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态混亂,他甚至拉出尹如詩來,一方面不想甯氏就這麽置身事外,另一方面也想利用尹如詩把甯悠然帶進來。
他想的到也不錯,如果甯悠然放棄尹如詩這個人不管她,那仇正就可以借着機會,從尹如詩那裏做突破。
可如果甯悠然堅持救人,那個更可以把甯氏牽扯出來,就算抓不到真正的證據,也可以讓甯氏不好過。
但不管甯悠然還是她的團隊,與仇正根本不是一代人,他們思考的方式就是不一樣的,也意味着做事的方式就不會一樣。
在仇正還用着傳統的方式來對抗甯氏的時候,甯悠然與齊昊已經從另一個方向突破,利用網絡這一新生事物來反擊。
不得不說,仇正是真的有些老了,他不能接受新鮮的事物,又有些不放權,對屬下也很跋扈,所以真正做事的人,就算有人會想到,卻也不敢提出來。
這也使得甯悠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在仇正還沒來得急理解網絡媒體的含義,仇氏的負面新聞已經滿天飛。
如果說傳統的媒體傳播是點對點的平面,那網絡傳播就是立體的,每個人都是媒體、每個人也都是觀衆。
一個消息傳播起來基本可以用爆發來形容,不等仇正做出反應,那些負面新聞已經傳得全國皆知,就算是他想删都沒辦法删。
更何況,初涉網絡的他又怎麽能鬥得過團隊做戰的齊昊,于是自然敗下陣來。
不但迫于壓力把尹如詩放了出來,還惹得自己一身麻煩。
現在公司外有負面消息,内有股票不穩,有人借機操縱股票的事他也有所察覺,他也曾經努力挽回。
可在交手當中發現,對方很狡猾,根本不與他正面交手,基本就是一觸即逃,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當時也懷疑過這是甯悠然所爲,可一方面這麽龐大的資金流不像是甯氏自己的,就算其他公司看到了想趁火打劫,也不可能與甯氏配合的這麽默契。
另一方面,以他對甯氏的了解,甯氏也并沒有這麽好的操控團隊,所以他才放下心來。
之後也就暫時放棄了股市的事,将自己的重心放到了其他方面,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對方根本就是想借機撈一筆。
這個時候他越是填資金進去,就是給對方送錢一樣,所以打算等負面新聞處理好後再回頭來處理股市的事。
可沒想到,甯悠然又是借機猛打,在這個時候突然出面,不但收購了仇氏的股份,還提出召開董事會,要查仇氏的賬。
現在他也終于明白了前因後果,終于想明白了那筆資金是哪裏來的、這麽厲害的操控團隊是誰的人。
可現在明白,似乎有些晚了。
“那個仇總,我的公司還有事。”這時一個股東站了起來,看向他說着,“既然董事會已經結束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也不管仇正是否同意,轉身就離開了。
他們平時不敢惹仇正也是爲了利益,所以才忍了他的跋扈,但他們是公司的股東,并不是他的員工,所以也并不用太過懼怕他。
尤其是這個時候,仇正可以說是虎落平川,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又哪裏還會怕他。
更何況這個時候任誰都知道仇正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可不想成爲他的撒氣筒。
果然,聽到他的話時仇正臉色一變,可似乎馬上又想到了什麽,頓時又忍了下來,直到那人離開,也沒有說什麽。
有人帶頭,其他人自然也不想再多呆,好的紛紛找了借口,其他的卻連借口都沒有找,直接起身就離開。
他們現在也算是看清了,仇正已經被甯悠然弄得焦頭爛額,公司的事都弄不明白,又哪裏有時間理他們,而就算仇正想報複,可也得想想現在他多一個敵人的代價。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仇氏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仇氏,就算這次仇正可以逃得過,也不可能再回複到曾經那個狀态了。
邊離開的人,有的心裏想的已經不再是如何再悶聲發大财,而是想着怎麽能借機脫身了。
看着一群人陸續離開,仇正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化,狠狠的将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到地下,發洩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可偏偏所有人都能離開,唯獨仇正的助理不行。
看着仇正失控的發着脾氣,助理在一旁真是度日如年,退退不得進進不得。
“怎麽,你也要走?”發過了脾氣的仇正看到一旁的助理,臉色頓時更難看。
助理聽了忙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問一下,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怎麽辦,讓她查。”仇正也知現在是攔也沒用,但說到這裏狠狠的頓了下,“把那些爛賬都拿給他們,我看他們能查出什麽來。”
而說到這裏,仇正看向助理,“把财務總監給我叫來。”
聽到這話,助理頓時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仇正沒有理會他,站在那裏,眼中的陰狠神色越來越濃,不知在想些什麽。
離開的甯悠然并不知道在她走後這個辦公室内發生的事。
但她此刻的心情卻是從沒有過的爽,就算已經出了仇氏,甯悠然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多。
看到她的表情,陳平輝也跟着笑了出來,“不過是這麽一件事,就算是讓我們勝了,也能把你高興成這樣?”
甯悠然直接看向他,笑着反駁道,“你以爲這是小事嗎,那麽一個老奸巨猾的對手,讓他吃憋我容易嘛!”
“這麽久了,我可一直都是招他的暗算,現在終于找回來了,不過真的做了出來,還真是開心,現在想想他那張會變色似的臉,我還想笑呢!”
而她還真不是說說而已,邊說着,卻已經笑了出來。
到也看得出,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