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濯香樓門前。
濯香樓,三個大字在陽光裏閃閃如輝,十分的氣派。
門前,早有夙王府的手下在候着,一看到馬車靠了過來,便飛快的上前來迎接。
“琉月小姐請,我們爺正在雅間候着琉月小姐呢,。”
楚琉月微點了一下頭,随着夙王府的下人身後,一路進了濯香樓的茶樓。
濯香樓果然不虧爲尚京城有名茶樓,一進門便感受到了濃郁華麗的氣息,不知二樓什麽樣子,但看一樓的裝潢便十分的氣派,樓下有不少的人在品茶,楚琉月等人出現,先是沒人發現,不過很快便有人認出了楚琉月的身份,然後有人小聲的嘀咕,楚琉月怎麽和夙王府的人在一起了,然後便有人發現了楚琉月腰間的龍紋珏竟是夙王世子的信物,很多人臉色變了,不敢再議論,隻敢在心裏猜測,這楚琉月和夙王世子倒底什麽關系啊,不是說這兩個人不對盤嗎?那夙王世子怎麽把自個的信物交給她了,這下恐怕沒人敢随便招惹她了。
衆人心中各自想着,羨慕不已,楚琉月卻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隻是冷着一張臉,跟着前面的人身後一路往二樓的雅間走去。
二樓一整幢樓層都很安靜,沒有一個人,楚琉月不由得奇怪的掃了一眼。
夙松立刻在她的身後說道:“琉月小姐,這二樓被我們家的爺包了下來。”
楚琉月一聽,鼻子朝外噴氣,冷哼一句:“敗家子。”
這濯香樓一看便是極名貴的,若是把這一整幢樓層包下來,要多少錢啊,隻是喝一個茶而已犯得着把整個樓層都包下來嗎?真是暴發戶嘴臉。
一行人往裏走,很快便見到一座雅間外面立着幾名手下,這些人乃是夙王府的手下,同時楚琉月還在這些人裏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晏铮的手下雪貞和薩顔圖。
雪貞和薩顔圖看到楚琉月出現,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同時的喚道:“琉月小姐。”
楚琉月也有些驚訝,竟在這裏看到雪貞和薩顔圖,難道說雅間裏面除了夙烨還有晏铮,心裏想着,夙王府的人已經打開了雅間的門,朝裏面的人禀報:“爺,琉月小姐過來了。”
雅間裏很快響起一道嗜沉幽暗的聲音:“進來吧。”
楚琉月一聽這聲音便頭頂上冒火,這說話的人不是夙烨那個惡魔又是誰啊,心裏想着擡腳往裏走去。
石榴和小蠻想跟進去,卻被夙松給阻止在了雅間外面。
小蠻倒還沒有說什麽,石榴可就不幹了,瞪着夙松:“你幹什麽,讓開,我們家小姐在裏面呢?”
夙松挑高了眉居高臨下的冷睨着石榴,這小丫頭片子似乎很不待見他,他夙松雖然長得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也是個清俊的美男子一枚,平時可沒少招惹女人的眼,這小丫頭怎麽就對他百般挑釁了。
“我們家世子又不會吃了琉月小姐,你擔心什麽?”
石榴一看夙松的氣勢,不由得弱了一些,不過一想到小姐所說的話,若是膽小不要她了,她的膽子便又大了,狠瞪了夙松一眼,然後擡起一腳便狠狠的對着夙松的腳踩過去,讓你兇,讓你兇。
夙松沒防到石榴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突然的發威,沒有防備,實實在在的被踩了一腳,忍不住疼得跳腳。
石榴還在一邊補了一句:“若是我們家小姐出了什麽事,我非踩爛了你的腳不可。”
一旁的小蠻一看夙松吃癟,早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便扯了石榴走到一邊去,柔聲說道:“石榴姐姐,你放心吧,世子爺不會把琉月小姐怎麽樣的。”
照她說,說不定吃虧的還是他們爺呢,反正她不覺得琉月小姐是那種吃虧的人。
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吃虧的事情輪不到她啊。
石榴聽了小蠻的話,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仍然沒忘了狠狠的瞪了夙松一眼,夙松此時已擡首,臉色一掃之前的笑意,狠狠的瞪着石榴,然後扔下句:“唯女人與小子難養也。”
說完轉身不再理會石榴。
雅間裏,楚琉月一走進去,晏铮便先驚訝的出聲:“小月兒,你怎麽來了?”
他一句話問完也不等楚琉月回話,便氣狠狠的瞪向對面的夙烨,夙烨正捧着一杯茶悠閑的品茶,那優雅的動作,肆意得好像一幅畫,聽了晏铮的話,略挑了一下狹長的眉,唇角勾出點點笑意,淡淡的說道。
“她爲什麽不能來,她是本世子的人,我讓她什麽時候來她便什麽時候來?”
夙烨一言落,修長白晰的手把手中的茶盎放到桌子上,擡眸望向楚琉月,那雙瞳目黑沉幽深得好似無邊的汪洋,卻又泛着粼粼波光,楚琉月一瞬間有被吞沒的窒息感,便很快便想到這男人先前說的話,眼裏攏了怒意,唇角緊抿着,瞪向了夙烨。
“你能不能别時刻的說這句話?”
一聽到他說她是他的人,她就有一種暴抽他的沖動,真的真的很想抽他,可惜她現在技不如人,所以才會強自忍着,都要忍得**了。
偏偏夙烨還一臉認真的相問:“哪一句?”
楚琉月忍不住磨牙,她自認自已不是什麽笨人,可是爲什麽每次遇到這男人便被吃得死死的,這男人不但陰險還他媽的十分腹黑,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所說的是哪一句?
雅間裏,兩個人雙瞳對視,裏面火花劈咧嘩啦燃燒着,啪啪作響。
一側的晏铮,卻無法忍受他們兩個人的狠瞪,好似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一般,根本沒有他的存在似的,一想到這個便渾身的不舒服,所以晏铮立刻幫助楚琉月開口。
“小月兒的意思是你别總開口閉口說她是你的人,她和你沒關系。”
夙烨一聽晏铮的話,緩緩的收回視線,望向了晏铮:“她不是我的人,難道是你的人不成,當日讓你拿出五萬兩銀票,你拿不出來,現在她的事已經與你無關了。”
夙烨俊美的面容上布着嗜冷,一字一頓的娓娓道來,卻能很好的打擊别人。
楚琉月總算又發現他的一個長處了,特别善于攻擊别人,一針見血。
所以晏铮被他的話刺激到了,嗖的一聲站起來,指着夙烨陰骜的說道:“誰說本世子拿不出五萬兩銀票了,本世子立刻回去取五萬兩銀票。”
這一次爲了小月兒不再受這個冷血的家夥欺淩,他決定拼了,就算取了五萬兩銀票會被母親責罰,他也認了,誰讓小月兒是他的朋友呢?
楚琉月一聽晏铮的話可就不認同了,晏铮雖然身爲武甯候府的世子爺,可是卻不是府裏的當家人,這一點上他和夙烨是沒辦法比的,夙烨雖然同樣是世子,卻已經富可敵國了,五萬兩銀子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對于别人來說可是大事。
楚琉月不希望晏铮因爲她而被武甯候夫人責罰,所以趕緊的伸手攔住了晏铮的去路,沉聲說道。
“你傻啊,本來一萬兩銀票的,這眨眼便漲成五萬兩了,你當錢是紙啊。”
本來她和夙烨說好了,三個月還他一萬兩的銀子,現在竟然上升到五萬兩,這一上一下之間相差了四萬兩銀,這種吃虧的事情她才不做呢,再說這是她和夙烨之間的事情,不想牽連到晏铮。
“這混蛋實在欺人太甚了,五萬兩就五萬兩,老子受夠了他總是欺負你,張口閉口都是他的人他的人。”
晏铮大發雷霆之火,相較于他的怒火,坐在對面的夙烨卻一派肆然優雅,唇角擒着笑望着晏铮。
晏铮越發的生氣,一伸手想推開楚琉月:“小月兒,你等着我,我立刻去取五萬兩銀票,然後你就再不用受這家夥的氣了。”
他說完已經推開了楚琉月,眼看着要走出去了,楚琉月心急的喝道:“晏铮,你站住,若是再不聽我的話,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這句話總算阻止住了晏铮的腳步,他掉首望過來,忍不住委屈起來:“小月兒,人家是爲了你。”
楚琉月自然知道他是爲了她好,不過她明明和夙烨說好了三個月還他一萬兩的,這一眨眼便成了五萬兩,五萬兩可是個天文數字好不好,而且晏铮若是真的動了武甯候府的五萬兩,鐵定少不了一頓責罰,她可不想連累到他。
“我知道,所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五萬兩銀子就不必了,我可不想被别人白白的賺了四萬兩銀子。”
楚琉月故意如此說,一雙眼睛冷睨着夙烨。
夙烨眼神幽深漆黑,越發的令人捉摸不定他心中想什麽,他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盎,輕喝了一口茶。
楚琉月示意晏铮坐下來,自已也在他的身邊坐下來,然後望着夙烨。
“夙世子不是說想聽我唱歌嗎?”
夙烨一言不發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盎,修長的大手忽地一伸,便握住了楚琉月纖細的手,手下一個用力,楚琉月的身子被拽了起來,晏铮一看夙烨竟然動手拉楚琉月,他也趕緊的伸手拉楚琉月,楚琉月趕緊的避開,因爲她的手上塗了毒藥,若是晏铮碰到鐵定會中毒,她之所以雙手塗毒,便是要毒爛夙烨的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随便的碰她了。
不過楚琉月好心的動作,落到了晏铮的眼裏,晏铮的眼裏立刻攏上了受傷的神色,不滿的抗議。
“小月兒,爲什麽?”
楚琉月張了張嘴,沒辦法告訴他自已的手上有毒,倒是坐在晏铮對面的夙烨一臉好心的告訴他:“因爲她是本世子家的,不是你家的,自然不是你碰觸得了的。”
晏铮一聽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大聲的叫起來:“小月兒,這不公平。”
楚琉月有些無語和頭大,同時狠瞪向夙烨,隻見夙烨深不可測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的冷芒,随之飛快的望向自已的手,然後他的唇角緩緩的勾起笑意,那笑有些陰森猙冷,他俯身湊到楚琉月的身邊,輕聲的低語:“小丫頭,你可真是冷血無情啊,竟然給本世子下毒?”
楚琉月的鼻端聞着迷惑人心的異香,不自在的挑眉,而且十分的心驚,沒想到夙烨竟然第一時間便知道她手上塗了毒,這個男人真不是人,楚琉月一邊想一邊挽了唇,小聲的說道:“我的手一向喜歡摸這些東西,你既然知道還不放開?”
不過她的話說完,夙烨并沒有放開,依舊緊握着她的手,然後還仔細的用大掌摩挲了兩下,才又輕聲的說道:“你以爲你的毒能毒到本世子?”
前一次他被楚琉月下毒,夙竹立刻研制了防毒的丹藥給他服了,所以楚琉月手上的毒,壓根就傷不到他。
楚琉月臉一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沒想到這男人再一次躲了過去,太可惡了。
“不過本世子實在是太好奇了,你究竟是誰?”
夙烨忽然開口說道,一雙似深潭般幽暗的眸子緊緊的盯住了楚琉月,認真的打量着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她是否易容了,不過最後他可以肯定,這女人沒有易容,也就是說她确實是楚琉月的樣子,可是楚國公府的楚琉月他是命人打探清楚了的,确實膽小懦弱,所以才會被人欺淩。在大宅門裏生存,沒些手段如何行,而楚琉月便是個沒有任何手段的人,所以才會總被欺負,可是眼前的小丫頭,不但刁鑽聰明,而且還會使毒,她究竟是誰?
夙烨不禁懷疑了,楚琉月心驚,這男人好可怕的敏覺,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什麽,想着臉色冷冷,陰骜的瞪着夙烨:“琉月不懂夙世子的意思?不是說要聽我唱歌嗎?”
她陡的一甩夙烨的手,便把他的手甩掉了,這一次夙烨因爲懷疑楚琉月,倒是被她甩掉了手。
楚琉月站起身走到雅間的中間,然後站定了身子說道:“夙世子既然想聽琉月唱歌,那麽琉月便給你唱一首,不過聽得懂聽不懂就不是琉月的事了?”
夙烨沒有說話,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的眯着,緊盯着楚琉月,他總覺得眼面前的這個女子不是真正的楚琉月,可是若說她不是,容貌什麽的都是一樣的,變的隻是骨子裏的東西,她究竟是誰?
楚琉月知道夙烨在猜測她究竟是誰,不過她咬死了口,就不相信夙烨能猜測到她乃是異世的一具靈魂,恐怕她真說了,他也未必相信這種說法。
雅間裏,響起了楚琉月的歌聲。
“happybirdaytoyou,happybirdaytoyou,happybirdaytoyou……。”
楚琉月唱的乃是生日歌,她先是輕輕的唱,到了最後幹脆大聲的唱起來,反正也沒人聽得懂她唱的是什麽,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擔心自已五音不全,怪腔怪調的。
楚琉月唱到最後,興緻大起,别提多高興了,越唱越興奮,整個雅間都充斥着她的生日歌。
而聽歌的兩個男人先是不以爲意,待到聽出不對勁的時候,兩個男人一起面帶古怪的盯着楚琉月,隻見這丫頭正滿臉笑容,唱得興起,還順帶的揮着手。
夙烨和晏铮二人一頭霧水,外加滿臉的凝重,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然後想到什麽似的,同時狠瞪了對方一眼,再認真的去聽楚琉月所唱的歌,他們可以肯定,這确實像一首歌,可是爲什麽聽來聽去都差不多呢,最重要的是楚琉月所唱的似乎是天外來音,根本就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夙烨挑高了狹長的眉,眼裏閃爍着濃烈的光芒,緊盯着楚琉月,他是越來越對這小丫感興趣了,本來以爲自已很快便厭倦的,然後收拾她一頓便算了,沒想到越往後卻越讓人期待,她究竟是誰?爲什麽會有這麽多古古怪怪的名堂。
夙烨幽然的想着,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他很有興緻挖倔,看看這丫頭身上還藏着什麽樣的秘密/
晏铮不似夙烨沉穩,個性十分的沖動,所以楚琉月的生日歌一唱完,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小月兒,你唱的是什麽歌啊,爲什麽我沒有聽過啊?”
楚琉月笑着勾唇,掃視了雅間裏的兩個人,最後視線落到了夙烨的身上,優雅的問:“夙世子,琉月唱的歌,你還滿意嗎?”
夙烨因爲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唱的什麽歌,所以不好評判,那完美無暇的面容稍微的扯出一些笑來,微微的點頭,算是承認了楚琉月所唱的歌。
楚琉月一看到他點頭,立刻一收臉上的笑容,冷冷的說道:“既然夙王世子對琉月所唱的歌滿意,那麽琉月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琉月該走了。”
晏铮一聽楚琉月要離開,趕緊的叫起來:“小月兒,你還沒有說你唱的是什麽歌呢?”
楚琉月笑着朝晏铮爽朗的一笑,優雅的說着:“英文歌。”
“英文歌?”
這次不但是晏铮愣住了,就是夙烨也微微的一愣,腦海裏閃現楚琉月所說的英文歌三個字,這英文歌是什麽東西啊。
楚琉月正準備離開,看到雅間内的兩個男人**,她忽地勾唇一笑,眼神閃了一下,爲什麽每次和夙烨較量,她總是被吃得死死的,不過今兒個她倒要勝一回了,她可以?
楚琉月唇角的笑意更大,若不教訓一下夙烨,她實在是太難以平憤了,沒理由每次都讓她吃癟啊,楚琉月想着,停住身子不走了,反而是往晏铮和夙烨的身邊走去,一雙豔麗嬌媚的瞳眸盯着夙烨,輕聲的問:“夙世子可知道琉月唱的英文歌是什麽?”
夙烨默然不語,盯着楚琉月,這丫頭一向對他冷顔以對,這忽然的改變了神态,看來有古怪,所以一言不吭,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微微的傾身靠近夙烨一些,然後伸出衣袖掩唇輕笑,心情十分的愉快。
夙烨忽地聞到了空氣中充斥着一投淡淡的甜甜的花香味,他臉上神色一凜,眼神陡的冷寒淩厲起來,不過聞了聞卻發現這香氣中并沒有毒,所以放松了下來,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又湊近一些,小聲的說道。
“我就是不告訴你,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别外一件事,我給你下了胭脂美人散,它不是毒喔,它是花香提煉出來的,對了,你現在需要立刻找一個女人,或者找一座寒泉泡兩個時辰。”
楚琉月說完飛快的抽身往外閃去,她若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溜啊,要不然等死啊。
身後的夙烨臉色陡的攏上了一層寒霜,眼瞳更是淩厲嗜血,修長如玉的手一凝,内力提上來,立刻感受到周身的血脈流轉很快,沒錯,那丫頭沒有撒謊,她确實給他下了胭脂美人散,這是男女合歡閨房之用的,沒有毒,乃是花煉出來的,所以他先前并沒有感覺出來,而且就算他服了解毒丸也沒有用,夙烨完美的五官一瞬間摒出裂痕,朝奔出了雅間的楚琉月冷哼。
“楚琉月,你夠種。”
雅間裏,瞬間爆發出一聲巨響,把晏铮給吓了一跳,眼看着楚琉月奔了出去,他閃身便追了出去,還大叫:“小月兒等等我,等等我,夙世子發瘋病了。”
夙烨再次被晏铮給氣到了,雅間内再響起如雷的冷喝。、
“你們兩個給本世子記住。”
雅間外面夙王府的人全都臉色一凜,數道身影閃身沖了進去,夙竹一進雅間便聞到了雅間裏的味道,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飛快的閃身奔到世子爺的身邊,取出銀針給爺入放血,饒是這樣,爺身上的美人散也不可能一時間去掉,除非找個女人,或者泡一會兒寒泉。
“爺?”
“立刻去玉山寒泉。”
“是,”夙竹和夙松二人應聲,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過這種時候誰也沒有說話,應了聲陪着夙烨一起前往玉山寒泉。
至于楚琉月早領着石榴和小蠻兩個丫頭一路奔出了濯香樓。
一行三人剛出了濯香樓,上了馬車,便聽到後面有人叫起來:“小月兒等等我,等等我。”
楚琉月一望後面的人,正是晏铮,趕緊伸出手把晏铮也拉上了馬車,然後命令前面駕車的侍衛:“快,離開了。”
現在不走,難道等人家來算後帳嗎?
這駕車的其實是夙王府的人,隻是因爲不知道内裏發生了什麽事,他又是負責接送琉月小姐的,所以楚琉月的命令一下,他便駕馬離開濯香樓。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楚琉月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望向晏铮,笑意盈然,心情十分的好。
晏铮想到先前的情況,可以肯定是楚琉月對夙烨做了什麽。
“小月兒,你對夙烨做了什麽?”
楚琉月倒是沒有隐瞞晏铮:“我給他下了胭脂美人散,現在他需要一個女人解決問題。或者進寒泉泡兩個時辰。”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能讓夙烨吃癟是她目前最高興的事情了,她總算讓那男人吃了一回癟。
馬車裏,晏铮盯着楚琉月,好半天沒說話,楚琉月挑高了眉問他:“怎麽了?”
晏铮很認真說道:“難怪有人說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和小人。看來果然是真的。”
楚琉月一聽晏铮的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糊說什麽呢,誰讓那家夥總是找我麻煩的。”
晏铮一想也對,那夙烨實在是太可惡了,小月兒給他下美人散也是他活該,想着便又笑了起來豎起大拇指誇贊道:“小月兒,還是你厲害,敢對夙烨動手。”
說實在的他雖然不怕夙烨,不過真要對他動手,還是要惦量三分的,像小月兒這樣當真是絕無僅有啊,所以他都要佩服她了。
馬車裏,小蠻聽着楚琉月和晏铮二人的話,然後苦了臉,望着楚琉月半天,然後歎了一口氣:“可憐我們爺要泡寒泉了。”
楚琉月翻了翻白眼:“何必泡寒泉,隻要找個女人便可解了這胭脂美人散。”
小蠻嘟起嘴巴:“琉月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們爺平時是不準那些女人随便近身的,也隻有琉月小姐一個可以随便進我們爺的身邊。”
楚琉月忍不住挑眉,臉上滿是不信,鼻子裏冷哼。
“他倒是潔身自愛。”
一聲完想起一個問題瞪向了小蠻:“你現在是我的丫頭,怎麽淨惦記着那家夥了,若是如此心疼他,你還是回他身邊去啊。”
小蠻立刻嘟嘴不說話了,她可不想被攆走,到時候怕是連爺也不留她了。
楚琉月見小蠻不說話,總算暫時的饒過她了,一側的晏铮聽到小蠻的話,好笑的接口:“不過說起這夙烨,确實是怪人一個,平常就沒有看中的女人,你說他那麽大個人,怎麽就沒有喜歡的女人呢?”
晏铮說到這裏,見楚琉月聽着他說話,忽然便覺得心裏十分的不舒服,突然的停住了口,掉轉了話題:“小月兒,你說你先前唱的那個英文歌,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楚琉月一聽晏铮提到那英文歌,不由得笑彎了唇角,然後告訴晏铮。
“其實那英文歌,隻是一種不同語言唱出來的歌,它原來的意思是這樣的,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馬車裏,晏铮睜大眼睛,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不由得拍着大腿爆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着楚琉月:“小月兒,你說你怎麽如此聰明呢,沒想到竟是這麽一句,把夙烨給糊弄住了,想到他先前一愣一愣的樣子,真的太大快人心了。”
楚琉月抿唇笑,馬車裏一團歡樂,晏铮笑了一會兒,擡首望着楚琉月,認真的說道:“小月兒,你怎麽能這麽聰明,又這麽好玩兒呢,我都想娶你爲妻了。”
晏铮的話一落,馬車裏所有人都怔住了,個個都盯着他。
晏铮總算醒過神來,不過很認真的想,卻沒有似毫的抗拒,小月兒這麽聰明好玩兒,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若是娶她回武甯候府,以後他再也不會覺得武甯候府無趣了,這事若是讓他的娘親知道,定然也會同意的。
晏铮正想得熱切,楚琉月已經回過神來,伸出手捶了晏铮的肩一下,然後不客氣的說道/。
“晏铮,我們是好朋友,好哥們兒,你這樣想可就不對了,哪有對哥們兒這樣想的。”
晏铮一聽楚琉月的話,倒是愣了一下,然後認真的想想,小月兒說的話也對啊,他和小月兒是哥們兒,怎麽能想着娶她爲妻呢,想到這他摸了摸自個的頭,灑脫的一甩長發,點頭:“沒錯,看我是糊塗了,小月兒是我的朋友,怎麽如此想哥們兒呢,對,對,該打。”
楚琉月總算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真的視晏铮爲好朋友,而且她不想失去他這樣的朋友。
她對晏铮的感情也是純粹得很,絕對沒有摻雜任何的男女之情在裏面,而且她從來沒有去想過男女之情,前世被未婚夫欺騙的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再不想經曆這樣的男女之情了。
馬車裏,除了楚琉月松了一口氣,小蠻也松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裏念叨,爺啊爺,你倒底喜不喜歡琉月小姐啊,你若再一個勁的找琉月小姐的麻煩,她早晚被别人給搶去了,到時候有你哭的。
晏铮雖然先前提了一個驚駭人的話題,不過他的個性是那種灑脫不羁的,一放開念頭便不再糾結這種話題,便又和楚琉月說起别的話題來。
馬車很快回到了楚府,楚琉月領着人下了馬車,回楚府,晏铮也自行離去了。
楚琉月領着石榴和小蠻二人回桃院後,因爲早上去學堂折騰了一番,再加上前往濯香樓走了一趟,有些累了,便吩咐人給她守着,她自個進房間休息去了,一夜沒什麽話,也沒出什麽事。
第二日,便是先前陶嬷嬷說的那個上官聖醫招收關門女**的日子,對于這件事楚琉月可是牢牢的記住了,所以一早上便起來了,穿了一件略整潔一些的衣服,又整理了頭發,佩戴了一枝簡約的钗環,然後用了早飯,等到吃完早飯,天色已不早了。
小蠻請示楚琉月:“琉月小姐,我們這是去上官府嗎?”
楚琉月點頭,問小蠻:“你知道上官府在什麽地方嗎?”
小蠻點頭,尚京城的事情,她知道的還是不少的,好歹以前是跟着爺身邊辦事的,她是聽命于夙松的,爺手下的四大公子,每人手裏都有一批可用的人,除了這些,爺另外還有不少的人手可随時調用,總之要做遍天下的生意,那能力絕對不是小觑的。
“石榴,你去吩咐王管家奮一輛馬車候在側門,我們從側門出去。”
她們所住的院子離側門比正門近,從正門走要行好一段距離,從側門走卻隻需要不遠的腳程,便可出去了。
所以楚琉月才會如此吩咐,她懶得從正門而出,石榴應了一聲,走了出去辦事。
廳堂上,小蠻望了一眼楚琉月,想到待會兒琉月小姐要去見的乃是上官聖醫,不由得擔心起來:“琉月小姐,那上官聖醫可是個難纏的人物,聽說若是投他的緣便好,若是不投緣,他是看也不看的,說什麽也沒用。”
楚琉月點頭,唇角勾出自信的笑,如若這上官銘連眼面前的好事都不要,那麽這樣的人不拜也罷,她拜他又不是真的跟他學醫術,隻不過爲了給自已的醫術找一個正當的由頭。
“你别擔心,我有信心。”
楚琉月說着,小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琉月小姐,奴婢發現你精通毒術,這是怎麽回事啊?”
小蠻跟着楚琉月發現她不但聰明,似乎還很精通毒術,她對她們的爺似乎動了幾次手腳了。
楚琉月一聽小蠻問,肆意的一笑,挑高眉,淡淡的說道。
“我這是無師自通,平時沒事看了有關于醫術方面的書,沒事琢磨琢磨,所以也有了幾樣可用的毒。”
小蠻一聽楚琉月的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就這樣?隻是看了幾本書便可以琢磨出這些厲害的毒來了,照她說,那胭脂美人散沒有一定的功力可是制不出來的啊,這也太厲害了吧,好半天做聲不得。
門外,石榴走了進來,溫順的說道:“奴婢吩咐了王管家,他已經命人準備了馬車停在側門了。”
“嗯,那我們走吧,不知道今日有多少人要去上官府報名。”
楚琉月發了一下感概,石榴立刻關心的說道:“小姐你是不是擔心上官聖醫不收你爲徒啊,奴婢相信,憑小姐的聰明,一定可以讓上官聖醫收爲關門女**的。”
石榴想到了若是上官聖醫收小姐爲關門女**,那身份立馬不一樣了,要知道上官聖醫可是醫道世家的人,聲譽好得很,而且聽說他還是皇帝的好友呢,南璃國的明堯帝一般生病了都找上官聖醫瞧瞧。
小姐若是成了上官聖醫的女**,這楚國公府的人以後若是再敢爲難她,可就要好好的惦量惦量了,石榴越想越開心,嘴角勾出大大的笑容。
小蠻卻沒有她的好心情,因爲那上官銘是什麽樣的人,她是知道的。
一般有異賦的人個性都有些怪異,這上官銘就是其中之一,這老頭子古怪得很,醫術高超倒是在其次,若是他心情不好了,就算是皇子龍孫也是不理會的,所以說琉月小姐真的能拜入他的門下當女**嗎?
一行三人走出了桃院,往側門走去。
側門牢牢的鎖着,楚琉月吩咐石榴去叫柳婆子來開門。
石榴領命去找柳婆子,很快找了柳婆子來了,不過不止是柳婆子,還另外有幾個婆子跟着,一路說着話走過來,柳婆子的臉色有些不善,不高興的過來給楚琉月行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楚琉月點頭,吩咐她:“把側門打開,我們要出去。”
柳婆子一聽不幹了,大着嗓門兒叫起來:“不行,這側門不能随便出入,沒有王管家的吩咐,奴婢不敢随便開門,請二小姐從正門而過吧,二小姐身份尊貴,何必從側門出去呢?”
楚琉月一聽柳婆子的話,挑高了眉,冷瞪着柳婆子,這婆子分明是受人指示的,這側門可随時出入,什麽時候還要一個小小的管家同意了,那指示她的人究竟是誰啊?王管家還是賀婆子?
這兩人都是葉氏的心腹,一直想找她的麻煩,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最近以來她沒有動他們,可不代表不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
楚琉月勾了勾唇角,陰森森的說道:“若是我偏要從側門而出呢,你是要攔住我嗎?憑你嗎?”
柳婆子望着楚琉月森冷陰骜的眼神,唬得腿都有些站不穩了,手心裏全是冷汗,臉上也不自覺的冒出冷汗了,心裏不住的咒王常,爲什麽要派給她這種事,這楚琉月現在可是夙王世子的人了,她不想死啊,可是王常命令了,她們也沒辦法不遵命。
王常的意思是現在的楚琉月聲望很高,大小姐的聲望反而不高了,所以他要毀掉楚琉月的聲望,今日派了柳婆子過來找碴子,若是楚琉月和柳婆子等人動起了手腳,那麽他便可以放出消息來,二小姐最近風頭過大,所以連府上的一個婆子都不放過,耀武揚威起來,這樣一來,尚京城的人定然會說楚琉月不好,王常的計謀便成功了。
這是王常打的如意算盤,可惜他小看了楚琉月。
側門前,柳婆子雖然害怕,可是擔着王管家那裏的事呢,就算害怕也不能退縮啊,所以她強自鎮定的說道:“奴婢是不會開的,二小姐還是從正門出去吧。”
楚琉月也懶得和柳婆子開口,這婆子她早就想收拾她了,先前她被退婚回府的時候,便找她的碴子,現在竟然還來,她以爲她是誰啊,楚琉月想着吩咐小蠻:“給我狠狠的打這刁鑽的婆子,若是其他人動手,一起給我狠狠的收拾了。”
“是,琉月小姐。”
小蠻應聲朝柳婆子撲過去,擡起一腳便對着柳婆子的心窩子踹了下去,小蠻跟着夙烨一向是暴力行事的,下手絕對是狠的,所以柳婆子被她一腳踹出去幾米遠,疼得臉都變了,大叫起來。
“不好了,二小姐打人了,二小姐打人了。”
柳婆子的話落,那小蠻身形一縱撲了過去,然後對着柳婆子的嘴巴便扇了起來。
先前跟着柳婆子過來的幾個婆子也是受了王常的指示過來幫助柳婆子的,這樣事情可以搞大一點。
眼看着柳婆子受人欺負了,這幾個婆子還等什麽,直撲向小蠻而去。
石榴一看這動作,哪裏會讓小蠻一個人吃虧,飛身便往上撲,幫着小蠻一起打那幾個婆子,很快側門前打成了一團。
小蠻會武功,不過不使武功,可是招數卻是極其厲害的,每一下打下去便是往死裏打,很快地上倒了一地的婆子,個個受傷了,哭喊連天。
楚琉月走過去,望着受了傷的柳婆子,此時臉色慘白,嘴唇抖擻,害怕的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笑眯眯的說道:“你知道小蠻是誰嗎?”
柳婆子搖頭,楚琉月愉快的說道:“她是夙王府的人,你可以去告訴王管家,是夙王府的人打的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是要去夙王府讨個說法,或者是傳出于夙王府不好的話來,若是讓夙王世子知道你們找我的麻煩,我想他應該會把你們一個個的焚屍滅迹。”
她說完伸出手從柳婆子的腰上一抽鑰匙,扔給了石榴,命令石榴去開門。
小蠻聽了楚琉月的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琉月小姐真的是無縫不鑽,無機不利用啊,好,夠狠夠味道,打了人還讓人說不出話來,憑一個小小的王常哪裏敢得罪夙王府的人啊,他的算計之心怕是白費了,這幾個人怕是白被打了。
側門開了,楚琉月領着小蠻和石榴二人理也不理裏面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幾個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門裏的人一看瘟神走了,立馬便哭了起來。
尤其是柳婆子哭得最大聲:“我疼死了,疼死了,我的骨頭被打斷了。”
“我的腿啊,我的腿動不了啊。”
此次彼落的哭聲,然後幾個人在心裏憤怒的罵王常,都是王常人事不幹,讓她們幹這種事,明明知道二小姐與從前不一樣了,還找她的麻煩,根本是找死,這楚琉月現在可是夙王世子罩着的人啊。
幾個人哭了一會兒,便有丫鬟看到了,趕緊的過來扶着她們一起去前面找王常,王常一聽柳婆子的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尤其是柳婆子說到夙王世子若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定然要把他們焚屍滅迹了,他不禁生生的顫抖了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命令了幾個婆子各自回去請大夫,好生養兩天。
王常等到婆子離開後,立刻前往大小姐楚琉蓮的房間禀報了這件事。
今兒個的事情是他一人的主意,他就是想到夫人受的罪,大小姐受的苦,很生氣,所以想替夫人和大小姐出出氣。
沒想到不但讓柳婆子等挨了打,還使得自已招了事。
楚琉蓮坐在廳堂上,一雙眼睛冷飕飕的望着王常,王常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大小姐?”
“你以爲楚琉月會放過你嗎?你有沒有腦子啊,直接對上她會讓你吃上好果子嗎?她如此說必然是知道柳婆子背後是你指使的,等她回來,隻怕下一個倒黴的便是你了。”
楚琉蓮也不是蠢人,知道楚琉月回來未必放過王常。
“大小姐,那老奴怎麽辦?”
王常也害怕起來,這楚琉月能打柳婆子就能命那什麽小蠻的打他,因爲小蠻可是夙王府的人,夙王府的人打他,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楚琉蓮沒理會王常,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唇角緊抿,好半天才說話。
沒想到小蠻竟然是夙王世子的人,那先前街頭賣身葬父又是唱的哪一出?楚琉蓮的眼裏滿是精光,看來這夙烨對楚琉月還真是不一樣,不但罩着她,送她玉佩,還送人在她的身邊侍候她。
難道他喜歡楚琉月?這念頭一起,她隻覺得心裏好似鑽了螞蟻,難受異常,随之拼命的搖頭,不,不會的,楚琉月憑什麽,她憑什麽啊?
楚琉蓮在廳堂上各種憤怒,下首着的王管家苦着臉再喚了一聲:“大小姐。”
楚琉蓮立刻回過神來,望着王常:“好了,你也别煩神了,這府裏的管家你也别幹了?”
一聽到這個,王管家臉色白了,忍不住跪了下來:“大小姐,你不能攆奴才走啊,奴才是一片忠心啊。”
“我知道你是忠心,所以才不想讓你被楚琉月收拾,你從府裏的親信中挑選一人暫代管家之職,回頭等我收拾了楚琉月,你再回來也是一樣的,你現在可以暫去商鋪那裏,管管商鋪裏的事情。”
“謝大小姐,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啊。”
王常老淚都下來了,楚琉蓮揮了揮手吩咐他下去:“自去忙吧,别等到楚琉月回來,給她機會收拾你。”
“是,老奴知道了。”
王常一聽楚琉蓮提到楚琉月,趕緊的起身走了出去,自去安排。
房間裏,楚琉蓮一伸手憤怒的扯掉了臉上的白紗,露出了一張結了痂的臉,配上她狠戾的眼睛,哪裏有往日第一美人的美麗,有的也是猙獰,水仙和芍藥二婢心驚的望着自家的小姐,小姐真的與從前不一樣了,難道到現在她對夙王世子的癡迷還沒有收心嗎?現在外面關于她的謠言可難聽了,夙王世子怎麽可能還會娶她呢?就是靖王最近幾天也不出現了,小姐似乎還沒有發現這個呢?
楚琉蓮用力的掐着手,暗暗的盤算着,她要如何處掉楚琉月這個小賤人。
上次本來想害她失身,從此遭人嫌厭的,沒想到最後不是她失身,倒是她遭到了**,現在她都不敢出去了,外面的流言一定極難聽。
楚琉月,你個該死的小賤人,竟然如此的算計我,這一次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楚琉蓮在心裏大罵。熱鬧的大街上,不少人湊在一起議論紛紛,說的正是上官府上官聖醫今日要招收兩名關門女**的事情,今日之後,他将不再收任何的**。
街道上不時的駛過馬車,馬車内端坐的自然是各家想拜上官銘爲師傅的小姐,除了坐馬車的,還有坐轎子的,總之别提多熱鬧了。
楚琉月坐在馬車裏,聽着外面的話,唇角挂着清悠的笑容,似毫不擔心,倒是小蠻和石榴二婢擔心極了,不時的說道。
“好多的馬車往上官府啊。”
“是啊,轎子也多,看來有不少人想拜那上官聖醫爲師啊。”
兩個丫頭說完望向楚琉月:“小姐,這麽多人要拜上官聖醫爲師,小姐有把握嗎?”
楚琉月挑高了眉,唇角淺淺的笑意,肆然的說道:“今日我去拜上官銘爲師,不是我賺到了,而是他賺到了,不是我不把握,而是他該把握,否則遺憾的是他。”
楚琉月的話聽在小蠻和石榴的耳朵裏,有些雲裏霧罩的,不過既然楚琉月如此肯定,想必有幾分把握的,這兩個人心頭總算放松了一些,而且小蠻想到楚琉月先前說的話,忽然便有些感悟,如若琉月小姐真的憑看了幾本書便能研制出胭脂美人散這樣厲害的毒藥來,那麽她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聖醫上官銘招收女**,這些女**誰涉及過醫術,可是琉月小姐已能憑着自已的本事開始制藥了,這上官銘不是賺到了嗎?
馬車一路往上官府而去,行了有半個時辰,遠遠的便看看到了上官府。
隻是上官府門外的街道上被圍得水洩不通,街道邊停了無數的馬車和驕子。
府門前,兩條長長的隊伍排列着,各家的丫鬟正在府門外排号,等排到了才叫自家的小姐下來報名。
隻見上官府門前,擺放着兩張桌子,桌前坐着兩個樣貌清秀的少年,旁邊立着數名下人侍候着,這兩個少年模樣兒竟然一樣,隻是一人着黑衣,有些陰沉,一人着白衣,面容溫和。
楚琉月正看得入神,隻見小蠻輕聲說道:“這兩個少年乃是雙生子,一名甯辰,着黑衣的那個少年便是,另外一個便是甯辰的雙生弟弟甯華,這兩人很得上官銘的喜愛,個性十分的頑劣,不少人曾吃過他們的虧。”
楚琉月點了點頭,倒是兩個有個性的人,她喜歡有個性的人。
不過看看門前排了長長的隊伍,楚琉月不禁頭疼,這都有多少人啊,她們若是去排隊,要等到什麽時候啊?而且遠不止這麽些人,遠遠的還有人過來,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人想拜上官銘爲師。
“沒想到這麽多人想拜上官銘爲師?”
楚琉月輕輕開口,小蠻回她的話:“這是自然的,若是能拜上官聖醫爲師,日後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這其中很多人傾慕君洛凡,這不正是個機會嗎?”
馬車内,小蠻正在解釋,石榴卻已經準備下車去排号了。
楚琉月望了望外面,大熱的天,站在這裏真是遭罪受,想着望向小蠻:“小蠻,你去找上官府的下人,就說夙王府的人要見上官聖醫?”
若不擔着夙王府的名頭,隻怕以楚府的名頭還夠不上份量。
此時的楚琉月總算感覺沾到夙王府,多少還是有些好處的。
小蠻聽了她的話,挑了一下眉,有些無奈的說道:“琉月小姐,就算是提到夙王府,那上官銘也不會理會的,他就是個古怪的老頭子,就是爺來了,他也未必理會。”
楚琉月笑着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到小蠻的手上:“我隻是借用一下夙王府的名頭把這張紙條遞進去,隻要上官銘看了這紙條,定會讓我進去的,若是他不讓我進去,我也沒有拜他爲師的必要。”
楚琉月說得十分自傲,小蠻不知道她紙條上寫的是什麽東西,雙手接了過來,然後閃身躍下了馬車,直奔上官府門前走去,很快走到了上官府的門前,然後招了一個下人過一邊說話。
那下人擡首,臉上有詫異之色,随之走到了桌前的一名少年身邊,低聲的耳語,那少年擡頭,眼裏閃爍着銳利的光芒,随之挑眉想了想,然後點頭算是同意了。
楚琉月看到紙條遞了進去,總算松了一口氣,隻要紙條能遞到上官銘的手上,相信上官銘定會見她的。
馬車外面,小蠻已經回來了,飛快的上了馬車,恭敬的禀報:“小姐,那紙條已經遞了進去,就不知道?”
楚琉月笑起來:“别擔心,接下來就是上官銘的事情了。”
她相信上官銘不是笨人,定會見她的,至于收不收她爲徒,則是後面的事情了。
馬車内,主仆三人不再說話,楚琉月閉目養神,馬車内的小蠻和石榴卻不似楚琉月閑情,兩個人緊張的不時掀簾望外面,一時兩時沒看到有人過來,不由得擔心起來。
上官聖醫不會不見小姐吧,不知道小姐紙條上寫的是什麽?
小蠻忍不住開口相問:“小姐,你紙條上寫的是什麽?”
楚琉月沒睜眼,勾唇笑了一下,并沒有告訴小蠻,其實紙條上隻是寫着一句簡單的話。
自古名師出高徒,那個名師就是你,高徒就是我。
這話雖然有些狂妄,不過同樣的顯示出寫紙條的人是很自信的。
楚琉月賭上官銘這樣的名醫,骨子裏定然也是欣賞那些自信之人的,所以她寫了這樣的話。
馬車裏一時間沒聲音,馬車外面卻适時的響起了腳步聲,小蠻和石榴二人立刻搶着去掀簾子,然後便看到馬車外面的地上,立着兩名穿着整潔,儀容得體的下人,兩人一看小蠻和石榴二人心急火燎的樣子,倒是吓了一跳,好半天做聲不得。
小蠻性急的追問:“你們怎麽不說話啊?”
那兩人不說話,嘴角抽了抽,心裏念了一句,姑娘還不是被你們兩個人吓到了,随之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說話:“我們老爺有請。”
小蠻和石榴二人一聽激動了,啪的一甩簾子,那簾子直接甩到上官府兩個下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