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蓮走了幾步過來,一雙如水的瞳眸盯着楚琉月,眼裏冷光瑩動,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最後才幽幽的說一句。
“月兒,姐姐待你不好嗎?爲什麽一定要對付母親呢,有什麽你可以和姐姐說啊。”
楚琉月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都到這種時候了,楚琉蓮還裝,臉都撕破了,裝還有意思嗎?她這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啊,明明壞事做盡了,害死了前身,現在倒一臉可憐的過來找她了。
不過楚琉月心知肚明,這楚琉蓮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她要小心些,不可大意了。
“姐姐說什麽話呢,妹妹怎麽聽不懂呢,姐姐以往待妹妹情深意重,妹妹如何不知呢,妹妹絕不會做不好的事的,至于母親,妹妹要說一句,母親确實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她進家廟去反省,也是爲了她好,以免她日後做了更多不忠于楚家的事情。”
楚琉月後面的話使得楚琉蓮快咬碎了一嘴的牙,氣息也粗重了起來,楚琉月自然知道她此刻的生氣,不過隻假裝不知,還一臉關心的催促起楚琉蓮身側的水仙:“水仙,你是怎麽做奴婢的,大姐姐的身子骨不好,你不知道啊,一個奴才都當不好,看來是要被攆出楚家了。”
水仙是楚琉蓮的婢子,平時楚琉蓮都舍不得說一句粗重的話,但現在卻被楚琉月一頓教訓,心裏頓時委屈的直想掉眼淚。
“小姐。”
楚琉蓮眼珠子都快冒火了,偏偏現在還不能發火,因爲她若是發火,今兒個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便成了她楚琉蓮故意找碴子了,因爲自個母親的事情,而遷怒于楚琉月,所以才會鬧出事來。
楚琉蓮知道這層理,所以即便氣瘋了,也要忍住,還得訓斥自個的丫頭。
“沒聽到二小姐的話嗎?還不扶我回去。”
“是,小姐。”
水仙忍着委屈,伸出手扶了小姐往回走,本來先前小姐還很憤怒的要留下來見這二小姐,想看看這二小姐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何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想到和這二小姐見面,根本就是自已找氣受。
主仆三人一路回蓮院去了,等到走得遠一些了,水仙忍不住氣得嘟嚷。
“小姐,這二小姐太過份了,處處拿話壓小姐,現在小姐才是楚府的當家人,她算個什麽東西。”
水仙話一落,楚琉蓮的臉色變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怒斥:“閉嘴,以後長點腦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要拿捏得當些,你忘了母親是怎麽進的家廟。”
水仙一愣,立刻想起進了家廟的夫人,不由得噤了口,扶着楚琉蓮一路往蓮院走去,然後便又不甘心的開口:“難道這楚府以後真的換天了,誰也不能招惹她了。”
“我不會讓她過得那麽舒心的,隻不過做事要用些方法。”
楚琉蓮陰狠的說道,眼裏放出狼光,夜色下甚是駭人。
另一邊,楚琉月領着石榴一路進桃院去了。
等到四周沒人的時候,石榴不由得擔心的開口:“小姐,那大小姐現在可是掌家的,小姐要小心些,大小姐比夫人還要精明。”
“這個我是知道的,今晚我之所以那麽說,便是要逼她,逼急了她,她動手了,我便有辦法收拾她了,她一直不動,反而沒辦法下手。”
楚琉月淡然的笑着,葉氏進了家廟,短時間對她構不成威脅,所以她現在要對付的便是楚琉蓮。
楚琉月眼裏竄起冷光,她說了一定要替前身報仇,就會替她報仇,楚琉蓮膽敢裝病,讓前身代嫁,還害得她白白送了一條命,那麽她便要承受她該得到的懲罰。
“我們回去吧。”
主仆二人一路說着話,進了桃院。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楚琉月早早便起床了,她心裏惦記着讓晏铮教她練功的事情,隻是等她悄悄的進了後院時,并沒有看到晏铮,自已先練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晏铮的到來。
楚琉月不由得有些懊惱,晏铮不會是忘了吧,想想他那樣的個性倒也有可能,想到這個不由得不滿的冷哼。
“該死的晏铮,竟然騙我,還說當我是朋友呢,說話都沒個譜。”
楚琉月話音一落,便聽到有人噗哧一聲笑了,随之一道身影好似大鵬鳥似的從牆院越了進來,落到了楚琉月的面前/。
這來的人便是那先前被她罵的晏铮,晏铮雙臂環胸,濃眉上挑,漆黑如染墨的瞳眸中擒着不滿,唇更是不悅的嘟了起來:“小月兒,你對我看來還是不夠了解啊,以後可不許懷疑小爺的話,小爺說過教你肯定會教你的,做爲朋友你要對小爺的話深信不疑,知道嗎?”
楚琉月看到了晏铮,早高興了起來,哪裏管他一口一聲小爺,連連的點頭:“知道了,我錯了小爺,你不是要教我練武嗎?現在可不可以開始。”
晏铮點頭,不過忽然想到了什麽事,臉色有些嚴肅,瞳眸一掃先前的玩味,凝重冷肅起來,周身上下也渲染着一股子戾寒,這樣的晏铮,令楚琉月深深的知道,晏铮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人物。
“發生什麽事了?”
楚琉月關心的問,晏铮望向了楚琉月所住的小院外面:“知道我爲何晚來嗎?因爲小爺解決了兩個人,沒想到竟然有人監視着你的小院子,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晏铮的話一起,楚琉月便想到了昨夜老國公楚檀年對她的懷疑,唇角不由得勾出冷笑,直言不諱的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監視着我院子的下人,定是我爺爺派來的。”
“爲什麽啊?”
晏铮一聽是楚琉月的爺爺,老國公爺楚檀年,不由得奇怪了,掉頭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悠然的一笑:“還能因爲什麽,昨天葉氏請張真人進府的事情,不是我請你傳出去了,爺爺便懷疑我背後有人指使,他還懷疑有人是利用我對付楚國公府,雖然最後沒有追究我,但是他倒底還是派了人監視着我的院子裏。”
楚琉月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晏铮總算了然了,英俊耀眼的五官上滿是對楚琉月的同情,還伸出一隻手揉了揉楚琉月的頭發。
“可憐的小月兒,你怎麽這麽倒黴啊,生在這樣的府邸裏,難怪吃了這麽多的苦,不過以後有我幫助你,不會再讓你吃太多虧的。”
聽到晏铮的話,楚琉月的心裏暖暖的,晏铮果然是好哥們兒。
“好了,我們去練武吧,别煩心這個事情了。”
“好,”晏铮點頭,然後喚出了他自已的兩名手下:“雪貞,薩顔圖。”
一男一女兩個手下閃了出來,兩個人都很年輕,一現身便古怪的望了一眼楚琉月,然後恭敬的望着自家的主子,等候主子的命令。
晏铮命令下去:“你們兩個人監視着小院四周,記着别讓任何人打攪到我們練武。”
“是,爺。”
兩人退了出去,不過離臨開的時候,雪貞再次望了一眼楚琉月,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瘦弱弱不禁風的一個黃毛丫頭,怎麽就得了爺的眼,還讓爺親自的教她武功,他們爺雖然有些頑劣,令人頭疼,可是卻是個能力不凡的人。
雪貞想不明白,忍不住朝身邊高大威猛的薩顔圖靠近了一些。
“你說爺爲什麽會看重這小丫頭。”
薩顔圖自然也是不解的,不過在小姑娘的面前,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不懂也裝着很了解的說道:“爺可能是看琉月小姐可憐,所以下意識的把她當妹妹了。”
雪貞想來想去,看來隻能這樣想了,點了點頭,薩顔圖唇角的笑意拉大,身爲男人一定要時刻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英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