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上,楚琉月一言不吭,冷眼旁觀的看着這兩父女,自已就像個外人似。
上官銘望了望楚千皓又望了望楚琉蓮,最後視線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那張充滿喜感的臉上,便布上了同情。
“小月兒,爲師終于知道你爲什麽會受人欺負了,師傅真是心疼你啊,這麽些年,你怎麽過來的?”
楚琉月淡淡的挑高眉回道:“熬過來的呗,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自已可以愛自已,就算是穿舊衣服吃豬食,也一樣可以養大一條命。”
楚琉月先是淡淡的發着感概,可是說到最後,心裏竟然有一股酸澀,不但是前身,她又想到了前世的自已,因爲母親死得早,父親娶了另外一個女人,生了同父異母的妹妹,那時候她就好像一個外人似的,永遠融不進他們的生活,後來自已成了唐門繼承人,使得父親對她怨恨更深,所以從來沒有給過她父愛,重生到古代後,竟然也沒有遇到一個好父親,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她這個人,若是别人真心對她好,她永遠是知足的,别人給一點,她會給很多。
正廳裏,上官銘聽着楚琉月的話,早就心疼了,伸出手握着楚琉月的手安慰着。‘
“可憐的小月兒,以後師傅會疼你的。”
“謝謝師傅。”
正廳裏,楚千皓和楚琉蓮聽着楚琉月的話,兩個人的臉都十分的難看,尤其是楚千皓,想到楚琉月當着外人的面,竟然說他這個父親的不是,更是十分的惱恨,什麽叫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她自已不成器,難道也要怪他這個父親,看看她現在,都不把他當一個父親看待,楚千皓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冷聲。
“楚琉月,你竟然當着外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楚琉月擡首望過去,冷笑的望着楚千皓,好不好笑啊,這時候了還擺着父親的架勢,有意思嗎?他有把她當成女兒對待嗎?
不過她還沒有說話,上官銘卻說話了。
“楚大人,我不是外人,我是小月兒的師傅,以後就是她的家人親人,若是再有人欺負她,我可是不答應的。”
說到最後,上官銘臉色可就很陰沉了,眼裏更是閃着幽冷的暗芒,迫視着楚千皓。
楚千皓竟被震憾住了,雖然他很想擺擺父親的權威,不過他沒忘了上官銘的身份,上官銘看似不管朝政上的事情,但是他在尚京城的威望,可比他高得多,他随便的一句話,足可以輕易毀掉一個人,而且他還和當今的皇帝明堯帝是好朋友,若是他到皇帝的面前說他的一句不是,隻怕他多年的努力便化爲烏有了。
所以楚千皓雖然生氣,卻不好再發作了,隻是想到楚琉月的行徑,還是十分的生氣,不過不再針對楚琉月,而是把希望放在了楚琉蓮的身上。
“既然上官聖醫如此說了,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不過這丫頭若是拜上官聖醫爲師,隻怕上官聖醫有得頭疼了,她實在是太頑劣不化了,老夫有這麽一個女兒,算是認命了。”
楚千皓的話音一落,上官銘立刻接了口。
“既然你頭疼,那麽小月兒就交給我了,以後她就是我們上官府的人,她的事情由我來教導,楚大人就不必費心了,。”
楚千皓直接便愣住了,本來他是想黑了楚琉月,讓上官銘對她反感,誰知道上官銘竟直接的要把楚琉月帶去上官府,這如何能行,那賢妃娘娘還讓楚琉月嫁給惠王呢,若是讓她知道自已把這件事情搞砸了,隻怕要大怒,楚千皓如此一想,趕緊的說道。
“她再不好,也是老夫的女兒,老夫若是讓她進上官府,豈不是被世人笑話嗎?”
楚琉月對于楚千皓不僅僅是讨厭了,她還十分的惱怒生氣,既然不喜歡她,爲何又要留着她,還要顧及自已的顔面,當真是好笑,以往她沒有想動過楚千皓,但是這一刻,她決定了,她要留在楚府,不但要留,還要從此後讓楚府不得安甯,讓楚千皓後悔今日對她所做的,等到收拾了他們以後,她再脫離楚府不遲。
楚琉月的眼裏閃過冷芒,唇角勾出血腥的戾氣。
她是那種不招惹她絕對是個好人,一招惹她,她立馬便是惡魔的那種。
楚琉月擡首望着上首的楚千皓,笑得别提多陰森了:“既然父親不舍我離開,那麽我永遠都是父親的女兒。”
楚千皓看到楚琉月的笑意,頭皮忽地有些發麻,心裏湧起一些不安,不過想想楚琉月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就算她有些能耐又怎麽樣,就算她真的拜了上官銘爲師又怎麽樣,難道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如此一想心定了,不過也不再糾結楚琉月的拜師的事情了,看上官銘護着楚琉月的态度,不讓她拜師是不可能的。
不過倒可以讓琉蓮也拜上官銘爲師,楚千皓如此一想,便笑望向上官銘。
“上官聖醫,你看我這個大女兒,能否拜你爲師?”
琉蓮若是能拜上官聖醫爲師的話,身份越發的高貴,要嫁惠王也輪不到楚琉月。
楚千皓如此想着,盯着上官銘。
上官銘陰沉的臉色忽的勾出笑意來,望向依舊跪在他面前的楚琉蓮。
“楚大小姐,快起來吧,老夫收徒,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收的,老夫眼光可是很高的,若是随随便便的一個人都可以拜老夫爲師,老夫這一生不知道要收多少徒弟了,這尚京恐怕有一多半的人都是老夫的徒弟了,老夫是因爲喜歡小月兒,所以才收她爲徒的,而且隻喜歡她一個,她是老夫最後一個**了。”
楚琉蓮因爲上官銘的話,臉色瞬間慘白,上官銘的話分明是譏諷她的,什麽叫不是阿貓阿狗都收的,竟然把她比作了阿貓阿狗,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楚琉蓮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不敢當着上官銘的面發作,而且她想到楚琉月拜上官銘爲師,身份立馬不一樣了,這個無論如何她受不了,楚琉蓮想到上官銘很喜歡楚琉月,若是楚琉月幫助她求上官銘,上官銘會不會收她爲徒呢?
楚琉蓮如此一想,立刻擡頭望向了楚琉月。
“二妹妹,姐姐真的想拜上官聖醫爲師,妹妹可否幫姐姐求求上官聖醫,讓他老人家也收了姐姐爲徒,這樣我們姐妹二人同時拜上官聖醫爲師的事情,定會使得我們姐妹二人成爲尚京城的一段佳話。”
楚琉月倒是沒想到楚琉蓮竟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了,這個女人竟有臉這樣要求,她的臉倒底有多厚呢?
楚琉月沒說話,上首的楚千皓開口了:“琉月,幫幫你姐姐吧。”
楚千皓也看出了,這上官銘對楚琉月分外的好,不說言聽計從,隻要楚琉月說一句話,恐怕抵得上他們十句。
楚琉月看着正廳裏的兩個人,分明是利欲薰心,楚琉蓮若是真心想學醫倒也罷了,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樣厭惡,她想拜師傅爲師,分明是想加高自已的籌碼,楚琉月身爲習醫之人,最敬重醫術,最讨厭有人拿習醫來說事,所以又如何會幫助楚琉蓮呢?
“姐姐,我倒是想幫你,可是你沒聽師傅說嗎?他要喜歡才會收爲**,那琉月幫你問問他喜不喜歡你?”
楚琉月說完掉首望向上官銘:“師傅,你喜歡我姐姐嗎?”
上官銘看着楚琉月小模小樣的可愛樣,實在是太喜愛了,現在他就有種吾家有女萬事足的感覺,他真是太喜歡這小丫頭了。
不過說到楚琉蓮,上官銘的臉色冷了下來,眉也蹙了起來,眼神冷冷,直接不給面子的說道。
“不喜歡。”
正廳裏,楚琉蓮和楚千皓不由得同時的失望,尤其是楚琉蓮,更是氣恨難平。
偏偏楚琉月不打算放過她,還在哪裏問:“師傅爲什麽不喜歡我姐姐呢?我姐姐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啊?”
“畫的。”
“她的心地可是很善良的?”
“裝的呗。”
“我姐姐喜歡師傅呢?”
“假的。”
上官銘和楚琉月一唱一合,直接把楚琉蓮給氣到了,眼淚滾落下來,她再有心計再心狠手辣,被人當面戳穿心思,也是十分難堪的,所以直接氣哭了。
“師傅你把我姐姐氣哭了。”
“心虛了。”
上官銘一臉的不以爲意,被說中心思,心虛了呗。
楚琉月掉首笑望着楚琉蓮,一臉無奈加爲難:“姐姐你可是聽到了,師傅他不想收你爲徒,琉月可是盡力了。”
楚琉蓮望着楚琉月笑得陽光般燦爛的笑臉,真的真的很想撕了這女人的笑臉。
正廳裏,上官銘已經站起了身,望向上首坐着的楚千皓。
“楚大人,我先走了,三日後的拜師宴,希望楚大人能賞光。”
他說完轉身便往外走,楚琉月趕緊的跟上上官銘的身子,她才不想和這父女二人呆在一起呢,看着便惡心。
兩個人很快出了正廳,廳外響起了楚琉月歡快的說話聲:“師傅,我送送你,你别忘了三天後把冰魄銀針送給我。”
“你個小壞蛋,就惦記着那冰魄銀針了,放心吧,師傅說了給你,肯定給你的,而且師傅還有好多好東西呢,你想要回頭再送些給你。”
“萬歲,師傅你真好。”
有說有笑的聲音漸漸遠了,正廳裏的楚千皓父女二人,聽着外面的話,臉色别提多難看了,尤其是楚琉蓮再次氣得大哭起來,朝着楚千皓叫了起來:“父親,他們太欺負人了。”
楚千皓臉上也滿是失望,不過上官銘一向是個難纏的人,所以他不收琉蓮也沒辦法,隻是他實在想不透,爲什麽上官銘便喜歡上了楚琉月那個小丫頭,對她那麽好。
楚千皓走下來,扶起楚琉蓮,安慰道:“算了,既然上官聖醫不樂意,咱也用不着拜,眼下蓮兒還是想想嫁人的事情吧?”
楚千皓一開口,楚琉蓮不由得擡起,淚眼模糊的盯着楚千皓,父親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這件事。
“父親?”
楚千皓歎了一口氣說道:“宮裏的賢妃娘娘今兒個召我進宮了,她說了她的意思,想讓惠王娶楚琉月,問我的意思?”
“鳳卓表哥娶楚琉月?”
楚琉蓮滿臉的難以置信,雖然她沒想過嫁鳳卓,可是楚琉月憑什麽嫁給鳳卓啊,這事還是賢妃娘娘提出來的。
楚千皓沉聲道:“其實父親更中意讓你嫁給你鳳表哥,你鳳表哥爲人十分的沉穩,頗得帝心,你若嫁進惠王府,父親就放心了,可是誰會想到賢妃娘娘竟然中意楚琉月。”
楚琉蓮幽幽的冷聲:“就因爲楚琉月拜了上官銘爲師。”
她早知道會這樣,若是三日後上官府的拜師宴真的舉行了,那麽很快楚琉月的身份要發生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不但是宮裏的賢妃娘娘,隻怕這楚國公府裏的人都要對她另眼相看了。
楚琉蓮一想到這些,手指下意識的握緊,現在她真的後悔了,她後悔沒有盡早的除掉楚琉月,而不是留着她博什麽美名,過去她若想除掉楚琉月,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何至于今日如此這般難。
不過她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成爲上官銘的**的。
楚琉蓮狠狠的想着,滿臉的冷色。
楚千皓并沒有注意到楚琉蓮的神情,在他的心裏一直認爲楚琉蓮心地溫和,十分的善良,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其實真正的實意是楚琉蓮若是嫁進惠王府,更好控制一點,不似楚琉月的頑劣無狀,根本控制不了。
“蓮兒,父親的意思是,你看看靖王可有娶你的意思?”
楚千皓想着,若是楚琉蓮最後依舊能嫁進靖王府,也是好事一樁。
賢妃相中了楚琉月,便由着她,不管怎麽樣,她身上占了一個楚字,日後再不顧及家族中的人,也不至于動手算計楚家,那她就要被天下人笑話了。
至于琉蓮幹脆還是嫁給靖王好了,這樣一來,楚府是最占優勢的。
楚琉蓮一聽楚千皓的話,臉色幽暗了,她的心中想到了夙烨,她現在想嫁的人是夙烨,可是那夙烨對她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的,難道她真的要嫁給靖王鳳吟。
楚琉蓮的心中千轉百結,一句話沒有說,。
楚千皓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說完了這番話便沒再說什麽,想到楚琉蓮先前服了聖醫上官銘的解毒丸,忙說道:“蓮兒,你臉上的傷看看可是好了?”
楚琉蓮一聽,趕緊的動手揭掉了臉上的白紗,隻見先前還結痂的面容上,竟是一片的光滑,又恢複了之前如花似玉的容顔,楚千皓一看不由得高興了起來。
“蓮兒,你的臉又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楚琉蓮聽了也高興起來,伸出手摸上自已的臉,果然是光滑無暇的,廳堂内水仙和芍藥二婢走了過來向楚琉蓮道喜:“恭喜小姐了,小姐的臉沒事了。”
這是今晚最高興的事情了,楚千皓和楚琉蓮倒是忘了先前上官銘和楚琉月帶來的怒火。
楚千皓吩咐楚琉蓮:“蓮兒,早點去休息吧,父親與你說的事情好好想想吧,。”
楚千皓說完便走了出去,楚琉蓮愣了一下,水仙走過來扶着她一路出正廳,回蓮院去了。
蓮院,楚琉蓮的房間裏,楚琉蓮并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自攬,鏡中的女子又恢複了一貫的花容月貌,這樣的她夙烨是否會心動?她有些不能确定,因爲夙烨那個人實在太異于常人了,他不同于一般的男子,對美色根本是不屑一顧的,可正因爲他這樣的特别,楚琉蓮更加的心動,這樣的男人不動心則罷,一動心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似靖王和惠王皇家子弟,今朝對你有情,也許明朝便戀慕上别的女子了。
水仙和芍藥二人見楚琉蓮遲遲的不睡覺,不由得擔心的喚了一聲:“小姐?”
楚琉蓮回神,眼裏閃過冷光,現在她想這些做什麽,眼下最要緊的是除掉楚琉月,上一次在半月湖内,她隻想毀掉楚琉月,讓她從此後聲名敗落,但現在她要做的是除掉她,徹底的除掉她,想到今天晚上她所受的氣,楚琉蓮的手陡的一握,從此後有她楚琉蓮就沒有她楚琉月,有楚琉月就沒有她楚琉蓮,這口氣她一定要出。
“水仙,過來。”
楚琉蓮招手示意水仙過來,水仙立刻近前,楚琉蓮附在她的耳朵上細聲的嘀咕起來,她是命令水仙去讓賀婆子去桃院内動手腳。
水仙的臉色不由得蒼白了起來,大小姐怎麽又幹這種事?上次吃虧的可是她自已啊,如此一想,水仙忍不住開口:“小姐,我們眼下還是不要對付二小姐的好。”
一來水仙覺得楚琉月十分的精明,二來現在她拜了上官銘爲師,背後還有夙王世子罩着,若是她們動二小姐的事情洩露出去,不管夙烨還是上官銘都不是她們招惹得起的,最後吃虧的依然會是大小姐。
水仙身爲楚琉蓮的奴仆,一心爲主考慮,她實在是再怕大小姐吃虧了,先前因爲遊湖的事情,大小姐的名聲已經不大好了,雖然沒有被人強了身子,可是卻被人欺淩了,這件事外面有不少的閑言碎語,雖然楚府派人出面澄清了,可是還是有人在暗地裏議論這件事,日後大小姐嫁人這可就是污迹啊,大小姐一直想着算計二不姐,倒不如把心思動在靖王等人的身上,想着如何把自已嫁出去,水仙真擔心在這樣下去,靖王等人不會娶大小姐,必竟靖王和惠王等人都是皇室的皇子,這樣的污迹總歸是于他們聲名不利的。
不過水仙的忠心楚琉蓮沒有看到,她現在整個身心都是如何除掉楚琉月,所以一聽水仙勸阻,便覺得惱怒,擡手便扇了水仙一記耳朵,狠狠的說道。
“閉嘴,你竟然幫助那個小賤人說話,你是吃的誰的飯?”
水仙愣住了,她跟着大小姐,從來沒有被打過,一直以來都是别人羨慕的對象,沒想到今日竟然挨了打,水仙隻覺得委屈,眼淚便在眼眶裏打轉,芍藥立刻走過來,推了水仙一把,吩咐她:“還不去辦小姐交待的事情?”
“是,奴婢這就去。”
水仙應聲走了出去,房間裏,芍藥正在勸楚琉蓮:“小姐,早點休息吧,水仙不是有意的,她其實是很忠心的。”
楚琉蓮不說話,她自然知道水仙是忠心的,可是隻要一想到楚琉月,她就無法心平氣和的,她快被楚琉月氣瘋了,現在所有的勢頭,都是于楚琉月有利的,她不但人變漂亮了,還得了賢妃娘娘的眼,現在更是拜了上官銘爲師,還得了上官銘的喜愛,最重要的是夙王世子也是一直注意着她的,爲什麽什麽東西都是她的啊。
楚琉蓮越想越傷心氣哭了,芍藥也不敢多說話,剛才水仙挨打了,她不想平白的再挨打,房間裏,便響着楚琉蓮凄慘的哭聲。
桃院。
楚琉月送走了上官銘後便回了自已的院子,想到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臉上罩了一層寒薄的冷霜,想到楚千皓和楚琉蓮兩個惡心的人,說不出的惱火。
石榴和小蠻立在房間一側,沒有說話,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們兩個也很生氣。
尤其是大小姐,太不要臉了,竟然還想拜上官聖醫爲師,上官聖醫是那麽好拜的嗎?幸好上官聖醫教訓了她,一想到這個,小蠻和石榴便覺得開心。
“小姐,早點睡吧,夜深了,明兒個早上還要起來練功呢?”
“好,”楚琉月點頭,收拾一番睡覺了,至于收拾楚千皓和楚琉蓮的事情,反正不急在這一時。
第二日早上,楚琉月早早的便起來到後院練功,沒想到消失了兩三天的晏铮竟然出現了。
晏铮出現很認真的檢查了楚琉月的武功,最後誇贊楚琉月。
“小月兒,你的武功又進步了不少,看來最近幾天你沒有偷懶啊?”
楚琉月接過石榴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笑得格外的燦爛,得到晏铮的承認,說明這幾日她的練習沒有白練。
“那肯定的,唯有學好了這武功,我才不至于受人嵌制。”
楚琉月說道,晏铮想起昨兒個聽到關于楚琉月拜師的事情,便問了出來。
“小月兒,聽說你拜了上官聖醫爲師?”
楚琉月就知道晏铮會問這件事,所以點了點頭:“是啊,三日後上官府會舉行拜師宴,到時候你可要去給我捧捧場。”
“行,你的拜師宴我一定參加,替你助助威。”
晏铮說着揚了揚拳頭,豪爽的說道,楚琉月不由得好笑的瞪他一眼:“拜個師又不是去打架的,還要助威。”
晏铮大笑了起來,随之他想到了一件事,很認真的望着楚琉月叮咛:“小月兒,你拜上官銘爲師,不會也如京裏的那些女人一般,是爲了君洛凡吧?”
這京城中的女子很多人想拜上官銘爲師,并不是爲了習醫,而是爲了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君洛凡可是上官銘的二**,也就是楚琉月的二師兄,小月兒拜師不會也和别人一樣吧。
楚琉月一聽翻白眼:“我對那君洛凡可沒有半點的興趣,我隻是喜歡習醫。”
最重要的是因爲她自已會醫,要爲自已會醫的事情找一個說處,等她成了上官銘的**,日後她展現出自已的醫術了,也算是理所當然的,沒人再會胡言亂語的。
隻是她沒想到上官銘竟然如此的喜歡她,同樣的,她也喜歡上官銘,現在她是心甘情願的拜這師傅的。
晏铮聽了楚琉月的話,總算滿意的笑起來,直接伸出手摟着楚琉月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小月兒,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絕對和那些俗脂胭粉的不一樣。”
晏铮的動作一起,一旁立着的小蠻看不下去了,直接沖過去一把撥開了晏铮的手,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晏世子,我們家琉月小姐是女的,你一個大男人,還是守點規矩吧,怎麽能對我們家琉月小姐又摟又抱的呢?”
晏铮一聽,挑高了濃眉,滿臉稀奇的盯着小蠻:“這丫頭誰啊,你不知道我和你們家小姐是好哥們兒?”
“好哥們兒歸好哥們兒,但男女有别,以後請晏世子和我們家小姐保持點距離?”
小蠻一本正經的說道,琉月小姐可是她們家世子爺的,怎麽能讓晏世子碰呢。
當然這是小蠻自個的心理話,她才不敢說出來,若是說出來,非被琉月小姐給攆回夙王府去。
晏铮望着小蠻,就像看什麽怪物似的,然後望向楚琉月:“小月兒,你是上哪兒去找來的怪胎啊?”
楚琉月唇角擒着笑,其實先前她是沒注意晏铮的動作,所以才被他給摟了個正着,她心裏也是不喜這樣的舉動的,晏铮必竟是個男的,她也沒有和人摟摟抱抱的習慣,所以小蠻出手阻止了,她沒有說話,現在聽晏铮問話,楚琉月并沒有急着回答,隻是望向了小蠻。
小蠻乃是夙烨的人,若是晏铮知道小蠻是夙烨的人,恐怕又少不是一番鬧騰。
不過小蠻很機靈,一聽晏铮問,早俐落的說道。
“奴婢賣身葬父,琉月小姐出了二十兩銀子把奴婢給買了,所以奴婢以後就是琉月小姐的丫頭了,身爲琉月小姐的丫頭,一切都要爲琉月小姐着想。”
晏铮聽着小蠻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小月兒,這丫頭不錯,不錯,忠心護主啊。”
楚琉月也點頭笑起來,小蠻有時候确實很可愛。
兩個人又在後院說了一會子話,晏铮便閃身離開了,臨離開前沒忘了說一聲:“三日後上官府的拜師宴,我一定會參加的。”
楚琉月目送着他離開,轉身便領着小蠻和石榴往前面走去,路上,她沒忘了誇獎小蠻:“今兒個不錯,挺機靈的。”
小蠻見楚琉月沒有怪她,說明她對晏世子沒有那種意思,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笑着開口:“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候琉月小姐的。”
一行人剛走到了前面的長廊,便看到董媽媽飛快的走了過來。
楚琉月奇怪的問:“董媽媽,這是怎麽了?”
“小姐啊,靖王爺竟然過來了?”
“你說誰?”楚琉月以爲自已聽錯了,複又問了一遍,董媽媽趕緊的再次的說了一遍,這一次不但是楚琉月,就是小蠻和石榴二人臉色都難看了,這個時候,靖王來桃院做什麽?。難道他還想來找她的麻煩。
楚琉月唇角勾出了冷笑,一側的董媽媽再次開口:“不過這次靖王爺來似乎不是找一小姐的麻煩的,他還帶來了禮物?”
這下,楚琉月再次愣住了,腦子一時間有些短路,現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先前明明恨不得要她的命的人,這會子竟然提着禮物上門了/。
“琉月小姐,你說這靖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小蠻小聲的問道,楚琉月挑高纖眉,臉色冷冷的說道:“走,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一行人說着穿過長廊,往桃院的正廳而去。
正廳的門外,立着不少的侍從,正是靖王府的侍衛,這些侍衛往日見到楚琉月的時候,個個都眼高于頂,不屑一顧的,但今日見了楚琉月竟然分外的尊重,一看到她走過來,便都恭敬的行禮:“屬下等見過楚小姐。”
楚琉月再挑了一下眉,看來這其中還真有些古怪,人已進了正廳。
廳堂一側端坐着的一人,旁邊立着幾個楚國公府的下人陪同着,這端坐着一身傲骨風華的人正是前不久才休掉楚琉月,甚至于要抓她爲楚琉蓮出氣的靖王鳳吟,鳳吟的身邊陪着的乃是楚府的新管事,一個名叫李強的家夥。
說到這一點,楚琉月不得不佩服楚琉蓮的手段了,知道她想收拾那王常,她早早的便把王常給想辦法送走了,現在另換了一個新管事上來。
這新管事名李強,想來也是葉氏和楚大小姐的心腹,不過這李管家對于楚琉月那可是一個必恭必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夫人進了楚府的家廟,王管家離開楚府,這都是源于二小姐,所以這二小姐絕對是一能人,他一個臨時的管家,敢招惹她啊,所以李強比任何人都自覺。
此時一見楚琉月領着人走進來,李管家早領着幾名下人過來給楚琉月行禮。
“奴才見過二不姐。”
楚琉月點了一下頭,揮了揮手,自已則是走到正廳裏,望向了一側盯着自已的鳳吟。
鳳吟盯着楚琉月,忽地發現楚琉月竟不同于之前的瘦弱醜陋,她的眉眼耀然璀璨起來,再加上她一身的悠然娴雅,竟完全不同于以往,分明是一個含苞欲放的少女,婷婷玉立間好似一枝開着花苞的花朵,還是那種名貴的牡丹,帶着豔麗嬌媚。
一瞬間鳳吟的心微微的動了一下,這個女人果真是他休掉的楚琉月嗎?這才幾日的功夫啊,竟然完全的變了。
楚琉月擁有一身的醫術,對于調理自身有獨到的手法,所以才會短短的數日,便會使得自已變得粉嫩起來,這是别人無法想像的,所以很多人都會悄然的驚異。
廳堂上楚琉月見鳳吟隻顧打量着她,那細長的桃花眸中,閃爍着幽暗複雜的光芒,這眼睛讓她看了生厭,忍不住蹙起眉,冷冷的問道。
“不知道靖王爺大駕光臨所爲何事?難道靖王爺還想爲大姐姐來找琉月算帳?”
鳳吟一聽忙收回視線,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擺出自認爲魅力無雙的神情,桃花眸中更是攏上了一絲含情的暧昧,望着楚琉月,聲音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本王今日過來是爲了前幾日的事情向琉月小姐道歉的。”
鳳吟說完一揮手,門外提着禮物的侍衛便走了進來,大大小小的禮物很快擺滿了廳堂的桌子。
這下楚琉月更驚訝了,連帶的董媽媽和小蠻等人眼睛也睜大了,不知道這靖王爺葫蘆裏是唱的哪一出。
楚琉月望着桌子上的禮物,一看便有不少的好東西,既送了來,不要白不要。
她轉身走到廳堂正中的位置上坐下來,唇角勾出了笑意望着鳳吟:“沒想到靖王爺竟然能來向琉月道歉,琉月真有點受寵若驚。”
鳳吟聽了楚琉月的話,再看她眉開眼笑的神情,眼裏一閃而過的不屑,這女人也不過如此,即便變得漂亮了一些,又怎麽樣,上不了台面,看見一些好東西,便變了顔色,這樣的人真的能爲靖王妃嗎?比起琉蓮來,她差的又何止一截啊,不過這是母妃的意思,他總不好不遵命,相信隻要他稍微的對她假以顔色,這女人便會樂颠樂颠的嫁給他的,必竟靖王妃可不是人人能當的。
鳳吟想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越發的充滿了柔情,望着上首的楚琉月。
“不知道鳳吟可否邀琉月小姐在府裏逛逛?”
鳳吟的話一落,楚琉月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又是什麽情況,她微眯起眼睛,望着下首的鳳吟,隻見這男人擺出自認爲風情萬種的神情望着她,那神情跟一條發情的公狗差不了多少,似乎在邀約在什麽,楚琉月的腦海裏靈光一現,恍然便有些明白,這男人不會是?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真的想給鳳吟鼓鼓掌,這腦殘的男人不會是還想娶她吧,就因爲她拜了師傅爲師,所以他便又想娶她了,所以才會一大早跑到桃院來,又是給她送禮物,又是邀她逛院子。
這究竟有多好笑呢,楚琉月眼裏一閃而過的冷芒,對這個男人的厭惡之心更重了。
楚琉月一邊想着一邊淡淡的說道:“這楚府有什麽可逛的,沒什麽意思的。”
鳳吟一聽楚琉月的話,這話算是個暗示嗎?他挑高了細長的眉,再次邀請:“那鳳吟可否請琉月小姐去逛街?”
到時候隻要買些禮物哄哄她,然後說些柔情的話,相信這女人定會乖乖的嫁給他的。
鳳吟心裏盤算着,望着上首的楚琉月,楚琉月神色淡淡,并沒有任何熱情的表示,隻是随口說道:“我對逛街沒什麽興趣,琉月想知道今兒個靖王爺過來,除了給琉月道歉,還有事嗎?”
楚琉月假裝一臉的不明白,鳳吟聽了她的話不禁一愣,随即想到,這女人究竟有多笨啊,自已都說得這麽白了,竟然還不明白,真是愚蠢,桃花眸中眼神有些幽深,難道自已真的要說得那麽白嗎?
“今日本王過來主要是向琉月小姐道個歉,另外希望我們以後能和平共處。”
楚琉月點頭:“這個是自然的,大姐姐上次不是特地說過了嗎?希望我們和平共處,說不定以後靖王爺還會成爲我的大姐夫,我自然不能和靖王爺較真,雖然靖王爺做的事情太欠缺腦子了,不過再怎麽說,我們以後都可能是親人了,靖王爺又巴巴的過來道歉,我楚琉月又不是小雞肚腸的人,自然原諒靖王爺了。”
鳳吟聽了楚琉月的話,臉頓時黑沉了下來,這女人怎麽扯到琉蓮身上了,再一個說的話怎麽這麽刺耳啊,她是故意的還是無知啊。
鳳吟想着,心裏竄起火氣來,隻不過沒來得及說什麽,楚琉月的話再次的響起來。
“既如此,以後我們就和平共處了。”
楚琉月嬌媚的一笑,伸手拉過一側的小蠻,命令:“還不去給靖王爺添茶。”
她拉小蠻的時候,一粒藥丸便滑到了小蠻的手中,小蠻心領神會,立刻一福身子領命:“是,琉月小姐。”
小蠻走到鳳吟身邊給鳳吟添茶,此時的鳳吟臉早黑沉沉的了,哪裏還會防備楚琉月在他的茶水裏動手腳啊。
楚琉月之所以在鳳吟的茶水裏動手腳,實在是太生氣了,還有比這男人不要臉的人嗎?先是休掉了她,害得前身丢了一條命,現在竟然因爲她拜了上官銘爲師,又動起了她的主意,更甚至于他還認爲她是那種好糊弄的人,若是不教訓教訓他,他隻怕以爲她是好欺負的,堂堂的靖王爺又怎麽樣。
小蠻沏了茶後,奉到鳳吟的手邊。
“靖王爺請用茶。”
鳳吟的臉色異常的難看,火氣特别的大,若不是因爲謹記着母妃所說的話,他真想當場反臉,狠狠的怒斥楚琉月一頓,但是因爲母妃下了旨意,所以他隻得忍着,一伸手接過了小蠻手裏的茶水大口的喝了幾口,然後放下了茶盎,慢慢的站起身來,望着坐在正廳位置上的楚琉月。
“今日本王還有事,改日再來探望琉月小姐。”
鳳吟怕這女人接下來再說什麽,自已一個控制不住大發雷霆之怒,這樣下去的話,兩個人的關系更僵了。
沒想到這一次楚琉月竟然站起了身,客氣的說道:“琉月送靖王爺出去。”
鳳吟又有些**,這女人什麽意思啊,先氣得他差點沒抽過去,這會子便又要送他,這女人真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
鳳吟正愣着,楚琉月已經走了過來,笑着說道:“靖王爺請吧。”
自已領先在前面走着,一路出了桃院的正廳,鳳吟跟着她的身後,盯着她纖瘦的身影,挺拔如竹,姿态悠然,單是一個背影便似蘭似梅,好似有幽香綻放。
鳳吟不禁疑惑,這女人還真是個迷啊。
他心裏正想着,忽然腦子有些發暈,此時有陽光從雲層鑽出來,灑在他的身上,他覺得更難受了,然後腦子便有些不受控制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壓根就不知道。
隻見楚琉月走在前面,小蠻和石榴随在她的身側,鳳吟跟在她們的身後,後面是靖王府的侍衛,再後面便是楚府的下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桃院外面走去,眼看着到了桃院的院門前,鳳吟忽地朝地上重重的一跪,然後便是痛哭流涕起來。
“楚琉月,我不是人啊,我不該休掉你啊,現在我後悔了,請你原諒我,再嫁給我吧。”
鳳吟忽然的動作,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除了楚琉月和小蠻兩個,她們兩個心知肚明,現在鳳吟是被藥物所控的,所以才會如此失常。
靖王府的侍衛個個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面面相觑,他們知道王爺今日過來楚國公府,确實是來向楚家的這位二小姐示好來了,也正如王爺自個所說的一般,他想娶琉月小姐爲靖王妃,可是問題是王爺爲什麽如此激動的跪下來,又是哭又是忏悔的啊。
“王爺,你還好吧。”
靖王府的侍衛沈青陽小心的問道,誰知道他一說話,鳳吟便雙瞳赤紅的朝着他大吼:“滾。”
沈青陽吓了一跳,不敢再說什麽,隻見鳳吟再次的忏悔起來。
“楚琉月,我就不是個人,我不是個東西,你原諒我吧,嫁給我吧?”
桃院門前,衆人面面相觑,真的不懂這是唱的哪一出,人人臉色驚疑,尤其是聽到靖王爺竟然說想娶二小姐爲靖王妃,還如此死皮賴臉哭着求二小姐嫁給她,那大小姐呢?
因爲鳳吟的鬧騰,楚府不少的下人被驚動了,桃院門前圍了一大圈的人,個個議論紛紛的,指指點點的,靖王府的侍衛沈青陽,臉色别提多難看了,可是又不敢上前強行帶走自家的王爺。
此事早有人禀報進了蓮院,楚琉蓮滿臉的難以置信,睜大了美麗的眼睛,再問了一遍小丫頭。
“你說靖王爺在桃院裏痛哭流涕的求着楚琉月嫁給他?”
小丫頭聽着楚琉蓮陰骜碜人的聲音,有些膽顫心驚,不過依然鎮定的點了頭。
“是的,現在桃院那邊圍了好多的人,靖王爺跪在桃院門前大罵自已不是人,對不起二小姐,讓二小姐原諒他,再嫁給他。”
楚琉蓮一聽怒了,這鳳吟竟然如此的對待她,怎麽可以,他不是說娶她嗎?
這會子她楚琉蓮倒是忘了,自已壓根就不想嫁鳳吟的事情,她隻想到自已的東西被人奪去了似的,心頭火起,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命令水仙和芍藥二婢:“走,去桃院看看。”
楚琉蓮和靖王鳳吟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對于鳳吟的爲人還是十分清楚的,雖然本事不十分的大,但那皇家子弟的傲氣還是有的,怎麽可能跪在桃院那邊向楚琉月認錯呢,還說要娶楚琉月,這件事分明是有古怪的,一定是楚琉月,對,定然是她耍了什麽心計。
一行人火速往桃院趕去,人還沒有走到桃院那邊,便聽到靖王聲淚俱下的忏悔聲響起來。
“楚琉月我不該做休掉你啊,我豬狗不如啊,我不是個男人啊,我不幹人事,爲了改正我的錯誤,我決定娶你,娶你當靖王妃。”
桃院外不遠的楚琉蓮聽着鳳吟的話,一張美麗的臉蛋早失了色,忍不住咬住了牙,這絕對不是鳳吟說得出來的,他一個皇室的天之驕子,如何說得出這番話來。
一行人走到了桃院外面,小丫鬟們一看到楚琉蓮過來,趕緊的讓開了道,人人臉色古怪的望着她,然後望向裏面還賴在地上拉着二小姐的靖王爺,靖王爺這麽說,難道是不喜歡大小姐了。
不少的人小聲的嘀咕起來。
桃院門裏,靖王還死死的拉着楚琉月,楚琉月則是一臉的同情:“靖王爺,算了,過去的事過去了,我原諒你了,你一心想娶我的大姐姐,我祝福你們兩個。”
鳳吟一聽,大叫起來:“不,我不想娶她,她現在都被人羞辱了,靖王妃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她坐。”
此言一出,桃院裏裏外外立時靜默無聲,人人望着走進門裏來的大小姐。
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楚琉蓮的臉一瞬間白得如紙一般,氣得身子差點沒栽到地上去,眼裏更是攏上了霧氣,鳳吟竟然如此說,難道說他心裏其實已經起了嫌厭她的心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楚琉月,沒錯,都是因爲這個小賤人,眼下整個尚京城的人都說她被人羞辱過的事情,甚至有人說她是殘花敗柳,怎麽可以。
不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楚琉蓮仍舊鎮定着,面不改色的走到了鳳吟和楚琉月的身邊/。
這份鎮定還是讓不少人佩服的,聽到如此難堪的話仍能面不改色,這份冷靜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楚琉月其實早就聽到了門前的腳步聲,隻不過假裝不知道,等到楚琉蓮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才故意的擡首,啊了一聲。
“大姐姐,你怎麽過來了?靖王爺他跑來向我道歉,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枉大姐姐平時對他一往情深,他竟然如此的薄情寡義,嫌厭起姐姐來了,大姐姐你說這樣的男人能嫁嗎?”
楚琉月話落,楚琉蓮眼睛氣紅了,咬着牙好半天做聲不得,最後不理會楚琉月那悠然嬌媚的面容,直接一伸手便去拉鳳吟。
鳳吟一定被楚琉月這個女人動了手腳,絕對是這樣的,若是她能請人來查出鳳吟被人動了手腳,那麽楚琉月膽敢對皇室的皇子動手腳這樣的事,足以讓她丢腦袋,這樣一想,楚琉蓮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命令不遠處的沈青陽等靖王府的侍衛。
“你們還不過來把你們的爺扶走,當心你們爺清醒過來要了你們的命。”
此言一出,靖王府的侍衛才回過神來,他們先前确實是被爺的舉動給震住了,不知道爺這是唱的哪一出,現在楚琉蓮一說話,他們蓦然清醒過來,沒錯,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所以說他肯定是中了魔魅了,若是醒過來,知道所發生的事情,隻怕他們?沈青陽等人不敢想了,趕緊的上前一步去扶鳳吟,鳳吟還在哪裏掙紮,沈青陽一伸手便點了他的穴道,然後命人和他一起扶着鳳吟,一行人出了桃院,一路跟着楚琉蓮的身後進了蓮院。
桃院内外,下人們很快散開了,最後隻剩下桃院内的人了。
董媽媽揮手示意小荷小菊等人去做事,自已也走開了。
石榴和小蠻二人走到了楚琉月的身邊,小蠻想到了先前她給靖王所下的藥,不免有些擔心。
“琉月小姐,若是被他們查出來?”
“查什麽,”楚琉月笑起來,她又不是那等傻子,她下的壓根就不是什麽毒藥,是毒藥才會查得出來,她隻不過給鳳吟下了一些使人神經錯亂的藥,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從而胡言亂語罷了,先前他心中一直想着楚琉月的事,所以胡言亂語之時,說的也是有關于楚琉月的事情。
“走吧,你們兩個别擔心了,沒事了。”
楚琉月想到鳳吟先前又跪又磕的,心裏還是十分開心的,所以領着兩個小丫頭進桃院去了。
蓮院。
楚琉蓮住的院子,此時楚琉蓮已經命人請來了林大夫,靖王鳳吟被人放在正廳一側的榻上,林大夫正在給靖王檢查,很快站起身,望向了楚琉蓮,恭敬的開口:“大小姐,什麽事都沒有,靖王爺隻是精神有些不太好。”
楚琉蓮的眼神幽深了,好久沒發一言,然後問林大夫:“靖王爺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很快便會醒的。”
林大夫剛說完,那一直安靜睡在榻上的鳳吟便睜開了眼睛,然後雙瞳茫然的望向正廳裏的人:“本王這是怎麽了?”
沈青陽一看自家的王爺醒了,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還真不知道如何和主子說這件事,所以好半天沒有開口,楚琉蓮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都出去,最後正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楚琉蓮望向鳳吟,想到先前聽到鳳吟所說的話,心裏十分的痛,連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鳳吟不會真的嫌厭了她吧。
鳳吟望着楚琉蓮,發現她臉上的濃瘡竟然沒有了,依舊像從前一般美麗,再加上她精心裝扮了,越發的顯得楚楚動人,再加上此刻楊琉蓮的眼裏擒着點點霧氣,鳳吟的心一下子被觸動了,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拉着楚琉蓮的手,柔聲問。
“蓮兒,這是怎麽了?”
“今天你去找楚琉月做什麽?”
楚琉蓮輕聲的問,然後低下頭,雙手搓着自已的衣角,顯得十分的委屈。
鳳吟一聽她提到這件事,眼神幽暗了一下,想到母妃所說的話,她是不會同意讓他娶楚琉蓮爲正妃的,就是側妃,母妃都不同意,至于去桃院的事情,鳳吟不想瞞着楚琉蓮。
“是母妃的意思。”
“那麽你呢?王爺也是真心的想娶楚琉月的嗎?那蓮兒以後怎麽辦?早知道這樣,蓮兒還不如死了呢?”
楚琉蓮梨花帶雨的垂起淚來,眼淚一點點的順着光潔如玉的面龐滑落下來,看得鳳吟心疼不已。
“蓮兒,你應該知道本王的心中是有你的,你放心吧,本王一定會說服母妃,讓本王娶你的。”
至于是正妃之位還是側妃之位,就不是他能掌控的,因爲正如母妃所說的,琉蓮現在的聲名,若是他娶了回去,隻怕要讓别人取笑了,日後他若成了太子,這可是污點,不過他倒可以爲她謀得一個側妃之位,他隻能做到這樣了。
不過鳳吟沒說明其中的奧妙,所以楚琉蓮不知其意,聽了他的話還是十分的感動的,心中也隐隐有些得意,看來鳳吟還是在意她的,楚琉月算個屁。
她一邊想一邊依舊楚楚動人的望着鳳吟,輕聲的說道:“王爺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跑到二妹妹那裏去又跪又央求的讓她原諒呢,若是這種事傳出去,王爺的聲名?”
鳳吟還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所以聽到楚琉蓮說到的事,臉色陡的冷沉下來,陰骜的開口。
“你說什麽?”
楚琉蓮一看他的神情,分明是不知詳情的,唇角勾出陰暗的笑意:“王爺都不記得了嗎?先前王爺在桃院門前,拉着二妹妹的手跪着央求她原諒你原來休掉她的事情,還說要娶她爲靖王妃。”
一說到這個,楚琉蓮便嘔得要死,即便她不想嫁鳳吟,也想這男人對她忠心不二。
鳳吟聽了楚琉蓮的話,一張臉早就黑沉如鍋底了,喘氣聲也重了起來:“本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說到這裏,忽地想起上次在楚琉蓮的房間裏,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輕薄了楚琉蓮,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楚琉月對本王動了手腳?”
鳳吟臉色難看極了,楚琉蓮搖了搖頭:“先前我命人請了林大夫,林大夫并沒有查出王爺是中了什麽毒,所以琉蓮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回事?或者?”
楚琉蓮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不再說話,鳳吟知她有話要說,冷沉的催促:“你說。”
楚琉蓮便又接着說道:“你知道二妹妹拜了上官聖醫爲師,若是她想從上官聖醫的手裏拿點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點什麽,應該是沒人可以查得出來的。”
楚琉蓮的話一落,鳳吟便不疑有他了,這事肯定是楚琉月幹的,因爲他先前一點意識都沒有。
這個該死的女人太可惡了。
鳳吟忍不住大怒,重重的一捶身邊的桌子,發怒:“本王饒不過她,本王這就去把她拿下。”
楚琉蓮一聽鳳吟的話,臉色便暗了一下,心裏有些不以爲然,這男人先前爲了這事吃了虧,怎麽還不長記性啊,真是白長了一個腦子,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隻是輕聲的提醒鳳吟:“王爺,你别再去了,楚琉月心計很多,你若是再貿然的過去,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王爺。”
鳳吟聽了楚琉蓮的話,便想到之前他被楚琉月算計的事情,因爲那件事情,他還被母妃給叫進宮中去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呢?
鳳吟眼神冷冽異常,一言不發。
好半天沒有說話,心裏卻盤算着這件事,楚琉月竟然害得他丢了這麽大的臉子,他絕對不會饒過她的,不過他不會明面上來,他要暗地來狠狠的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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