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賢妃的臉色黑沉得可怕,陰骜的掃視着廳堂内的人,最後視線落到了楚琉蓮的身上,今日發生的一切可都是楚琉蓮招惹出來的,若是鬧出什麽不利于楚府的閑言碎語,她絕對不會饒過楚琉蓮的。
楚琉蓮看着賢妃的眼神兒,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她沒想到楚琉月那個小賤人竟然要和楚府脫離關系,現在憑她的身份,若是和楚府脫離關系,楚府肯定失利,所以賢妃等人爲了挽住楚琉月,定然會做些什麽,如此一想,楚琉蓮隻覺得手腳有些涼。
廳堂上首,賢妃已經命令秦氏和蔣氏:“你們都出去候着吧,楚琉蓮留下。”
“是,娘娘。”
秦氏和蔣氏等人不敢說話,飛快的退了出去,楚纖纖和楚夢苓二人也随着自個的母親退了出去。
最後賢妃連帶的讓侍候自已的下人也退了出去,廳堂内隻剩下賢妃和楚琉蓮二個人了,賢妃一直盯着楚琉蓮,什麽話都沒有說,楚琉蓮終是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而小心的開口。
“娘娘?”
賢妃冷哼一聲:“楚琉蓮,今兒個那一葉草是不是你下的?”
“娘娘,臣女沒有。”
楚琉蓮哪裏肯承認,哪怕賢妃娘娘認定了這件事是她做的,她也不能承認這件事。
賢妃倒也沒有繼續逼迫她承認這件事,隻是狠聲接口:“楚琉蓮你當真以爲自已的手段有多高明,竟然在本宮面前耍心計,若不是因爲顧全着楚國公府的顔面,你以爲本宮會饒過你。”
楚琉蓮臉色一白,一言也不敢吭。
上首的賢妃因爲太過于生氣了,所以又接着大發雷霆之火:“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歹毒,那楚琉月好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動這等不該動的心思,今日的事情遠沒有完,若是鬧出什麽事來,本宮不會饒了你的。”
賢妃狠狠的說着,楚府可是她兒子的依仗,她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毀掉的。
楚琉蓮臉色越來越白,手腳冰涼,本來以爲今日這一局自已是穩操勝券的,沒想到最後依然是楚琉月更勝一籌,她若堅持和楚府脫離關系,那麽楚府定然要爲今日的事情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那麽倒黴的肯定是她,如若她要懲罰自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廳堂内,賢妃仍然在發火。
至于楚琉月領着小蠻和石榴等人一路回了桃院,然後命令董媽艱和石榴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楚府前往上官府。
石榴和董媽媽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楚琉月臉色難看也不敢多問,俐落的收拾起東西來。
小蠻也在一邊幫忙,楚琉月則坐在一側喝茶/。
其實她說要走,隻不過做做樣子罷了,不出意外,待會兒定然會有人過來的阻止她。
房間裏,石榴和董媽媽很快收拾好了東西,楚琉月的東西本來就少,兩三個包裹便好了,小蠻和石榴兩個人提着,一行幾個人便出了房間準備離開,不過她們還沒有走幾步遠,迎面便看到院門外有一行人急急的走進來,爲首的正是楚國公府的老國公楚檀年,楚檀年的身後跟着楚千皓還有楚千賀等人。
楚檀年等人一走進來便看到楚琉月主仆等人拎着包裹一路往外,不由得心急了,沉聲開口。
“琉月,你這是做什麽?”
楚琉月挑高纖眉,冷冷的說道:“我決定和你們楚府脫離關系,從今日開始我不再姓楚,改姓上官,我叫上官琉月。”
楚琉月話落,楚檀年等人的臉色全黑了,偏偏還不能發脾氣,隻能忍着。
楚檀年沉聲說道:“渾說什麽,有什麽事爺爺會幫你的,别說什麽脫離楚府,你是楚家的孩子,好好的脫離什麽。”
楚檀年說完狠瞪了楚千皓一眼,這三房的事情還沒完了/。
今日的事情,他已經了解清楚了,大概可猜出其中的經過,定是楚琉蓮招惹了楚琉月,這個該死的丫頭,竟然膽敢給他招事,他先前的警告都聽到耳後邊去了,實在是太可恨了。
楚檀年一邊想着一邊伸手拉了楚琉月,阻止她離開。
楚琉月倒也沒有抗拒,一路往桃院的正廳走去。
進了正廳,衆人按座位坐好,楚檀年坐在上首,緊拉着楚琉月,一臉溫和的笑意:“琉月,有什麽話可以和爺爺說,别動不動便說什麽與楚府脫離關系?”
楚琉月挑高眉,望向楚檀年,沉聲說道。
“爺爺若是能爲我做主便也罷了,今日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斷然不會留在楚府的,要不然哪天被人害了也不知道?”
楚琉月冰冷的話一起,廳堂内幾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這麽些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要脅,實在是太難堪了,可是偏偏他們不能說什麽,現任的楚國公楚千賀,忍不住狠瞪了一下楚千皓,都是他們三房搞出來的事,就他們事多。
楚千皓聽了楚琉月的話,臉色自然也是難看的,先前内宅中發生的事情,葉氏被下毒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的,不過他心中認定的是琉蓮絕對不會如此有心計的,有心計的應該是楚琉月,最近一陣發生的事情足以說明楚琉月是個有心計的人,所以今日的事情定然是她搞出來的,她究竟想幹什麽,楚千皓的臉色陰骜黑沉,盯着楚琉月,冷聲說道。
“楚琉月,你究竟還想幹什麽,鬧得象話嗎?”
楚琉月挑眉望向了那楚千皓,一聽他的話便知道,這男人肯定是認準了今天的事情是她搞出來的。
正因爲他如此的可恨,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楚琉月心裏狠狠的想着,本來她還不想對付楚千皓呢,必竟是前身的父親,但現在不狠狠的收拾他,她就覺得氣恨難平,還有前身的死。
楚琉月唇角一勾譏諷的冷笑:“父親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怎麽成了我鬧呢,是我招出來的事嗎?我又不是傻子,當着賢妃娘娘的面給人下毒,我腦子還沒壞吧,現在一葉草可不是在我的院子裏搜查出來的,是在大姐姐的院子裏搜查出來的,雖說按理大姐姐不可能向自已的親生母親下毒,可是誰知道她是不是爲了害我而狠了心呢?”
“你胡說什麽。”
楚千皓直接大喝,他才不相信琉蓮會那麽心狠手辣向自已的母親下手,就算她想對付楚琉月,也不會害自個的母親的。
楚琉月聽了楚千皓的話,噌的一聲站起身來,迫視着他。
“父親最好查清楚再說,别淨顧着坦護了。”
現在她已經不想遮遮掩掩的了,從前她遮遮掩掩是因爲沒能力,但現在的她可是有資本和楚千皓對恃的,所以她怕他做什麽。
廳堂内,楚家的兩父女冷眼對恃着,每人的眼裏都閃爍着寒光。
上首的楚檀年直接命令楚千皓:“給我坐下。”
楚千皓坐了下來,楚檀年望向琉月,緩緩的開口:“琉月,雖說在蓮院搜到了一葉草,可是不能憑一葉草便認定了琉蓮下了毒,是不是?”
楚檀年雖然知道這事和楚琉蓮脫不了關系,但是必竟是自已的孫女兒,今日這事若是傳出去,琉蓮的一輩子可就毀掉了,另外楚府也會受到重創的,生出這等狼子野心的孫女兒,定會被人诟語的,所以楚檀年雖然知道這事很可能是楚琉蓮幹的,但是卻不想把這件事捅出去。
楚琉月挑高眉,知道憑一葉草定了楚琉蓮的罪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楚府不會因爲這個定楚琉蓮的罪,她是早就知道了的,她也并不是要現在立刻打殺了楚琉蓮,她隻不過想拿到掌家權,這樣便可重創葉氏,然後再來慢慢收拾這母女二人。
楚琉月的視線落到了楚千皓的身上,唇角勾出古怪的笑,還有她這個好父親啊,她會讓他知道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該得罪的。
楚琉月想着開口:“爺爺說的是,不過琉月不敢再待在楚府裏了,若是以後再有人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豈不是要了琉月的一條命了,所以琉月才決定和楚府脫離了關系,好保全住自已的一條命。”
楚檀年聽着楚琉月的話,知道今日這丫頭定然要個說法了,不過聽她話底的意思,倒也不想把這件事捅出去,楚檀年的眼神閃了一下,難道說這丫頭有什麽目的,想着緩緩的開口問。
“琉月,那你如何才能放心留下呢?”
楚檀年的話落,楚琉月勾唇淡淡的說道:“雖然琉月不能肯定大姐姐下了毒,但必竟是在她的院子裏找到了一葉草,她暫時還脫不了嫌疑,大姐姐有嫌疑在身,如何能讓她再掌家呢?”
楚琉月話一落,廳内的人都明白了,這楚琉月想掌家啊,所以先前她說要和楚府脫離關系根本就是個幌子,哪裏是真的要離開楚府啊,衆人一想到這個,都很無語,楚千賀等人因爲這件事與他們無關,所以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楚千皓卻不贊同了,楚琉月現在心裏恨他,他是知道的,而且她不但恨他,還恨葉氏和琉蓮,若是她掌了這三房的家,後面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呢,所以楚千皓直接便開口。
“這件事鐵定和琉蓮沒有關系,所以她掌家又怎麽了?”
“父親還真是相信大姐姐,若是有一日知道大姐姐并不是像父親想的那樣,不知道父親會不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楚琉月當衆譏諷楚千皓,楚千皓的臉瞬間變了,朝着楚琉月冷喝:“你個逆女。”
楚千皓的怒罵聲一起,楚琉月便側首望向了楚檀年:“爺爺,看來我是沒法留下來了,父親他容不了我。”
她說着便真站起身了,其實若不是想留下來整治楚千皓葉氏和楚琉蓮,她還真想包袱款款的走人呢,可是一想到自已若是走了,便如了楚琉蓮的願,想到楚千皓葉氏楚琉蓮一家人快活的生活在一起,她便不甘心,所以她要留下來,一定要收拾了這些人再離開。
楚琉月剛站起身,楚檀年便出聲了。
“好,爺爺答應你,楚府三房這邊的當家權交給你。”
楚琉月一聽總算滿意的笑了,又側身坐在了楚檀年的身邊,然後瞳眸中閃爍着幽冷的光芒望着楚千皓。
楚千皓一聽父親竟然同意讓楚琉月當了三房的家,臉色立馬有些猙獰,飛快的起身反駁這件事。
“父親,這事?”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楚檀年便冷冷的命令下來:“坐下,若是再多話,你們三房統統給我滾出去。”
楚檀年也是很生氣了,所以大發雷霆之火,想想這些事便覺是濁心,真是沒一日消停的時候。
楚千皓一聽哪裏還敢說話,隻是一雙眼睛冷冷的瞪視着楚琉月,這個女兒真的太讓他讨厭了,怎麽當初在靖王府門外沒有撞死呢,楚千皓心裏竟然怨恨的咀咒起楚琉月來。
楚琉月卻不理會楚千皓,這男人讨厭她,她也讨厭他,他不當她女兒,難道她會當他是父親嗎?賤男人罷了,被葉氏和楚琉蓮灌慣了迷魂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真是可笑,竟然還一直認爲楚琉蓮善良,等到她掌了家慢慢的讓楚琉蓮露出真面目,看他還如何的自以爲意。
楚檀年不理會楚千皓,望向楚琉月,溫聲說道:“琉月,爺爺宣布了,從今日開始你是三房内宅的當家主子。”
楚琉月起身,淺笑盈盈:“謝爺爺了,隻是父親他?”
看楚琉月此刻的神情,再看楚千皓快被氣死的神情,楚千賀等人忽然慶幸自已沒生出這麽異類的女兒來,看來太聰明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楚檀年聽了楚琉月的話,又接了一句:“這件事我說了算,若是你父親膽敢過問你當家這件事,就給我滾出去。”
楚千皓的臉再次黑了一分,一言不吭。
楚琉月總算滿意了:“謝爺爺了,這下我就放心了,從今日開始,若是誰再背後算計我,我絕對饒不過她,我要把她大卸八塊丢到湖裏去喂魚。”
楚琉月森冷嗜血的聲音響起,廳堂上的人個個臉色肅沉,楚千皓臉色更難看,這分明是意有所指的,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差點沒氣死過去。
楚琉月不說走了,楚檀年等人總算放心了,便都站了起來,他們真怕自已再留下會被楚琉月這丫頭給氣死了。
不過楚檀年臨離去的時候,沒忘了叮咛楚琉月:“琉月,做什麽事可别忘了自已是楚國府的一員,有損自已名聲的事可不要做,凡事三思而行。”
“是,爺爺。”
楚琉月笑着開口,她才不會做有損自已名聲的事情呢,她又不是楚琉蓮。
楚檀年領着人走了出去,楚千皓走在最後面,那腳步明顯的有些不穩,看來被楚琉月氣得不輕。
背後楚琉月望着他的背影一點都不同情,活該,氣死他才好呢,不氣死他她都有些不甘心。
廳堂内,等到别人都走了,小蠻和石榴二人皆高興的圍到楚琉月的身邊:“小姐,沒想到你老太爺竟然讓你掌了家。”
楚琉月撇了撇嘴冷哼:“你以爲他願意啊。”
楚檀年是沒有辦法,其實心裏哪裏願意讓楚琉月掌家,這丫頭要想掌家,分明是不安好心的啊,可是眼下這種狀況,他不松口是不可能的,楚琉月若是堅持和楚國公府脫離關系,那麽他們楚國公府眼面前便得罪了兩家,一家夙王府,一家上官府,而且楚琉月若是把今日的事情洩露出去,楚府可就會受到一記重創了,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他們都是得不償失,所以老國公楚檀年便放了手,反正隻是小小的三房,楚琉月要掌家便掌家吧,若是她不知輕重了,傳出什麽不好的閑言碎語了,也是敗她自已的名聲。
楚府前面的正廳裏,已有人把後面的情況禀報進去了,所以賢妃秦氏等人都知道了,三房這邊掌家的人換了,換成了楚琉月。
别人倒是無所謂,反正這邊的事情與他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隻是楚琉蓮卻接受不了,連連的搖頭。
“爲什麽,爺爺爲什麽要讓楚琉月掌家。”
楚琉蓮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難看,若是母親醒了,知道這三房的掌家權被楚琉月奪了去,隻怕她要傷心死了,何況楚琉月若是掌家了,她們還有得好嗎?現在都鬥不過她了,若是她再掌了家,楚琉蓮光是用想的身孩子便搖搖欲墜了。
廳堂上,秦氏等人望着楚琉蓮的眼光皆是同情,心知肚明,這楚琉月以後掌家了,她們母女二人還落得了好。
上首的賢妃聽了事情的結果,倒是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壓下來便罷了,隻要不鬧得沸沸揚揚的便罷。
賢妃起身:“好了,本宮出來時辰不早了,現在該回宮去了。”
秦氏和蔣氏等人立刻起身,送賢妃娘娘離開,最後廳堂内隻剩下楚琉蓮一個人孤零零的站着,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再也撐不住直接眼一黑,便往後面的地上栽去,門外水仙和芍藥二婢奔進來,臉色都了,叫着撲過去:“小姐,小姐。”
楚國公府門外,黑壓壓的一衆人,恭送着賢妃娘娘離開。
等到賢妃離開了,老國公楚檀年命令楚千皓:“跟我來一下,其他人各自散了。”
很快各人散了,隻有楚千皓臉色陰骜的跟着老國公楚檀年前往正居的老國公住的院子。
楚檀年所住的院子正廳,楚千皓剛坐下,不等楚檀年開口說話,便搶先開口說道。
“父親,你爲什麽要讓琉月掌家,那丫頭分明是不懷好意的,自從她被靖王退婚後,和從前不一樣了,她的心充滿了仇恨,一心算計着琉蓮和葉薔,你說她若是掌了家以後琉蓮和葉薔還落得了好嗎?”
楚檀年聽了楚千皓的話,臉色别提多難看了,抄起手邊的一杯茶便往地上擲去。
啪的一聲響,有效的制止住了楚千皓的話,他總算冷靜了下來,嚅動了兩下唇,終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說實在的,楚千皓有些畏懼這個老父親。
楚檀年見他不說話了,喘着粗氣坐下來,一會兒功夫平息了怒火,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是瞎子嗎?還是傻子啊,葉薔和琉蓮真有那麽好嗎?真那麽好的話,琉月爲什麽恨她們,再一個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竟然還執迷不悟,我都警告過你了,讓琉蓮别招惹她,别招惹她,可是你們倒好,一個個的顯本事,本事有多大啊?”
楚千皓不說話,沉默的聽父親發話,同時的也冷靜下來,父親的話是什麽意思?說葉薔對楚琉月不好,他還是有些相信的,必竟原來葉薔便嫉妒他與杜韻甯感情好,對琉月不好是正常的,可是琉蓮又有什麽錯呢?難道今兒個的事真的是琉蓮招出來的。
楚千皓想到這些事可能真是楚琉蓮設局害的楚琉月,雖然想到這個可能,可是他依舊不覺得琉蓮做錯了什麽,楚琉月害了葉氏進了家廟,琉蓮身爲女兒想替母親出口氣也正常,必竟以前琉蓮對琉月很好,她不但不知恩圖報,竟然還算計葉氏,琉蓮能不生氣嗎?
楚千皓想着依然不覺得琉蓮錯了。
上首的楚檀年也懶得理會他,隻是沉聲命令:“你立刻想辦法把琉蓮嫁出去,否則恐怕還有事?”
隻要把楚琉蓮嫁出去便安生了,楚琉月現在最恨的恐怕便是楚琉蓮,若是能把楚琉蓮嫁出去,兩個人便分隔開了,至于葉氏,若是楚琉月對付葉氏,被葉家的人知道,那葉家的人定然會出來說話,以楚琉月的聰明,不至于如此的蠢,所以楚檀年沒什麽可擔心的。
“把琉蓮嫁出去?嫁給誰?”
楚千皓有些**,他倒是想把琉蓮嫁出去,可是先前琉蓮和靖王的婚事已經作廢,賢妃娘娘相中的是琉月,那琉蓮嫁給誰啊,再一個那丫頭一向心高氣傲,尋常的人未必肯嫁啊,所以楚千皓十分的爲難。
楚檀年挑高了眉,冰冷的說道:“這京城裏大把的公子哥兒,難道想嫁個人都嫁不了?”
楚千皓一聽楚檀年的話,不由得心驚,難道說父親放棄了琉蓮,琉蓮那樣的人兒,怎麽能随便嫁個人呢?
“父親,琉蓮要嫁也該嫁給皇室的皇子,她生來該是做皇妃的命啊。”
楚千皓話一落,楚檀年直接冷哼了,瞪了楚千皓一眼:“原來我還以爲你多少有些本事的,現在的看來卻是個無腦之人,你指望楚琉蓮現在能嫁給哪個皇子?”
楚檀年沉聲問,楚千皓認真的想了一下,臉色也幽然了,現在琉蓮的名聲不好,隻怕哪個皇子都不願意娶她,不過還有個靖王呢?楚千皓趕緊說道:“靖王對琉蓮一向情深意重的。”
“混帳,皇室的皇子哪一個是情深意重的,宮中的德妃娘娘和姬王府的人會同意靖王娶琉蓮嗎?就算靖王情深意重,至多也隻能給琉蓮一個靖王側妃的身份,側妃雖然好聽也是小妾,你認爲一個側妃能幫襯得了我們楚府什麽,倒不如把她嫁到名當戶對的人家,還能拉攏關系。”
楚千皓聽了楚檀年的話,臉色微微的發白,本來他對這個女兒一心寄予厚望的,沒想到最後她竟然嫁了一個平常的人家,這讓他很失望,不過同時的也想到父親說的話,若是琉蓮嫁給靖王爲側妃,對于楚府一點幫助都沒有,倒不如把她嫁于門當戶對的人家來得好一些,日後還有幫襯的對象。
楚千皓想通了這層理,緩緩的點頭:“是,父親,這件事我去辦。”
“要快點,别再生事了。”
楚檀年冷冷的命令楚千皓,他知道若不盡快把楚琉蓮嫁出去,隻怕楚府還人生事,隻要楚琉蓮嫁出去,這楚府短時間是不會有事的。
楚千皓起身告安,準備離去,楚檀年便又喚住他:“你回去待琉月好些,我看她對你似乎有些記恨,你就不能軟和着些,遷就着她些,這麽些年來的不聞不問,好歹也學着軟和些。”
楚千皓一聽楚檀年讓他放軟态度,臉色再次的黑了,哪有一個做父親的對女兒低聲下氣的,再一個他一看到那丫頭羁傲不訓的樣子便生氣。
楚檀年見楚千皓沒說話,冷冷的說道:“若是再有什麽事,我就把你們三房那邊的人全都攆出去。”
楚千皓一聽哪裏還敢多說話:“父親放心吧。”
若是他被父親攆出去,他們三房的人可就成了尚京城内别人的笑料了,攆出正宅子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楚檀年聽了楚千皓的話,總算放過了他,倒底是自個的兒子:“你回去吧,立刻着手準備琉蓮的婚事吧。”
“是,父親。”
楚千皓退了出去,一路回楚府這邊而來。
楚府蓮院的正房裏,此時正上演催人淚下的一幕,葉氏中了一葉草之毒後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知道女兒被楚琉月給氣昏了過去,更甚至于楚琉月竟然奪了她的掌家權,現在三房這邊楚琉月才是掌家的人。
葉氏直接眼一黑再次昏了過去,楚琉蓮醒過來後知道了這件事,直接便急哭了,最後葉氏被她給哭醒了,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一想到楚琉月成了三房這邊的掌家的人,她們便各種憤怒外加痛恨,所以越想越傷心,哭得那叫一個催人淚下。
房内水仙和芍藥等婢看夫人和小姐哭得如此的傷心,也不免眼裏擒着淚,一時間房内盡是悲切之聲。
直到門外,有丫鬟的喚聲響起:“奴婢見過老爺。”
楚千皓心情不好,也懶得理會這些丫鬟,直接走進了房間,房間裏,葉氏和楚琉蓮二人聽到丫鬟的喚聲,知道楚千皓過來了,兩個人哭得更傷心了,高一聲低一聲的就跟死了娘老子似的。
楚千皓一走進去,葉氏便哽咽着喚了一聲:“老爺。”
然後眼淚便滑落了下來,楚千皓看着葉氏有些日子沒見了,這會子一見,倒有些心疼了,再加上葉氏身側的楚琉蓮,淚花帶雨的望着楚千皓,哽聲喚道:“父親。”
楚千皓看到這母女二人立刻心疼的過去:“你們兩個好好的哭什麽?”
他說完望向葉氏:“你這剛醒又哭,身子又不是鐵打的。”
葉氏聽楚千皓的話,聽出他話裏對她是眷戀的,心裏高興,止住哭聲抽泣着說道:“老爺,這叫什麽事啊?”
楚千皓自然知道葉氏所指的是什麽,還不是楚琉月掌家這件事,不過一想到楚琉月掌家,楚千皓便蹙眉望向自個的女兒楚琉蓮:“蓮兒,父親問你,這件事和你沒關系吧,你不會真的對你母親動手腳吧。”
楚千皓話一起,葉氏心驚,趕緊的哭着說道:“老爺,你胡說什麽呢,蓮兒怎麽會對我下毒呢?你讓蓮兒如何自處啊。”
楚琉蓮直接不堪打擊似的開口:“父親,你怎麽能懷疑女兒呢,女兒若是真的對母親動手腳,女兒還會笨到把一葉草留在院子裏嗎?早叫人處理了啊,這一葉草分明是别人放在蓮院的房間裏的,所以是那人栽髒陷害女兒啊,她左不過是爲了得這掌家權罷了,爲什麽要對母親和我動手啊,我真的好傷心啊。”
楚琉蓮說完再大哭,她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便是楚琉月爲了得到掌家權所以對她動了手腳。
楚千皓一聽也是這個理,若真是琉蓮動的手腳,她不至于笨到把一葉草放房間裏,所以這件事想來想去還是楚琉月動的心計,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三房這邊的掌家權,小小年紀心機竟然如此的深沉,實在讓人不喜啊,楚千皓光用想便不喜楚琉月,想到老父親的話,竟然還要讓他軟和着些态度,對他來說真是個煎熬,哪有父親對女兒軟和些的,要軟和也該是她楚琉月對他軟和些才是啊。
“好了,父親錯怪你了,你别傷心了。”
楚千皓心疼的說着,然後想到老父的話,要把琉蓮随便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他便覺得那些人配不上女兒,可是不嫁琉蓮,隻怕這楚府内不得安甯,楚千皓左右爲難,心裏越發的惱恨楚琉月,這個死丫頭,當真是太讓人恨了。
“琉蓮,父親問你一件事情?你與靖王之間可還情份在?”
楚千皓問楚琉蓮,雖說父親說得明白,靖王不可能娶琉蓮爲正妃,但他總還是抱一些希望,因爲前不久靖王才爲了替琉蓮出頭而大鬧楚府的呢,這才多會子的功夫啊,說不定靖王偏情深意願娶琉蓮爲正妃呢。
楚琉蓮和葉氏先是聽楚千皓說不懷疑她們,心裏松了一口氣,這會子偏又聽到楚千皓提起靖王來,母女二人皆有些詫異,心裏感覺不安,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一起望着楚千皓。
楚千皓緩緩的說道:“你爺爺的意思是想說,琉蓮的年歲大了,早到了議親的年紀,所以讓父親給你議一門親事。”
葉氏一聽楚千皓的話,失聲叫起來:“老爺?”
楚琉蓮的臉色也白了,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把她随随便便的嫁了,她不要嫁尋常人啊。
“父親,爲什麽如此對我?”
楚千皓歎了一口氣:“你說最近府裏鬧出這麽多的事情來,你爺爺也心煩了,倒不如把你們嫁出去一個,這樣省心多了。”
“可爲什麽是我嫁啊?”
楚琉蓮反問,要嫁也該把楚琉月那個小賤人嫁出去,爲什麽這種時候嫁的是她,這種時候嫁她能嫁到好人家嗎?自已才剛傳出被人羞辱的事情,但凡有名望的人家恐怕不願意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嫁那些人,她想嫁的人是夙王府的世子,雖然那不太可能,但至少也該嫁個靖王之流的,楚琉蓮想着沉聲道:“父親,我不嫁。”
楚千皓一聽挑高了眉,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哪裏是由得了她的,這事老父親下了命令,不嫁是不可能的了。
“琉蓮這事你爺爺下了令,沒有轉緩的餘地,眼下你還是看看靖王是什麽意思,若是你能嫁進靖王府是再好不過的了,若是不能,父親會請媒人爲你說一門好親事的。”
楚千皓說完,楚琉蓮直接的氣哭了,這一次是傷心的。
她想嫁夙王世子,可是現在和夙王世子夙烨還沒有搭上話,難道她隻能嫁給靖王鳳吟,可是鳳吟這兩三日也沒有過來楚國公府,難道說那個男人也?
楚琉蓮不敢想下去了,不行,她最差也要嫁個王爺,怎麽能嫁尋常人家呢?心裏如此想着,便決定了回頭一定要找鳳吟,看看他是否願意娶她,雖然不甘心,但眼面前的事已容不得她多想了。
“父親,我會問靖王爺意思的。”
楚千皓聽了琉蓮的話,總算滿意的點頭,還是這女兒乖巧懂事,緩緩的說道:“琉蓮,你最好抓牢靖王爺,他對你還是有些情意的。”
若是靖王不願意娶琉蓮,别人也未必願意娶琉蓮,琉蓮的婚事倒是麻煩了,現在他還是把希望放在靖王身上了,雖然賢妃說德妃不安好心,可是眼下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我知道。”
楚琉蓮能說什麽,總不能說自已擔心靖王不娶自已吧,想到目前自已所受到的這些,都是楚琉月賜予她的,她便各種想殺了那女人。
葉氏的臉色有些猙獰,沒想到她漂亮聰明的女兒竟然落到這般田地,都是楚琉月那個小賤人,不,她不相信她們對付不了她,她當初鬥得過杜韻甯,她的女兒定然也鬥得過楚琉月。
葉氏堅信這個理,而且她還有兒子,兒子快回來了,兒子回來一定會幫助她和琉蓮的。
葉氏想到了兒子,臉色柔和一些,望向楚千皓柔聲問:“老爺,玉琅怎麽還沒有消息啊?”
一聽葉氏提到兒子,楚千皓的臉色也好看多了,兒子楚玉琅是他唯一的嫡子,生得好,能力也不錯,之前外調,現在調回京了,雖然官職不是十分的大,但他憑着自已的努力,走到現在,比他這個父親強多了,再加上他背後有葉大将軍這個舅舅幫扶着,早晚是要往上爬的,楚千皓越想這個兒子越高興,笑着說道/。
“昨天他派人送了信回來,這一兩日便到京,你們别擔心了。”
一聽到楚玉琅回京,葉氏和楚琉蓮便覺得看到了希望,她們就不相信了,她們鬥不過楚琉月那個小賤人,玉琅回來了還鬥不過那個小賤人。
“是,老爺(父親)。”
房内的氣氛總算溫和了很多。
此時的桃院卻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正廳裏,楚琉月坐在上首,下面跪着兩個小丫鬟,正是小荷和小菊二婢,二人臉色蒼白,抖簌着身子跪在廳堂正中,楚琉月似毫不同情,冷冷的瞪視着下面的兩個小丫鬟。
其實早在葉氏把這兩人送進桃院她便知道她們的目的,隻是在她們還沒有做什麽的時候,她想給她們一個機會,現在她們動了手,就怪不得她了。
“說吧,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你們把東西放在我的房間的?”
自從這兩個丫頭進桃院,楚琉月便吩咐了董媽媽暗中注意着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松,所以先前這兩丫鬟自認爲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送進了楚琉月的房間,其實早被董媽媽看在眼裏了,所以小蠻一回來,董媽媽便告訴了小蠻,小蠻依照楚琉月的意思,把那一葉草換成了象牙草,使得楚琉蓮的計謀落了個空,而後小蠻把一葉草送進楚琉蓮的房間,讓她自作自受,誰知道最後賢妃竟然因爲不想把這件事鬧出去,而放過了楚琉蓮,而她雖然可以借着這件事拿到掌家權,卻不能憑一葉草便定了楚琉蓮的罪,因爲被毒的人乃是楚琉蓮的生母葉氏,别人一定會認爲楚琉蓮再壞也不可能對自已的母親動手腳,而楚琉蓮最得利的便是這一點。
不過若是小荷和小菊二人交待出楚琉蓮來,那就另作别說了。
下首跪着的小桃和小菊兩個人一聽楚琉月的問話,身子抖簌得更厲害了,她們好害怕啊,二小姐好吓人啊。
“奴婢們不知道二小姐說的是什麽?”
小荷抖簌着說完了,上首的楚琉月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不說是嗎?我會讓你你們說的。”
楚琉月說完便吩咐石榴和小蠻:“給我掌嘴,我倒要看看她們的嘴巴有多硬,竟然膽敢算計到我的頭上了?”
對于算計她的人,她沒有必要同情,同情隻會自已死得更快,這府裏可有不少人想自已死呢,楚琉月臉色陰森,小蠻和石榴二人立刻上前一步,便拽住了小菊和小荷兩個婢子,一揚手狠命的扇這兩個丫鬟的嘴巴。
正廳裏隻聽得啪啪的扇耳光的聲音,小荷和小菊兩個人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求饒:“二小姐饒命啊,二小姐饒命啊。”
可惜楚琉月不理會她們,也不喊停,所以石榴和小蠻便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石榴想到從前這些人便欺負她們主仆三個,今兒個總算可心的打她們了,下手别提多重了,狠命的扇,很快兩個丫鬟的臉腫得像饅頭一樣。
上首楚琉月總算出聲了:“現在還是不想說嗎?”
石榴和小蠻二人停住了手腳,小菊和小荷兩個身子軟軟的快支撐不住了,可是想到二小姐讓她們交待的人,不由得害怕,一時間兩個人隻管哭,并沒交待出是誰指使了她的,楚琉月一看,也懶得與她們多廢話,直接從衣袖上抽出了幾根繡花針,遞到一邊的董媽媽的手上:“給我紮她們的手指,我倒要看看是她們的嘴硬,還是手指硬?”
一聽說紮手,兩個丫鬟臉色全變了,十指連心,紮手比要她們的命還讓她們痛苦啊,所以兩個丫鬟不等董媽媽走過去實施,便哀求了起來:“饒命啊,饒命啊,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
楚琉月一聽兩個丫鬟願意交了,總算招手示意董媽媽收回手。
小荷搶着開口:“回二小姐的話,是賀媽媽命令奴婢把一葉草放進小姐的房裏的,本來她是讓奴婢查一下看小姐的房裏有沒有一葉草,若是沒有,便把一葉草放進房間。”
隻是小荷想不明白,明明放進去的是一葉草,爲何最後卻變成了薰衣服的象牙草。
楚琉月一聽小荷和小菊的話,冷笑一聲,命令石榴:“立刻給我去找李管家,讓他帶人把賀婆子給我拿過來。”
“是的,小姐。”
石榴飛快的閃身出去辦事,正廳裏,董媽媽到一邊去沏了茶奉到楚琉月的手上:“小姐,先喝點茶等會兒。”
楚琉月點頭:“嗯,”
石榴很快找到了李管家,李管家一聽石榴所說的話,不由得左右的爲難,二小姐竟然命他帶人抓賀婆子,賀婆子可是夫人的奶娘,若是現在把她抓了,日後夫人重新掌家他可就倒大黴了,可若是不聽二小姐的話,現在二小姐便是掌家的人,他現在便倒黴,所以李管家思前想後,一面着人前去抓賀婆子,一面乘石榴不注意的時候,命人立刻去禀報大小姐。
賀婆子很快便被抓住了,一路押着往桃院走去。
一路上,她沒有少罵,反正今日她想着要逃過去有些不可能,倒不如大罵出出氣。
“楚琉月個小賤人,竟然讓人抓我,我幹了什麽事了,她讓人抓我,她以爲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膽敢命人抓我,她早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的。”
石榴一聽賀婆子罵得難聽,擡手便扇了賀婆子一耳光,敢罵小姐,分明是找死。
賀婆子眼睛睜得很大,若說楚琉月欺她,她還有些無奈,現在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欺負她,她不要活了,她老臉沒了。
賀婆子大哭:“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天殺的東西打我了。”
石榴一伸手便撕了裙擺,直接的塞進了賀婆子的嘴巴裏,讓她罵不出來,一路上總算安靜了下來,不過這動作還是驚動了府内不少的人,下人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二小姐命人把賀婆子給拿進了桃院,他們一個個的哪裏還敢惹事,全都躲開了。
賀婆子被抓的事情很快被人送進了蓮院,葉氏一聽,直接氣得抽過去了,她中了一葉草的毒還沒有大好,再加上有些心悸之症,哪裏受得了刺激。
楚琉蓮一看母親被氣昏了過去,心裏哪叫一個恨啊,精緻的五官猙獰得可怕,咬牙切齒的咀咒楚琉月,然後命令平時侍候葉氏的兩個丫鬟好好的照顧葉氏,她自已則是領着水仙和芍藥二婢前往桃院,無論如何她都要救賀婆子一命,她可是母親的奶娘,這麽多年陪伴在母親的身邊,母親早已經習慣她了,若是這賀婆子出了什麽事,對母親可是個大打擊。
桃院的正居門前,楚琉月命人搬了張凳子坐着,下面被人按着跪下的正是賀婆子,賀婆子臉色黑青黑青的,不過因爲嘴裏被石榴塞了東西,所以說不出話來,不過從她那咬牙切齒的神态,可看出這婆子極恨楚琉月。
楚琉月吩咐石榴把賀婆子嘴裏的東西拿掉,賀婆子一得到**,便罵了起來:“楚琉月你憑什麽抓我,我是做了什麽事你讓人把我抓了。”
“給我掌嘴,主卑都不分了。”
楚琉月直接不給面子的命令,這次不是石榴,而是小蠻走了過去,小蠻會武功,所以手力很大,再加上賀婆子罵楚琉月,所以她十分的生氣,一擡手便狠狠的一記耳光甩了下去,一記耳光下去,賀婆子隻覺得腦袋嗡嗡的響,嘴裏更是一片甜膩,一張嘴便吐出了一口血,可見小蠻下了多大的狠力。
這婆子一看到血,便有些眩暈,倒底是年紀有些大了,哪裏撐得住,早沒力氣罵人了,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淡淡的說道:“賀婆子,你不想吃皮肉苦的,還是招了吧,什麽人指使你讓小荷小菊二人在我的房間裏放一葉草。”
賀婆子一聽楚琉月的話,飛快的擡首瞪向一邊不遠處跪着的小荷和小菊,竟然膽敢招出她來,日後她定然不會放過她們,她想着收回了視線,沉聲說道:“望二小姐明查,奴婢并沒有指使她們往二小姐的房裏放東西,二小姐千萬不要相信這起子刁鑽的奴才。”
“呵呵,看來你是不打算交了,人證物證俱在的事情,你竟然還如此的頑固,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楚琉月說完望向下首站着的李管家,李管家看着她清幽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麽特别的害怕,腿肚兒都輕顫了起來。
“李管家,給我把這賀婆子拉下去重重的打。”
李管家哪裏敢說一個不字,趕緊的應聲:“是,二小姐。”
不過他剛應了,便有一道強森冷陰骜的聲音響起來:“誰敢打?”
楚琉蓮在最後的關頭領着人出現了,一出現便聽到楚琉月命人打賀婆子,這賀婆子的年歲大了哪裏吃受得住,若是打隻怕幾闆子下去便沒命了,所以楚琉蓮才會出聲阻止。
李管家一看大小姐過來,命令了不準打人,一時間不知道聽誰的命令,望了望楚琉蓮又望向了楚琉月,臉上開始冒汗,這兩個小姐兒可都不是好得罪的主兒,他怎麽這麽倒黴啊,李管家擡起衣袖便擦起汗來。
楚琉月看到楚琉蓮進來,倒沒有再命令李管家繼續,反而是笑意盈盈的望向了楚琉蓮,溫和的說道。
“大姐姐怎麽過來了?”她說完也不等楚琉蓮回話,便命令身後的石榴:“去搬個凳子過來讓大小姐坐下,别讓大小姐受累了。”
“是,小姐。”
石榴應聲去搬凳子,很快搬了來侍候楚琉蓮坐下。
楚琉蓮的臉色十分的冷,楚琉月竟然膽敢命人打賀婆子,難道她不知道賀婆子乃是她母親的奶娘,這樣做分明是打她母親和她的臉子,這個該死的小賤人,她知道掌家權一到她的手裏,她便會生出事來。
楚琉蓮雖然心裏恨極了楚琉月,但是臉上可沒有表點的顯示,望向楚琉月的時候,唇角還拼命的擠出了一絲笑意。
“二妹妹,你這是做什麽,賀媽媽這是犯什麽事,你竟然命人拿了她過來打,這麽大年紀的人哪裏吃得了闆子,幾闆子下去可就要了她的老命了,二妹妹剛剛才掌家,若是打死了這老奴才,與二妹妹的名聲可是有損的。”
楚琉蓮一臉爲楚琉月着想的神情,令楚琉月覺得好笑,這女人可真會做戲啊,想着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姐姐不知道,這該死的婆子竟然背後指使小荷和小菊二人在我的房裏動手腳,你說我該不該打她,說不定大姐姐房裏的一葉草也是她放的,她的目的就是挑撥我們姐妹二人不和,所以我正讓她交待呢,看她背後究竟是什麽人,膽敢挑撥我和大姐姐之間的關系。”
楚琉月的話,使得楚琉蓮臉色鐵青,暗自咬牙,心知肚明楚琉月這番話分明是另有所指的,而她口口聲聲讓賀婆子交待幕後的指使人,其實她早就認定了自已便是那幕後指使人,所以她讓賀婆子交待幕後指使人,那人便是她。
楚琉蓮如此一想,心裏還是十分不安的,若是賀婆子真的熬不住而交待了的話,那麽她隻怕要倒黴了,楚琉月現在可是内宅的當家人,她定會拿這件事做事,那麽自已是真的别想翻身了,如此一想,楚琉蓮隻覺得通身的涼,一雙眼睛便落到了賀婆子的身上,然後再擡首望向楚琉月的時候,輕聲說道。
“二妹妹的疑心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這婆子終是年歲大了,若是闆子打下去,一個吃受不住,如何交待啊?”
楚琉蓮雖然不安,可是這賀婆子她終究還是疼着一些的,因爲這賀婆子從她小時候便侍想着她,原是有些感情的,哪裏能眼睜睜的看着楚琉月打她。
不過楚琉月卻不理會她,而是笑着安扶楚琉蓮:“大姐姐,妹妹知道你一向是個心慈手軟的,對待下人也是溫和的,可是這些刁鑽的奴才你不打是沒用的,一個個的皮糙肉厚的,在府裏無法無天的,今兒個妹妹就做回惡人,好好的整頓整頓/。”
楚琉月說完也不等楚琉蓮開口,直接命令李管家:“還不動手拉下去打,打到她什麽時候交待,什麽時候爲止,”
她就是要讓楚琉蓮心疼個半死,她膽敢算計她,就要承受她的怒火,現在打殺賀婆子,才是小小的開始呢。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眼神更是冰冷一片。
下首立着的李管家看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哪裏還敢遲疑,早一揮手命令下人:“把人拉下去賞闆子。”
賀婆子一聽叫了起來:“大小姐保重啊,奴婢不能侍候你了,來世投胎再做牛做馬的侍候你啊。”
賀婆子對楚琉蓮就像對自個的孩子一樣,所以想到自個挨闆子很可能會沒命,所以她才會大叫着出聲。
楚琉蓮一聽賀婆子的話,心裏如刀絞似的,卻又無計可施,望着賀婆子的身子被人拖了出去,雙腳竟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鞋印子,楚琉蓮終于忍不住了,噌的一聲的站了起來,直接的大吼起來:“還不住手?”
李管家一聽,命人停住了,然後望向楚琉月,現在楚琉月當家啊,他不敢不聽啊,楚府的規定,誰掌家聽誰的,若是這件事鬧到老國公爺那裏,李管家就别想活命,直接殺掉了。
楚琉月唇角抿着笑,氣定神閑的歪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望着楚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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