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鳳吟咬牙,現在他隻想息事甯人,趕緊的結束這件事,所以聽到楚琉月的問話,雖然心裏憤怒,臉上倒沒有表現出來,沉聲開口。
“對,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沒有設計你姐姐。”
楚琉月聽了鳳吟的話,總算滿意的笑了,收回手上的木簪,插到了頭上,正準備躍下樹。
不想她人還沒有動,便聽到不遠處響起的腳步聲,随之還聽到一道嗜沉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這裏還真是熱鬧啊。”
這聲音一起,楚琉月的臉色便冷了,眼裏的冷光更甚之前,心裏更是懊惱的怒罵,這死男人來這裏幹什麽?
來的人走路極快,說話間一行人已經穿花越亭的出現在了樹下。
衆人飛快的望過去,便看到爲首的男子,一身藏青的刺繡錦衫,腰間垂吊着一枚白玉佩,行走間,肆意飛揚,不經意間散出來的嗜沉冷寒之流,使得人不敢随便的靠近,明明是簡單的一種顔色,愣是被他穿出萬千風雅來。
他身後跟着幾名手下,也都是男的清隽女的俏麗,一行人很快走了過來。
老國公楚檀年一看到這些人,愣了一下,然後朝着來人打招呼。
“原來是夙王世子。”
這夙王世子可是尚京城有名的人物,做事心狠手辣,獨斷專行,夙王府裏夙王世子當家,他們夙王府的生意,遍布天下,兩大秘方,五彩雲紋陶瓷和銀鈎雙面繡,更是壟斷了一**的經濟。
眼下的夙王府,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隻怕國庫中的銀子都沒有這夙王世子手裏的錢多,不過好在這夙王世子做事向來有心,每年都會向國庫捐一批糧響,做爲軍中所需,正因爲他的大方,所以皇上十分的喜愛他,何況他雖然有錢,卻從不參與朝政上的事情,明哲保身,所以老國公楚檀年一直認爲,這小子絕對是個有頭腦的人物。
以往雖然沒有見過他,卻對他的印像不錯,沒想到先前竟然聽到這夙烨與琉月有牽扯,這會子更是出現在了楚府中。
夙烨清絕完美的五官上,神情淡淡,不過瞳眸卻帶着一抹煞氣,不經意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的人,他并沒有看樹上的楚琉月,直接望向了靖王鳳吟。
“聽說靖王爺要在楚國公府動手拿人?”
鳳吟蹙眉,今日這件事本來就夠濁心的了,現在竟然連夙烨都參合了進來,關于夙烨和楚琉月之間的事情,他不是十分的清楚,卻知道他們有些牽扯。
隻是他沒想到夙烨會出現在楚國公府。
鳳吟先是點頭,然後想起什麽似的,又搖頭。
夙烨深邃冷洌的目光,攸的攏上了陰骜,唇角微微的勾出了弧度,幽冷的聲音響起來:“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楚琉月可是本世子的人,王爺難道要動手抓本世子的人。”
夙烨的話一落,不但是鳳吟心驚,就是老國公楚檀年,也心驚不已。
這夙王府的世子是什麽意思,楚琉月是他的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個個都看着夙烨。
楚琉月和夙烨之間的事情,雖然有所耳聞,但其中的細節他們不是十分的清楚,楚琉月怎麽就入了夙王世子的眼了,楚檀年的眼神有些亮了,要知道夙王府可是眼下南璃國舉中輕重的世家,若是琉月?
樹下,各人各有所思。
樹上的楚琉月,因爲夙烨的話,不由得氣炸了,胸脯上下的起伏,重重的喘着粗氣。
什麽叫打狗還要看主人,難道她是狗?
雖然他出現這裏,很可能是爲了幫助她,但是一來她根本不需要,她自已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二來她和他之間可沒有這麽好的關系,讓他出面幫助她,最重要的是他每次出現,都有本事氣死她,所以她們兩個絕對是水火不相容,不共戴天的仇人。
樹下,鳳吟看着夙烨,再望望樹上黑沉着臉的楚琉月,雖然摸不準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但是此事他早已經決定不插手了,所以沉聲道。
“本王隻是吓唬她。”
夙烨挑起狹長漆黑的眉,幽冷的說道:“王爺還真是有閑情逸緻,若是皇上知道,王爺竟然在内宅中吓唬一個弱質女流,恐怕?”
這一次夙烨沒有再往下說,不過有腦袋的人都會想,皇上恐怕會對靖王爺很失望,哪怕以往很寵愛靖王爺,從此後他在皇上的心中也要一落千丈了。
鳳吟臉色黑沉,雖然這事是他做得有欠妥當,可是當面被人如此揭短處,對他來說實在難堪,可惜夙烨已不理會他,擡首便望向樹上的楚琉月,漆黑好看的瞳眸,暗沉,深不可測,令人探測不到他心中所想的。
“下來吧。”
楚琉月擡首,用力的緊抿唇,甩給這男人一個下巴,她真的十分的火大。
這男人難道是她命裏的克星不成,怎麽什麽都有他的事啊。
楚琉月想着,陡的想到有點不對勁,這事夙烨怎麽知道了,分明是有人去通風報信啊,一想到這個,她飛快的望向樹下的小蠻,毫不客氣的狠瞪過去,小蠻立刻縮起了脖子,後怕的想着,小姐不會殺了她洩恨吧。
她可是一片好心啊,就怕小姐吃了靖王爺的虧,所以才去禀報世子爺的。
楚琉月坐在樹下,動也不動,更不理會夙烨。
夙烨并沒有似毫的惱怒,隻是幽暗的說道:“難道要我上去接你。”
楚琉月那叫一個憤怒,**屁事啊,一雙槐麗的眼睛睨向了夙烨,陰沉無比的說道:“我是狗嗎?什麽叫打狗要看主人面,還有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夙烨一聽楚琉月的話,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說道:“原來是因爲打狗,那就打貓吧。”
樹下,所有的人臉都黑了,這話題聽着怎麽那麽怪異,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現在說出來的話卻是詭異無比的,這夙烨和楚琉月究竟是什麽關系啊,要說夙烨對楚琉月有意思也不像,要說楚琉月對夙烨有意思也不像,這兩人就像仇人似的,可偏偏牽扯着。
衆人正想着,夙烨的身子卻動了,快若流光。
輕風掀動他藏青的袍擺,墨發翩舞,好似一朵妖治的青蓮,眨眼即至,一伸手便拽了楚琉月的身子往樹下躍去。
幾乎是電光火速之間,人已落地了。
楚琉月則是忘了反應,嘴巴微微的張開,這人的功夫究竟有多深啊,這速度,竟然比晏铮的速度還快。
夙烨把楚琉月帶下了樹,并沒有多說什麽話,而是把自已腰間的一枚白色玉佩解了下來,然後系在了楚琉月的腰上。
他的這動作一起,楚琉月便驚醒了,打了一個激靈,然後惱怒的冷喝:“幹什麽?把你的東西給我拿掉。”
楚琉月現在摸準了夙烨短時間内不會對她怎麽樣,既然知道這男人短時間不會對她做什麽,她的膽子自然大了,也用不着和夙烨客氣了,而且她此刻都快氣死了,一張白晰的小臉蛋,因爲惱怒,所以顯得绯紅一片。
可惜她的怒火似毫傳染不到給她系玉佩的人身上,他依然和以往一般幽然深沉,不喜不驚不怒,不過那周身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寒氣,使得四周沒人敢說話,而他隻顧着低頭給楚琉月系玉佩,一雙修長無暇的手輕輕的系着縧絡,手指翻飛如霞間白練,動作自然而優雅,一頭墨發盡數傾瀉下來,攏着他完美的五官,令人驚豔。
四周不少小丫鬟都看呆了眼睛,久久的移不開視線,此刻在場的所有女人都羨慕起楚琉月來,若是她們得夙王世子這麽親手的系一回玉佩,就是死也無憾了,更别提說他把玉佩送給她們了。
楚琉月卻不似别人,她心中對夙烨是各種的嗝應,惱火,眼看着夙烨無視她的話,依然把他的東西給她系在了腰間,一伸手便去扯腰間的玉佩,準備狠狠的砸在這男人的臉上,她以爲她稀憾他的東西,趕快拿走吧。
不過她的手一動,夙烨的手也動了,伸出手緊壓着她的手,使得她動彈不了分毫,楚琉月隻得擡頭火大的盯着頭頂上方俊美的臉蛋。
“夙烨,你别欺人太甚。”
楚琉月的話一起,四周不少人倒抽氣,然後紛紛驚歎于楚二小姐的膽大,而且她的腦子實在是異于常人。
這夙王世子送她玉佩,竟然說欺人太甚,這還有天理嗎?她們想要他的玉佩也要不到啊。
夙烨幽沉的聲音慢不經心的響起來:“既然你是本世子的人,那麽就容不得别人欺負,這玉佩本世子隻是暫時的放在你這裏,三個月後,本世子自會取走它。”
他這話說得很明白,因爲楚琉月眼下還是他罩着的人,所以别人休想欺負她。
等到三個月後,便不是他的事了。
夙烨說完忽而挑起濃黑狹長的眉:“或者你不确定三個月可以賺到一萬兩銀票?”
他的質疑一起,楚琉月眼都紅了,重重的喘氣,現在她隻想馬上賺錢,然後把一萬兩的銀票狠狠的甩在這男人的臉上。
而且她相信,以夙烨這種自負又霸道的個性,說出口的話,定然會做到的,也就是說隻要她能在三個月的時間内交給他一萬兩的銀票,那麽他們以後就算一筆勾消了。
“誰說我賺不到。”
楚琉月咬牙,夙烨微點頭,一身的風華,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本世子很期待三個月之期。”
他說完放開了楚琉月的手,望向了身後看呆了眼的老國公楚檀年以及楚千皓等人,幽然優雅的說道。
“當日楚琉月要那雪山赤龍果救姐之時,本世子便說了,要想得到那雪山赤龍果,便要拿她的命換,所以她的命便是本世子的,本世子不希望以後有人欺負到她,欺她便是欺負本世子,便是與我們夙王府做對。”
此言一出,老國公楚檀年心驚,楚千皓也是心驚不已,然後鳳吟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所有人都望着楚琉月,想不透這楚琉月爲什麽就入了夙烨的眼。
要知道這夙烨實在是太難搞定的人了,而且心性善變,一向是最難捉摸的人,沒想到現在他竟然罩着楚琉月。
最可恨的是楚琉月竟然還一臉的不屑,而夙烨還不以爲意,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怪了。
不過楚檀年和楚千皓自是不敢得罪夙烨,也不敢招惹夙王府,所以兩個人趕緊笑着說道。
“是,琉月能得夙王世子厚愛,真是她的福份,夙王世子放心吧,不會有人欺負她的。”
“那就好。”
夙烨說完,再側首望向楚琉月,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眉宇間一派肆然,好似天下萬物皆在他手的霸氣,使得楚琉月各種的阻心,偏偏還聽到這男人如神般的擱下話。
“若是被我發現你拿下了龍紋珏,那麽你就準備跟在本世子身邊服侍本世子三個月。”
他的意思很明确,若是被他發現楚琉月拿下了龍紋珏,楚琉月從此後便要待在他的身邊服侍他,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隻要是屬于他的東西,是絕對不容許别人欺負的,夙烨說完,臨了還又加了一句。
“或者待在本世子身邊正是你所要的?”
夙烨說完,優雅的領着人離去。
身後楚琉月的臉變了幾番,她現在有一種想撕了那男人臉的沖動,眼看着夙烨離去,立刻伸手去扯腰間系着的玉佩,她都快要被氣死了,哪裏還會要這男人的玉佩,她現在便要扯下來,狠狠的摔碎,讓他狂,讓他自以爲是,沒有他的出現,她一樣可以自救,壓根就不要他的多事,還有什麽叫準備待在他的身邊三個月侍候他,若是讓她侍候她,她非一天三遍毒的侍候他,把他毒得骨頭都不剩一點。
不過楚琉月還沒有把玉佩扯下來,楚擅年和楚千皓二人便心驚的同時的往她身邊沖去,然後楚千皓一把拉着她的手,沉聲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楚琉月擡眸冷睨着這個父親,隻見他滿臉的心急,生怕她真的摔碎了那玉佩。
“琉月,别摔,這可是夙王世子的信物。”
“那又怎麽樣?”
楚琉月冷着臉子,就算是夙王世子的信物又怎麽樣,她不稀憾,更讨厭把他的東西系在她的腰間。
老國公楚檀年飛快的提醒楚琉月:“琉月,你忘了夙王世子一向言出必行,若是你摔壞了他的龍紋珏,隻怕接下來的三個月?”
老國公的話很明顯,若是楚琉月摔碎了龍紋珏,接下來的三個月恐怕真的要待在夙王世子的身邊了,他那樣的人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楚琉月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停住了動作,因爲她也知道夙烨這個人不但自負霸道還十分的偏執,若是自已摔碎了他的龍紋珏,恐怕真的有可能要去侍候他三個月,一想到讓她去侍候那男人,她便各種的惱火。
看來眼下還真不能摔碎他的東西,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是盡快的賺到一萬兩銀子,然後而把那一萬兩的銀票摔在那男人的臉上,從此後和他老死不相往來,走路碰對面,都要狠狠的吐一口。
楚琉月冷靜了一些,然後想起什麽似的,擡眸望向了不遠處的小蠻,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血腥的笑,一嘴白森森的牙齒,使得小蠻頭皮發麻,駭然的想着,小姐不會把她抽筋扒皮,然後挫骨揚灰了吧,她隻是不想讓她吃虧啊。
“小姐。”
楚琉月望着小蠻一臉慘白的神情,可沒有似毫的同情,手朝着小蠻勾了勾:“你給我回桃院去。”
“是,小姐。”
小蠻認命的應聲,跟着楚琉月的身後,一路往桃院而去。
楚琉月領着小蠻,石榴和董媽媽等人離開了庭院,往桃院而去,理也不理身後的一**人。
那些人全都呆望着她們主仆幾個,老國公楚檀年忍不住叫了一聲:“琉月?”
楚琉月停住了身子,回望過來,挑高眉問:“有事嗎?”
楚檀年本來是想問問她與夙王世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當着這麽多的人面不好問,再一個這丫頭一提起夙王世子便炸毛,所以他還是不要問了,想着楚檀年搖了搖頭:“沒事,回去好好休息。”
楚琉月點頭算是應了,轉身便又領着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這裏,楚千皓立刻命令人散了,下人們立刻動作俐落的離開去做事,庭院裏,隻剩下楚檀年和楚千皓還有鳳吟等人。
靖王鳳吟一直冷着臉子,瞳眸陰暗冰冷,夙烨實在是太狂傲了,他的眼裏還有他嗎?鳳吟心中陰狠的想着,若是他日他登基做了太子,第一個不放過的便是這個男人,竟然膽敢如此忽視他,他可是堂堂皇室的皇子,他夙烨憑什麽如此的狂傲,不就是有點錢嗎?
鳳吟心中各種憤怒,楚檀年領着楚千皓過來。
“王爺還是回去吧,今日的事情隻怕還要面對皇上和德妃娘娘?”
楚檀年的語氣有些肯定,以他對楚琉月個性的了解,隻怕這件事已經傳出去了,就算他們楚府的人想捂下人的嘴巴也沒有用,而且就算他們查出是楚琉月命人傳出去的,他們也沒辦法對付楚琉月,因爲現在她是夙王世子罩着的人。
鳳吟一聽楚檀年的話,臉色越發的淩寒了,深沉的開口:“難道這件事?”
楚檀年沒多說什麽,直接的說道:“王爺還是立刻進宮去見德妃娘娘吧,這樣說不定娘娘會少生些氣。”
鳳吟聽到楚檀年的話,心裏一跳,然後神容沉重的轉身領着手下的幾名侍衛離去。
隻要一想到宮裏的母妃,他便有些不安,母妃并不似外人面前的那般溫和,她對他的要求一向是嚴厲的,今日這種事若是傳到她的耳邊,鳳吟可以相像得到她會如何的大發雷霆之火。
看來進宮是必須的。
蓮院,楚琉蓮的卧房裏,楚琉蓮正歪靠在床上,雖然是大熱的天,她的身上卻裹着錦衾出汗,先前進半月湖泡身子,足足泡了有近一個時辰,所以她的整個身子都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雖說現在是夏天,可是半月湖的水一向是最涼的,再加上她一個弱質女流,身子向來單薄,所以泡了大半個時辰後,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
一回來後,便喝了一碗的姜湯,又出了一些汗,現在總算暖和了一些,整個臉也是紅紅的,再加上臉頰上破了皮的濃瘡,現在的她樣子十分的猙獰。
不過她并沒有睡着,而是歪靠在床上聽水仙禀報外面發生的事情。
先前她在鳳吟的面前哭訴,便是想讓鳳吟替自已出頭去收拾楚琉月那個小賤人,本來以爲這件事鳳吟出面,輕而易舉便可以辦到了,沒想到最後楚琉月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不但如此,還把夙王世子夙烨給招來了,夙烨還送了一枚信物龍紋珏給楚琉月,一想到這個,楚琉蓮整張臉都綠了,咬着牙喘着粗氣發着火。
“爲什麽,爲什麽他總是對那個小賤人特别的好呢?”
楚琉蓮想不透,爲什麽夙烨那樣一個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的人物,總是注意到楚琉月那個小賤人。
現在的她十分的後悔當初沒有弄死楚琉月,若是以前弄死這小賤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自已何至于受到她的百般算計。
楚琉蓮隻顧着發火,卻忘了去注意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這件事鬧得這麽大,恐怕要瞞是瞞不住的,那麽外面的人不就知道了,她曾經被人羞辱過的事情了。
水仙望着自家的小姐,發現小姐最近似乎笨了,竟然隻顧着嫉妒楚琉月,而忘了該注意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因爲喜歡一個人便會變笨嗎?
水仙和芍藥二人是楚琉蓮的貼身大丫鬟,總歸是忠心的,所以芍藥忍不住開口提醒自家的小姐。
“小姐,這件事鬧得這麽大,隻怕你先前被人羞辱的事情要傳出去?”
芍藥的話一起,楚琉蓮總算清醒了過來,滿臉的驚駭,沒錯,這件事鬧得這麽大,恐怕她的事情便要傳出去。
她先前讓鳳吟替她出面,便是因爲憤怒想讓他收拾一下楚琉月,本來以爲隻是個小小的事情,沒想到最後鬧得這麽大,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那她的聲名?
楚琉蓮一想到這個,直接便受不了了,再加上她先前在湖水裏浸泡了不短的時間,終于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水仙和芍藥二婢一看小姐昏過去,不由得心急的叫起來:“來人啊,來人,立刻去請林大夫。”
蓮院裏,亂成了一團。
桃院,楚琉月領着石榴和小蠻還有董媽媽等人回來後,楚琉月先問了小蠻交待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小蠻立刻小心的說道:“琉月小姐放心吧,奴婢已經找到了人辦妥了這件事,很快這件事便會傳遍整個尚京城的。”
楚琉月點了點頭,對于小蠻辦妥了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不過想到小蠻竟然把夙烨給帶了過來,臉色可就不那麽好看了,好看的瞳眸中攏上了寒氣。
“小蠻,你竟然膽敢通知夙王世子過來?我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不準随便把我的事告訴那個男人。”
“是,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絕無壞心,是因爲害怕小姐先前吃虧,所以才會去找的爺。”
小蠻認錯,她是沒想到琉月小姐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這件事,看來她還是小瞧了她的。
難怪世子爺會一再的注視到她,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出色的人即便隐藏在人堆裏,也會被人注意到的,何況爺一向異于常人。
楚琉月挑高眉:“既然你不遵從我的意思辦事,那我也留不得你了,你還是回你們爺身邊去吧。”
楚琉月的話一起,小蠻的臉就變了,她若是回去,不死也差不多了,而且從此後可就沒辦法跟着爺了,爺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小蠻一邊想着一邊磕起頭來:“琉月小姐,你别攆小蠻離開,不管你怎麽懲罰都行,就是别攆小蠻走,以後小蠻再不自做主張了。”
廳堂上董媽媽和石榴兩個人看小蠻很可憐,倒也同情起她來。
何況小蠻根本不是害小姐的心,她隻是想幫助小姐,雖然那夙王世子實在是令人恨得牙癢癢的,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他也算是罩着小姐了,以後别人若是想動小姐,也要惦量惦量他的存在,所以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是好的,隻是那夙王世子做事的手段令人牙癢而已。
董媽媽一邊想着一邊開口爲小蠻求情。
“小姐,小蠻也是好心,你别攆她離開了,她本事還是有的,留在身邊還是有用的。”
石榴也點頭:“是的,小姐,以後她定然不敢再亂做主張了。”
小蠻一聽董媽媽和石榴替自已說話,越發認真的保證:“以後奴婢一定不自做主張,小姐,你饒過小蠻一次吧。”
楚琉月雖然很生氣夙烨的舉動,不過倒也不是随便遷怒别人的人,而且小蠻确實是好心,若是她有害她之意,她是絕對不會輕饒她的,但現在人家是好心,所以雖然生氣,倒也不想把小蠻害死,夙烨那個人,她還是有些清楚的,若是她攆了小蠻回去,隻怕她不死也差不多了,楚琉月一邊想一邊冷着臉。
“小蠻,僅此一次了,去門外罰跪兩個時辰。”
楚琉月下了命令,小蠻立刻磕頭謝了恩,然後自去門外罰跪兩個時辰,這罰跪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難的大事,而且她确實做了違背琉月小姐心意的事情,這是她該得的。
尚京城的一條僻靜的街道上,行駛着一輛豪華地馬車。
馬車内端坐着一個陰沉無比的男人,微微的睑起眼目,靠在榻上休息,細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顯示他并沒有睡着,而且有些心神不定。
這閉目養神的男人正是坐馬車進宮的靖王鳳吟。
鳳吟因爲想到了先前楚琉月所說的話,那女人以死證明清白,難道說她真的沒有對琉蓮動手腳,如若她沒有動手腳,誰對琉蓮動了手腳,她中了催情藥可是千真萬确的事情。
鳳吟想到楚琉月提到的那件彩蝶衣,正是琉蓮先前所穿的那件。
“來人。”
一人應聲現身于馬車,這人正是鳳吟的親信沈青陽,沈青陽恭敬的等候着鳳吟的命令:“你去楚府蓮院,把先前楚大小姐所穿的衣服盜出來,記着,别驚動任何人。”
沈青陽愣了一下,不知道爺想做什麽,不過恭敬的應聲領命。
“是,屬下這就去辦。”
沈青陽領命離去。
馬車裏的鳳吟凝眉深思,想起他和楚琉蓮的種種,竟發現有些事似乎并不若他想像的那樣美好。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宮中。
德妃娘娘所住的槐梨宮,很是安靜。
大殿内缭繞着薰香,乃是德妃喜歡的沉香,沉香有安神定心的功用,德妃娘娘身子不好,需要的便是定心。
這裏平常沒什麽人來,不過今日倒是有一個人進宮來拜訪德妃娘娘。
此人正是德妃娘娘本家的侄兒,姬王府的世子姬塵。
姬王府世子姬塵,從來都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物,因爲從小身體不好,體弱多病,所以很少在公衆的場合露面,但是關于他的話題依然不少,這位姬王世子雖然身體不好,可是卻長了一副絕世的好容貌,仿若嫡仙一般,再加上他的身份,使得他越發的金貴起來。
尚京城多少的名門閨秀都很傾慕他,想嫁給他。
事實上姬塵不但品貌生得好,身份金貴,他的頭腦也是足智多謀的,隻不過不爲外人所知道罷了。
這件事除了姬王府的老王爺,還有宮中的德妃娘娘,别人是不知道的。
今日姬塵進宮,乃是因爲聽到了尚京城内的謠言,所以進宮來了。
大殿内,德妃娘娘已經聽姬塵說了這件事,所以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好半天一言不發,偏在這時候,殿門有太監進來禀報:“禀娘娘,王爺過來了。”
往常鳳吟進來給德妃娘娘請安,是直接進來的,今日之所以讓人禀報,也是因爲理虧的原因。
德妃娘娘一聽太監的禀報,臉色越發的冷冽了,冷哼,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然後揮了揮手命令小太監:“讓王爺進來吧。”
“是,”小太監退了出去,鳳吟很快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大殿内的氣流很冷,他的心咯噔一沉,便知道事情被母妃知道了,所以她的臉色才會如此的難看。
沒想到姬塵也進宮來了,看來他們對他今日所做的事情都很不滿了。
鳳吟先向上首的德妃娘娘施禮:“兒臣見過母妃。”
德妃娘娘微眯着桃花眸,瞳眸裏便是陰骜的冷光,聲音也是冷冷的:“你倒是很清閑啊。”
鳳吟不敢多說話,别人隻當他的母妃是一個溫和的女人,可是他卻知道,她實則上很嚴厲,而且也很有手段,要不然能穩坐宮中的妃位嗎?還深得父皇和太後娘娘的喜愛,這等心機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可以有的。
所以鳳吟一向不太敢忤逆她,再一個母妃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他好,她是希望他能登上太子之位,成爲南璃宮的皇上。
上首的德妃見兒子一臉的小心,倒也不忍再責怪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說你沒事去楚府找什麽事啊,那楚琉蓮和楚琉月之間的事情,充其量也不過是家事罷了,女人的小心思而已,你說你一個堂堂的皇子摻合到人家的家事中去,你讓那些背後支持你的朝官如何想,他們還會認爲你足以擔當南璃宮的重任嗎?”
鳳吟不說話,他知道這件事自已是有錯的,他本來以爲隻要教訓楚琉月一頓便成,誰知道那女人竟然能把事情搞得這麽大。
“兒臣知道錯了。”
鳳吟緩緩的開口說道,大殿一側坐着的姬塵,理了理滑落在胸前的黑發,淡淡的說道:“王爺不會是對楚琉蓮動了心吧?”
鳳吟飛快的擡首望過去,隻見姬塵着一襲玄色衣衫,袖擺用銀絲勾勒出幾朵雪花,那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涼的氣息便攏在了他的周身,明明是夏日,他卻于燥熱之中透着沁涼安靜,長長的墨發用淺藍的絲帶輕攏在一側的肩上,說不出的風雅尊貴。
他的眼睛潋滟清澈,唇角是淺淺的若有似無的笑意,令人覺得很美,卻又覺得很不真實。
這個姬塵雖然是他的表弟,可是很多時候,鳳吟都覺得這人很是高深莫測,心裏也是很嫉妒他的。
尤其是母妃總是以他做爲榜樣,說他是如何的聰明,讓他多學習他,這讓鳳吟十分的郁悶。
可是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确實是足智多謀的。
大殿上,姬塵的話落,德妃的纖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然後盯着鳳吟:“吟兒,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楚琉蓮了吧?”
身爲皇室的皇子,又是有野心角逐太子的人,即便做不到心狠手辣,至少也要冷血無情的,任何一個帝皇若是有情就是自我毀滅,就像現在的明堯帝,看上去對很多女人都有愛,事實上在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把女人等同于國事。
德妃想到兒子有可能喜歡楚琉蓮,臉色十分的難看,沉聲說道。
“若是你喜歡楚琉蓮,那麽還談什麽上位,我看你還是安安份份的做你的靖王爺,以後娶妻生子吧,再一個就算你是靖王爺,現在的楚琉蓮可是聲名敗落了,你也沒辦法娶她做靖王妃了,或者你可以娶她做一個小妾。”
德妃的話很冷,當初她之所以同意讓鳳吟去求娶楚琉蓮,一來便是讓皇上放松了對吟兒的戒心,認爲他是全無心計的,可以寵愛的,二來也是讓楚國公府的人自亂了陣腳,因爲楚國公府乃是賢妃的娘家,若是他們亂了,于他們自然是有利的,事實上,她從來沒打算讓兒子娶楚琉蓮,可是沒想到賢妃竟然穩如泰山,并沒有因爲吟兒求娶楚琉蓮的事情而與楚家生份了。
這樣一來她的心計倒是白費了,後來楚琉蓮病了,楚府的人竟然想讓楚琉月代姐出嫁,她之所以同意,也是爲了讓皇上覺得吟兒太胡鬧了,而越發的不去注意他,而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三皇子甯王和六皇子的惠王的身上。
兩年前皇後被貶進冷宮,太子被廢,這一系列的事情背後,皇上已經起了疑,眼下誰最出挑,誰最有可能倒黴。
德妃的話落,下首的鳳吟臉色一怔,飛快的說道:“兒臣不會辜負母妃的。”
“那就好。”
德妃陰骜的說道,然後望向一側的姬塵時,面容卻要溫潤得多。
有時候看着姬塵,她不禁要想着,若是姬塵是她的兒子該多好啊,憑他的心計,定會穩坐太子的東宮之位,其實做爲母親,德妃知道兒子并不适合上位成爲太子,他的心智并不足以讓他擔負南璃國的重任,可是他偏偏有野心,一心想成爲太子,做爲母親,她隻能幫助他,而且日後吟兒成了南璃國的皇帝,那麽姬王府将成爲南璃國的第一世家。
好在還有個姬塵,姬塵定可以從旁協助吟兒。
姬塵端坐在大殿一側,優雅從容,一身的悠然,慢慢的望向鳳吟:“表哥還是去向皇上認錯的好。”
發生這種事情,皇上定然很生氣,雖然寵愛鳳吟,可不代表他可以認同他的胡鬧,再一個鳳吟可是皇室的皇子,這種鬧楚府的行徑和那等市井潑婦有什麽差别,他若主動認錯反好,皇上不至于那麽生氣。
鳳吟自然知道這個理,想到今兒個真晦氣了,先是被母妃責罰,又要去承受父皇的怒氣,他真是倒了黴了。
偏偏姬塵還來了一句:“表哥以後做事,請多想想。”
鳳吟一聽姬塵的話,不由得臉色難看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他沒腦子嗎?
“你什麽意思?”
鳳吟臉色難看的瞪向對面的姬塵,大有要大發雷霆之火的架勢,德妃一看到兒子的舉動,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腦門兒,心裏越發的失望,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淨顧着發火。
“鳳吟,你還不去向你父皇認錯,難道非要等這件事報到他的耳邊嗎?你自已主動去和他找你去是兩回事,知道嗎?”
德妃冷喝聲起,鳳吟總算清醒了一些,然後狠狠的瞪了姬塵一眼,再望向上首的德妃時溫融了一些:“母妃放心,兒臣遵旨。”
鳳吟轉身離去,大殿内,德妃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就讓鳳吟做一個王爺好了,何必要上位做什麽太子呢,他那樣的心性實在不适宜做太子啊,德妃想着望向一側的姬塵。
“塵兒,你看吟兒真的适合做什麽太子嗎,我想想他的沖動便頭疼。”
鳳吟并不是不聰明,有時候也很聰明,但他的心性不夠沉着,總是很沖動,事後便又後悔,這樣的他真的适合做帝皇嗎?
大殿一側的姬塵,恍若谪仙的五官上,沒有什麽變化,淡淡的開口:“現在不是做不做的原因,而是若别人上位了,隻怕我們姬王府還有靖王都不會有好下場。”
皇儲之争曆來是殘酷的,不是你争不争的事,而是争不争都在其中,搞不好便會血流成河。
姬塵的眼神冷了一下,又接着開口:“何況兩年前的事已容不得我們收手了。”
德妃不再說什麽,望向姬塵:“楚家這件事我總覺得有古怪,什麽人如此迅速的把消息給散播了出來,他的目的是什麽?”
姬塵沉默沒說話,腦海裏不自覺提浮現出一抹纖瘦的身影,巧笑嫣然,那槐麗的眼睛,透着慧诘。
難道是她,她的目的是爲了報仇嗎?報當初靖王爺休掉她之仇嗎?
“不管她的目的是靖王,還是那個楚琉蓮,總之讓王爺最近别和楚琉蓮過多的牽扯,楚府的事恐怕還沒有完。”
姬塵說完。德妃立刻點頭認同,現在楚琉蓮的聲名受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兒子再和她接近的。
一個被别人羞辱過的殘花敗柳,如何配皇室的皇子,别說一個正妃之位,就是一個小妾恐怕都輪不到她,德妃的臉色冷冷,本來她同意兒子娶楚琉蓮也不可是爲了讓楚國公府一家**,現在看來卻是沒可能,既如此,她們何必把寶押在楚琉蓮的身上,那楚國公府牽扯到六皇子惠王,再怎麽樣,他們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幫助靖王,至多也就是隔岸觀火。
“塵兒放心吧,這件事本宮會和靖王說的。”
姬塵點頭,低首咳嗽了兩聲,德妃不由得心疼的望着他,關心的問:“怎麽樣,你的身子可是有些好轉了?”
姬塵又咳了幾聲,才止住了咳聲,擡首望向德妃溫雅的笑道:“好多了,上官聖醫給我特别調配了藥,每日服一丸慢慢的也不太難受了。”
德妃歎了一口氣,眼裏滿是心疼,姬塵父母早亡,做爲他的姑母,她是真的很心疼他的,偏偏這孩子打心眼裏讓人喜歡,不但長得出色,還十分的聰明,深得她的心意。
“姑母别擔心塵兒了,我沒事的。”
姬塵說着站起了身,向上首的德妃告辭,然後出宮去了,宮中不比别處,還是小心謹慎些好,萬不可給姑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德妃立刻喚了小太監進來,命小太監送姬塵出宮去,這裏德妃便又細量起兒子的事情來了。
楚府。
晚飯後,楚琉月坐在門前的欄杆上,對月遙望。
今兒個白天發生的事情使得她迫切的想賺錢,好早點脫離夙烨那個混蛋的魔掌。
她再不想和那男人有半點的牽扯,要不然不是被他害死便是被他氣死了。
可是這賺錢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楚琉月想着眼光落到了腰間系着的龍紋珏上,伸手取了過來細看,觸手可及的細滑,若凝脂一般溫融,摸在手裏十分的舒服,對着月光照射,可見有水波流動,中間是縷空的花紋,仔細的看,好似一隻白龍盤旋,難怪叫龍紋珏。
楚琉月雖然對玉器不太精通,但是一看這玉佩,還是知道這是一件好東西的,不由得挑高了眉,看着這玉佩便想到了夙烨,眼裏閃起了狼光,陰森森的露出了一嘴的白牙,想着,若是把這龍紋珏給賣掉了,不知道能值多少銀子。
一側不遠處立着的小蠻一看楚琉月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打龍紋珏的主意,趕緊小心的提醒她。
“琉月小姐,這龍紋珏沒人敢要的。”
夙王世子的信物,誰敢收啊,若是收了,那家當鋪就等着關門吧,狠的話很可能被殺掉。
楚琉月一聽小蠻的話,瞪了她一眼,然後涼涼的說:“難道是兩個時辰太少了?”
小蠻一縮頭,一個字不敢吭了,好吧,她認了,這兩主子沒有一個吃素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怎麽這麽命苦啊,跟了一個心黑的,又跟了一個心黑的,不過從心裏講,這兩個人還真是格外的像,難怪會投緣。
小蠻雖然如此想,可不敢多說,若是她膽敢說一個字,她可以想像,今天晚上她别想睡覺了。
楚琉月其實也隻是說說罷了,夙烨的東西誰敢要啊,心裏想着起身,往屋子裏走去,賺錢的事情明天再想吧,今天一天折騰得她也夠累的了,早點休息,明兒個起來練功,眼前最主要的事情是把武功練好,然後賺錢還錢,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麽一句話的事,上升到了要還人家一萬兩銀子的事,但是不還錢,看來她是别想安生了。
第二日天沒亮,楚琉月便起來練功夫,沒想到晏铮竟然早早的在後院等着她了。
“晏铮,早啊?”
楚琉月一邊打哈欠一邊和晏铮打招呼,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所以睡了大半宿,她仍然覺得有些累。
晏铮看她沒有睡醒的樣子,不由得關心的走過來,一伸手便拍了一下她的肩。
“小月兒,昨天究竟是怎麽回事,和我說說,我聽晏碧說了你們之間鬧了矛盾,然後還傳出楚琉蓮被人羞辱的事情,這中間倒底發生了什麽?”
楚琉月一聽晏铮提到晏碧,臉色便有些暗,她都忘了晏碧是晏铮的妹妹,不由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兄妹二人的脾性怎麽就差了那麽遠,晏铮雖然嚣張爲所欲爲,但至少他個性灑脫,爲人正直,而晏碧不但刁蠻還十分的任性,這尚京城多少人被她的馬鞭子抽過了,由此可見這位武甯候府的大小姐是多麽的霸道可惡了。
楚琉月正想晏碧的事情,晏铮見她好半天沒理會他,伸出一隻手在楚琉月的面前晃着。
“小月兒,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助你。”
楚琉月回過神來,趕緊的搖頭:“沒事,都過去了。”
她不想再提昨天的事情,真是夠郁悶的,楚琉蓮設局算計她已經夠讓她火大了,後來鳳吟又帶着人進楚府抓她,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夙烨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出現了,還霸道的把他的信物系在她的腰間,楚琉月越想越生氣,再不說一句話,便往晏铮的身上撲,同時命令他。
“陪我練功。”
晏铮一看她的來勢洶洶,不敢大意,雖然楚琉月的武功底子不是太好,但是這些日子練習下來,已有不錯的路數,再加上她每次和他對上的時候,都拼盡了全力的對打,若是他不留神,還是會被她傷到的。
晏铮一邊陪着楚琉月練習,一邊不忘追問他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小月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看你氣成這個樣子想必是受了委屈,你和我說說,我定會幫助你出這口氣的。”
楚琉月懶得理會他,隻顧着出招,挑戰晏铮,并不理會他。
不過因爲受晏铮話的刺激,所以她出招狠辣無比,晏铮的心不在練習上,所以吃了楚琉月幾記悶虧,忍不住哼起來,他乘機向楚琉月撒嬌:“小月兒,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竟然打我。”
楚琉月乘着他的傲嬌時候,再一記反勾拳狠狠的擊了出去,這一次晏铮的一隻眼睛竟然被她給擊中了,一下子便打黑了。
晏铮立刻疼得嗷嗷叫,楚琉月總算停住了手,氣籲喘喘的望着晏铮:“你怎麽不還手啊?”
她知道晏铮是故意讓她的,所以才會吃了她幾記悶虧,不過一連幾拳擊了出去,她竟覺是心中舒暢通了很多。
對面的晏铮一面揉着眼睛,一面還不忘關心楚琉月:“小月兒,你心裏是不是舒服多了?”
楚琉月聽着晏铮的話,心裏很感動,主動過去,扶了晏铮走到一邊去坐下來,然後伸手接過一邊石榴遞過來的白色汗巾,遞給晏铮敷眼睛。
“嗯,我是舒服多了,不過你的眼睛可就黑了。”
“沒事,沒事,隻要小月兒心裏舒服就好,這下可以和我說說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嗎?”
晏铮關心的繼續追問,他是那種若是入了心便一定會堅持倒底的人。
楚琉月也發現了他的禀性,不過并沒有打算直接告訴他,反而故意提到了晏碧:“難道晏碧回去沒有和你說嗎?”
“沒有啊,她說的都是楚琉蓮,說她如何的鄙卑無恥陰險小人。”
晏铮昨天沒聽到晏碧說到楚琉月多少事,隻聽到她一直罵楚琉蓮。
晏铮本來對她與楚琉蓮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後來聽到晏碧提到了楚琉月,才略上了些心。
尤其是傍晚的時候,竟然還傳出了楚琉蓮遭羞辱的事情,還說靖王鳳吟竟然動手到楚國公府裏拿人,本來他一接到這個消息,便心急的恨不得趕快過來幫助楚琉月,誰知道他的那個娘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竟然搶先一步阻住了他的去路,在他的房裏教訓了他半天,等到他好不容易脫了身,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所以今天一早他便過來了。
“若是我說昨天便是因爲我和晏碧發生了矛盾所以才會引發出這種種的事情來呢,你怎麽辦?”
楚琉月想到晏碧便頭疼,因爲她可以肯定,這晏碧日後若是和她碰上,恐怕還有得煩,偏偏晏铮是她的朋友。
晏铮面容一沉,眼不敷了,盯着楚琉月,驚訝的開口。
“不會吧,晏碧和你之間有什麽矛盾啊?”
雖然他知道這個妹妹一向嚣張又令人頭疼,但晏铮從來不知道妹妹和小月兒之間竟然有矛盾,他是壓根想都沒想過的。
“若是我和晏碧之間有矛盾了,不知道你幫誰?”
楚琉月問了這句話後,不由得笑了起來,想起前世經常聽到女人問自已的男朋友,如果我和你媽掉進河裏你先救誰,現在她問晏铮這話,還真有點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她不是晏铮的女朋友,而且她也慶幸她不是晏铮的女朋友,因爲晏碧絕對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小姑子,自古婆媳姑**的關系,是世界上最微妙的關系。
晏铮英俊帥氣的五官上立刻攏上了嚴肅,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然後望着楚琉月肯定的說道。
“晏碧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好朋友,若是你們之間有矛盾了,誰錯了我就說誰。”
楚琉月笑了起來,果然?
她就猜到答案是這樣,這确實是晏铮該有的回答。楚琉月看晏铮還在那裏煩惱,趕緊的開口:“我逗你的,我和晏碧有什麽矛盾啊,是我和楚琉蓮之間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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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之運(2鑽1花)婷婷1990(3鑽10花)小小1014(1鑽)tamyatam(1鑽)詩菲依(3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