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想來,自己的孫女已經長大了,可以獨自去處理這些問題了,或者根本就是想借這次機會鍛煉她。
這些自然都是甯悠然的猜測,要知道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爺爺都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
但凡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甯永德總是會第一個出現,一直在保護她。
可這次明明坐在客廳等她回家,卻隻是叮囑她卻什麽也不問。
如果這麽明顯的變化,甯悠然再猜不出來,那她真是白重生一次了。
甯永德越是如此,她的心中便越是酸澀,也愈發的堅定自己最初的想法。
梁紫心所提供的資料并不完整,尤其是關于那個曾經在甯氏的總監。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甯悠然并沒有急着去齊氏,反而雲找高飛。
看到甯悠然的出現,高飛絲毫也不意外,反而笑着看向她,“有事找我?”
“我有什麽事,你應該清楚吧?”甯悠然說着深吸了口氣,“高總監,我需要那個曾經與齊氏接觸的那個人的資料。”
聽了她的話,高飛輕笑了下,将桌上的一袋資料推到了她的面前,“這是我這裏所能找到的所有資料。”
甯悠然看了不禁一愣,沒想到他竟都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甯悠然反應到也不慢,絲毫不和他客氣的拿過資料。
随後又擡頭看向他,“高總監,您和她共事過,你對她了解嗎?”
“别您啊您的,叫我高飛吧。”高飛起身給倒了杯水,示意她也坐。
甯悠然聽了有些意外,要知道就在昨天他們看自己的目光還有些排斥呢。
可現在高飛哪裏還有半分的排斥感覺。
看到甯悠然驚訝的表情,高飛卻笑的更是開心了,“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态度前後差的太多了?”
甯悠然聽了頓時有種被看穿的尴尬,卻還是點了點頭。
“我之前對你沒什麽好感,其實和大家差不多。
你是個空降兵,又是甯家的人,一來就有可能搶了我們這些人努力了那麽久的機會。
可就在昨天,你的表現另我刮目相看,面對你這樣一個有天賦、有膽量,甚至還有背景的人,我爲什麽還要敵視呢?”高飛很自然的說着,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突然改變态度有什麽不對。
聽到他的解釋,甯悠然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膽量我到是承認,相信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在什麽也不會的情況下就敢接這麽大的單子。
不過另兩項似乎不是在說我吧,我雖是甯家人,可暫時看來好像幫不到我什麽忙。”
“你也說了是暫時,也許你度過了這個難關,它對你就會有幫助了。”高飛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
看向甯悠然便繼續說道,“至于天賦,隻要你膽子夠大,相信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的。”
甯悠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天賦是靠膽子大換來的。”
開過玩笑之後,甯悠然到是放松了許多,面對高飛也不似之前那麽緊張了。
“和我說說那個……離開的總監吧。”收起笑容甯悠然正色問道。
“你爲什麽一定要知道她的情況,這和這筆單子有什麽關系嗎?”高飛并沒有急着回答,卻反問她。
“當然有關系。”甯悠然想也不想的說道,“與齊氏的生意一直是她在談,而對方這幾年的負責人也從沒有變過。
如果我能了解她,那便可以知道她是怎麽與齊氏接觸,并且如何談成這個單子的。”
高飛聽了卻苦笑了下,“看來你是想學她的做法,然後從這裏找突破口。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想這些了,她的辦法适合她,卻不見得适合你。”
“爲什麽?”甯悠然下意識的問道。
高飛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沉默了下卻還是開口說道,“你知道昨天我對你所說的那條規矩是怎麽來的嗎?”
看到甯悠然搖了搖頭,便繼續說下去,“原本市場部雖然也很功利,但畢竟還是看個人是否努力。
你也知道有些人就算是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做出太好的成績,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努力過,所以公司對他們到也不薄。
可大客戶部三組,也就是蔣瓊所帶的那組,卻與其他組不同,每兩個月墊底者退回,優秀者重獎。
而這樣的獎懲制度之下,三組那半年一直保持着業績第一的位置。
馬總看到這樣的情況,于是便将他們組的獎懲制度借鑒到了其他部,于是就成了你看到的這樣。”
甯悠然聽了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驚訝,怎麽也沒想到這條規矩竟是這麽來的。
而想到高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提起這些,便也不多問,靜靜的看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蔣瓊自己制定了這個規則,其實最想要的就是業績最好的那個獎金最高。
據說她很缺錢,所以談生意的時候比誰都拼,甚至可以說隻要能用得上的手段,她都會用。”高飛邊說着邊看向甯悠然,“可在一次與一個公司交易之時,我們竟發現,她賄賂對方的項目經理。
不但暗箱交易,還在跟進項目的時候調換了施工材料,還好我們發現的早,否則對于甯氏來說真的不知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你們沒有報警?”甯悠然真的覺得似在聽故事一樣,可就算是她也知道這兩項罪名絕對都可以由警方介入了。
高飛搖了搖頭,邊歎了口氣邊說道,“甯總親自過問了這件事,看在她這些年爲公司所做的貢獻,所以放她一馬。
可沒想到她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帶走了我們許多客戶。”
“那你的意思是……她現在還是像之前那樣?”甯悠然也終于明白了高飛的意思,爲什麽他會說蔣瓊的辦法她用不了。
如果她隻是普通的員工也許還可以打個擦邊球,但她是甯家的人,便更加的不能違規,所以那種事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