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激烈打鬥時,甯悠然到是不覺得,此時平靜下來,反而緊張了起來。
拉着甯悠然的手,陳平輝歎了口氣,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沒能保護你。”
聽了他的話,甯悠然反而有些意外,看了看他,果然一臉的愧疚。
見此如此,甯悠然竟反而不緊張了,“你不用道歉,說不定還是我連累了你呢!”
“你知道他們什麽來頭?”陳平輝聽了,臉色頓時變了變。
甯悠然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情況似乎不是爲了錢。”
陳平輝聽了沉默了下來,看了看前面幾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車窗被遮得嚴嚴實實,甯悠然就算是想觀察一下外面,也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而車子越來越遠,甯悠然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來綁架他們的幾人,沒有遮擋自己的臉。
那也就意味着,他們并不怕被甯悠然看到。
他們可是來綁架的,這樣明目張膽的,要麽就是有恃無恐,根本不怕甯悠然報警。
可這種情況并不大,畢竟這還算是個有法制的國家。
那另一個,就是很有可能把他們滅口,一想到這些,甯悠然全身就有些發冷。
“别怕……”陳平輝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輕拍了拍她。
車子終于停了下來,兩人也被推着下了車。
下了車才看到,車子停到了一個廢舊的工廠旁,而這裏顯然已經荒蕪很久,空地上的草已經長到半人多高,甚至連一條路都沒有。
甯悠然兩人就被他們帶着,走進了廠房内,将兩人緊緊幫好,就扔到了這裏。
而好一會,甯悠然卻隐隐約約的聽到那黑衣男子的聲音。
似乎距離太遠,聲音并不大,可甯悠然卻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一個稱呼……汪總。
聽到這裏,甯悠然頓時恍然,“是他?”
“是誰?”陳平輝聽到她的話,臉色也是一變。
“汪啓明。”甯悠然說出來之時,臉色有些難看。
陳平輝沉默了下來,“看來他真的被逼得狗急跳牆了。”
甯悠然最近一直在忙與齊昊投資的事,到真的把汪啓明忘了。
而此時聽到他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麽,“汪啓明是什麽情況?”
“你不是讓我把證據傳出去嗎?”陳平輝苦笑了下,“我不但傳了出去,還找到了他們公司外包工程的證據。”
“現在的汪啓明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不但公司接不到新的業務,連原本的甲方都要找他賠償,可以說他除了破産之外,再沒有另外一條路了。”
聽到他的話,甯悠然并不意外,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沉默了下,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真是狗急跳牆了,那……我們怎麽辦?”
“先等着吧,他既然抓我們來這裏,就一定會見我們的。”陳平輝看了看她安慰道,“等下總會有辦法的。”
甯悠然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兩人真是插翅難飛,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最好的機會。
想了下也點了點頭,也沉默了下來。
而這時,甯悠然也才注意到四周的環境。
破舊的廠房内滿是厚厚的灰塵,四處還有一些被丢棄的垃圾,上面不是污迹是就是蜘蛛網。
偶爾靜下來還能聽得到一些異響,而最清楚的似乎就是老鼠的叫聲。
甯悠然不是那種看到老鼠就尖叫的人,可想想身處在這裏,四周不知多少老鼠,心裏還是有些忍不住發毛。
見此,陳平輝向她靠了靠,給甯悠然幾分安全感。
而回過神後的甯悠然,擡頭看了看他,“你的傷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到是你,我記得也傷到了。”陳平輝想也不想的說道。
經他一提,甯悠然這才想起來,活動了下手臂,這才發現疼的厲害。
不過從疼痛的情況能看得出來,并沒有傷到骨頭。
這個時候陳平輝又不能幫她什麽,就算是說出來也無濟于事,于是也隻搖了搖頭,“我也沒事。”
看着有些狼狽的陳平輝無奈的歎了口氣,“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陳平輝笑了出來,“如果你不連累我,我才會怪你。”
“還好現在有我陪着,否則你自己一個人被綁在這裏,我得多擔心?”
雖然是這個時候,甯悠然卻還是被他逗得笑了出來,“當時讓你走的,如果你不進來陪我,現在也可以想辦法來救我。”
“我的任務是陪你,救你是其他人的事。”陳平輝歎了口氣,“劉海一定會找到你的車,并且第一時間想辦法來救你的。”
他說的沒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有計劃的,那甯悠然被綁架之後,劉海的麻煩也一定就解決了,很快就會發現她被抛棄的車。
而以他的專業能力,馬上就會知道甯悠然發生了危險,隻要他清楚了,那甯悠然也就意味着有救了。
雖明白這些,可甯悠然卻沒有開口,依舊沉默着。
“怎麽了?”陳平輝看出她的不一樣,輕聲問道。
甯悠然搖了搖頭,“我出了事,爺爺一定會擔心的,他的身體……真的因爲我而有什麽事,我一定會後悔死的。”
聽到她的話,陳平輝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你就不擔心你自己?不怕他們會傷了你?”
“怕啊,可怕又有什麽用?”甯悠然這個時候竟笑了出來。
随後又說道,“可我們畢竟還有逃出去的機會嘛,劉哥他們也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可爺爺真的因爲擔心我而有個三長兩短的……”
“放心吧,你爺爺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陳平輝笑着安慰着她,“老爺子這麽多年,什麽風雨沒見過?”
甯悠然苦笑了下,“希望吧!”
陳平輝見她如此,也隻能轉移話題的說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真的被撕票了,我也逃不掉,我們可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甯悠然聽了心中激靈一下,轉頭看向他,卻見陳平輝竟還笑着,頓時露出一付哭笑不得的表情。