一人便是谪仙,真是天差地别的反差啊。
雖然楚琉月走一步悔三步,可是最後依然輸了,所以當姬塵建議再來一盤的時候,楚琉月雙手舉白旗了。
“姬世子你饒過我吧,我這棋品虧你還忍受得了,算了算了,不下了不下了。”
楚琉月伸手攪亂了姬塵擺好的棋子:“有那功夫下棋還不如就這麽說說話,喝喝茶吃點點心呢?”
“好,”姬塵便也答應了,楚琉月總算松了一口氣,不會下棋的人傷不起啊,尤其是面對下棋高手的時候更是百般的煎熬,所以倒不如吃東西來得開心,她伸手端了茶過來喝了一口。
對面的姬塵一直看着她,眼裏的神色變了幾變,幾年的時間沒見,他發現她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個性要活潑得多了,他記得以前她的個性是很内向的,連話似乎都不太喜歡說,沒想到現在的她卻與從前完全不一樣。
楚琉月見姬塵望着她,伸手摸了摸臉:“怎麽我臉上有東西。”
姬塵搖頭,眼神深暗下去,輕聲的開口問:“後來你怎麽不來了?”
楚琉月一愣,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好半天沒有說話,然後反應過來,原來姬塵是問她後來爲什麽不來楚府了。
一提到從前前身曾做過的事情,楚琉月的臉頰一下子紅了,雖然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可是現在在姬塵的眼裏,那些事分明便是她做的,這讓她如何回答啊,一個十歲的小丫頭竟然喜歡一個男人,還爲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本來她以爲姬塵是不知道那些事的,現在聽他問,分明是知道的。
楚琉月不說話,姬塵也沒有追問,而是接着往下說,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和風一般,在青竹之下輕輕的響起。
“其實我不喜歡牡丹,我喜歡玉蘭,還有你給我送來的荷包,我一直想着那上頭繡的究竟是鴨子還是鳥,還有我一直想告訴你,那次我生病你給我煮的粥其實又糊又苦。”
随着姬塵的話,楚琉月的臉越來越紅,而且感覺身上有些熱,這丢臉丢到家了,人家是一件不落的都知道了,真是太糗了。
姬塵似是沒有注意到楚琉月的反應一般,依然接着往下說。
“我一直以爲自已對你沒有半點的情意,可是後來你不出現了,我一直想一個問題,你爲什麽不來了,是因爲我傷了你的心嗎?有時候我還會想,如果你一直堅持着,我會不會感動。”
楚琉月看姬塵自顧說着,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趕緊的打斷姬塵的話。
“姬世子,過去的事便算了,還說什麽呢?呵呵,我都忘了。”
姬塵聽到她的話,心一瞬間釋然了,可同時似乎還有些悉怅,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看她神彩飛揚,似乎真的忘了從前的事情,他不禁想着,從前真的過去了嗎?
“你恨過我嗎?”
姬塵盯着楚琉月,眼神中有馥郁的香氣。
楚琉月趕緊的搖頭,她真的真的不想糾結這話題了,太讓人難堪了:“沒有。”
她不知道前身有沒有恨過姬塵,但現在她不恨他啊,因爲她壓根是對以前的事情都沒什麽印像。
姬塵聽了她的話,總算笑了起來:“那就好。”
聽到她這麽說,他總算放開了心頭的結,笑了起來:“一直想和你說一句,謝謝你在我最孤寂的日子溫暖過我的心。”
楚琉月聽着這樣的話,不知道爲什麽,心卻有些柔軟,是不是女人都無法抵抗這種柔軟呢,想到他這樣的谪仙一般的人兒,竟然有着這樣愁苦的人生,從小父母便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自已還身中了十幾種的毒。
兩個人對望着,楚琉月聽到姬塵的聲音響起:“以後,希望我有機會可以勉補從前你給我的溫暖。”
楚琉月笑笑客氣道:“不用了。”
她沒理由享受這份溫暖啊,從前的事可是前身給他做的。
這一次姬塵沒有說什麽,隻是低頭取了一塊糕點放在碟子上:“這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吧,嘗嘗。”
楚琉月眼裏閃過驚歎,這男人的心可真細啊,她就是剛才瞄了兩眼,他便知道她喜歡吃這糕點了,既然有東西吃,她也不和他客氣了,伸手便接了過來,吃起糕點來。
陽光和煦,輕風輕拂,青竹之下,嬌俏的女子開心的吃着糕點,谪仙男子面帶溫柔笑意的望着她。
這畫面十分的溫馨。
楚琉月正吃得開心,長廊之外腳步聲響起來,她掉頭望過去便看到上官銘等人過來了,趕緊的舉手招呼人:“你們快過來,這姬王府裏的廚子做出來的糕點真不錯,好吃,都過來嘗一嘗。”
上官銘等人應了一聲,便一起走了過來,墨雲也跟在後面,聽了楚琉月的話,早飛快的去取了一把椅子過來。
上官銘坐了下來,笑望着姬塵,看到姬塵的神色明顯的極好,看來他和小月兒相處得很愉快,他就知道,小月兒人見人愛,一定會被人喜歡的,他先前之所以讓姬塵和小月兒獨處,便是要讓他們彼此熟悉一下,因爲姬塵雖然看上去脾氣極好,可是卻不太喜歡陌生的人靠近他,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幫他治病,現在讓小月兒接手,他未必同意,所以他才會讓他們先熟悉親近一下。
現在看姬塵的神情,想必不會反彈小月兒替他檢查治療,想着上官銘開口說道。
“姬塵,我想讓小月兒接手我來替你治身上的毒?”
上官銘的話一落,姬塵的眉不自覺的蹙了一下,他倒不是反彈小月兒替他治病,而是十分的驚訝,小月兒才拜了上官聖醫爲師傅,便懂得解毒了嗎?
上官銘自然知道他的顧慮,笑着說:“其實别人不知道,小月兒對解毒十分的精通,比我老頭子還要厲害,所以我這師傅當得有些便宜啊。”
姬塵聽了上官銘的話,眉頭展開,依舊如和風一般,小月兒替他解毒,他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好。”
聽到姬塵竟然同意了,上官銘十分的高興,墨雲則是驚訝,小蠻則是各種的憂心。
楚琉月卻無感,她正吃得歡,對面的上官銘看小丫頭吃得開心,唇角擒着各種笑:“小月兒,别吃了,過來給姬塵檢查一下,你喜歡吃姬王府的這些糕點,以後多的是啊。”
姬塵見楚琉月喜歡吃姬王府的糕點,也很高興,叮咛一側的墨雲:“以後琉月小姐過來,你便讓廚子把他的拿手本事顯出來,多做一些糕點讓琉月小姐吃。”
“是,爺放心吧,小的記下了。”
楚琉月滿意的點頭,最後喝了一口茶,心滿意足的起身走到姬塵的身邊,墨雲趕緊的搬了她先前坐着的椅子到爺的身邊,楚琉月坐下開始給姬塵診脈。
上官銘則緊張的在她的身邊看着,一雙眼睛緊盯着楚琉月,楚琉月蹙眉,他也蹙眉,楚琉月咧嘴他也咧嘴,楚琉月變了臉,他也變了臉,那神色别提多滑稽了,看得周圍的人個個都盯着他,很想問他一句。
上官聖醫你是哪裏疼了還是哪裏癢了。
其實姬塵的毒一直是上官銘的心病,他很想解了姬塵身上的毒,所以才會如此的緊張。
楚琉月診了一會兒脈,然後放下了姬塵的手,回首望向上官銘淡淡的說道:“姬世子的體内确實有十二種的毒,要想知道這十二種的毒是什麽不是難事,難是難在如何解毒,而且這十二種毒并不是一次性下的,而是交替而下的,這個解起來很麻煩,要先查清楚哪種毒是先下的哪種毒後下的,這個比較麻煩。”
“并不是一起下的。”
上官銘驚訝了,難怪一直以來無論他怎麽解都不得解,明明知道十二種毒了,可是解起毒來依舊取不到效果,原來是因爲這十二種毒并不是一起下的,。
小月兒果然很厲害,上官銘望向楚琉月:“小月兒,既然你知道,可有把握。”
楚琉月挑了挑眉,沒有肯定回答,醫者永遠不會給人以肯定的回答。
“我會盡力試試的,師傅放心吧。”
上官銘聽到她的話,早開心的大笑起來了,最後眼淚都溢出來了,他是太激動了。
“小月兒,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道嗎?這一直以來都是師傅的心病啊,師傅一直想着,隻怕等我死了,也解不開這毒了,那我就要帶着這遺憾去死了。”
“師傅好好的說什麽死啊活的,快别說了,以後要活一百歲。”
楚琉月伸手便敲了上官銘的手一下,上官銘用力的點頭:“好,師傅聽小月兒的話,活一百歲。”
這師徒兩個就像活寶似的,看得人開心。
上官銘和楚琉月說完,掉首望向了身後的姬塵:“姬塵,你放心,小月兒一定會解開你身上的毒的。”
姬塵滿臉的溫融,并沒有因爲這件事而有所表示,不管是生還是死,他一直都很坦然。
“我相信她的能力。”
上官銘聽了姬塵的話,總算放下了一顆心,本來他還擔心姬塵會抗拒小月兒,不讓小月兒給他醫治,沒想到現在姬塵竟然一口答應了這件事。
雖然姬塵答應了,可是姬王府的管家墨雲卻滿臉的擔憂,這琉月小姐才拜上官聖醫爲師,她有辦法能解掉爺身上的毒嗎?
“小月兒,以後師傅就把姬世子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他解了身上的毒。”
楚月微微的點頭:“師傅我會盡力的,你放心吧。”
本來她是不想理會這件事的,但是師傅對她很好,她不想讓師傅心裏有遺憾,再一個看着姬塵這樣一個谪仙似的人竟然身中了十幾種毒,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忍心了,所以她一定會努力替他解掉身上毒。
此時天已近中午了,楚琉月等人站起了身準備離開,姬塵留他們下來吃中飯,楚琉月等人拒絕了,今日她要去上官府一趟,采一些藥草回去給冰舞換臉,等到冰舞臉上傷好了,她還指望她去給她打理百粥齋的事情,她可沒忘了自已還欠人一萬兩呢,那人可沒有姬塵這麽好說話,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惡魔,雖然也有幫到她,不過那也是因爲他對她有興趣。
“今日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再來姬府。”
楚琉月笑言道,姬塵溫和的點頭,然後喚了墨雲過來送客。
墨雲把上官銘等人一直送到府門外,目送着上官府的馬車離去,然後回身進了青竹軒。
“爺,琉月小姐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墨雲總覺得不可思議,上官聖醫多厲害的人啊,沒辦法完全的解了爺身上的毒,琉月小姐又有什麽本事呢?
姬塵沒有說話,眼神清亮的一直望着不遠處在風中輕輕搖曳的青竹,唇角勾出溫潤如水的笑意:“我相信她。”
姬塵的話一落,青竹軒内一片安靜,隻有風吹青竹的沙沙聲。
不遠處有一名下人走過來,很快到了近前,恭敬的禀報。
“爺,靖王爺悄悄的過來了,現在正在别院内等着爺呢?”
姬塵精緻溫潤的五官一瞬間攏上了冷潮,眼神更是陰骜淩厲,抿緊薄唇也顯示出他的怒氣。
鳳吟竟然還到處亂跑,難道他不知道眼下他不宜亂跑嗎?
“走。”
姬塵領着人進了姬王府的别院,果然看到鳳吟負手而立的站在房間裏,一張出色的臉黑沉沉的,好似籠罩了暴風雨一般,桃花眸中更是騰騰的殺氣,一看到姬塵走進來,便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盎,狠狠的說道。
“沒想到那背後指使人作賤本王的竟然是楚琉月。”
鳳吟的話落,姬塵的眼神陡的閃過幽芒,随之依舊滿臉溫和的走到了鳳吟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
“王爺怎麽知道那背後指使人作賤你的是楚琉月。”
“今日楚琉蓮邀本王一見,說知道是誰指使人對本王做出了那種下賤之事,本王應邀去見她,她告訴本王竟是楚琉月在背後指使的。”
鳳吟的話一落,姬塵臉上便攏上了不贊同,一雙清澈的瞳眸中更是布滿了幽暗。
“王爺怎麽到這種時候還相信那個女人的話啊,那女人分明是别有居心的,她與楚琉月關系不好,難道不會借王爺的手除掉楚琉月嗎?”
鳳吟愣了一下,随之狠聲說道。
“她敢。”
他不認爲楚琉蓮膽敢利用他來對付楚琉月,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算計到他的頭上。
姬塵唇角擒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暗諷,随之淡淡的說道。
“其實我查到一些事,隻是沒告訴王爺,以免王爺心裏不舒服,既然王爺如此說,那麽我倒是不防告訴王爺了。”
姬塵話一落,鳳吟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姬塵的話使得他很不安。
姬塵并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
“當初楚琉蓮重病不能嫁給王爺,其實她并沒有病,她是不想嫁給王爺,裝病的。”
其實這件事姬塵也是前不久才查到的,本想立刻告訴靖王和德妃的,可是想想這件事對他們**二人來說是個打擊,所以才會隐瞞不說,可是都這種時候了,鳳吟竟然還相信楚琉蓮,所以他才忍不住說出來。
姬塵的話一落,鳳吟顯得難以置信,睜大眼睛望着姬塵,擺明了不相信姬塵的話,好久才聽到他略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她爲什麽要裝病不嫁給本王啊?”
“因爲她心高氣傲,她不能肯定靖王最後會成爲太子,她應該是想嫁給太子的那個人。”
姬塵一針見血的說道,事實上這件事也是他悟了三天才悟出來的,他開始查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想不透,爲何楚琉蓮不願意嫁給靖王,而要裝病讓楚琉月代嫁呢?
三天來他下棋靜思悟這件事,三天後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楚琉蓮不能确定靖王會成爲太子,所以她不想那時候嫁,她背後還有一個惠王,所以她不想一下子賭輸了,所以她才會臨嫁的時候遲疑,最後讓楚琉月代嫁。
姬塵看鳳吟受到了不輕的打擊,并沒有不忍心,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愚蠢的,能被一個女人蒙蔽成這樣,也真難爲他了,就是到今天他竟然還相信楚琉蓮的話,那女人分明是利用他的。
“她竟然敢如此做。”
鳳吟臉色蒼白,身子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一直以來他認爲自已娶楚琉蓮,她會興高彩烈的嫁給自已,從沒想過她竟然不想嫁。
姬塵又接着開口。
“如若我是你,稍微認真想一下,便會發現這女人的破綻,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會被她蒙蔽至今的。”
鳳吟的臉色攸的一沉,腦海中閃現出許多與楚琉蓮相處的細節,楚琉蓮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會适時的柔弱,楚楚可憐,總會無意間說一兩句楚琉月的壞話,甚至于臨嫁前,她還狀似無意的說道,不相信皇家子弟的真心,若是他真的有心,便休了楚琉月,甚至于後來他發現了她送給楚琉月的蝴蝶長裙上有催情粉時,她也是适時的柔弱,一直以來這女人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太完美了,所以使得他完全的相信她。
“你怎麽查到的?”
“楚家不是有一個大夫嗎?那林大夫便知道其中的一切。”
姬塵說完,鳳吟身形一閃轉身便沖了出去,身後的姬塵搖了搖頭,不過一想到鳳吟對楚琉月的懷疑,不由得臉色凝重了,他知道小月兒是沒那個本事對付鳳吟的,真正對付鳳吟的應該是夙王府夙烨,那他要把夙烨揭露出來嗎?如若他把夙烨揭露出來,最後真正倒黴的人絕對是小月兒,而不是夙烨。
姬塵的腦海中,忽地浮現出幾年前,一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踩着一地的雨水在他的窗台上送花,甚至還偷偷的給他熬了粥,他又想到了現前率真可愛的小月兒,他怎麽忍心讓小月兒受到别人的傷害呢。
房間裏一點聲響都沒有。
下午半天,楚琉月在上官府裏準備藥材,一步也沒有離開,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向師傅道别回楚府。
上官銘因爲不放心,所以便命了甯辰和甯華二人送楊樹琉月回府。
一行人剛出了上官府便看到府門外,滿臉笑的夙松,夙松一看到楚琉月出來,恭敬的上前:“琉月小姐,夙松候你多時了。”
楚琉月挑眉,稀奇的望着夙松:“你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你主子又想聽曲兒了,還是想看畫了。”
夙松抽了抽嘴角,看來琉月小姐對主子還真是沒有啥好感啊,夙松想着小心的提醒楚琉月。
“琉月小姐忘了嗎?先前你可是答應了我們家爺,每天晚上要向他禀報你的形蹤的。”
夙松一提醒楚琉月倒是想起來了,先前她忙碌了一下午,還真是忘了這件事,此刻一聽夙松說,俏麗的面容上攏上了笑意:“喔,這個,我倒是忘了,你一提醒我便想起來了。”
楚琉月眉眼如畫,夙松看她并沒有氣惱,倒是松了一口氣,本來他還害怕琉月小姐爲難他呢,現在看她的神情,看來是沒什麽事,、
楚琉月忽地止住笑,滿臉神秘的招手示意夙松過去,夙松放松了心情,自然不在意,湊到了楚琉月的身邊,楚琉月伸出手掩嘴笑,然後輕聲細語的說道。
“那你說我會不會去呢?”
夙松一聽她詭異的笑,立刻心驚了,趕緊的退後,可是終究是晚了,他隻覺得身子一軟,眼發黑,然後整個人便往地上栽去。
夙松身後的幾名手下,趕緊的一伸手接住了夙松的身子,然後便有兩個手下擋住了楚琉月的去路。
“琉月小姐,請别讓小的們爲難。”
楚琉月冷冷一笑,望向那擋住去路的兩個手下,涼涼的說道:“莫非你們比夙松公子還厲害?或者你們自認打得過甯辰甯華二公子。”
甯宸甯華二人的名聲,夙王府的人可是知道的,微微愣了一下,不敢貿然出手。
楚琉月一伸手推開了擋住去路的兩個手下,徑直領着小蠻和石榴上了上官府門外的馬車,甯辰甯華二人上馬護送她回楚府,楚琉月現在心急着要幫助冰舞換掉臉上的皮,然後盡快開百粥齋,盡快的還掉夙烨的錢,以後堅決不和這惡魔有什麽牽扯。
馬車一路平安回楚府,甯辰甯華二人見楚琉月沒事,才放心的轉回去。
楚府内,楚琉月主仆等人走進去,衆人皆小心翼翼,沒人敢招惹她們。
今日楚琉月與剛穿越過來相比,可是天翻地覆的變化,當日穿過來,她是人人欺淩的小可憐,今日總算成了一個正經的主了。
一行三人一路進了桃院,一進桃院,楚琉月便吩咐石榴下去準備一間房,然後命人把冰舞喚了過來。
“冰舞,你準備好了嗎?”
楚琉月望向冰舞,隻見這丫頭眼裏閃着熱切,想到可以重新換一副新顔,她真的很高興很激動,所以楚琉月一問,她飛快的點頭:“準備好了。”
“嗯,待會兒你放松些,不會有事的。”
楚琉月安慰她,然後開始分派任務:“小蠻,你去守院門,不管什麽人不準進桃院打擾我,就說我在休息。”
“是,琉月小姐。”
小蠻立刻閃身出去了,楚琉月等到房間裏沒人的時候,便又喚了陸遲出來。
“陸遲,你暗中看着些,不要讓任何人驚動我,我要給冰舞醫臉。”
“是,琉月小姐你放心吧。”
陸遲沉穩的點頭,然後閃身退下去,門外石榴走了進來禀報,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楚琉月帶着下午準備好的藥材,還有從上官府帶來的器材,領着冰舞和石榴兩人一起往石榴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房門前,楚琉月示意石榴守在門外,若是這丫頭進去,隻怕非吓死不過,而且這種換臉的手術并不是多大的手術,沒有助手也一樣可以完成。
石榴應聲留在外面,說實在的,她有些害怕,看小姐手裏又是刀又是剪子的,還有針什麽的,好吓人,她還是留在外面好了。
房間裏一切準備就緒,冰舞睡到了床上,楚琉月先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後開始擺器材和各種藥,最後開始動手,先給冰舞的臉上上了麻沸散,然後喂她吃了一顆安神定心藥丸,吃了安神定心丸後,冰舞慢慢的有些倦意,便閉上了眼睛,接下來楚琉月一個人細心的給冰舞換臉,先是從大腿上取了一塊最好的皮,然後開始動手換顔。
這種手術雖然不算大,但是卻很費功夫,所以手術做完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做完了手術,楚琉月滿臉的汗,收拾好了東西,此時的冰舞半邊臉被包裹上了白布,安靜的睡着,楚琉月喚出陸遲,叮咛陸遲好好的保護冰舞,自已才走出房間。
門外,石榴一看楚琉月出來,趕緊的迎上來,緊張的問道:“小姐,還行嗎?”
楚琉月點頭:“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不過我身上全是汗,先去洗澡了。”
“好,”石榴看出小姐已是很累的了,所以伸手扶了楚琉月往浴房走去。
浴房裏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熱熱的浴水中漂浮着花瓣兒,浴房中一片香氣撩人,楚琉月早按捺不住了,俐落的退衣進浴桶泡澡,石榴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楚琉月微靠在桶沿邊,一雙如玉般的白臂輕搭在桶沿上,水珠輕輕的滑落下來,好似珍珠一般。
她嬌俏的面容在氤氲的霧氣中越發的白晰完美,好似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光滑,仿若凝脂,她微微的閉上眼睛,長睫投射下一小片陰影,完美得令人驚歎。
房内安靜無聲,隻有她淺淺的呼吸,好似快睡着了一般。
忽地,暗處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從半空滑行而過,楚琉月的眼睛陡的一睜,眼裏冷光一片,身子一動便想起身,可惜她的速度終是沒有來人的快,最後便又落進了水中,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桶裏,一動不動的盯着門口。
隻見人未進,聲音倒是響起來:“佳人香浴,究竟是進還是不進?”
楚琉月一聽這聲音,臉色冷了,除了夙烨那個混蛋還有何人,這半夜不睡覺竟然跑到楚府來,還來這麽一句,想着陰骜的接了一口:“明知佳人香浴,是君子的自該回避?”
門外又接了一句:“本世子從來不認爲自已是君子,也沒人說本世子是君子。”
楚琉月一驚,他意思不會是想進來吧,不由得氣恨恨的又開口。
“難道閣下是小人?”
“不是小人,是壞人。”
楚琉月的臉綠了,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自已是壞人了,除了這個冷骜無情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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